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人跑了

作品:《公主不叛逆

    看见人被段给使带走,周沛一也缓缓叹了口气。


    不管怎么说,总归保住了一条性命。


    而二皇子一走,蹴鞠也不必继续了。


    且胜负已分,礼王世子这时才露面,开口便道:“哎呀!我方才在凉亭里看到堂弟摔了一跤,怎么样?可有伤到什么地方?”


    没人回他,但江大郎作为主家却不得不应:“已请了府医,旁的……还不晓得。”


    礼王世子叹了口气,伪善道:“哎!你说说这事儿闹的,怪我……怪我不该跟堂弟较真,我那会儿也是吃醉了酒……”


    见没人接他的话,随即又问:“堂弟也是,好好的怎么就摔了?”


    话音刚落,一双精明的眼睛就意味深长地瞥了眼还在场的大皇子。


    方才二皇子摔倒前,离他最近的人里,其中一个便是大皇子。


    其他人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大皇子。


    大皇子神色猛地一顿,抿紧了唇。


    江大郎看得清楚,礼王世子分明是看准了大皇子和二皇子适才也闹了矛盾,想引火烧身,把他自己摘出来。


    就算真有什么事儿,事后圣人和皇后追究起来,他也可以一口咬定是大皇子想趁机报复二皇子。


    而他不过是吃醉了酒,才和二皇子拌了句嘴。


    蹴鞠他并未亲自下场,皇后娘娘就算恼怒,也不能奈他如何。


    大皇子不是蠢人,礼王世子那一眼足以让他明白一切。


    但他偏偏不能说什么。


    因为礼王世子没有明说,自己先开口辩解,反倒给人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气氛尴尬之时,好在周沛一出声打断了礼王世子的话。


    “世子当真好性儿,”她依旧站在凉亭边,轻拂帷幔,半遮半掩露出大半张脸来。


    “二弟不过摔了一跤罢了,能有什么大事儿?世子不必太过自责。”


    眼见半张美人面,礼王世子眼神都直了。


    好在理智尚存,想到美人儿的身份,他这才勉强回过神。


    大饼脸挂上一副自诩风流倜傥的笑,又故作姿态地拱了拱手,他虚伪道:“公主谬赞了。只是堂弟遭受无妄之灾,实在叫我过意不去。”


    看着那张恶臭不堪的脸,周沛一连装笑都勉强。


    干脆扯着帷幔遮脸,挡住她凛若冰霜的脸色。


    听他这么说,周沛一缓缓道:“既然如此,想必世子也没什么心思享受美人,那李娘子就交给我带走好了。她能言会道,颇能讨我欢心,世子……应该不会不愿意吧?”


    礼王世子脸色一僵。


    果然人不能太过飘飘然,容易崴脚。


    他脑海中闪过李玉娘低眉顺眼、柔弱娇媚的小脸儿,还有那通身恬淡勾人的气质……


    这样的美人儿,便是他御女无数,也没见过几次。


    就这么放手,他如何甘心?


    “公主殿下,这李娘子她……她就是个妓子,殿下身份尊贵,怎么能叫她伺候您呢?”


    周沛一冷笑,照他的意思,妓子就该躺在男人身下,连做人的资格都不能拥有。


    “世子这是何意?难不成我也要跟世子比上一场才行?”


    礼王世子眼皮抽搐,忙道:“不敢!不敢!能得殿下青眼,是李娘子的福气。我……我自然也替她高兴。”


    他敢跟二皇子对着干,是因为知道他不受宠。


    但他敢跟昭阳公主抢人,那怕不是疯了?


    小时候参加宫宴,有几个小郎君调皮,逮了虫子吓人。


    结果吓哭了昭阳。


    圣人转头就把那几个小郎君的阿耶叫到跟前训斥,叫他们管好自家的孩子。


    不仅如此,往后好些年,宫里设宴,那几家人再也没来过。


    况且自小被养在两仪殿的,几位皇嗣中,也只有昭阳。


    单是这一点,就足以让外人窥见一丝圣人的偏爱。


    还不必说,今日圣人身边的段给使一直守在昭阳身边。


    礼王世子便是再游手好闲、不学无术,也知道趋利避害。


    谁能得罪,谁不能得罪,他比谁都清楚。


    只是……


    一想到还没到手的美人儿,他心里忍不住滴血。


    抬头望了眼已被放下的帷幔,层层叠叠间挡住了外面窥探的目光。


    他不甘心地叹了口气。


    好在来之前,下头的人来禀报,说又为他搜罗到三位貌美佳人,已送进了他置办的别院里。


    想到方才藏在帷幔后一闪而过的绝色,和拱手让出去的李娘子……


    礼王世子实在心痒难耐,干脆不再耽搁,派人去跟阿姐福昌郡主说一声。


    他自己则带着扈从浩浩荡荡地走了。


    这里的美人儿吃不着、碰不得,起码还有别院里的小美人能解解馋。


    ……


    蹴鞠结束了,凉亭虽挂着幔帘挡风,但终究还是不如屋里暖和。


    娘子们没了看头,也纷纷出来。


    有兄弟的,趁机和同胞兄弟说两句话,便准备各自回去。


    周沛一也起身,“你在长安可有落脚?可用我派人送你回江南?”


