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5


    不，阿福！！！


    376


    你要干什么？


    你想干什么！


    377


    你们怎么敢的。


    378


    贝恩满意地感受着手中生命的流逝，对蝙蝠侠痛苦画面的幻想让他愈发亢奋，完全没有发现周围的声音突然消失，整个空间都像是死了一般寂静。


    所有人都停下动作，他们震惊的抬头看着那人，看着开始施展伟力的神明。


    “砰”的一声巨响，贝恩大脑甚至都没来得及反应发生了什么，眼前就是一花。


    直到腹部传来一股巨力，整个人以极快的速度被打飞出深深的嵌入墙体里，他才慢几拍的感受到身上传来的剧痛。


    贝恩猛地呕出一口掺杂着肉末的鲜血，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恐怕都破了。


    他试探性地动了动手指，开始怀疑身上还有没有一块好骨头。


    贝恩迟钝的眨眨眼，眼前一阵阵的发黑，大脑像是被硬生生揉烂的浆糊一般根本无法辨别现在的情况。


    耳边传来巨大的嗡鸣声，他困难地低头，看了看自己已被碾成肉泥的右手，又缓缓抬头看向面前黑暗。


    在弥漫的烟尘与断裂电线迸发的零星火花中，他看见了一道身影。


    一道悬浮于半空中、轮廓完美得令人心悸又恐怖的身影。


    “哈！”


    贝恩笑了起来，伴随着咳嗽和剧痛，他一边喷着血沫，一边大笑。


    “竟然真让那个家伙说中了。超人！你竟然还活着！你竟然还活着！！哈哈哈哈哈！”


    黑暗中，那朦胧的身影极其轻微地偏了偏头，接着，以一种违背物理常识的、完全竖直的姿态，平稳地、无声地向他“飘”来。


    “我只问一次。”


    他穿过烟尘，在微弱的灯光下露出一张所有人都熟悉的脸。


    一张明明应该在几年前就死掉的脸。


    超人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地上狼狈的贝恩，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俊美的五官配上蓝色的眼眸就像是生来就应立于众生之上的神明。


    “告诉我，是谁让你们来这里的。”


    伴随着没有起伏的话语，他身上的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数秒内完全恢复，接着一道无限的力场发出，周围空间里的尘土瞬间被清空。


    众人之间再无任何遮挡视线的事物，所有人都在他的脚下，只能仰头看着他的身影。


    人间之神，原来这就是人间之神。


    贝恩喉咙滚动一下。


    他明明没有从面前这人的身上感受到任何的杀意，但面前人的样子却反而让他从骨髓深处滋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惊悚恐怖的感觉。


    这个超人是不是不太对？


    该死的蝙蝠，你确定你的复活仪式没出什么问题！


    另外…是他的错觉吗？


    贝恩假装支撑不住地垂下脑袋，实则在偷瞄空中的超人。


    他怎么觉得这个该死的氪星人好像比原来更强了？


    天空中的超人只是在几秒内没有等来回答，就已经开始不耐烦了。


    那双蓝眼睛开始泛出危险的红光，热视线尚未发出，贝恩却觉得周围的空气已经在噼啪作响、扭曲沸腾。


    fuck，蝙蝠该不会根本没有复活超人，而是直接用他的身体制作出来什么终极兵器吧！


    379


    我当然不会杀了贝恩，事实上我绝大部分注意力都在阿福和达米安身上。


    我那么的催促着急，也纯粹是因为感觉再拖下去这两人就要坚持不住了。


    可恶，贝恩你说句话啊！怎么现在就成哑巴了！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在去掉伤害源之后，他们的状态都稳定不少。


    就是有一点我不太明白，我明明只是在威胁贝恩。


    可为什么，杀手鳄、达米安，甚至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摸下来的利爪们都安静地窝在那里，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达米安，这么好的机会，你还不反抗吗！你就非要保持着这种被杀手鳄叼着的姿势在哪里看吗！？


