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子京城
作品:《吾杀神明》 依着李儒消息,两人顺利进了子京城。
大地方就是热闹,城里的道路都宽阔不少,眼瞧着一时能容纳下好几辆马车通行。
闻玄看向姜行白,“我们去哪个方向?”
姜行白靠坐在后边一堆包袱上,斜翘着腿,兀自翻看着天书,也不看他,只吩咐道:“去城里最热闹的地方。”
闻玄不明所以,但还是依照她话驭马行驶。耳边是人语的热闹,闻玄又问了几番路,终于算是来到最热闹的场所。
原本宽敞的大街,因着人潮涌动,险些将马车也阻拦下来。周遭的吆喝声此起彼伏,
“来来来~来来来~来子京城吃最好吃的饭~”
“蟹黄饺蟹黄饺,吃了保证你觉得好~”
“吃面,吃面,吃香喷喷的面~”
“包子嘞,吃包子嘞,新鲜出炉的热包子~”
闻玄看着面前拥堵的前路,正有些为难,姜行白却两耳微动,姜行白一剑挑开门帘,随后起身拍了拍闻玄的肩。
“做什么?”闻玄不解地看向她。
“吃饭。”姜行白嗖地跳下马车,背着手,笑眯眯地扫了一眼闻玄。
两人进了一座大酒楼,姜行白捡了一角落地儿坐下,一腿曲在长凳上,招呼着店小二。
“店家,把你这儿好吃好喝的都给我送上来。”
闻玄看她一副悠闲模样,皱了皱眉,忍不住道,“我们不是找鼎吗?来这儿做什么?”
姜行白捡出两只筷子,随即把玩着,“你这人真是没意思,没听过‘吃饱了才好干活’的话?我嫌那清风寨恶心,水也没喝几口,肚子都快饿扁了,既来到这热闹地界,不享受享受,那怎么行。”
闻玄扶额,只好随她。姜行白也再不说话,只一手支着下巴,眼珠子左右转望着等人送酒菜上来。
“来了来了,”店里叽叽喳喳都是人声,那小二也是忙碌,周围跑过一茬这才又端着几个食盘上来,手里拎着一个小酒壶,晃晃悠悠。
“这是我们店里特色之一——白凤呈祥!”说着,那小二就端上一盘肉菜上来。
姜行白筷子翻了翻,眉眼一挑,“这不就是白斩鸡?”
小二眨了眨眼,又端上一盘,“这道菜名叫‘青龙潜水’……”
“不就是鲫鱼汤吗?”
“这道是……”
“够了够了,”姜行白将筷子猛地一拍桌,“我可不爱听你这什么咬文嚼字的菜名儿,好吃的肉菜都给我上来,还有好喝的酒,也都给我上来。”
“是是是!”那小二忙地将手里的热汤热菜呈上,随即又摆了酒壶。
“还有大米饭,大米饭也给我送上来!”
那小二擦了擦额头,忙得应声照办。
姜行白吃了两口肉菜,自斟了一杯酒,也不顾忌,随即一口闷下,又撇了撇嘴,“果然凡间的酒水就是一般。”
她吃喝恣意,却见闻玄一副克制模样。姜行白忙地就要给人斟酒。
闻玄瞥她一眼,冷言道,“等会还要办事,你喝了这酒还能找鼎?”
姜行白哈哈笑了两声,“就这?”她站起身来,单脚踩住长凳,捏着一只筷子敲了敲桌上碗盏,“我可是从小在酒罐子里泡大的。”
闻玄只当这人又猖狂上了,懒得理睬。
姜行白眯了眯眼,“莫不是你不能喝吧!”
闻玄就知道她三句话里不离气人,“我只是不想误事。”
“怎么就误事了,”姜行白不依不饶,将那酒杯往闻玄推了推,“你喝给我看看。”
“姜行白,你别得寸进尺!”闻玄一手捏住桌沿,满桌子菜碗叮叮当当颤抖,姜行白忙得挥了挥手制住他,“算了算了,你不喝别打扰我兴致。”说着,她又跟喝水一样,咕噜咕噜喝下满满一大杯。
闻玄使筷随意翻动了面前几样菜,吃了几口,不欲再动。姜行白却是吃得大快朵颐,没一会儿面前就堆起一大堆骨头。
一面嚼着肉,姜行白忽而又唤道那小二,小二见姜行白面前架势也是被吓到了,谄媚笑道,“客官还有什么吩咐?”
