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正义之旗,讨伐陈凡的直播,谭晓琳来劲了
作品:《军旅:凭谁问,审判庭上何人?》 谭晓琳对谭副发誓,“你等着!你帮不了我,我自己来!我不光要为自己讨说法,还要为夏岚找回公道!我就不信,这个世界上真有打不破的特权,真没人能治得了陈凡那种狐假虎威的东西!”
她越说越激动,胸膛剧烈起伏着。
突然,她抬手拢了拢被风吹乱的衣领,脖颈微微扬起,竟学着老电影里革命者振臂高呼的模样,高声念起诗来。
“书生意气,风华正茂,粪土当年万户侯!咱们这代人,就该敢跟不公叫板,凭什么让那些耍特权的人骑在头上?凭什么英雄后代要受这种窝囊气?”
她最后几个字喊得格外用力,仿佛在表明她要讨回公道的决心。
谭副站在那里,看着女儿这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太阳穴突突直跳,又气又无奈,眉头拧成了个疙瘩。
他往前挪了两步,拉着女儿再劝劝,语气里满是哭笑不得。
“你能不能别这么中二?什么‘粪土万户侯’,什么‘打特权’,你知道你现在要做的事有多荒唐吗?陈凡是什么人?他就是个炊事兵,每天围着灶台转的主儿,切菜都比打枪熟练,哪来的特权?”
“倒是你,为了这点事闹成这样,值得吗?真要把事情闹大,你自己的前途要不要了?穿了这么多年军装,纪律二字都喂了狗?”
“值得!怎么不值得!”
谭晓琳立刻反驳,声音陡然拔高了几分,眼里满是对父亲“懦弱”的不满。
“他陈凡要是没特权,能在审判庭上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能打了人什么事都没有?反而我这个受害者被拉去审判?”
“还有,叶老凭什么只听他一个人的,连范参谋和狼头都被指着鼻子骂?这不是特权是什么?你就是怕事,就是不敢跟他们硬碰!你官当久了,骨头都软了!”
谭副被她堵得喉咙发紧,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只能重重地叹了口气,满脸无奈。
“晓琳,你到底怎么回事?之前那个懂分寸、知进退的丫头去哪了?现在怎么跟个没头苍蝇似的,一门心思钻牛角尖?你以为这是过家家?这是部队!是讲纪律、讲规矩的地方,不是你耍性子的舞台!真要捅出娄子,谁都护不住你!”
可谭晓琳根本不听他的话,眼神决绝,半点都不肯松动。
她猛地转身,爬上驾驶座,缩回身子,不等谭副再靠近,“砰”地一声关上了车门,
车窗缓缓升起,隔绝了谭副还想说的话,也隔绝了父女间最后一点沟通的可能。
谭晓琳握着方向盘,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
她脚下猛地踩下油门,车子“嗡”地一声冲出停车场。
谭副站在原地,看着车子像脱缰的野马消失在街道拐角,气得脸都黑了。
他嘴里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恨铁不成钢的火气。
“这孩子,真是被宠坏了!早晚要出事!早晚要栽在这股犟脾气上!”
谭副担心谭晓琳乱来,赶紧掏出手机,给她打个电话。
结果,刚刚拨打过去,听筒里就传来冰冷的提示音。
“您所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
竟然敢挂电话!
谭副黑着脸,再打过去。
然而,还是同样的提示声。
谭副气得差点把手机摔在地上。
要么是谭晓琳挂断电话,要么就是直接把他的号码拉黑了。
这丫头,真是要反了天!
……
而车里的谭晓琳,正靠着椅背深呼吸,胸口的起伏慢慢平复下来。
她毕竟是名牌大学毕业的高材生,脑子转得快,刚才那股冲动劲儿过去后,很快就冷静下来琢磨对策。
审判庭上叶老明显偏袒陈凡,父亲又不肯帮忙,硬碰硬肯定是以卵击石,得换个法子,换个让他们躲不掉的法子。
而且,就算去请夏老出山,也会想好对策,再添加一些手段。
谭晓琳想起之前在学校里学过的“农村包围城市”战略。
突然,她眼睛一亮。
既然军内渠道走不通,那就把事情闹到外面去!闹得人尽皆知!让全军区、甚至全国的人都知道“炊事兵陈凡仗势欺人、英雄后代夏岚受冤”的事。
到时候舆论压力一来,就算叶老和孤狼小队想偏袒陈凡,也得掂量掂量民心向背!