    我拼劲全力才抑制住转头询问的冲动，对着贝恩的方向接着努力憋着热视线。


    然后我就看到贝恩在沉默地盯着我看了半晌后，突然伸手扯断自己背后的管子，接着趁着恢复原状之前，毫不犹豫地一拳砸向自己的太阳穴，眼睛一闭，头一歪就这么安详地进入婴儿般的睡眠。


    我：“……”


    我：“。”


    我默默地看向杀手鳄。


    杀手鳄迟疑的看了看贝恩，又看了看我。


    他抬手比了个暂停的手势，接着将口中的达米安小心翼翼地取下放在地上，“我不知道是谁找的他。”


    杀手鳄用自己这辈子的最真诚的语气说道。


    “所以能让我自己来吗？”


    他左右看了看，挑了个好方向，低下头毫不犹疑地开始猛冲。


    “哐当”一声，杀手鳄躺倒在地，成功去梦中找贝恩玩了。


    达米安：“……”


    我：“………”


    380


    我将重伤的阿福和达米安送到孤独堡垒，确保两人没有问题后，我又立刻返回，直接几个冷冻呼吸，就将所有利爪冻成了棒冰。


    你看，这就是力量。


    原本将我们撵得鸡飞狗跳，甚至差点让我们团灭的敌人，对于超人来说只需要几个呼吸就能全部解决。


    我静默地悬浮在半空，面无表情地俯瞰下方。


    一种难以名状的、混杂着酸涩与虚无的怅惘，从内心深处涌出。


    超人。


    超人啊……


    381


    蝙蝠侠几人飞速赶回，哪怕被那群利爪围困数日，此时的蝙蝠侠看上去依旧气势滔天，一副可以揍翻全世界的样子。


    几人在韦恩庄园的大门前站定，蝙蝠侠无言地看着被冻成爱莎城堡的精致别墅。


    蝙蝠侠默默抬头看着坐在城堡顶端晒太阳，明明整个人都笼罩着温暖的阳光下，却散发出一种格格不入的惆怅和抑郁的克拉克。


    不，超人。


    蝙蝠侠身体紧绷，握紧了双拳。


    他又晚来一步了吗？


    “超人。”


    我低头看向蝙蝠侠，沉默地飘到他面前，身上还挂着我们三人之前受伤时溅上的血渍。


    他们都是聪明人，只是看到那触目惊心的血量与喷溅轨迹就能让他们推测出刚才这里的战况有多么激烈。


    几人内心猛地一沉，之前负责搜集资料、制订计划的提姆脸色直接变得煞白。


    他下意识的后退一步，都是因为他的失误，所以阿福，达米安他们才……


    蝙蝠侠死死盯着我肩头衣物上那个狰狞的破口，声音嘶哑得像是砂纸摩擦：“汇报情况，超人。”


    “利爪突然袭击庄园。我们三个躲进蝙蝠洞，但是贝恩和杀手鳄突然出现。他们——”


    我下意识抬手摸向肩头的伤口，脑海里浮现出达米安和阿福的惨状。


    飞溅的鲜血、破碎的血肉、断裂的骨头……


    虽然在过去的战斗里，我不是没见过同伴受到更严重的伤，甚至就算是我都有几次差点被开膛破肚的经历。


    但这次给我的感觉却完全不一样。


    阿福…阿福他是不一样的。


    他是基石，是归处。


    他是我们的父母，他是我们这种人诞生的源头，他是支撑着我们一次又一次摔倒又爬起来冲上去的原因。


    他是我们爱的人，他是我们所追求，所拼命守护的“平凡”和“日常”。


    但现在他却受伤了，甚至——


    要死了。


    我忍不住想。


    要是这次我还没复活呢？要是我不在这里呢？要是我没能及时恢复力量呢？


    那他、他们，他们这样的存在就会这样死掉吗？


    我出神地看着地面，眼神茫然而无措。


    我不明白，我可能永远也无法明白。


    明明我们已经做了那么多，但老天却不愿意给他们一个圆满的结局。


    明明我们除了希望他们健康快乐地活着，已经不再奢求更多了。


    我没注意到自己的声音竟然在颤抖，“对不起，布鲁斯。我没能保护好他们。”


