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你想毁掉孤狼吗,老高泪洒现场,将何志军车整不会了

作品:《军旅:凭谁问,审判庭上何人?

    “呵呵,我怎么用人,轮到你这个小辈来讨论?”


    何志军的声音像淬了冰,目光如鹰隼般死死盯着站在原告席前的陈凡。


    这小子穿着炊事服,居然敢在叶老、陪审官和满庭狼牙老兵等人面前,当众质问他这个“狼头”。


    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让范天雷担任狼牙参谋长,统率整个特战旅,本来就是东南军区司令部开会定的决议!”何志军的声音又拔高了几分。


    “你一个烧火做饭的炊事兵,是想质疑司令部的决策,还是觉得叶老坐在陪审席上给你撑了腰,你就能在这里信口开河、颠倒黑白?”


    这是何志军从军几十年,第一次在正式审判场合发这么大的火。


    他是狼牙的创建者,是兄弟们眼里从无败绩的“狼头”。


    如今被一个连实弹射击考核都没参加过的炊事兵指着鼻子挑用人的刺。


    胸腔里的怒火像浇了油的柴火,烧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何志军甚至能感觉到,陪审席上叶老投来的目光冷了几分,旁听席后排年轻士兵们的窃窃私语,像细小的针一样扎在背上。


    此时此刻,审判庭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两侧的警卫握着枪的手紧了紧,枪托贴在裤缝上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陪审席上的作战参谋悄悄放下了手里的笔,眼神在何志军和陈凡之间来回打转。


    连角落负责记录的文书都顿住了指尖,钢笔尖悬在纸页上方。


    确实,没人敢相信,陈凡如此胆大,居然真的公然叫板何旅长,有种不拿下何旅长誓不罢休的感觉。


    陈凡却没被何志军股气势吓退。


    他猛地抬起头,喉结狠狠滚了一圈,突然扯着嗓子吼了出来,“我凭什么?就凭我爹也是范参谋坑死的,你重用范参谋,你说我凭什么不能质问你怎么用人的?”


    这句话像颗炸雷,在审判庭里“轰”地炸开。


    “我的天,难道他爹真的是范参谋害死的?”


    “看这架势,可能性很大。”


    “就是,这种事一查便知,不可能开玩笑吧。”


    “没错,昨天陈凡跟范参谋对峙的时候就提过这事,当时范参谋脸都白了,压根没敢否认!”


    “高中队昨天不也默认了吗?他对陈凡的肩膀说‘你爹是我过命的兄弟,你也是我兄弟’,这句话我记得很清楚。”


    “对,我也听到了,如此说来,何旅长真的是天坑源头啊……”


    “嘘!小声一点……”


    议论声像潮水似的涌起来,嗡嗡地在审判庭里回荡。


    何志军的脸一点点沉下去,黑得像锅底。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看似普通的炊事兵的父亲牺牲的事,竟然也跟范天雷扯上了关系。


    现在,还当众提了出来。


    如果是真的,这件事有点麻烦了……


    陈凡不理会何志军的心思,继续开口。


    “还有,您只喜欢天坑!”


    他的目光突然扫过站在何志军身后的范天雷,。


    毕竟,天坑会来事,知道你喜欢听什么话!每次汇报训练进度,他都捡你爱听的说。”


    “比如,你问‘越野成绩有没有突破’,他就说‘比上月快了两分钟’,却绝口不提那是扔了急救包、抄了近道才凑出来的时间;你问‘新兵格斗水平怎么样’,他就说‘个个能打’,却不敢说有三个新兵被他逼得练到脱臼!实际成绩掺了多少水,你心里没点数吗?”


    范天雷的脸“唰”地白了,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嗫嚅着想说什么,却被陈凡的话堵得死死的。


    “就是这个范参谋,上次的山地越野考核,他报的时间比实际快了十七分钟,你当着全队的面表扬他‘带队有一套,突破纪录’,还给他发了三等功申请!”


