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靖王妃架到,统统闪开~

作品:《木头美人死遁后,温润王爷屠城了

    三辆马车在知县府门前停下,寒风夹着冰雹未化的湿气,扑面而来。


    沈青梧披着墨色斗篷走下车,眼神淡漠,一步步朝府门而去。两名家丁立在门侧,打量了一眼她与随行仆从,挑眉拦住:


    “夜深天冷,知县大人已经歇下,几位快些去镇上客栈歇着吧,这府衙可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


    沈青梧停住,没回话,低头拍了拍斗篷上的灰。


    下一瞬,她一脚踹出。


    “砰——!”


    朱红大门在夜色中猛地撞开,轰然贴墙,门闩应声断裂。


    “大胆!”门后的衙役惊呼,抡起棍棒便要扑来。


    话音未落,两道黑影如风而至。只见两名身着夜行衣的男子一左一右落地,手腕一抖,袖中寒光乍现,挡在沈青梧身前。是谢玄弋安排的暗卫。


    “——退下。”


    声音冷厉,宛如利刃破夜,衙役们硬生生止住动作,愣在原地。


    沈青梧向前一步,嗓音清冷却带威压:“本宫是靖王妃,奉太后懿旨,前往罗音寺祈福。今夜借宿贵府,是依制例行,不容推诿。”


    门口气氛骤凝。


    下人们面面相觑,有人吞了口口水,小跑着进里院禀报。


    府中内室灯火暧昧,一张雕花罗帐微微晃动,香气氤氲,脂粉气与酒气交错。


    知县卢大人正歪在榻上,怀中搂着个粉衣女子,手上还在把玩她的发髻。屋内屏风后,一桌残宴未收,几只酒盏打翻,地上一只金碗滚得咕噜噜作响。


    “回大人,外头来了一位王妃,说奉太后懿旨前罗音寺祈福,要投宿咱府上。”


    门外传来下人的低声禀报。


    卢知县眯着眼没动,反倒冷笑一声,拍了拍女子肩膀:“什么王妃?派去罗音寺的,不都那一类人?”


    “你记着啊,凡是太后派去罗音寺祈福的,哪个不是被她忌了、厌了?”


    知县声音透着不耐:“赶她走。”


    他慢条斯理抬手倒了杯酒,一仰脖灌下:“让她去镇上客栈。罗音寺的苦差,我可不想沾上晦气。”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一声“轰隆”。


    卢知县酒杯一抖,酒液溅了一袖,眉头倏然皱起。


    “什么声音?”


    门外小厮踉跄而至,脸都白了:“大人,不好了!那王妃在院中大闹,还带着……还带着两个高手!”


    卢知县脸色一变。


    那边屋里火光晃动,知县披着貂裘慢吞吞出来,肥硕的脸上阴沉,话毫不客气:


    “靖王妃?祈福?你们这些上头的事儿我不管,只一桩——我这府衙不是你们想住就能住的。今夜人满为患,王妃还是自便吧。”


    语罢,他正准备转身离开。


    谁知——


    “轰!”一声脆响,院中火盆被沈青梧一脚踢翻,火星炸起,仆从们惊呼后退,整座院子瞬间乱成一团。


    “你敢放火?!”知县回身,脸色骤变。


    沈青梧静静站在燃烧火光前,神情不变:“你府衙满员,那本宫今晚就露宿门前,柴火一堆堆点起来,温暖人心。”


    知县气的发抖,眼见府中无人敢近前制止,刚欲破口大骂——


    沈青梧却从袖中缓缓取出一块金色令牌,翻腕递出。


    “见此令牌,如见陛下——你确定要赶我离开?”


    金光映着火焰,梅花玺印熠熠生辉。


    知县面色唰地惨白,腿一软跪倒在地,颤声喊:“小、小人不知是圣上御赐金令……有眼无珠,万死!请王妃恕罪,恕罪!”


    沈青梧将令牌收回,淡淡一笑:


    “没事。你不是不管‘上头的事’吗?这金令,不就是‘上头的事’?”


    她转身入府,留下一句:“今晚我便住你正堂。半个时辰后,堂前不得有一处未扫的灰,厨房送膳不得晚一刻。”


    夜风吹动她的斗篷如刃,知县仍跪在地上,冷汗淌满后背。


    无人敢扶。


    沈青梧一脚踏进知县的内院,鼻尖一皱,抬手掩住口鼻,冷冷扫了一圈:“什么味道?这地方真的是官宦人家住的?”


    空气里残留着酒气、脂粉香和汗味混杂,几名小妾慌张地跪了一地,穿得不整,低头不敢出声。


    沈青梧皱着眉头后退一步,抖了抖衣袖:“都滚出去。”


    几个小妾连滚带爬地出了门,侍候的下人也噤若寒蝉,见她身边两个黑衣暗卫气势逼人,只得战战兢兢听令。


    沈青梧挑了挑眉:“把屋里这股子味道清了。把榻、几案、帷帐全换了,这屋子里头的陈设,一个不留,全给我搬走。”


    下人你看我我看你,没人敢动,最后还是知县本人干笑着拱手:“王妃息怒,些许简陋,您将就一晚便是……”


    “将就?”沈青梧冷笑一声,目光一扫,冷意渗骨,“本宫出巡,奉的是太后懿旨,你让我将就?”


    知县脸上的笑比哭还难看,连连躬身:“不敢不敢,王妃说的是,您吩咐的,我们立刻办。”


    不多时,屋内搬得干干净净,沈青梧站在门口看了看,又一皱眉:“这屋子气味散不掉,不适合住人。”


    她说着转身就走,径直往后院一座布置清雅的小楼去,一边走一边问:“那是什么地方?”


    下人忙答:“是、是大人平日最宝贝的书房。”


    “哦?”沈青梧眼睛一亮,脚步也不慢,推门而入。


    书房内果然别致,青砖地面,雕花木窗开得大大,香炉袅袅,一墙的藏书与数轴字画,摆件、玉器、古玩琳琅满目。


    沈青梧刚跨进门,指腹就在一方镇纸上轻轻掠过,状似无意,实则意味不明地“咔哒”一声,碾断了上头的玉饰边角。


    她扫了一眼,又在墙上的一轴兰亭序前驻足片刻,突然侧头笑了:“这可是真迹?”


    不等人回答,她抬手去掀。


    “王妃小心!”知县脸都白了,差点冲上去护画,却又硬生生收住,讪讪立在原地。


    只听“哧啦”一声,那幅字画在沈青梧手中被不轻不重地扯出一道裂痕。


    沈青梧像是察觉晚了一拍,抬眸看着他,笑笑:“哎呀,不小心的。”


    知县嘴角抽搐,额头冷汗直冒:“无妨无妨,王妃喜欢……尽管赏玩。”


    “真大方。”沈青梧掸了掸袖,挑了个软榻坐下,笑意含着几分凉意,“那就这间吧,书香清雅,配得上本宫。”


    知县艰难挤出一个笑,站在门口,心里像被生生扒了一层皮。


    沈青梧半眯着眼睛瞥向他,淡淡吐出一句:“还不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