    蝙蝠侠握紧的双拳突然松开，他站在那里，巨大的黑色阴影包裹着他，像是一座肃穆的雕像，更像是一块孤寂的墓碑。


    他像是站在世界之外，听着自己的躯体在说话。


    “不，这不是你的错。我——”


    “对不起，我没能赶上。”


    我低着头，根本不敢看布鲁斯的眼睛。


    蝙蝠侠喉咙滚动，用尽全身力气才克制住自己身体的颤抖。


    死亡，又是死亡。


    真是可笑，明明在决定成为蝙蝠侠的时候，他一直以为自己才会是那个先走的人。


    可恶劣的命运却只是一个又一个夺走他身边的人，偏偏让他活到最后。


    蝙蝠侠冷静得不像是在听自己视为父亲的人的死讯。


    “他们现在在哪。”


    “孤独堡垒。”


    蝙蝠侠：“？”


    蝙蝠侠：“为什么要送到孤独堡垒去？”


    人都死了，还非要把尸体送到堡垒里去放着吗？


    我：？


    不是，就算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插手你这边的事，但都到这地步了，想办法救救都不行吗？


    我有些茫然的回道：“他们的伤势太严重，我把他们送到孤独堡垒治疗去了。”


    蝙蝠侠翻滚的思绪瞬间卡住，差点没让布鲁斯破土而出。


    “……你说什么？”


    我叹息一声，又想到了他们的伤势。


    他们伤得实在是太重太重，阿福几乎可以说是只剩下一口气。


    我又开始啪嗒啪嗒地掉眼泪。


    不知道为什么，重新复活之后，我似乎就格外地喜欢哭。


    “呜呜呜，对不起，布鲁斯。我力量复苏得太晚了，我还是让阿福他们受伤了。”


    “等等！”杰森受不了的开始大叫，“你的意思是他们还活着？”


    “活着是还活着，就是活得不太好。”


    我解释道：“他们伤得真的好重。布鲁斯，差一点，就差一点。他们就要杀——”


    我的声音戛然而止，身体熟练地抱住突然冲过来的蝙蝠侠，黑色的阴影将我完全包裹在其中，冰冷的黑色却像是恨不得把我揉入身体一般。


    我茫然的歪头看着他。


    蝙蝠侠猛地将我拥入怀中，用尽全力地收紧双臂，整个身躯都在无法抑制地轻微颤抖。


    “谢谢，克拉克……谢谢你。”


    他语无伦次地重复着，声音闷在我的颈侧。


    蝙蝠侠大脑一片混乱，所有的冷静自制都离他而去。


    在克拉克说出两人还活着的瞬间，他感觉到自己的灵魂终于回归到现实。


    他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在那里疯狂地低声呢喃。


    克拉克，克拉克。你怎么能这么好，你怎么能这么无数次地拯救我。


    你怎么能让我如此的——


    爱你。


    382


    我：“……”


    我：“等等，布鲁斯，你说什么？”


    383


    “天啊，克拉克！你做得太好了！”


    迪克没忍住，欢呼地冲过来一把抱住我，杰森两人被他连拖带拽的，也迅速放弃挣扎和我们拥抱在一起。


    蝙蝠侠似乎恢复冷静，松开手，在一旁看着抱作一团的我们。


    我被小鸟们挤在中间，迷茫的看着一副好像什么都没发生的布鲁斯。


    这人怎么回事？又没喝酒，怎么一副完全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的样子！


    这才几分钟啊，你就忘了刚才对我说爱我的事情吗？


    或者这只是玩笑？只是对方激动状况下说出的胡话？


    我不知道。


    看着一副没事人一样的蝙蝠侠，我知道自己应该也忽略掉那句话。


    但我克制不住，我克制不住地想要思考，想要问询，想要得到答案。


    我克制不住的注视着布鲁斯。


    384


    “够了，你这个氪星人。”


