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围住萧景焕

作品:《农女带崽归来,摄政王他追悔莫及

    纸团里只有一行字:“三日后,黑风寨,逆党总坛。”


    字迹潦草,像是急着写的。


    是季俞之。


    沈青溪拿着那团纸,后背的伤又疼了。去,还是不去?


    沈青溪把那团纸递到萧景焕手上时,他正在磨剑。晨光从窗上照下来,落在他侧脸,下颌线收紧,硬得像块石头。


    “他倒是敢。”萧景焕把那团纸放进烛火里,火苗舔着粗糙的麻纸,很快卷成一团灰。


    “你觉得是陷阱?”沈青溪问。


    “不是陷阱也是鸿门宴。”萧景焕收起剑,转身看她,“黑风寨地势险要,易守难攻,逆党在那儿等了我们十几年,无非是等着我们自投罗网。”


    “那不去?”


    “去。”萧景焕的眼睛亮得惊人,“一网打尽。”


    沈青溪皱眉:“可我们人手不够。”


    “够。”萧景焕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上面刻着个“密”字,“我已经调了三千禁军,三天后,在黑风寨山下待命。”他停顿半晌,伸手按在她肩膀上,力气不大不小,“但你不能去。”


    “为什么?”沈青溪连忙反问,“上次皇庄的事情,我就帮上忙了。”


    “这次不一样。”萧景焕口气很认真,“逆党恨你入骨,知道你是我的软肋,肯定会对你下手。”


    “我不是软肋。”沈青溪拨开他的手,“我是你的刀。”她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当年在乡下,你教过我怎么用刀。现在,该我帮你了。”


    萧景焕喉节动了动,没再说什么。


    三日之后,沈青溪换上男装,头发也扎了起来,跟着萧景焕的队伍去往黑风寨。青竹哭得跟泪人似的,非要跟着去,被沈青溪关在别院里。


    “小姐要是有个闪失,我怎么活?”隔着门,青竹呜呜地哭个不停。


    沈青溪鼻子一酸,没回头。


    总有些人,必须做些事情。


    黑风寨在半山腰,寨门用铁皮包着,上面挂着个人的头骨,风一吹,“吧唧吧唧”响。


    “倒还挺会装神弄鬼。”沈青溪捏紧袖中的银针,小声嘀咕。


    萧景焕回头看了她一眼,眼里有几分无奈,几分骄傲。


    两人混在送粮的队伍里,顺利进了寨门。寨子里都是黑风寨的兵,都穿着黑衣服,腰间挂着蛇形令牌,走路的脚步声跟打鼓似的。


    “跟我来。”萧景焕牵着她拐进条小巷,巷子尽头是个破庙,庙门上画着个大大的蛇头。是逆党的总坛。


    “你怎么知道在这?”沈青溪惊讶地问。


    “猜的。”萧景焕笑笑道,从怀里掏出个火折子,“按计划进行。”


    计划是:萧景焕去放把火,分散注意力;沈青溪趁机潜入破庙,找到逆党的花名册以及兵器库所在,放信号弹通知山下的禁军上来。


    “小心些。”沈青溪替他理理衣襟,指尖滑过他腰间的短刀,“别逞能。”


    “等我回来。”萧景焕捏了捏她的脸,转过身消失在拐角。


    沈青溪深吸一口气,推开破庙的侧门进去。庙里黑幽幽的,正中摆着一个神龛,上面供奉的不是菩萨,而是一条黄金色的大蛇。十多个黑影子围坐在神龛前,为首的是个光着一只眼的独眼龙,脸上有道从眉心直划到下巴的口子。


    “……等萧景焕那傻小子一进埋伏,就放箭射死他!”那豁口的声音就跟砂纸磨木头似的难听,“沈青溪那贱人,留着给大爷们乐呵乐呵……”


    沈青溪的手指关节把银针捏得死疼。畜生。


    她正要往里走,忽然听到身后有脚步声。


    “沈小姐,别来无恙?”是季俞之!他穿着一身黑,腰间也挂着一条蛇形的令牌,身材太瘦削,隔着影子瞧着竟有些雌雄难辨,还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沈青溪明白了——他总是穿红色的衣服,身材又窄,怪不得刚才远远看着像是个女人。


    沈青溪冷汗直冒:“是你。”


    “是我。”季俞之走近几步,压低声音,“别冲动,花名册在神龛底下,兵器库在西厢房。”


    沈青溪傻眼了:“你……”


    “我不是逆党。”季俞之的眼神很认真,“我是来查我爹的死因——他当年是被逆党害死的。”他顿了顿,往神龛那边努了努嘴,“那刀疤脸是当年的刽子手,你要的证据,他怀里就有。”


    沈青溪信了他。


    因为季俞之说话时,眼角的痣颤了一下,仿佛那个在药铺门口哭着喊爹的小男孩。她记得他。那时候她去镇上卖草药,看见一个穿红衣的小男孩被逆党推倒,怀里的药包滚了满地。原来,是他。


    “上!”季俞之忽然大喊一声,手里的折扇直往刀疤脸的眼睛里捅。


    沈青溪趁机扑过去,指尖的银针刺向旁边跟着的两个黑衣人的麻筋。


    一切都乱了,她看见刀疤脸怀里掉出一本账本,上面写着五个字“逆党花名册”。沈青溪知道,机会来了。


    “抓住她!”刀疤脸捂着流血的眼睛,嘶嘶地吼。


    沈青溪抱着账本就往外跑,身后传来季俞之的喊声:“往东门跑,我引开他们!”


    对啊,东门没人守。沈青溪刚跑出寨门,就听见山下升起了信号弹——是萧景焕!禁军像潮水一样往山上涌,喊杀声让山谷都在抖。


    沈青溪刚想喘口气,就被人从背后敲了一棍。眼前一黑的前一秒,她看见刀疤脸狞笑着:“贱人,跑不掉了……”


    沈青溪醒来时,发现自己被绑在柱子上,浑身的骨头像散了架。黑漆漆一片,周围什么也看不见,只有远处传来“吧嗒吧嗒”的水滴声,还有一股腥臭味,像是什么东西烂了。


    “醒了?”刀疤脸的声音从黑暗里传来,带着戏谑,“沈大人倒是硬气,挨了一棍还能醒这么快。”


    沈青溪不说话,默默打量着四周。


    是一个山洞,角落里摆着一些白骨,墙上挂着一些铁链,看来是个刑房。


    “不用费力气了。”刀疤男走到她面前,手里摆弄着一把匕首,“萧景焕已经被我们围住了,就算他插上翅膀,也飞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