姜行白斜觑他一眼,“我听说,这子京城里有个镇城之宝,叫做人皇鼎,你可知道?”
“知道,”那小二应承道,“不过是前前前前前面好几朝……朝的物件儿了吧,”他掰了掰手指头,拧着眉头想了半晌,“就搁在城北文贤祠里。”
“听你这语气,这鼎好像不受待见?”
那小二身子一哆,面上显出为难之色,“也不是。”他将两人看了一圈,“只不知是哪一朝的老东西了,几百年前,那大周朝的君主给供奉进文贤祠里,后来大周朝没了,又过了几百年,”小二忽而压低了声音,偏捂着嘴,“皇帝都换了几家姓氏了,那东西就一直搁在文贤祠里,连文贤祠都败落了,别说那东西了。”
姜行白皱了皱眉,又喝了一口酒。
“怎的就大周将它供起来了?”
店小二实在为难,“这……我也不是大周朝的君主,您问我,我也不知道啊。”
小二挠了挠头,眨巴着眼睛想了半晌,忽而捶手道,“那大周朝的君主,也算是个奇人!其人生性凉薄,一心只要权势,您是不知道这君主的身份……”
“喂喂店家!我们这还等着上菜呢!”前方一桌忽而冲小二唤道。
见状,小二只好停了话头,匆匆往那边赶去。
姜行白无奈,只好又继续吃东西。只是看着闻玄端正模样,她偏生有些不舒服,
“你真这克制守礼模样,我瞧着倒真与天帝有几番相像,你们真的没关系吗?”
闻玄一怔,敛了神色,没有应声。“我一直居住在西方天,如何能与天帝扯上联系。”
“西方天啊,我知道,是秋夕女神的部族,那边盛产果物,我吃过。”
闻玄抬头看人一眼,没应声。
姜行白忽而顿悟道:“我知道了,你不会是因为一直住在西方天而自卑吧!”
闻玄被这话一噎,竟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心绪复杂,就着边上的酒杯喝了一口,却没曾想入口的是酒,呛得直咳嗽。
姜行白咂舌摇摇头,看出他是个酒量浅的。
她回忆了一瞬,“虽然西方天离着中央天庭是有点远,不过也是个好地方啊……”她面向闻玄,“所以此番,你历劫之后就可以去到中央天庭了?”
闻玄点了点头。
“哎,中央天庭也不是什么好地方啦……”姜行白晃着酒杯,只看里面酒液晃荡,“表面看着光鲜亮丽,里面还是有很多光吃饭不干事的人!”
一想到此,姜行白忽而咬紧了牙,猛地将酒杯磕在桌上。
“首先就得说怀观、仁观那两个狗腿子,仗着自己跟随连枢神君,以为自己多了不起呢,只会四面吆喝,实则什么事也不干!那连枢也不是个好相与的,只会对天帝惟命是从,眼里清高得好像和旁人多说几句就要掉块皮儿……还有什么风神雨神雷神电神……”姜行白眯着眼睛,从嘴里慢慢挤出这几个名字,“全都是尸位素餐不干活的废物,要是我能治他们,一定将他们全都贬下天庭做苦力!!!”
闻玄眼皮一跳,只怕这人是喝出兴致来了,言语不忌,他看了看周围,所幸没人注意这边,他忙地要提醒姜行白,她却忽而又柔声道,
“不过中央天庭也不是没有好人……”
说这话时,闻玄看她眼里亮了几分。姜行白嘴角噙着一抹浅笑,“天帝算是个好人吧,就是太古板;佑缘和文斗也算是好人,不过感觉活太久了,只会喝茶下棋。哦哦,司命神君,就是卿雪,是我好姐妹,长得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她也是顶好的人,我到时候介绍你们认识嘿嘿,还有离阳那个小畜牲,整天一副白痴呃单纯模样,人也挺好的。差点把一个人给忘了,王希夷,算是看着我长大的,他是个实打实的酒神,”说着,姜行白又摇了摇酒杯里的水液,“他那儿的酒才算是酒,不过不能乱喝,随便一口都能醉死半个月……”
说到这里,姜行白眼里竟有些湿润,叹了口气,“在中央天庭的日子多好啊,到底是哪个孽物把我搞下来的……”
闻玄难得看她心情低落,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她,行动无措间,下意识又喝了一口酒水。只好在这次没呛着。
姜行白抬眸望了一眼闻玄,忽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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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色一变,方才的低落只仿佛是闻玄的错觉。她眉眼一挑,“你是真不行啊,这一杯都没喝完,脸上已经开始见红了。”
闻玄被她这话一说,顿觉两颊泛热。
姜行白笑嘻嘻冲人眨了眨眼,“这可怎么办,等会还要去找鼎,你这能行吗?”