    我脑袋熟练地一歪躲过达米安扔来的杯子，又顺手接住放了回去。


    达米安愤怒的看着我。


    “你再敢用这种恶心的眼神看父亲，信不信我把你眼睛挖出来！”


    我盘腿飘在达米安的床边，撑着脑袋叹息。


    “唉，达米安。你说布鲁斯那天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他到底喜不喜欢我？”


    达米安脑袋上冒起几个十字。


    上次的战斗让他的脊椎受了点伤，虽然在治疗仓里治得差不多，但还是得卧床一段时间。


    要不是现在他的腿不太好用，他一定要砍死这个有病的外星人！！


    “你是不是有病啊！”


    达米安还是没克制住地骂出声。


    “这种问题还用想吗？！我父亲怎么可能会喜欢你这种外星人。地球上那么多正常人他不喜欢，非要喜欢你。怎么，闲得无聊，想来一场跨物种恋爱追求刺激吗？”


    我：“……”


    “你用词还是这么犀利。”


    我：“但是那天——”


    “假的。”


    达米安冷酷无情地打断我的话：“那只是父亲一时激动，忘记自己还在蝙蝠侠的身份下而已。需要我和你说说，我父亲是韦恩时，和多少人说过爱你吗？”


    我终于转头看向达米安。


    “TT”


    达米安冷笑一声，双手在胸前环抱，明明坐在床上那么小一只，气势却格外的强大。


    “怎么，终于准备接受现实了？”


    “好吧……”


    我抓着脑袋，“你说的好像是有点道理。”


    “所以。”达米安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你现在准备放弃了？”


    我：？


    我歪着脑袋，茫然地看着达米安，朝他飘了飘，不确定地问道。


    “达米安，你是…想要我追求布鲁斯吗？”


    “？发屁！你找死！”


    达米安瞬间炸毛，四处摸索着想要找出自己的刀砍死面前的家伙。


    “开个玩笑而已，别生气了。”


    我再度熟练的接过飞过来的各种东西，乖乖的放回原位。


    “好吧，那我还想问你另一个问题。我发誓这就是最后一个了。”


    我认真的看向达米安，“你说，我喜欢布鲁斯吗？”


    达米安：？


    达米安现在是真的觉得面前的氪星人病得不轻了。


    “我怎么知道。你喜不喜欢父亲，和我有什么关系！但是如果你再敢以这点骚扰父亲，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达米安。”


    我是真的非常困惑，“看在我才救了你们的份上，帮帮我吧。”


    达米安：“……”


    达米安像是石化一般坐在那里，我感觉都能看到他脑袋上有两个小人在打架。


    “看在潘尼沃斯的份上。”


    达米安喃喃道。


    “奥古从不欠人人情。”


    达米安咬牙切齿，“但你别想我帮你追求父亲。”


    我：“……”


    我比划了几下，委婉道，“是我的错觉吗？还是你已经默认了我是喜欢布鲁斯的？”


    “我说了，这和我无关。”


    达米安嗤笑一声，“不过在那之前，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达米安目光沉沉地看着我，“为什么是我？”


    我：“什么？”


    达米安：“这个家里那么多人，为什么非要来问我，非要在这里骚扰我。”


    我沉思了一会，轻声道：“可能是因为，你是这个家里最不希望我们在一起的吧？”


    达米安：？


    达米安不理解。


    达米安只觉得他现在已经可以去阿卡姆了。


    “当然，我不是说迪克他们会违背我们各自的意愿，非要我们在一起。只是……”


    我停顿了一下。


    “因为我想要和一个……会纯粹为布鲁斯考虑的人，来商量这件事。”


    虽然爱情是两个人的事，但是——


    非常突兀地，我想起了十几年前的那个夜空，想起了那天的漫天星辰，想起了那轮巨大的明月。


    我想起了在那绝美的景色下，那比月亮，比星河都要美丽璀璨的布鲁斯。


    布鲁斯啊布鲁斯。


    我不知道自己脸上是怎样的表情，但就只是想到那个画面，想到布鲁斯的笑容。


    我就会感到由衷的快乐和幸福。


    我完全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连声音里都透着自己未曾察觉的轻快。


    “我知道你可能会反对我，也可能会嘲笑我，但这不重要。”


