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叶老的质问,将何志军整不会了,老子是天坑的源头?
作品:《军旅:凭谁问,审判庭上何人?》 高总懵了,只觉得脑子像被重锤狠狠砸中,嗡的一声彻底空白。
他死死盯着台下那抹深绿色的身影,喉结剧烈滚动着,连呼吸都忘了节奏。
堂堂军部的鹰派大佬,竟会伪装成普通老者坐在台下!
手指死死攥着桌沿,实木桌面的纹路硌得掌心生疼,他却浑然不觉,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在疯狂打转。
叶老是什么时候来的?
刚才何志军骂陈凡是“编瞎话的炊事兵”、范天雷低着头擦冷汗、自己为了顾全大局说“是为了培养人才”。
这些话,叶老是不是全听见了?
不止是高总,审判庭内的人几乎同时回头,原本嘈杂的议论声像被掐断的电源,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此起彼伏的倒抽冷气声,连屋顶吊扇转动的“嗡嗡”声都变得格外清晰。
李二牛的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拳头,双手死死捂着嘴。
上将军就坐在他的右侧后面,而刚才高司令在他左侧后面。
都是大佬啊,他竟然不知道。
李二牛记得,刚才他因为紧张,手一抖把半杯茶水洒在了对方的军大衣下摆,当时老者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温和地说“没事,小伙子别慌”。
他还以为是来旁听的退休老班长,甚至偷偷跟对方抱怨“陈凡太冲动了”。
现在想想,自己那番话简直是在关公面前耍大刀!
“我的娘咧……”
李二牛喉咙里挤出一句气音,眼睛瞪得溜圆,死死盯着叶老的肩章,心脏“咚咚”狂跳,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上……上将军……刚才我还洒了首长一身水……”
徐天龙的后背瞬间冒出一层冷汗,他下意识地拽了拽宋凯飞的衣角,手指都在发颤。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悚。
徐天龙自诩观察力远超常人,可刚才他扫过全场三次,愣是没注意到这个“普通老者”的气场。
现在才明白,那不是普通,是大佬自带的沉稳,像深海里的礁石,不声不响却压得住全场。
“我的天,这才叫真人不露相吧?”徐天龙压低声音,嘴唇几乎不动,“刚才何旅长拍桌子骂陈凡的时候,叶老就在后面坐着,他居然半点儿没察觉!”
宋凯飞咽了口唾沫,眼神死死黏在叶老的肩章上,声音发颤。
“你说……叶老听了多久?从赵虎为他孙女辩护开始?那何旅长刚才说的那些‘开除军籍’‘发公函’的话,他全听见了?”
两人用极低的声音交流着,心脏还在蹦蹦跳。
坐在第二排的陈善明“唰”地低下头,双手放在膝盖上,指尖用力掐着掌心。
刚才他还拍着桌子喊“支持狼头”,说陈凡是“靠造谣往上爬”,现在叶老在场,这些话像巴掌一样,狠狠扇在他脸上。
他偷偷抬眼瞥了一眼何志军,对方的脸色已经白得像纸,军帽下的耳朵都红透了,显然也慌了神。
苗狼的后背紧紧贴着椅背,大气都不敢喘。
他想起刚才自己冷笑陈凡“连卧倒姿势都摆不对,只会摆臭架子”,现在才觉得那笑声有多刺耳。
他听高总说过,叶老最看重的就是基层士兵的骨气。
陈凡被所有人嘲讽,却依旧站得笔直,这份定力,恐怕比他们这些“特战精英”还强。
所以,叶老才站出来为陈凡说话。
叶老缓缓站直身体,抬手掸了掸军大衣下摆的褶皱,动作缓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过审判庭内的众人,从高总紧绷的脸,到何志军颤抖的手,再到范天雷几乎要瘫软的身子,最后落在陈凡身上时,眼神里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温和。
“我来了一会了。”
叶老开口,声音不高,却像陈年的老钟,带着穿透人心的重量,瞬间压过了屋顶吊扇的声响。
“从那位赵虎同志为孙女拍桌子辩护,到你高小子匆匆赶来为何志军站台,再到何志军拍着胸脯替他的参谋长开脱——我倒是看明白了一个问题。”
叶老顿了顿,眼神陡然锐利起来,像两把刚出鞘的军刀,直直刺向高总。
“就算是在纪律严明的部队,你们也习惯了抹着良心上下相护,把‘人情’看得比‘规矩’重,是吗?”
