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信不信我把你抱上来?
作品:《随母改嫁进大院后,前夫们找上门了》 他明明上了锁,显然没料到会闯进一人,放下手上的毛巾,在水汽氤氲里,目光扫过她僵在原地的手。
安冬夏只觉得脸颊倏地一热,猛地低下头。
“我妈让我送毛巾。”
把毛巾放进洗手池里便慌张转身离开。
安冬夏的心砰砰乱跳,刚冲出门来就撞到一个坚实的胸膛。
“啊——”
她捂着脑袋猛地抬头,一双深邃含笑的眼睛正盯着她。
陆敬尧双手抱胸,倚在门边,袖子卷到手肘,遒劲的青筋蜿蜒在有力的小手臂上,一直到手背。
“瞧见什么好东西了?”
他的眉梢微挑,唇角噙着点似笑非笑的弧度,眼睛像是盯着一头仓皇躲藏的小鹿,看她发红的脸颊,慌张的表情。
安冬夏恼怒地看向他戏谑的表情。
“不,不是……我……”
刚想解释,又觉得多此一举,他算哪根葱,就闭上了嘴,只用眼睛瞪着他。
陆敬尧往前倾了倾身,本就身材高大的他,影子整个笼在她的身上。
他的身上带着淡淡的烟草味,就这么突兀地闯进她的鼻子里。
安冬夏下意识往后缩了缩,攥着的手指越抓越紧,脑子里全是刚刚的画面。
滴落的水珠,紧实的腹肌,还有松垮的浴巾。
气恼地想着那人怎么就不把门锁好。
她梗着脖子,耳尖红红,磕磕巴巴说道。
“关,关你什么事!”
说着就要绕开他,手腕却被轻轻扣住。
温热的大手,让她动弹不得。
他低头看着她因为用力挣脱鼻尖冒出的细汗,声音压得更低了些。
“脸这么红,该不是撞见什么不该看的了?”
安冬夏的心猛地一跳,气鼓鼓地抬头等他,眼眶倏地红了。
“你再胡说,我就撕了你的嘴!”
陆敬尧见她恼怒的模样,松开了手,看着她几乎是逃似地冲下楼梯,眼底的笑意慢慢沉下去,目光若有似无地瞟向那扇关紧的门。
“二哥?走吧。”裴济慈拿着篮球,走出房间,看他倚在洗手间门口眼睛看向大哥的房间,“你要找大哥?”
“我找他做什么?”
陆敬尧直起身子,跟在裴济慈身后下楼。
“裴轻舟还没找对象?”
“他?那媒婆都要把门槛踩烂,他一门心思呆在医院,跟块木头一样,要不是为了照看爷爷,估计家都不回。”
陆敬尧眼里的光闪了闪,不再应声。
夜深人静。
安冬夏躺在陌生的房间,没拉拢的窗帘缝隙透过一丝月光,洒在碎花凉被上。
这一天发生的事太多,她现在还在消化。
从生下来就被扔到乡下,姥姥将她养大,十四岁才接回去,在家里格格不入像个外人。
她打小就会看脸色。
当姐姐依偎在妈妈怀里,她会懂事地去洗碗扫地,乖巧的不言不语。
虽然徐佩兰也爱她,可她知道这个爱里有着生疏的成分。
哪怕是同样三个孩子,做父母的总会偏袒某一个,毕竟是人不是神。
徐佩兰能咬紧牙关打工挣钱,就为了把她从乡下接到市里,供她一路上学考大学,这都是天大的恩情。
安冬夏记在心里,也想报答。
裴家虽说面上是娶她进门,可短短一天,安冬夏就明白徐佩兰的处境。
只不过从保姆到夫人换了个称谓,可地位依然不变。
她并不觉得这场婚姻会有什么好结果。
她要做另外的准备。
房间另一头。
裴援朝看着徐佩兰头顶上显眼的一根白发,把烫红的双脚从脚盆里拿出。
“佩兰,别委屈孩子,既然你进了这家门,冬夏就是我的女儿。”
徐佩兰递上擦脚毛巾,坐在矮凳上,把双脚放进脚盆里,扬起脸,笑了笑。
“谢谢你。”
裴援朝已经奔五十岁去了,半截入土,徐佩兰的温柔贤惠捂热了冷硬男人的心。
虽然两人的婚礼就是简单的一顿便饭,可今晚是二人的新婚之夜。
两个人蹉跎了半生,这才修成正果。
他深知一个女人出一家进一家的难处,也知道老太太对徐佩兰母女两人的成见,可还是尽可能的让她们不要受委屈。
几个臭小子,他还能威慑威慑。
徐佩兰端着脚盆去洗手间倒掉,等回来时,裴援朝已经躺下。
她有些羞涩地坐在床边脱衣服,裴援朝识趣地拉了床边台灯的灯绳。
一夜过去。
天刚蒙蒙亮。
安冬夏早早起床,她今天还有要紧的事儿要问。
来不及吃早饭,她就走出军区大院的大门,站在公交车站牌底下,等着早班车。
从军区大院到自己的学校还要倒上好几趟。
她要赶紧去学校告诉老师自己的新地址,到时候毕业分配派遣证还得邮寄过来。
怕万一寄回了原来的地址,她并不想回到那个家。
早上的薄雾还没散尽,她搓了搓胳膊,翘脚看向车来的方向。
乌黑的长发顺着肩头自然垂落,发尾落在腰侧时轻轻晃动,额前的几缕发丝拂过光洁的额头,或是扫过眼尾。
侧脸轮廓在长发的映衬下显得更加瓷白,下颌线柔和的弧度被发丝半遮半掩,鼻尖挺翘,唇色嫣红,睫毛像蝶翼般煽动。
身上的白裙如雪,露出一小节纤细的脚踝。
一阵引擎轰鸣,由远及近。
她眯眼转过头,一辆军绿色吉普车斜斜停在路边。
车窗降下,露出陆敬尧带点痞气的侧脸,墨镜滑在鼻尖,嘴角勾着漫不经心的笑。
“喂!要不要搭顺风车。”他胳膊搭在车窗沿,一只手随意搭在方向盘上,指节分明,虎口有层薄茧,白衬衫的袖口随意卷到手肘,露出小臂内侧蜈蚣一样的伤疤。
“你这细皮嫩肉的,再站一会儿,太阳把你晒化了可没人负责。”他说话时,嘴角总带着点似笑非笑的弧度,却又透着点说不清的傲慢。
安冬夏不喜欢这种傲慢。
“不用。”她往后退了半步,再不多说一个字。
陆敬尧‘嗤’了一声,脚不松离合,就那么斜着身子看她,像是在看什么有趣的玩意儿。
“信不信我下去,直接把你抱进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