至于怎么闹大?
现在这个时代,最有效的办法就是直播。
没错,就是直播!
谭晓琳马上来了精神,像打了鸡血似的,迅速掏出手机,翻出通讯录里两个备注为“媛媛”“姣姣”的联系人。
这是她之前关注的直播平台大V,专门做“深度爆料”类内容,粉丝量都在百万以上,最擅长把芝麻大的事炒成西瓜,标题党玩得溜,情绪调动更是一绝。
之前她跟对方有过几次合作,帮着澄清过一次部队的谣言,对方很懂怎么调动观众情绪,怎么把“受害者”的形象立得稳稳的。
谭晓琳没有犹豫,马上拨通了媛媛的电话。
电话刚接通,还没等对方开口,她就迫不及待地开口,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
“媛媛姐!我有个大新闻找你合作!关于老兵的,绝对能上热搜,保证你们涨粉!这次的题材,比你们上次爆的那个明星出轨瓜带劲十倍!军政题材,自带流量密码!”
电话那头的媛媛声音慵懒,带着几分刚睡醒的漫不经心,背景里还隐约有敲击键盘的声音,像是在处理什么文件。
“大新闻?什么量级的啊?我们姐妹俩现在可不是什么小场面都接的——上次帮人爆某公司黑料,差点被平台封号,团队加班加点控评,成本高得吓人。风险太大的事,我们可不干,你也知道现在审核多严。”
旁边的姣姣很快接过了话茬,声音里透着一股精明的功利,语速都快了几分。
“是啊,姐妹,不是我们不帮你,你也知道我们这行的规矩。你这次要爆的事,先透个底。你说要直播什么题材来的?老兵?这可是敏感题材啊,搞不好我们账号都得没,风险成本太高,得加钱,而且得签免责协议。”
谭晓琳连忙言简意赅地说了一下直播的主题后,然后加了一句,“我想请你们直播采访这位老英雄,就是想让他说说公道话,顺便曝光一些人的恶行!”
媛媛和姣姣那边沉默了几秒,显然是在飞快地权衡利弊。
过了一会儿,媛媛的声音才再次传来,带着几分试探和谨慎。
“直播可以,但我们有条件。一个人一百万出场费,两个人就是两百万。你也知道,这种题材风险大,我们得提前准备预案,找律师团队过审,还得雇水军控评,防着被公关,这点钱真不算多。而且要是平台封号,我们后续的损失,你也得承担一部分,签个补充协议,丑话说在前头。”
“两百万?”
谭晓琳心里一沉,像被泼了盆冷水,从头凉到脚。
她手里根本没这么多钱。
自己每个月的零花钱也就几千块,除去日常开销,买点护肤品和衣服,之前攒的钱最多也就几万块的流动资金。
两百万,对现在的她来说,简直是个天文数字,把她卖了都凑不齐。
谭晓琳咬着嘴唇,手指无意识地在手机屏幕上划动,指甲盖都快戳破屏幕了,脑子里飞速盘算着。
夏岚的爷爷还没见到,直播要是搞不起来,之前的计划就全白费了。
可两百万不是小数目,去哪凑?
向朋友借?就算把所有朋友的钱都借遍了,也凑不齐这个数。
找夏岚要?她现在自身难保,医药费都得部队报销,哪有闲钱……
突然,她想起父亲之前给她办的一张银行卡。
里面存着三百万积蓄,是父亲半辈子的工资、奖金,还有以前立功的奖金,一分一分攒下来的。
卡是两人共用的,她也有转账权限。
父亲总说“女孩子手里得有点钱,心里才踏实”。
谭晓琳的心跳开始加速,手指悬在手机银行APP图标上,迟迟不敢落下。
她心里在天人交战。
这是父亲的养老钱,要是动了,父亲肯定会气疯的;
可要是不动,翻案的机会就没了,她和夏岚就得一辈子背黑锅,陈凡还会继续逍遥法外,说不定还会被提拔,到时候自己连抬头见人的勇气都没有,走到哪都被人戳脊梁骨……
陈凡那种人,凭什么欺负我们?