    我看向达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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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布鲁斯喜欢我，也或许他不喜欢我。或许我们会在一起，或许我们只会是一辈子的朋友，也或许我们未来会形同陌路，甚至我们可能会闹掰，会争吵……这都不重要。”


    “达米安。”


    我想明白了一切，我从来如此清晰地看清楚这一切。


    我的声音非常的轻，非常的慢，但里面却充满力量。


    那么的坚定，那么的充满信念。


    就像是在用生命起誓。


    我愿意用我的一切作为交换。


    我深深的看着达米安，微笑道。


    “达米安，我唯一希望的就是布鲁斯能幸福。”


    哪怕这幸福里面没有我，但我也希望他能快乐。


    所以虽然爱情是两个人的事，但在我这里，只有他。


    385


    达米安看着我，深深地看着我。


    然后他做了个作呕的表情。


    我：“……”


    “达米安，你这就有点伤人了。”


    达米安嫌弃地别开脸。


    “TT。是你太恶心，氪星人。”


    “所以呢，你现在准备怎么办？就在一旁等着，等着父亲要么给你告白，要么给别人告白，要么谁都不告白？”


    “不。”


    我叉着腰，义正词严道。


    “我准备对布鲁斯告白。”


    达米安：？


    那你之前摆出那副准备只在背后默默守护的样子是想干什么？


    我对着达米安眨眨眼。


    “超人可从来不是被动的人啊。”


    更别说对象还是蝙蝠侠。


    面对蝙蝠侠，超人哪怕被动程度只有1%，他们的感情都到不了现在这地步。


    我大笑起来，脸上的笑容是那么地阳光而温暖，热烈却不会灼伤他人。


    “我会追求他，我会和他告白，然后我会接受他的一切选择和希望。”


    “……”


    “TT”


    达米安嫌弃地别过脸，“记住你现在说的话。我会一直看着你的，克拉克·肯特。”


    386


    结果达米安当晚就得知克拉克跑去找布鲁斯说准备恢复身份，搬回大都会的事情。


    达米安：：）


    387


    达米安完全无法理解。


    他被气得，硬是拖着残破的身躯爬进克拉克的房间。


    “拉奥啊！达米安，你的脊椎！！”


    我胆战心惊地连忙把达米安抱进来，甚至不敢把他放下来。


    达米安看到床边收拾好的行李，脸色更黑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肯特？这才几天，你就准备放弃了？”


    ？


    我茫然的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啊，你说这个？”


    “没有啦，我只是。”


    我干咳几声，脸上泛起红晕，扭扭捏捏道，“我只是想在正式追求告白前，先做些准备工作。”


    达米安嫌弃地看着面前扭捏的北极熊。


    “你准备做什么？”


    “也没什么。”


    我摸了摸鼻子，“我想做一枚戒指送给布鲁斯。”


    达米安皱眉，“他们不是说你送过氪石戒指了吗？”


    “事实上，我送了他全套氪石装备，但这不一样！那是武器，是送给他在紧急情况制止我的东西。”


    达米安“TT”两声，他觉得氪石戒指比其他戒指有用多了。


    不过对于送戒指这件事。


    达米安点点头。


    “你总算有点事做得还不错了，肯特。”


    达米安抬着下巴，丝毫不觉得这个操作有什么问题，反而觉得超人终于有了点担当，像个男人了。


    我：“……”


    我心虚的摸摸达米安的脑袋，有种教坏小孩子的既视感。


    然后我的手被达米安无情打掉。


    “那达米安，你一定要记得帮我保密啊！”


    “TT”


    达米安不耐烦地挥挥手，“不要废话，肯特。我为什么要把这件事告诉别人。”