    “可我们炊事班去收拾补给点的时候,发现他扔了半袋压缩饼干——那是给后备队员留的应急粮!还把定位器藏在石头底下,故意让指挥部以为他早就到了终点!”


    “这就是你眼里的‘好参谋’?是你觉得能撑起狼牙的‘骨干’?”


    “臭小子,你胡说八道!”


    范天雷终于忍不住开口反驳。


    可他的目光扫过旁听席时,几个负责后勤的兵都下意识低下头。


    他们那天去补给点收拾时,不仅看到了藏在石头缝里的定位器,还捡到了范参谋扔的急救包,只是被范参谋用“转业名额”威胁着不敢说。


    “但是你想过没有,狼牙,是大家的狼牙,不是你何志军同志一个人的!”


    陈凡眼神都不给范天雷一个,直接提高声音。


    “为什么不听听所有人的意见?我在炊事班,每天给各队送补给,听得最多的就是‘范参谋的战术太死板’‘每次演习都按十几年前的老套路来,早就被雪豹、黑虎摸透了’‘训练科目跟实战脱节,练了也是白练’……这些话,有人敢跟你说吗?你每次开会,不等老兵把话说完就拍板,谁提反对意见,你就说‘你懂还是我懂’——这就是你所谓的‘听意见’?”


    听到这话,何志军的肺都要气炸了。


    他死死盯着陈凡,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咯咯作响。


    狼牙是他一手带起来的队伍,是他从无到有、拿着命拼出来的荣誉,现在被一个小兵指着鼻子骂“独裁”,这让他怎么忍?


    何志军下意识看了一眼旁听席的狼牙老兵,想从他们眼里找到一丝认同,却吃惊地发现,老高坐在第三排的长椅上,黝黑的脸上满是泪痕。


    还有好几个狼牙老兵,居然随着陈凡的话,眼眶都红了。


    当年跟着何志军打边境的老侦察兵老李,悄悄别过脸,用袖口抹了抹眼角;负责爆破的老周,双手攥成拳头,指节泛白,嘴唇抿得紧紧的,没人敢跟何志军对视。


    何志军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疼得他呼吸都滞了滞。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里的怒火,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慌乱。


    “这……我没有听别人意见?我任用范天雷,他们都不满意吗?老范干的参谋不好吗?他这两年组织了三次跨区演习,还拿到了两次优秀评定,司令部都夸过……”


    “优秀评定?”


    陈凡冷笑一声,往前逼近一步,隔着被告席的栏杆,几乎要贴到何志军面前。


    两人的距离近得能看清彼此眼底的怒火。


    “那是因为对手太弱!上次跟省军区的预备役部队演习,赢了有什么好骄傲的?我来炊事班后,默默翻了狼牙五年的考核档案——每一年特种兵大赛,自从孤狼突击队解散后,狼牙的总成绩一次比一次差!去年是第十二名,前年第十四,大前年第十六,再往前两年,第十八、第二十!连续五年,一次都没进过前十,是不是事实?”


    这句话像重锤砸在何志军心上。


    他猛地想起去年大赛结束时,范天雷拿着成绩单兴冲冲地找他,说“比去年进步两名,下次肯定能进前十”。


    当时,他正忙着处理狼牙扩编的事,只扫了一眼排名——第十二,居然没细想“进步两名”背后,是“连续五年没进前十”的尴尬事实。


    那些被他忽略的细节,此刻全冒了出来。


    大赛后老兵们欲言又止的表情、训练场上越来越低的士气、还有每次演习后,范天雷总把责任推给“队员执行力不行”“装备跟不上”……


    “不可能!”何志军下意识反驳,却发现自己有些底气不足,“去年狙击组的成绩明明不错,还有爆破组的模拟拆弹,不是拿了……”


    “明明是靠取消了三个高强度项目才勉强凑出来的分数!”


