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主母间的战斗!

作品:《毒医手札:陪嫁丫鬟怒改摄政王妃

    赵西梅这才注意到许久未见的陆薇之,目光在她清丽却低眉顺眼的脸上停留了一瞬,带着她惯有的审视:“哼,算你老实!。”


    陆薇之垂着头:“伺候王妃是奴婢的本职,还请侯夫人放心。”


    “嗯,倒是比刚出凫山时懂规矩多了。”赵西梅不咸不淡地评价了一句,随即又转向女儿,“寒儿,跟娘说说,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好好的就病得要去清心寺静养?是不是有人给你气受了?还是这王府的风水……”她压低了声音,眼神却瞟向了内院方向,意有所指。


    “没有没有!”孟惊寒连忙否认,手心都出汗了,“就是单纯不小心染了风寒,又有些水土不服,王爷和老夫人体恤,才让我去寺里清净几天养养。”


    “体恤?”赵西梅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体恤到连你回府都不亲自来接?体恤到我这当娘的来了,连个面都不露?江律衡呢?他人在哪儿?”


    孟惊寒最怕的问题还是来了。


    她只觉得一股血直冲脑门,脸上的厚粉都盖不住那瞬间的惨白。


    “王爷他……他……”她支支吾吾,眼神慌乱地瞟向陆薇之。


    陆薇之适时上前一步,微微躬身,声音平稳地解围:“回侯夫人,王爷一早便被太后娘娘急召入宫商议要事,至今未归。王爷离府前特意嘱咐奴婢等,务必好生伺候王妃和侯夫人,也请侯夫人见谅。”


    “太后急召?”赵西梅挑了挑眉,眼神锐利地在陆薇之和孟惊寒脸上扫过,显然不信这套说辞,“呵,还真是巧啊!每次我来,他都有‘要事’!怎么?我这丈母娘是洪水猛兽,见不得?”


    “娘!”孟惊寒急得跺脚,声音都带了哭腔,“您别这么说!王爷他真的是公务繁忙!”


    “好了好了。”赵西梅不耐烦地摆摆手,目光又落回女儿脸上,带着心疼和不满,“娘不说了,免得你为难。来,让娘再好好看看你的脸……”


    她说着,直接伸手去摸孟惊寒的脸颊,试图感受那厚粉下的皮肤。


    孟惊寒吓得魂飞魄散,猛地往后一缩,但因动作幅度过大,连头上的步摇都晃得叮当作响。


    “哎哟!”赵西梅被她这剧烈的反应吓了一跳,随即不满道,“躲什么?娘还能吃了你?你这孩子,怎么跟娘还生分了,是不是脸上真有什么?”


    她狐疑地盯着孟惊寒的脸,越看越觉得那脂粉厚得不正常。


    “对了,惊寒,你的不孕... ...”赵西梅压低声音,小声问道。


    兜兜转转又回到原点的事情,要孟惊寒如何回答?孟惊寒颇有些恼怒地瞪了一眼陆薇之,结果人家垂着头,根本看不见。


    就在这尴尬万分之际,一道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威严的声音响起:


    “亲家夫人远道而来,有失远迎,失礼了。”


    老夫人江氏,在兰香嬷嬷的搀扶下,缓缓步入前厅。


    她穿着深色常服,发髻梳得一丝不苟,脸上带着属于王府女主人的雍容笑容,眼神却锐利如鹰,瞬间以主母的姿态掌控了全场。


    赵西梅见到老夫人,气势下意识地收敛了几分,但护犊子的本能让她立刻挺直了腰板,脸上堆起笑容:


    “哎哟,老夫人,我这不是听说寒儿身子不爽利,心里着急,就赶过来看看嘛!”她亲热地想去拉老夫人的手。


    老夫人不着痕迹地避开了她的手,只微微颔首:“亲家夫人爱女心切,情理之中。不过你也不必太担心,惊寒这孩子,就是心思重了些,一点小病小痛就闹着要去寺里静养,倒让亲家夫人担心了。”


    她轻描淡写地将孟惊寒的重病定性为“小病小痛心思重”。


    赵西梅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小病小痛?我看寒儿这气色可不像小病啊,老夫人,您可得跟我说实话,寒儿在王府,是不是……”


    “娘!”孟惊寒尖叫一声打断她,脸都吓白了,“您别瞎说,我好着呢!老夫人也待我极好!”她拼命给赵西梅使眼色,奈何赵西梅根本看不懂。


    老夫人仿佛没看见她们母女间的眉眼官司,自顾自走到主位坐下,端起丫鬟奉上的茶盏,慢条斯理地撇着浮沫:


    “惊寒是王府的王妃,我待她自然如同亲生女儿一般。只是这孩子,性子娇弱了些,又总爱胡思乱想。这不,刚回来没几日,就嚷着脸上落了点印子,非要陆医女给她用些虎狼之药遮掩,我说她也不听。亲家夫人,你来得正好,也帮我劝劝她,容貌乃父母所赐,何必如此在意?养好身子才是正经。”


    一番话,四两拨千斤。


    既撇清了自己“苛待”儿媳的嫌疑,又把孟惊寒的“毁容”轻描淡写地说成“落了点印子”,还点明了孟惊寒任性妄为、不听劝阻、乱用药物才自作孽导致如今的局面。


    赵西梅被堵得一口气上不来,脸色变了又变。


    她看看女儿那张涂得惨白僵硬的脸,又看看老夫人那滴水不漏的神情,一股邪火蹭蹭往上冒:


    她女儿在宁国侯府时是何等金尊玉贵、容光焕发?可是嫁过来才多久,就成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还“只落了点印子”?骗鬼呢!


    “老夫人!”赵西梅的声音拔高了几分,带着压抑的怒火,“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们寒儿在娘家时,那可是上京城里数一数二的美人儿!这才嫁过来多久?就……就……”她指着孟惊寒的脸,气得手抖,“这脸都成这样了!您说这是小印子?这分明是、是……”


    她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憋得脸通红。


    “娘!”孟惊寒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冲上去想捂住赵西梅的嘴,“您别说了!求您了!”


    “你起开!”赵西梅一把推开女儿,火气更大了,“我为什么不能说?我女儿在你们王府受了委屈,我还不能说了?江律衡呢?让他出来!我倒要问问他,他是怎么当丈夫的!把我女儿照顾成这样,连面都不敢露!是不是心虚?!”


    “亲家夫人慎言!”老夫人脸色一沉,手中的茶盏重重顿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律衡乃摄政王,肩负社稷重任,岂能因儿女私情耽误国事?你口口声声说惊寒受了委屈,可有凭证?我问你,王府上下,谁曾慢待于她?倒是惊寒自己身为王妃,不思端庄持重,反而整日纠结于容貌细枝末节,甚至不惜以身试险,乱用猛药,这才导致身体受损!亲家夫人若真为女儿好,就该劝她安分守己,静心调养,而不是在此捕风捉影,兴师问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