凭什么打了人还没事?
谭晓琳咬了咬牙,眼里闪过一丝狠劲。
为了公道,这点钱算什么!等翻了案,她就申请调到最苦最累的边防,多拿点补助,再慢慢还父亲就是了!
谭晓琳像是下定了决心,点开手机银行,找到那张共用银行卡,输入密码时手指都在抖,输错了好几次才成功。
然后,她闭着眼,心一横,在“转账金额”栏里输入“3000000”,停顿了两秒,猛地按了“确认转账”——三百万,一分不剩地全部转到了自己的个人账户里。
转账成功的提示音“叮咚”一声响起,短促而清晰,却像重锤敲在谭晓琳的心上。
谭晓琳长长舒了口气,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又像是点燃了最后一根导火索。
她对着电话开口,声音里带着破釜沉舟的坚定。
“两百万没问题,我现在就打给你们!你们必须保证直播效果,不能让我的钱打水漂,否则,你们要双倍赔偿。”
媛媛和姣姣见她这么爽快,立刻来了精神,语气都热络了不少,连忙答应。
“放心!姐妹,都是老客户了,你还信不过我们?保证给你办得妥妥的!你把老兵的地址发过来,我们现在就安排团队过去,摄影、灯光、文案都带上,保证准时开播,流量绝对给你拉满!”
挂了电话,谭晓琳看着手机里的转账记录,嘴角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笑容。
她仿佛已经看到了直播时的场景……
而另一边的谭副,还在医院的停车场来回踱步,手机就“叮咚”响了一声,是银行的转账提醒短信。
他拿起手机一看,瞳孔瞬间放大,手指猛地攥紧,手机壳都被捏变了形。
只见短信上写着:“您尾号XXXX账户于X时X分支出3000000元,当前余额0元。”
“卧槽!三百万归零了?”
谭副瞳孔一阵剧烈收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下意识地睁大眼睛,把手机凑到眼前,指尖在屏幕上划了好几下,反复确认了几遍短信内容,又登录手机银行查了余额,才确定不是眼花。
这张卡是谭晓琳和自己共用的,除了她,没人能动这笔钱!
也就是说,女儿把他半辈子的积蓄全转走了!一分都没剩!
这丫头怕不是疯了!
要这么多钱干嘛?!
谭副人都傻了,愣在原地好几秒,才猛地反应过来,连忙拨打谭晓琳的电话。
听筒里先是传来一阵忙音,然后就是冰冷的机械音:“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谭副气得直跺脚,军鞋跟在水泥地上磕出“咚咚”的响。
他脸色铁青,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嘴里骂道:“这个混账东西!她要干什么?把钱都转走了,是想出国跑路,还是想干什么荒唐事?这是养老钱!是我攒了一辈子的血汗钱!她怎么敢!怎么敢!”
他越想越不对劲,脑子里像过电影似的闪过刚才谭晓琳从医院出来时的样子。
神色匆匆,眼睛亮得吓人,好像急着去见什么人,嘴里还念叨着“公道”之类的词。
而且,临走前,她还犟着要讨回公道,一副豁出去的样子。
难道她要拿着这笔钱去做什么出格的事?
不行,得去问问夏岚,那丫头说不定知道谭晓琳的计划。
谭副立刻转身,大步流星地往回走。
当他快步走到医院门口时,远远就看到夏岚走了出来。
她虽然还包着纱布,缠着绷带,但走路很稳,一步一步踩得很扎实,根本不像谭晓琳说的“半身不遂、连床都下不了”。
谭副愣在原地,像被钉在了地上,嘴里喃喃自语:“这……这不是很严重啊……晓琳那丫头,到底跟我说了多少瞎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