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神秘的刻字玉佩
作品:《毒医手札:陪嫁丫鬟怒改摄政王妃》 想到这些,赵西梅仿佛感觉有什么东西缠住她的脖子般让她喘不过气。
屋子里落针可闻,只剩下她粗重的喘息。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她得给孟祥程递消息——让侯爷知道这边的情况,让他想办法,对侯爷一定有办法!
这个念头像荒芜中的一点火星,瞬间点燃了赵西梅眼里的光。她说干就干,立刻冲到梳妆台前,手忙脚乱地翻找纸笔。
可是竟然毫无收获,王府怎么可能给她备这些!
赵西梅急得团团转,惯用的小伎俩心思飘过心头,她目光扫过桌上的点心碟子,又扫过墙角的花瓶……
最后,她盯上了自己袖口上缀着的一颗珍珠纽扣。
“小翠!小翠!”她压低声音,急吼吼地唤道。
门开了条缝,小翠怯生生地探进半个脑袋:“夫人……”
赵西梅一把扯下那颗珍珠纽扣,又飞快地从头上拔下一根素净小巧的素银簪子,塞到小翠手里,眼神凶狠又急切,完全看不出求人的态度:
“小翠你听着——想办法,把这东西送出府,就送到宁国侯府,交给侯爷!你就说……就说本夫人被陆羌的外孙女陆薇之陷害,被老夫人禁足了,现在惊寒处境不好,本夫人也不能行动,让他快点想办法!记住,一定要快的同时还要神不知鬼不觉,你若是办砸了……”
她没说完,但那眼神比毒蛇的眼睛还毒戾。
小翠捧着那轻飘飘的簪子和纽扣,如此进退两难的事情把她脸都吓白了,嘴唇都是哆嗦着的:“夫人……王府守卫森严,奴婢……奴婢怎么出得去啊?而且门房查得严,王府连只苍蝇都……”
“废物!”赵西梅气得差点背过气去,扬手就想打,但想到如今不能再生事端便又硬生生忍住,压低声音咆哮,“动动你的猪脑子!找相熟的小厮也好,找后门倒泔水的婆子也罢,塞银子还是塞金子都行!只要能把东西送出去,花多少钱都行!快去!”
小翠的干刚刚险些落在自己脸上的巴掌吓得魂飞魄散,手里紧紧攥着那点可怜的“信物”,就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心里却沉得像坠了块金砖。
倒霉!这差事,简直是要她的命啊!
府医院药房里,刺鼻的药味氤氲,弥漫着的缭绕烟雾中混杂着一股奇异的辛烈气息。
葛洪闪着兴奋的光的一对小眼睛,正对着一个咕嘟冒泡的药罐子专心致志,嘴里还念念有词:“再加一钱蚀心草,一钱就能保管让那帮耗子跳舞跳到死……”
陆薇之没理会老顽童的自言自语。
她坐在窗边的矮几旁,面前摊着一本纸张泛黄、边角卷起的《西域异闻录》。
指尖划过书页上一枚繁复的火焰蛇纹图腾,旁边有蝇头小楷注释着:
“楼兰王庭密卫之印,见之如见王权,非等闲之辈可持。”
她放下书,从袖中缓缓取出那枚触感冰凉的“梅”字玉佩。
玉佩边缘这一道极其细微、几乎与玉质纹理融为一体的火焰蛇纹,终于在午后斜射进来的阳光下,清晰地显现出来——与书上的图腾,一模一样。
陆薇之的心向下一沉。
楼兰王庭密卫,赵西梅,宁国侯府?这三者间的关系看来远比曾经所知道的片鳞多得多。
就在这时,门被轻轻推开,张伯那张饱经风霜的脸探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一小篮还带着露水的野山菌。
“陆姑娘,葛老,忙着呢?”张伯笑呵呵地走进来,将篮子放在角落,“山里刚冒头的,鲜得很,我带给姑娘和葛老添个菜。”
“张伯,您太客气了。”陆薇之连忙起身,目光却敏锐地捕捉到张伯眼底见到二人的放松。
张伯摆摆手,没坐,只是状似随意地扫了眼门外,压低声音,语速极快:
“姑娘放心,宁国侯府那位老姐姐,好着呢!精神头比前几日还足些。毕竟王府派去的那几个兄弟可是日夜轮班,守得跟铁桶似的!就宁国侯府那几个看门的,现在老实得跟鹌鹑似的,连院门都不敢轻易出。你外婆特意让俺带话,说她吃得好睡得香,让姑娘千万别惦记,专心做自己的大事!”
听到外婆安好,且有王府的精锐严密保护,陆薇之因许久不曾得到消息而心中那块悬了许久的巨石,终于“咚”的一声落了地。
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冲散了方才因玉佩带来的阴霾。
她感激地看向张伯:“多谢张伯,劳您费心了!”
“嗨,跟俺客气啥!”张伯咧嘴一笑,露出豁牙,“姑娘没事就好!俺还得赶回去喂马,先走了。”他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可送来的东西,无论是山菌还是消息,都十分珍贵。
张伯把门关上,药房里重新安静下来。
葛洪还在捣鼓他的毒药,对刚才的一切都浑然不知。
陆薇之的目光也重新落回桌上的玉佩和摊开的书页上。
外婆暂时安全,这一点足够让她心中大定。但眼前这枚牵扯出楼兰王庭的玉佩,却像投入湖心的一颗鹅暖石,在她心中掀起滚滚浪波。
赵西梅那个蠢妇,宁国侯府那个看似显赫的架子……皇室待他们不薄,却能干得出通奸叛国的下作事情来!
她拿起玉佩,目光一丝不苟地打量着其。
这不仅仅是她复仇的工具,更是一把可能点燃整个朝堂的钥匙。她需要知道宁国侯府与楼兰的勾结到了何种地步,还需要知道这玉佩背后,还藏着多少不为人知、对朝廷不利的阴谋。
“葛老,”陆薇之的声音平静无波,眼神却锐利如鹰,“您可听说过,京城里是否有擅长鉴别西域古物和秘闻的人?”
葛洪从药罐子上抬起头,小眼睛眨了眨:“西域古物?秘闻?这个嘛,丫头,你算是问对人了!城西‘博古斋’的老瞎子,年轻时走南闯北,专倒腾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据说还去过楼兰!就是脾气怪得很,等闲人不见……”
陆薇之指腹轻轻摩挲着玉佩,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弧度。
脾气怪?无妨。只要能撬开他的嘴,知道这玉佩的来历和背后牵扯的秘密,再怪的脾气,她也有办法对付。
“不怕,你这么怪的脾气我都不怕,还怕他?”
“死丫头说什么呢!”
窗外,日头西斜,火烧云将王府的琉璃瓦染上一层金红。
客院里,赵西梅还在焦灼地等待着小翠的消息,做着徒劳的挣扎;府医院内,一场关于楼兰秘辛的探寻,才刚刚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