高总浑身一僵,像被施了定身咒。
他下意识地看向陈凡。
刚才他还在为范天雷辩解,说“用点手段是为了培养人才”,现在被叶老当面点破,脸颊瞬间烧得发烫,连耳根都红透了。
高总硬着头皮往前迈了半步,双手并拢,敬了个标准的军礼,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首长,您……您是为陈凡同志而来?”
说着,他伸手指向站在一旁的陈凡,语气里满是不确定。
叶老点了点头,又缓缓摇了摇头,目光转何志军,语气沉了下来,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是,也不是。我来这里,主要是为了这位何志军同志。”
何志军猛地抬头,眼睛瞪得溜圆,瞳孔里满是错愕。
什么情况???
自己怎么会成为这位大佬的“重点关注对象”?
“何志军同志,你的用人政策,太过山头主义。”
叶老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批评,每个字都像重锤砸在何志军心上。
“任人唯亲,只看谁跟你走得近、谁帮你办过私事,就把权力往谁手里塞,完全不管他的品行和能力,这才导致‘天坑’横行。”
他往前跨了一步,鞋子重重踏在地板上,发出“咚”的闷响,溅起地上未干的茶水渍。
“东南军区特战部队里,这几年有多少同志死得莫名其妙?之前边境演习,有个侦察班深入敌后,因为情报有误被伏击,全班牺牲,最后查来查去,说是‘意外’。”
“上个月狼牙特战旅有个训练事故,两个新兵从索降绳上掉下来,腿摔断了,最后结论是‘操作失误’——你就没反思过,这些‘意外’‘失误’背后,是不是藏着人祸?”
叶老伸手指向陈凡,语气里多了几分赞许,眼神却依旧锐利。
“要不是这位小同志敢站出来,当了这个警醒的第一人,把范天雷坑害战友、欺骗上级的事摆到台面上,我在军部至今都不知道,东南军区的特种部队里,居然藏着这么严重的‘天坑思想’!”
何志军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想反驳,却发现喉咙像被堵住一样,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的脑子里乱糟糟的,之前侦察班牺牲的事,他当时确实觉得蹊跷,可范天雷说“是情报员记错了坐标”,他就信了。
新兵索降事故,苗狼说是“新兵太紧张没抓稳”,他也没深究。
现在被叶老一戳破,这些“巧合”瞬间串联起来,变成了一张可怕的网。
“我坐在下面听了半天,倒替你总结出两个毛病。”
叶老没给他辩解的机会,继续说着,声音里的威严越来越重。
他竖起第一根手指,眼神直刺何志军。
“第一个,就是山头主义根深蒂固。刚才我听得分明,这位范天雷同志,坑死过战友何卫东,拿着人家的军功章去领奖;坑自己的司令员,把你当垫脚石给何晨光铺路;甚至连下属的训练事故都敢瞒报——这样的人,你为什么要重用?就因为他是你的心腹?”
何志军的额头渗出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浸湿了军衬的领口。
他想张嘴说“范天雷能力强”,可话到嘴边,却被叶老的目光逼了回去。
说句实话,范天雷的能力,确实体现在“钻营”上,而不是“打仗”上。
“第二个毛病。“
叶老竖起第二根手指,语气更重了几分,几乎是字字诛心。
“你根本没意识到,‘天坑思想’放在历史上,就是典型的左倾主义!冒进、蛮干、唯心主义,出了问题从不总结自己的原因,只会在别人身上找借口——范天雷坑人,你说是‘为了培养人才’;下面的人搞小圈子、排挤新兵,你说是‘团结战友’;陈凡揭发问题,你说是‘造谣惑众’——何志军,你这是在自欺欺人!”