闻玄抬眸瞪了姜行白一眼,猛地起身,不知是因为姜行白话的缘故,还是因着那两口酒,他竟一时觉得脚步有些颤。
姜行白朝人靠近些许,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我有一个办法,或可帮你快速解酒。”
闻玄冷觑她。
“只是这法子可能有些极端,你使了,要么立刻清醒,要么立刻醉死。你可要试试?”
“什么法子?”
“你真的要试?”姜行白嘴角笑翘得简直能挂起一瓶油壶。
见人不语,姜行白知他是默许了。她故意收敛了脸上的笑,撇了撇手指,示意闻玄后退。
闻玄无法,只得照做。
两人本就坐的角落,闻玄这一退身,正好靠住了墙。姜行白脚一踮,轻飘飘移到闻玄身下的凳子上,随后欺身而近。
“你……”闻玄只觉额角跳突,心中生出不妙。
姜行白暗自揪了揪自己腿肉,强忍心头笑意,随后眼睫翩然,抬起双手往自己脖侧间轻轻一掀,圆润香肩半露,直直引人生发美好遐想。
闻玄一愣,眼皮翻眨,对姜行白此番行为全然懵怔,人还未有所反应,姜行白忽而低头与他脖颈依偎,惊得他浑身一僵,忽而又觉耳廓边一道湿热气息,惹出痒意,
“……嗯啊……”
!!!
闻玄顿时两颊涨红,连得脖颈皮肤都是滚烫,身子也硬得好似铁石。
“哈哈哈哈哈哈哈……”
姜行白笑得浑身颤抖,连眼泪都笑出来了,一手撑住闻玄肩膀,连带着身前人也随她颤抖。
“你……哈哈哈哈……你,你这下是醒是醉啊……哈哈哈哈哈哈你就说我这招有没有用哈哈哈哈……”
闻玄脸色由红转黑,狠狠撇开姜行白手,差点将人掀下凳子,姜行白“诶诶”两声忙地一个穿手揽住面前人,只听“砰”的一声,两人正好摔迭在地上。
“……”
“哈哈哈哈……”
这下闻玄的脸色更黑了。
从姜行白身上爬起来,闻玄冷着一张脸,坐回位置。
姜行白顺势盘腿坐在地上,故意睃看闻玄脸色,“怎么样,我这法子有效吗?”
见闻玄吸了一口气,又不搭理人,姜行白自顾自笑道,“那看来就是有用的,下次你要是还醉,我可以再勉为其难帮帮你……”
“不用你帮!”
姜行白起身拍拍了身上,哼哼两声。眼瞧得店里人少了些许,她忙地又叫来店小二,继续先前的谈话。
“我刚才说到哪儿了?”那店小二挠了挠头,讪笑问道。
“你正提到那大周君主,叫什么来着……”姜行白捏住酒杯,提醒人道。
“哦哦赵玉……”店小二眼睛转了转,这才又道,“赵玉虽然身份不好,但也算个好君主,听人说,赵玉在位时候,风调雨顺,政通人和,人死了之后,大周朝还依照赵玉定制的法度,又安安稳稳地过了五十多年呢……”
“才五十多年?”姜行白皱了皱眉。
小二吐了吐舌,“怪赵玉的儿子不争气呗……还有一件轶闻,那赵玉生前有许多男宠,其中一个在赵玉葬仪上企图发动政变,后来被赵玉亲自训练的禁军给杀死了。”
姜行白听得精神,心道这东西要是被话本子铺演个几百来回,指不定卖得盆满钵满。
“所以那有关的人皇鼎的,就没别的说法了?”
小二皱着眉头想了半晌,摇摇头。“那是书生举子们爱参拜的物件儿,我倒忘了是哪一朝的……一个文才浩荡的大才子,我也不懂,听说是为了君王一头磕死在上面,后来就听人说有些灵异了。那些急着要求取功名的书生举子们,经过子京城都想去拜拜。”
姜行白一听这东西就觉不靠谱。求文运应该拜文斗神君,拜个不知名的小鬼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