    李玉娘福身,道:“谢公主。妾有一同宗兄弟,如今就在长安,他会送我回去。”


    周沛一闻言点点头,没再多问。


    出了凉亭,众娘子已准备回厅堂,去找各自的阿娘。


    见周沛一出来,身后还跟着李玉娘,江二娘正要招呼,就听江三娘先一步道:“公主……”


    她上前几步,“公主可还醉着?我的院子正好离这里不远,公主若是要休息,我命人带您过去。”


    周沛一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笑着说道:“似乎好些了,不必。”


    江三娘眼神有一瞬慌乱,下意识朝她身后瞄了一眼。


    周沛一了然,脸上笑意不变。


    “公主……”


    江三娘还要说什么,那边周澜衣不耐烦道:“阿姐你走不走?我想先去长兴侯府看看外祖父。”


    好不容易出宫,她还想和外祖母她们多待会儿。


    可眼下天色已不早,不免有些着急。


    不知是不是那药的遗症,周沛一也有些乏累。


    想了想,她便决定回宫。


    “我回宫去,你派人跟段给使说一声,叫他拨些护卫给你。”


    周澜衣蹙眉,“知道了。”


    周沛一又看向大皇子。


    后者心情不佳,早就不想再待,点头说走。


    于是周沛一当作没看到江三娘纠结迟疑的神情。


    “走吧,先去跟老夫人请辞。”


    *


    福昌郡主这边,她没有跟着去鞠城,而是留下和几位夫人闲谈。


    就算是身份高贵的诰命夫人,话里话外也离不开后院那一亩三分地。


    你家侯爷将军收了下头人孝敬的歌姬,她家郎君背着家里千金赎了个花魁,还有什么后院哪个小妾庶女最近不安分……


    家宅琐事,不厌其扰。


    夫人们也是各有各的牢骚。


    说到这些,福昌郡主并不怎么插话。


    她是尊贵的郡主,便是成了婚,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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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郡马敬着她的份。


    更何况她的郡马已死,小妾庶子女什么的……


    自然也随郡马去了。


    福昌郡主嘴角含笑,静静地倾听夫人们说话。


    这时定国公夫人忽然问道:“哎!说起来,怎么今日不见荣淑长公主?”


    荣淑长公主便是董家夫妇头生的女儿,福昌郡主的姑母,年纪比圣人和礼王都要大些。


    屋内稍静,福昌郡主笑着接话:“姑母府上最近有亲戚借住,想必是招待客人抽不开身。”


    护国公老夫人身边的嬷嬷凑上来对她说了两句话,随即老夫人笑道:“长公主事忙,还惦记着给我这老家伙送礼,真是有心了。”


    定国公夫人意识到失言,也笑了笑:“原来如此,怪不得许久不见长公主了。”


    只是说完,心里却想,长公主能有什么亲戚?


    除了圣人和礼王,也就只有她那驸马一家了吧?


    正巧此时,周沛一和娘子们回来了。


    众人起身行礼,周沛一道了声免礼。


    重新坐下,护国公老夫人叫下人们上茶,随即慈和地问:“公主玩得可好?”


    周沛一没有提二皇子的事,客气道:“自然是好的,老夫人费心了。”


    见丫鬟捧着茶壶过来,她伸手拦了拦。


    “不必了……出来许久,是时候回宫了。”


    护国公老夫人自然要挽留一番。


    “公主不妨再坐坐?何必急着走?”


    周沛一客客气气地说了些场面话。


    就在这时,屋帘掀开,福昌郡主带来的下人蹭着门边进来,悄悄走到她身后。


    “郡主,”下人弯腰耳语,“世子先走了,让奴婢跟您说一声。”


    福昌郡主轻抿茶水,捏着帕子擦嘴,顺势遮唇道:“知道了。”


    下人面露迟疑,压低了声音禀报:“郡主,还有……”


    “咣当!”


    不知那下人说了什么,福昌郡主面色一变,竟失态到打翻了手边的茶盏。


    这边周沛一正和老夫人说话,闻声话音顿住,朝她看去。


    众人也不由得对视一眼。


    定国公夫人疑惑地问:“郡主?”


    福昌郡主猛地看过来,却不是看她,而是径直看向周沛一。


    这下不止周沛一,其他夫人娘子都疑惑起来,纷纷猜测难不成是礼王府出了什么事?


    不然福昌郡主为何反应这么大?


    但其实,那下人禀告的事与福昌郡主并没有什么关系。


    他说的是:“郡主,方管事派人来禀,状告世子的贱民……跑了。”


    此事虽与她无关,但她闻言,还是没忍住慌了神。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能稳坐郡主之位,靠得不是阿耶,而是自己的同胞弟弟。


    阿耶子嗣众多,不说府里的庶子庶女,算上外面的私生子,怕是两只手都数不清。


    她虽是阿耶嫡出,却架不住只是个女儿身。


    若是没有弟弟的世子之位,她怕是早就被后院那群女人给弄死了。


    正是明白这一点,因此她必须要保住弟弟的世子之位。


    这才在得知有人向大理寺状告礼王世子时,甚至比弟弟还要先一步得到消息。


    她立刻便吩咐亲信,命人趁大理寺反应过来前,把人绑了。


    本来想直接把人杀了,但她担心那人还留有后手,在别的地方藏了证据。


    于是便派了自己陪嫁的管事亲自去别院里审问。


    谁成想……


    竟然让人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