审判庭内鸦雀无声,连掉根针都能听见。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何志军身上,有同情,有质疑,也有鄙夷。
何志军偷偷瞥了一眼范天雷,对方正死死低着头,肩膀剧烈颤抖着,像筛糠一样,显然已经吓破了胆。
“我告诉你。”
叶老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部队是保家卫国的地方,不是你拉帮结派的山头!士兵的命是用来打仗的,不是用来给你身边的‘亲信’铺路的!”
他往前迈了一步,距离何志军只有两米远,眼神里满是失望。
“刚才我听陈凡同志说,范天雷为了让何晨光通过选拔,故意把狙击靶位从三百米调成两百五十米——这事你知道吧?你为什么不处理?因为范天雷是你的‘兄弟’,所以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何志军的身体晃了晃,差点站不稳。
这件事他确实知道,当时范天雷找他求情,说“何晨光不容易,给他个机会”,他想着何卫东是烈士,就默许了。
现在才明白,就是这一次次的“默许”,让范天雷的胆子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了“天坑”。
“还有之前的卫星事件。”
叶老继续追问,语气里带着几分痛心。
“范天雷坑死了何卫东,拿着何卫东的军功章去军部领奖,你明明知道,为什么不揭发?因为你觉得‘都是自己人,没必要较真’?何志军,你忘了你穿上这身军装时的誓言了吗?‘服从命令,严守纪律,牺牲奉献’——你把纪律当什么了?你把牺牲战友的荣誉当什么了?”
何志军的嘴唇哆嗦着,脸色涨得通红。
他想起刚入伍时,老班长教他唱《强军战歌》,教他“纪律是块铁,谁碰谁流血”。
可他现在,却成了纵容歪风邪气的人。
周围的议论声又开始响起,却不再是针对陈凡,而是指向了何志军和范天雷。
“叶老没开玩笑吧?!何旅长真的在搞山头主义,难怪范天雷这么嚣张!”
“之前侦察班牺牲的事,我就觉得不对劲,原来是范天雷瞒报了情报!这也太黑心了,拿战友的命当儿戏!”
“何旅长也太糊涂了,为了人情,连纪律都不顾了!这样的人,怎么当特战旅的旅长?”
“还是陈凡厉害,敢说真话,要是换了别人,早就被何志军和范天雷压下去了!”
“难怪叶老会来,肯定是早就听说东南军区有问题,专门来查的!何旅长这次麻烦大了!”
这些话像针一样扎在何志军心上,他下意识地看向陈凡。
对方依旧站得笔直,肩线绷得像拉满的弓,脸上没有半分得意,只有一种平静的坚定,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他只是做了该做的事。
叶老盯着何志军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声音里带着千钧之力。
“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不管是这位范天雷,还是之前被揭发的温天坑,他们的‘天坑思想’,源头都在你这里——是你的纵容,让他们有恃无恐;是你的偏袒,让歪风邪气越演越烈;是你的山头主义,把部队变成了‘小圈子’,让真正的人才被排挤,让心术不正的人步步高升!”
“我……”
何志军猛地后退一步,双手微微发抖,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
他做梦也想不到,叶老会突然将矛头指向自己,更想不到自己竟然成了“天坑”的源头!
何志军张了张嘴,想辩解“我没有”,可话到嘴边,却被叶老锐利的目光逼了回去。
那些被他忽略的细节变得清晰无比。
范天雷调整靶位时他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下属搞小圈子时他的“无伤大雅”、陈凡揭发范天雷罪行时他的“不分青红皂白”、侦察班牺牲时他的“轻信谎言”。
这些瞬间涌上心头,像无数根针,扎得他心口发疼。
审判庭内的灯光惨白,照在何志军的脸上,显得更加惨白了。
屋顶的吊扇还在转着,“嗡嗡”的声音像在嘲笑他的愚蠢。
叶老的目光依旧锐利,像两座大山压在他身上,让他喘不过气。
“我是天坑的源头?”何志军喃喃自语,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眼神里满是茫然和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