    陈凡毫不留情地打断他,眼神里满是嘲讽。


    “大赛组委会说狼牙的夜视仪不符合最新标准,要取消夜间狙击、丛林渗透、敌后爆破三个项目的参赛资格,范参谋直接同意了,还跟你说‘反正这几个项目我们也拿不到分,取消了反而能保住排名’——你知道这事吗?你看过他提交的《参赛项目调整说明》吗?”


    “你怎么……”


    何志军看着一脸笃定的陈凡,突然觉得一阵头晕,像是被人兜头泼了盆冷水。


    这个炊事兵到底藏了多少秘密?


    对方每天围着灶台转,怎么会知道大赛的项目调整细节?怎么会清楚天坑藏定位器的小动作?怎么会翻到狼牙五年前的考核档案?


    何志军浑身一震。


    真的,他有点被陈凡整不会了。


    他感觉眼前的陈凡像个幽灵,明明只是个刚入伍的炊事兵,却把狼牙的里里外外摸得清清楚楚,比他这个创建者还了解狼牙的问题。


    这小子到底是谁派来的?是叶老的人?还是其他军区安插的眼线?


    “还有一件事,我想问一下,”


    陈凡的声音突然沉下来,像冰锥刺向何志军。


    原本喧闹的审判庭瞬间安静下来,连文书的钢笔尖划过纸页的“沙沙”声都听得清清楚楚。


    众人感觉陈凡又要出王炸了。


    于是,他们都目不转睛地盯着陈凡。


    “原来狼牙的参谋长安然,是不是你亲手调走的?”


    众人愣了一下,一脸愕然。


    安然这个名字,在狼牙是禁忌。


    当年她牺牲后,何志军下过命令,谁都不准再提。


    现在陈凡突然在审判庭上把这个名字说出来,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连叶老都坐直了身子,手指轻轻敲着桌面。


    陈凡却没看众人,目光死死盯着何志军,一字一顿地问:“你为什么将她送去了东海公安局,给温局当卧底?明明她当时已经提交了结婚申请,婚礼日期都定在了当年的建军节,你为什么非要压下她的申请,逼她去执行这个‘九死一生’的任务?”


    这话一出,坐在旁听席角落的雷战,呼吸猛地顿住。


    他手里攥着的水杯“哐当”一声砸在地上,热水溅湿了裤脚,他却浑然不觉。


    这一刻,他感觉自己仿佛又回到了那个下雨的夜晚。


    安然穿着米白色的便装,站在警局门口对他笑,手里拿着刚打印好的结婚申请表,说“等我回来就去领证,到时候请全狼牙的兄弟喝喜酒”。


    可他等来的,却是裹着白布的担架,还有安然冰冷的、再也不会动的手。


    “然后,导致她牺牲在雷战的枪下。”


    陈凡的声音不高,却像重锤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何志军的脸彻底白了,嘴唇哆嗦着,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喉咙像被堵住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脑海里全是安然最后一次汇报时的样子。


    她穿着警服,脸色苍白,眼底带着一丝不安,说“刘老板那边的人有点不对劲,我感觉他们好像知道我的身份了,能不能申请暂停任务”。


    他当时怎么说的?好像是“服从命令!这是你最后一个卧底任务,完成了就能回狼牙,别给我找借口”。


    “难道……这事……与狼头有关?”有人在旁听席后排小声问,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打破了审判庭的寂静。


    闻言,雷战浑身一颤,猛地抬起头,眼睛里布满血丝。


    没错,安然是他的未婚妻,是他这辈子唯一爱过的女人。


    她的牺牲是雷战心里最深的疤。


    这是他长久的痛,他现在都没有抽身出来。


    这几年他像变了个人,话少得像哑巴,每次出任务都抱着必死的决心,训练时拼命往死里练,手臂上的伤疤叠着伤疤,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减轻心里的痛苦,谁劝都没用。


    他一直以为安然的牺牲是意外,是毒贩太狡猾……


    可现在陈凡的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他心里尘封的疑问。


    难道这事……真的与狼头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