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永远的兄弟,我们一起抗诉老范,他有罪

作品:《军旅:凭谁问,审判庭上何人?

    谭副立刻大步流星地走到夏岚的面前。


    “夏岚!谭晓琳到底做了什么?她跟你见完面不到半小时,就把我卡里三百万全转走了!这么大笔钱,说转就转,连句招呼都不打,你们到底在筹谋什么?她现在人在哪?”


    夏岚之前听谭晓琳哭诉父亲如何“明哲保身”,她对这位谭副本就没什么好感。


    此刻对方这副兴师问罪的架势,更让她心里泛起一股凉意。


    夏岚眉头紧蹙,眼神疏离得像结了层冰,直接反问:“谭副,您现在倒是急了?”


    “我倒是听说,晓琳被取消终身行政资格时,您一句话都没说,还当着所有人的面批评她‘自私和不懂规矩’,甚至……后面还动了手。”


    夏岚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像小锤子敲在谭副心上。


    “虽然我是晚辈,但我还是想问一句,就因为陈凡是叶老跟前的红人,您怕得罪人,眼睁睁看着自己女儿被永久剥夺行政权力,连句公道话都不敢说。现在她转走您的钱,您倒跑过来追问了?您作为一名父亲,好意思吗?”


    “我问的不是这个!”


    谭副的脸瞬间沉了下来,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我问的是你们到底要干什么!三百万不是三块钱,是能让一个营的兵吃上半年的军费!你们拿这么多钱是想做什么?谭晓琳到底去了哪里!你要是知道,必须告诉我!”


    夏岚垂眸看了眼自己伤口的纱布,然后缓缓抬头,脸上没什么表情。


    “谭副,我真不知道晓琳去了哪里。她今天来看我,拎着一兜苹果,跟我闲的一下,没多久就走了。在离开之前,她只是叫我好好养伤,其他的,什么都没说。”


    她顿了顿,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随即又抬起眼,目光里带着股执拗。


    “至于我——我现在要去审判庭。就算拖着这副走两步都疼的病体,我也要去跟他们说清楚,小影的死不是我的错!凭什么把责任全推到我身上?我要为我自己讨回清白,我就不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公道了!”


    谭副被她这番话堵得一愣。


    看着夏岚苍白却倔强的脸,他突然觉得这姑娘跟他女儿谭晓琳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一样的认死理,一样的不管不顾。


    谭副忍不住一阵头疼,太阳穴突突直跳,连忙劝说。


    “夏岚,你清醒点!小影的事你本来就有错!当时马云飞是什么人?是手上沾了人命的毒枭!他假装伤重哭哭啼啼的样子,但凡有点实战经验的人都能看出来是装的,那是想找机会反扑!你当时到底在想什么,让小影给他治伤!”


    “我想什么?”


    夏岚的身子猛地一僵,像是被这句话狠狠刺穿了心口,眼里的倔强瞬间被怒火点燃,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了太久的委屈。


    “难道我想害死小影吗?当时马云飞确实受了伤,我秉着优待战俘的原则给他治伤,有什么错?错也是错在马云飞,他挟持了小影,这根本不是我能预料的!”


    她胸口剧烈起伏着,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纱布下的刺痛像无数根针在扎,可这点疼远不及心里的翻江倒海。


    “而且当时,马云飞是我们抓到的,那是我们的任务!孤狼凭什么插手?就因为他们是王牌,我是女子,就该被他们指手画脚?”


    “插手?”


    谭副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冷笑了几声,笑声里满是嘲讽。


    “原来你一直抱着这种心思!夏岚,你知不知道你这种想法有多可笑?在任务面前,在战友的安全面前,一点功劳算得了什么?小影的命难道还比不上你所谓的‘功劳’?你带着这种心思去法庭,你必输无疑!”


    他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点警告。


    “更何况,陈凡现在有叶老护着,还有孤狼的人轮番作证,你拿什么跟他斗?他一个炊事兵,连枪都没怎么摸过,却能让叶老为他跟范天雷和何志军拍桌子,你觉得你能赢?”


    “够了!”


    夏岚猛地打断他,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掉下来。


    “谭副,您能不能别只盯着我不放?能不能抛开那些所谓的‘关系’,看看事实?小影的死,开枪的是孤狼小队的人,不是我们啊!他们是特种兵,是应该保护战友的人,可他们倒好,对着自己人开枪!这难道不是错吗?”


