第43章 是神…… 是神在帮我吗

作品:《国家爸爸:谁说捡垃圾没有出息?

    脚下的石板路被月光洗得发白,两侧的矮松投下斑驳的影子,像藏着无数双眼睛。


    越靠近目标建筑,巡逻的武士就越密集。


    但如果仔细看,可以看出,他们此时的神情都有些奇怪,就好像嗑嗨了。


    刚绕过假山,就听见石缝后传来压抑而绝望的哭声。


    云轻侧身探头,只见个穿浅蓝色和服的少女被按在石壁上,领口被扯得歪到肩头,露出的皮肤上青一块紫一块,新伤叠着旧伤。


    一个留着八字胡的男人正狞笑着伸手,手指上的金戒指在月光下闪着油腻的光。


    “小婊子,别挣扎了,在安培家,你就算喊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


    云轻眉头一皱,随手从地上抄起块鹅卵石。


    她对着男人后脑勺比了比,系统的瞄准线在眼前亮起,手腕轻扬的瞬间,鹅卵石像颗出膛的子弹,“咚” 一声砸在男人颈后。


    男人的污言秽语戛然而止,身体软得像袋破布,“噗通” 一声栽倒在地。


    少女惊得瞳孔骤缩,眼睛瞪得像受惊的鹿。


    她看着男人毫无动静的背影,又飞快扫向空无一人的四周,嘴唇哆嗦着开合,却发不出半点声。


    云轻从空间里摸出把匕首,轻轻放在少女脚边。


    刀柄上的樱花纹路被月光镀上层银边,这是她刚才在安培晋水卧室顺手拿的。


    她没现身,也没说话。


    一来不懂向日国语,二来不想纠缠。


    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最后看了眼少女紧绷的后背,云轻转身融入回廊的阴影里。


    云轻不知道,假山后的少女正盯着脚边的匕首发呆。


    月光落在匕首的刃口上,映出她惨白的脸。


    男人倒在地上,颈后还在渗血,可少女知道,威胁从未消失。


    她的家人前天刚被拖走打死,就因为凑不齐所谓的 “保护费”。


    她被抓来当最低贱的仆人,每天要忍受打骂,那些男人看她的眼神像看块待宰的肉。


    刚才她已经做好了同归于尽的准备,毕竟从这间院子出去的女孩,不是成为 “人体宴” 上的一部分,就是成后院野狗的食物。


    可现在,男人突然倒下,匕首凭空出现。


    “是神…… 是神在帮我吗?”


    少女的指尖颤巍巍搭上刀柄,冰冷的金属触感像道惊雷劈进混沌的脑子。


    她猛地清醒,这不是神明的拯救,是神明赐予她的复仇机会。


    少女握紧匕首,朝着男人的胸口狠狠刺了下去。


    刀刃入肉的钝响让她浑身一颤,第一次杀人的恐惧顺着脊椎爬上来,却被更汹涌的恨意压了下去。


    家人倒在血泊里的样子、贵族们狞笑的脸、同屋女孩被拖走时绝望的哭喊……


    无数画面在眼前炸开。


    少女拔出血淋淋的匕首,浅蓝色的和服下摆沾了片暗红。


    她没有跑,反而提着匕首往武士最多的方向走。


    平时她连抬头看武士的勇气都没有,今天握着匕首的手却稳得惊人,指节因为用力泛白,却没再抖过一下。


    或许真的有神明护佑吧......


    少女挥刀时总能避开对方软绵绵的劈砍,刀尖精准地刺向对方的咽喉、心口。


    那些曾经欺负过她的武士、骂过她 “贱婢” 的女仆,一个个倒在她面前。


    她不知道对方是谁,只知道他们胸前的家族徽章和打死家人的人一样,这些人都该死。


    家人的血已经流干了,她没什么可输的,只想在倒下前,多杀几个仇人。


    当她浑身是血地闯入宴会厅时,正撞见毕生最震撼的一幕。


    那些平日里对她动辄打骂的贵族男女,此刻正像疯狗一样互相指责大骂。


    唯有主位上的安培晋水还端坐着,手指漫不经心地转着酒杯,仿佛眼前的混乱与他无关。


    少女舔了舔唇边溅到的血珠,嘴角咧开个疯狂的笑,眼里的死寂被火焰烧得通红。


    她攥紧匕首,踩着满地狼藉直直朝安培晋水一步步走去,脚步稳得像钉在地上。


    看着一脸高傲的安培晋水,少女高高举起刀,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捅了下去......


    这一刀,是为了所有被安培家害死的人。


    ......


    【谢小弟!药剂起效了。】


    “好。”


    谢南行指尖在控制面板上轻轻一按,隐在廊柱阴影里的眸子突然亮起。


    “滋啦。”


    宴会厅的暖光灯突然爆出一串火花,随即彻底熄灭。


    骤起的黑暗中,只有十二盏烛台的火焰在疯狂跳动,将众人的影子拉得扭曲如鬼,贴在猩红的桌布上像在蠕动。


    “怎么回事?!”


    有人下意识攥紧了银筷,脸上露出明显的不悦和扫兴。


    就在这时,穿紫色和服的女人突然盯着长桌中央,喉咙里发出 “嗬嗬” 的抽气声。


    众人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那个躺着的少女不知何时没了呼吸。


    七窍正往外渗着暗红的血,顺着脸,脖颈滑落桌面的桌布。


    “啊!”


    女人的尖叫像被掐住的潜鸟,她瞳孔骤缩成针尖,死死盯着少女腐烂生蛆的脸颊。


    刚才她还夸这皮肤 “嫩”,甚至用指尖碰过!


    她突然捂着嘴往旁边扑去,趴在地上疯狂干呕,胆汁混着没消化的鱼片涌出来。


    “好脏…… 好脏……”


    她抓起身旁的餐巾,用力擦着自己的手指,指甲几乎要抠进皮肉里,“我碰了…… 我竟然碰了……”


    “该死!”


    戴金丝眼镜的男人猛地掀翻面前的汤碗,味增汤泼在地板上,溅起的汤汁扫过身旁穿粉色和服女人的小腿。


    那女人却像被硫酸泼中似的,突然发出凄厉的惨叫:“啊!好疼!疼死我了!”


    她完全不顾形象地在地上翻滚,双手在小腿上胡乱抓挠,和服裙摆被撕出破洞,露出的皮肤明明只有几滴汤汁,却被她抓得血肉模糊。


    “咯咯......疼呀?”


    一道诡异的低语突然在宴会厅里响起,分不清是男是女,像有无数只虫子在耳边爬。


    那声音黏腻又阴冷,带着腐水的腥气,听得人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


    长桌前还能站稳的人全都猛地起身,有人抄起桌上的筷子,有人攥紧雕花银叉,还有人举起厚重的餐盘。


    烛火照在他们脸上,一半亮一半暗,眼里全是惊恐。


    “阿佐!人呢!!!”


    穿黑色和服的男人朝着门外大喊,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他是安培晋水的堂哥,平时最是镇定,此刻却像丢了魂。


    可不管他们怎么喊,门外都没有回应。


    宴会厅的木门却 “吱呀” 一声,自己缓缓打开了。


    冷风卷着烛火灌进来,吹得火焰矮了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