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如出一辙的母女

作品:《毒医手札:陪嫁丫鬟怒改摄政王妃

    老夫人气场全开,一番话说得掷地有声,噎得赵西梅哑口无言,甚至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地变化,好不精彩。


    赵西梅惯常在宁国侯府后宅撒泼打滚那一套,在王府老夫人这种段位的对手面前,完全不够看。


    孟惊寒不知是吓得瑟瑟发抖还是觉着太难堪,只觉得天旋地转。


    完了,她娘这一闹,不仅没讨到半点好处,反而把她最后一点遮羞布都扯下来了。


    她甚至能想象到江律衡知道后,看自己那冰冷的眼神……


    “我!”赵西梅嘴唇哆嗦着,还想争辩,却找不到词。


    “娘!”孟惊寒再也忍不住,崩溃大哭,“您别说了!您走,您快走啊!”她猛地推了赵西梅一把,力道之大,差点把赵西梅推个趔趄。


    赵西梅被女儿这一推,又惊又怒又伤心,指着孟惊寒:“你!你这个没良心的!娘是为你好!你竟然……”


    “够了!”老夫人厉声喝道,站起身,目光不客气地扫过这对母女,“亲家夫人远道而来,想必也累了。兰香,带侯夫人去客房歇息!惊寒,你身体不适,情绪激动,也回房去静养!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打扰!”——她直接下了逐客令和禁足令。


    赵西梅气得浑身发抖,还想说什么,却被兰香嬷嬷带着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客气”地请了出去。


    陆薇之垂手立在角落,一声不吭地冷眼看着这场闹剧。


    老夫人眼底深处那一闪而逝的厌烦和鄙夷,赵西梅那色厉内荏的狼狈,孟惊寒那尴尬至极的绝望……都清晰地落入她的眼中。


    她微微垂眸,掩去眼底毫不掩饰的讥讽和嘲笑。


    赵西梅被兰香嬷嬷带到客房,那扇雕了花的精致木门在她身后“咔哒”一声合上,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她脸上。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赵西梅气得浑身哆嗦,在布置雅致的客房里来回踱步,昂贵的云锦鞋底把地毯踩得吱吱作响。


    她越想越憋屈,越想越心疼,越想越觉得女儿在王府受了天大的委屈!


    那老虔婆!


    仗着自己是摄政王的娘,就敢如此轻慢她这个宁国侯夫人?还有江律衡那个没良心的,竟然连面都不露,摆明了不把她这个丈母娘放在眼里!


    最让她揪心的还是孟惊寒的那张脸……


    那惨白的脂粉下透出的暗沉疤痕,还有那副惊弓之鸟、畏畏缩缩的样子……哪里还有半分她在宁国侯府做姑娘时的骄矜贵气?


    “不行,我不能就这么算了!”赵西梅猛地顿住脚步,眼中都是愤懑。她必须得弄清楚,女儿怎么变成这副模样,还有她的不孕之症,到底好没好。


    她一把拉开房门,门口守着的两个王府丫鬟见状立刻躬身:“侯夫人有何吩咐?”


    “我要见王妃!”赵西梅板着脸,没好气道。


    丫鬟面露难色,很是为难:“回夫人,老夫人吩咐了,让王妃静养,任何人不得打扰……”


    “放屁!”赵西梅柳眉倒竖,“我才是她亲娘,我看看自己女儿也要婆婆妈的同意?滚开!”她一把推开丫鬟,气势汹汹地就往外冲。


    两个丫鬟哪里敢真拦这位身份尊贵的侯夫人?只能一边虚拦着,一边派人飞快地去禀报兰香嬷嬷。


    赵西梅凭着记忆,一路横冲直撞地“杀”去孟惊寒的寝殿。


    殿门紧闭,秋林像门神似的守在门口,见到旧主赵西梅,吓得脸都白了:“侯夫人,王妃她……她刚歇下……”


    “歇什么歇,给我开门!”赵西梅一把推开秋林,直接闯了进去。


    孟惊寒正瘫在软榻上,脸上泪痕未干,且脂粉糊成一团,露出底下更加狰狞的疤痕。


    她看到母亲去而复返,吓得一个激灵坐起来:“娘?您怎么又来了?”


    “我怎么来了?我不来,谁给你做主?!”赵西梅冲到榻边,一把抓住女儿的手腕,压低声音,语气急促而严厉,“寒儿,你老实告诉娘!你那不孕之症……到底怎么样了?是不是还没好?!”


    孟惊寒本就因为刚才的闹剧心烦意乱,担忧江律衡回来后会怎么处置自己,此刻又被母亲戳中心中痛处,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娘——您有完没完?我的事不用您管!”


    “不用我管?!”赵西梅声音陡然拔高,“我是你娘,亲娘!我不管你谁管你?你看看你现在这样子,脸毁了,身子也垮了!要是连个孩子都生不出来,你在这王府还有什么指望,江律衡他还会多看你一眼吗?!”


    “你闭嘴!”孟惊寒猛地甩开母亲的手,声音尖利刺耳,眼中是崩溃的怒火和深深的羞辱,“我的事我自己知道!不用你在这里指手画脚!你除了会给我添乱,还会干什么?你走,你走啊!”


    “我添乱?”赵西梅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孟惊寒的鼻子,“孟惊寒,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娘是为了谁?要不是为了你,我何苦来这里受江律衡和他娘的这份气!你倒好,不领情就算了,还嫌我添乱?好,好,我走,我这就走,我看你以后在这王府怎么活!”


    她说着,转身就要走,但走到门口,又猛地停住脚步,回头恶狠狠地瞪着孟惊寒,但更像是透过她看另一个人:


    “不过走之前,我得问问清楚。你那病,是不是那个姓陆的小贱婢没给你好好治?是不是她从中作梗?”


    孟惊寒此刻心烦意乱,只想让母亲赶紧消失,口不择言地吼道:“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你现在还能拿陆薇之怎么办吗?快走吧!”


    “好,好,我就知道!”赵西梅眼中怒火熊熊燃烧,“果然是那个下贱胚子搞的鬼,我这就去撕了她的皮!”


    说完,她不再理会孟惊寒的态度,带着一身煞气,转身就冲出了寝殿,目标直指府医院——正是陆薇之此刻在的地方。


    府医院药房里,一如既往的欢快轻松,药香穿插在欢声笑语中,好不悠闲。


    陆薇之正和葛洪头对头,研究着一株刚从南边运来的、据说能解百毒的花草。


    “丫头,你看这花蕊带紫,茎有倒刺,毒性怕是不小。”葛洪捻着胡子,小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要是配上老夫的‘三步倒’,嘿嘿!”


    “葛老,您悠着点。”陆薇之无奈道,“这花毒性霸道,稍有不慎……”


    话音未落,药房的门“砰”一声被人大力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