    “还有,陈凡他凭什么?凭他会炒两个菜讨叶老开心,还是凭他能说会道哄得孤狼的人团团转?打人者没事,被打者反而有事,我就不信,我讨不回公道。”


    夏岚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翻涌的情绪,语气里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


    “谭副,我尊重您,尊重您在部队几十年的资历,但请您也尊重我。我不是在无理取闹,我只是想为自己讨一个说法。现在,请您让开,我要去审判庭了。”


    说完,夏岚不再看谭副一眼,转过身,迅速走向一辆车,然后拉开驾驶座车门,坐了进去。


    没多久,引擎发动的声音闷闷地传来,车子缓缓驶离医院……


    谭副独自站在原地,看着车子的背影越来越远,重重地叹了口气。


    他掏出手机,屏幕上还停留在银行的转账记录页面,那串“3000000”的数字像针一样扎着他的眼,刺得他生疼。


    “这两个女人,简直是天坑啊……”


    谭副喃喃自语,眉头拧成了死结,连额角的青筋都再次鼓了起来,突突地跳着。


    下一秒,他的手指悬在“报警”按钮上,却迟迟按不下去。


    他太清楚部队的纪律有多严,一旦报警,谭晓琳这辈子就彻底毁了,档案上的污点永远也洗不掉,连带着他这个当父亲的,脸上也无光。


    可要是不报警,三百万去向不明,谭晓琳万一真的用这笔钱找媒体造谣,或者买通什么人作伪证,到时候事情闹大。


    不仅她自己,连他这个当父亲的都要被拖下水,几十年的军旅生涯可能就这么毁了。


    谭副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手指把军帽都抓得变了形,帽檐歪到一边。


    “这个死丫头到底把钱用去哪里了?该不会真的去找人搞什么歪门邪道了吧……早知道当初就不该心软,给她银行卡的权限,真是悔不当初!”


    而此刻,审判庭内,异常安静,连呼吸声都隐约可闻,空气像凝固了一般,沉重得让人有些喘不过气。


    苗连看向身边的老高。


    老高比他小几岁,头发却白得更厉害,大半都染上了霜雪,像落了层薄薄的雪。


    此刻对方正垂着眼,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着,像是在数着时间的节拍,又像是在压抑着什么情绪。


    苗连缓缓伸出手,紧紧握住老高的手。


    “老高。”


    苗连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字字清晰,带着厚重的沧桑。


    “咱们从新兵连就在一块,一起扛过枪,一起站过岗,一起在雪地里啃过冻成硬块的压缩饼干,一起在猫耳洞里面对过敌人的炮火。咱们是永远的兄弟,对吧?”


    老高愣了一下,随即用力回握住苗连的手。


    他抬起眼,眼眶已经泛红,里面像含着两汪水,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哽咽,却异常坚定:“当然,一辈子的兄弟。不管什么时候,刀山火海,我都跟你站在一块。”


    这句话像一颗投入湖心的石子,瞬间在苗连心里激起千层浪。


    他想起十几年前那个雪夜,老高为了掩护他撤退,硬生生挨了敌人一刀,鲜血染红了雪地。


    想起在边境执行任务时,两人分食最后一块青稞饼,老高把大半都塞给了他,自己只啃了点碎屑。


    想起他退役那天,老高抱着他哭得像个孩子,说“到了地方受委屈,就回来,兄弟还在”……


    就是这些年,他们天各一方,一个在公安系统打拼,一个在部队坚守,却依旧肝胆相照。


    只要一句话,都可以为对方扑汤蹈火。


    这就是兄弟啊!


    “那这次,咱们一起抗诉老范。”


    苗连的声音陡然提高,眼里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


    “他有罪!当年为了自己的前途,他把很多功劳据为己有,自私自利,干啥啥不行,甩锅第一名,还喜欢坑兄弟。这口气我窝在心里十几年了……今天,我终于能跟他当面算账了!”


    老高重重点头,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发不出一点声音,只能用力回握苗连的手,用力道传递着自己的决心。


    他望着苗连,这个曾经意气风发的兄弟,如今眼角爬满了皱纹,头发已白了大半,左眼的疤痕在光线下格外清晰,却仍像年轻时一样,为了公道不肯放弃。


    老高心中满是敬佩,还有一丝难以言说的酸楚。


    这么多年,苗连心里的苦,他都懂。


    苗连深吸一口气,胸口的起伏慢慢平复了些。


    他松开老高的手,转头看向老范。老范低着头,站在那里,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苗连的目光掠过几位陪审军官,最后落在了审判庭中央的陈凡身上。


    陈凡穿着一身干净的炊事服,挺直腰杆站在那里,脸色淡然,仿佛庭内的一切都与他无关,像个置身事外的旁观者,却又带着一种莫名的力量,让人无法忽视。


    可在苗连眼里,这个看似普通的炊事兵却牛逼得很。


    背后竟然有叶老撑腰,还有孤狼的人护着,哪怕打了人,却能让叶老和孤狼等人处处维护。


    说实话,若不是陈凡,恐怕这场审判根本开不起来,老范的“天坑”毛病,也永远不会被摆到台面上。


    这辈子,他恐怕都没机会站在这里,投诉老范,为自己和兄弟们讨回公道。


    苗连看着陈凡,突然往前两步,眼神里满是郑重,甚至带着几分难以言说的感激。


    “对了,那个是陈凡吧?这次能有机会抗诉老范,能让当年的事重见天日,多亏了他帮忙。我苗连没什么能报答的,我给他磕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