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莫要闯祸
作品:《随母改嫁进大院后,前夫们找上门了》 “尧阿姨。”军人站得笔直,双手递过来一沓资料。
尧静接过,低头看着放在最上面红色证件上的字。
革命伤残军人证。
安冬夏也看到了。
尧静心里哽咽,还是努力挤出笑容,“进来坐会儿,麻烦你专门跑一趟。”
军人摇摇头,立正抬手向陆敬尧跟尧静敬了标准的军礼。
他眼含泪光,再说不出一个字来。
陆敬尧倒是坦然许多,“该来的总要来。”
安冬夏回到家的时候,脑海里还是陆敬尧紧绷的唇角。
一个从小就在兵营打滚的男人,彻底脱下军装,告别军营。
那种滋味,一定不好受。
第二天安冬夏照常上班,刚到针灸科的门口就看见西装革履的贺慕行站在门口。
医院里人来人往,周身萦绕着贵气的贺慕行被窃窃私语的小护士偷瞄。
“安医生,我挂的号。”他扬了扬手里的挂号单。
今天刚巧林世旭休息,自己值班。
她打开门,默不作声接了单子。
“哪里不舒服?”
贺慕行心里想的是只要你不嫁给我,我哪都不舒服。
“腿疼。”
上辈子遭遇的车祸这辈子倒是躲了过去,可还是在另外的时间点发生了一起小事故。
安冬夏让他坐上治疗床,掀开他的裤腿。
手术缝合的伤口早已愈合,小腿延伸到膝盖的疤痕看着还是有些可怖。
安冬夏的手指在疤痕四周按压,柔声开口,“做过大手术,虽然愈合但还是容易慢性疼痛,你经常口服止痛药吗?”
贺慕行看着安冬夏垂落的发丝滚了滚喉结,“每天晚上要吃。”
上辈子安冬夏嫁给他的时候,他下肢瘫痪。
要不是安冬夏无微不至的照顾,他不可能恢复得那么好。
虽说二人做了几年的夫妻,可还是相敬如宾。
他给不了她幸福,甚至只能成为她的累赘。
安冬夏在外辛苦奔波养家,晚上回来还要给他针灸按摩,他却为了自己脆弱的自尊心,让她辛苦多年。
重生归来,他忍住想找寻她的迫切,第一时间回到亲生父亲身边,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可还是晚了一步。
安国着急好女婿别被人抢先,跟徐佩兰通过几次电话。
陆敬尧负伤退伍,本来就在摇摆的边缘,所以还是同意安国的建议,提议让贺慕行跟安冬夏好好培养感情。
考虑再三说出安冬夏的工作单位。
贺慕行立马就动身来到医院,也终于见到了朝思暮想的安冬夏。
安冬夏蹙眉抚过那道伤疤,“虽然现在是夏天,还是戴上护膝,针灸可以刺激穴位,调节局部血液循环,你要按时来治疗。”
“听你的。”
贺慕行知道自己不能操之过急,之前贸然上门提亲,似乎让安冬夏有些反感。
安冬夏转过身打开针包,抽针开始找穴位。
地机、阳陵泉、阴陵泉、内外膝眼、髌下、血海、鹤顶、梁丘。
小腿到膝盖的穴位一一落针,贺慕行只看着安冬夏抿着的唇角出神。
“疼不疼?”
此时她下针的穴位都围绕在伤痕四周,气血翻涌,疼也是正常。
贺慕行摇摇头,“不疼。”
安冬夏在脚腕三阴交相对的另一侧绝骨穴落下最后一针。
绝骨穴又名悬钟穴。
骨伤而髓伤,治骨还得治髓,增加造血功能,修复受伤后的骨髓。
贺慕行轻嘶一声,这个穴位的刺激果然了得。
安冬夏下完最后一针落座,翻看他的病历。
贺慕行知道她的脾气,也不多言,只盯着她的侧颜怔怔出神。
前尘往事历历在目,安冬夏外表柔软,骨子里坚韧不拔。
一开始二人相处并不愉快,可安冬夏无微不至的关怀还是柔软了他空寂已久的心。
这也是他为何放下骄傲,让她去寻找自己的幸福。
重生归来,他终于能给她应有的幸福,可她早就忘记了那些前尘往事。
一边庆幸她忘记自己落魄的过往,一边心痛于她什么都不记得。
似是察觉到他的目光,安冬夏放下病历。
“可能我说得还不够清楚,我真的有对象了,你条件这么好,可以找到更好的人。”
贺慕行唇角扯出一个无奈的笑,“可能我要是说出实情,你会觉得我胡言乱语,但是我想让你幸福,我必须完成这个约定。”
不管她记不记得,他永远都不会忘记。
安冬夏苦恼地捏紧手里的病历,“我现在就很幸福,如果没有你们频繁来打扰我的话。”
话刚说完,门外传来一阵吵嚷声。
一个年轻女孩‘砰’一声推开门,看着诊疗床上坐着的贺慕行开始痴痴笑起来。
她一下冲到贺慕行身边,开始扒着贺慕行的衣服。
“说,快说,到底多少分!”
还没等安冬夏上前,一行人也跟着闯进来。
一个年纪大的女人冲过来,一把抓了女孩的头发就往后拖。
“撒手!你莫要闯祸,我没钱赔!”
头皮扯痛,女孩痛呼一声,手指扣紧了贺慕行的衣襟。
安冬夏下意识阻止女人,“阿姨,有话好好说。”
女人见对方是个穿着白大褂的大夫,手上松了些力气,可依然不放手。
“你是不知道,这妮子闯祸,我实在没钱赔了,你行行好,让我带她走。”
安冬夏抓着女人的手,“阿姨,我劝劝,病人还在治疗。”
贺慕行本想挣脱,见安冬夏在中间又松了松手。
安冬夏轻拍女孩的后背,“你坐下来说。”
女孩茫然的眼神缓缓聚焦,听话地坐下,抽噎着继续说道,“我好好学了,我明明好好学了……”
安冬夏依然缓缓拍背,“你学得很好,真的很好。”
女孩的双眼迸发出亮光来,撒了抓贺慕行衣服的手,转而去抓安冬夏的手臂。
“老师,我考上了没?”
手指扣进肉里,安冬夏疼得皱起眉头,贺慕行见不得她受苦,一把扯开女孩,把安冬夏挡在身后。
女孩的妈妈见状,扯着女孩的头发将她拉开往外走。
“造孽!就不该心软,锁你在屋头就什么事都没有!”
噪杂的人声夹杂着女孩隐忍的哭声,安冬夏呆愣在原地看着女孩被拽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