    我对他竖起大拇指。


    米傲天，就是如此靠谱。


    **


    阿卡姆疯人院


    浑身缠满绷带的贝恩侧身躺在床上，密密麻麻的疼痛侵蚀着他的神经，让他根本无法安眠。


    但好在今晚周围的那些狱友难得消停下来，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哼~哼哼哼~”


    死寂的走廊里，突兀地飘来一阵轻快的哼唱声。


    贝恩猛地睁开眼，朝外面看去。


    “哒哒”


    轻快的脚步声响起，紧接着是一道歌声。


    “London Bridge is falling down,（伦敦大桥快倒了）


    Falling down, falling down.（快倒了，快倒了）


    London Bridge is falling down,（伦敦大桥快倒了）


    My fair lady.（我美丽的女士）


    ……”


    紫色西装身影唱着歌，站到贝恩的牢房前。


    “well，well，well。我亲爱的贝恩，你最近还好吗？”


    紫色的身影以一种怪异的慢速缓缓弯下腰。


    在灰白的灯光下，先是露出惨白的额头，接着是绿色的乱发，最后，是那张咧到耳根的、涂着猩红口红的笑脸。


    贝恩盯着男人，缓缓吐出一个名字。


    “小丑。”


    贝恩勉强撑起身体，嘲讽地看着长廊两边端着枪，一本正经地守在那里，却完全视小丑如无物的狱警们。


    真是可笑。


    无论是这群人，还是蝙蝠侠。


    “你说得对。”


    贝恩看向小丑，“他的确复活了超人。”


    “HA,HA,HAHAHAHAHA！！”


    小丑爆发出一阵癫狂的大笑。


    “哦，蝙蝠，蝙蝠，我的小蝙蝠。”


    小丑猛地弹直身体，腰肢反折成一个诡异的角度。


    他用扭曲的手指撕扯着自己的脸皮，抓挠着皮肤，直到整张面孔都呈现出一种非人的、支离破碎的疯狂表情。


    “你为什么就是不能让他这么离去，你为什么就是不能放开他，你为什么非要把他带回来。”


    “你难道不知道……”


    小丑的声调陡然拔高，变成一种从喉管深处挤出来的、饱含怨毒的嘶吼。


    “我费了多大劲才割掉你这块腐肉吗？！”


    “但你却非要，非要把他重新安回去！！”


    贝恩面无表情地看着小丑在那里发疯，过了一会，小丑又非常突兀地恢复冷静。


    “唉，小蝙蝠啊小蝙蝠。”


    小丑摇头晃脑，就像是一个在训斥不听话小孩的父母，“你看看你，就是学不会听话。”


    “不过不要紧，不要紧。”小丑的声音又变得甜腻粘人，“可爱的小丑会不计前嫌地再帮助你一次。”


    “这次我一定，一定会彻底的，彻彻底底的杀死他。让你永远永远，无论做了什么都无法再把他带回来。HAHAHAHAH！”


    又是一阵疯狂地大笑，小丑猛地抬起头看着贝恩，语气又恢复那种哄小孩的状态。


    “所以…我亲爱的贝恩，你还有什么能告诉我的吗？”


    “他的力量比之前更强了。”


    贝恩见怪不怪地接上他的话，仔细回忆着当时的情况。


    “他的精神，不对，是大脑，好像也不太对……”


    贝恩思索了半天，都找不到合适的词语。


    突然，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强行把他的大脑打开，扔掉其余的所有东西，然后把一个小纸片塞进去。


    贝恩看着那张纸片，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单词。


    “灵魂。”


    贝恩有些茫然，他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冒出这个想法。


    “他的灵魂出了点问题。”


    小丑静默地、一眨不眨地盯了贝恩半晌，嘴角突然向上扯起一个诡异的弧度。


    “啊哈~我明白了。”


    他双眼放光，整张脸都因为兴奋而扭曲、膨胀。


    他突然开始鼓掌。


    他一边大笑，一边激动的鼓掌，热烈得像是已经看到了那场即将上演的大戏。


    “看来现在，是时候去拜访一下老朋友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