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面圣

作品:《国师她空间在手,虐渣权倾天下

    肖愈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也顾不得魏鸢母子了,连忙对着宫人拱手,声音带着恳求。


    “公公,您看我这……还有家嫂和侄儿受了惊吓。”


    那宫人眼皮都不抬,声音更加冰冷:“圣谕只宣状元携正室夫人觐见,闲杂人等,不得入内!肖状元,请吧!”


    他直接堵死了肖愈想带魏鸢母子进去的路,目光转向菱辞,语气缓和了些许:“状元夫人,请随咱家入宫。”


    “闲杂人等”四个字,如同最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魏鸢脸上!


    她身体剧烈一晃,差点再次摔倒,脸上血色尽失,眼中充满了绝望和怨毒。


    菱辞心中冷笑,面上却一派平静。


    她看都没看摇摇欲坠的魏鸢和一脸死灰的肖愈,对着那宫人微微福身:“有劳公公。”


    声音清越,姿态从容。


    她迈步向前,藕荷色的裙裾在微风中轻轻摆动,身姿挺拔,步履沉稳。


    金銮殿内,金碧辉煌。


    金銮殿内,金碧辉煌,雕梁画栋。阳光透过高窗洒下,在光洁如镜的金砖地面上跳跃,映照着殿内鼎盛的威仪。


    空气里弥漫着熏香、酒香和一种无形的、令人屏息的权力气息。


    新科举子们按着早已排定的次序,带着激动与忐忑纷纷落座。


    他们的家眷则被安排在更靠后的位置。


    菱辞的位置,恰好在肖愈身后。她心中厌恶至极,如同吞了苍蝇般难受。


    让她坐在这个忘恩负义的男人身后,简直是对她的侮辱。


    然而,她面上依旧沉静如水,只在心中冷笑:忍一时之辱,换海阔天空。


    宴席尚未开始,已是觥筹交错之声不绝于耳。


    不少官员满面笑容,端着酒杯四处走动寒暄。


    肖愈早已在御前宫人的引领下,换上了一身簇新的锦袍,重新梳洗过,恢复了新科状元应有的光鲜外表。


    然而,那身华服之下,那双眼睛却依旧残留着宫门前的羞愤与惊惶,像受惊的兔子,警惕而狼狈地扫视着周围。


    他勉强堆起笑容,应付着络绎不绝前来道贺的官员。


    这本该是人生至高的荣光时刻,此刻却让他如坐针毡。


    他总觉得那些官员看似热情的笑容背后,都藏着戏谑与探究。


    他们是不是都知道了宫门口发生的事?是不是都在心底嘲笑他连家事都理不清,被一个宫人当众羞辱?


    一股无名火在胸中灼烧,却不知该向谁发泄。


    那个在马车里令他如坠冰窟的声音,那无形的威压……究竟是谁?他连对方的身份都摸不清,这憋屈感几乎让他窒息。


    “陛下、太子殿下驾到——!”


    内侍尖细高亢的唱喏声陡然响起,瞬间,满殿文武百官连同新科举子及其家眷,尽数伏地跪拜。


    菱辞虽不习惯这种动辄下跪的规矩,但深知此刻必须融入。


    她随着众人一同俯身,目光却不着痕迹地抬起一线,越过前方肖愈颤抖的背脊,投向那缓缓步入殿中的最高权力核心。


    晏帝龙行虎步,身姿魁伟挺拔,身着明黄龙袍,不怒自威。


    他面容刚毅,深邃的眼眸如同古井寒潭,扫视之处,令人心生敬畏。


    洪亮的声音带着穿透力:“众卿平身!”


    皇后紧随其后,凤冠霞帔,仪态万方,眉宇间既有母仪天下的雍容,也隐含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端凝。


    太子年纪尚小,约莫十余岁,身量已不算矮,穿着杏黄蟒袍,面容清秀,眼神却有着超越年龄的沉稳,亦步亦趋跟在帝后身侧。


    众人谢恩起身。菱辞的目光大胆地落在晏帝脸上。好一个威风凛凛的帝王!这气度,这威势,绝非寻常君主可比。


    “陛下,吉时已至,是否即刻开席?”内侍总管恭敬地跪在御阶之下请示。


    晏帝目光如电,缓缓扫过下方。


    当视线触及下首左侧首位时,眉头几不可察地微微一蹙——那里,竟还空着一个位置!


    “尊王还未到,再等等。”皇帝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等待意味。


    “尊王?”


    “竟让陛下和太子殿下都等着?”


    “此人是谁?竟有如此天大的排场?”


    新科举子中顿时响起一片压抑不住的惊叹和窃窃私语。尊王是何等人物,竟能让九五之尊甘愿等候?


    菱辞的心头也掠过一丝好奇,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投向那个空位。


    就在这时,殿外再次传来内侍拖长的、带着无比恭敬的唱喏:“尊——王——殿——下——驾——到——!”


    这一声,仿佛带着某种魔力。


    晏帝脸上瞬间漾开真切的笑意,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喜悦,甚至微微前倾了身体。连一直保持端正姿态的小太子,也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板,目光灼灼地望向殿门。


    刹那间,整个金銮殿落针可闻,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门口。


    一道身影,逆着殿外的天光,缓步踏入。


    他并未穿着百官统一的朱紫朝服,也非新科举子的喜庆锦袍。


    一袭月白华服,质地如流云,其上以银线精绣着繁复而内敛的云纹,随着他从容不迫的步履,在殿内辉煌的灯火下流淌着清冷的光泽。


    他无视两侧无数或敬畏或探究的目光,步履沉稳,径直走向御阶之下,立于百官之前,天子之下。


    那位置,空悬已久,仿佛天生为他而设。


    “陛下,我来迟了。”声音不高,清越而淡漠,带着一种独特的穿透力,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这声音!


    肖愈猛地抬头,如同被一道无形的闪电劈中,浑身剧震!


    一股难以言喻的、令人窒息的威压随着那声音扑面而来,瞬间让他脊背发凉。


    没错,就是这个声音。


    马车里那个只说了寥寥数字,却让他如坠冰窟、连灵魂都在战栗的声音!


    他竟敢在天子面前自称“我”?


    所以……在宫门外,他得罪的、挑衅的,竟是这位连天子都要等候的尊王殿下!


    肖愈感觉自己的血液瞬间凝固了,四肢百骸都僵硬起来,如同被石化在原地。


    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将他淹没。难怪!难怪在宫门口时,那些平日里趾高气扬的官员们个个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喘,更无一人敢站出来为他这个新鲜出炉的状元郎说半句公道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