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无法定罪?我笑你无知,笑你无畏

作品:《军旅:凭谁问,审判庭上何人?

    “老实些!我们都听见了!”


    何晨光的声音像淬了冰的钢刀,每一个字都带着凛冽的寒意,死死盯着温局的眼睛。


    “你牺牲军人的幸福,明知道军人的女朋友被国际杀手王亚东蒙骗,却无动于衷,甚至把这当成你办案的筹码!你有罪!跟我们去法庭说清楚!”


    何晨光的手紧紧扣着温局的胳膊,上衣袖口被扯得有些变形,布料下的肌肉绷得像块铁板。


    “什么?法庭?”


    温局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脖子一梗,奋力挣扎着扭动肩膀。


    他喘着粗气,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我是公安局长!厅级干部!你们凭什么带我行军事法庭?这是越权!是胡闹!我要向你们上级反映!放开我!”


    温局的声音又尖又利,带着一种被冒犯后的气急败坏,唾沫星子随着话音溅在何晨光的衣服上。


    这一刻,温局突然想到刚才那通电话,是狼牙的何志军打过来的。


    当时何志军让他去东南军区一趟,说有人告他,要他去军事法庭配合调查。


    他当时只当是老战友在开玩笑,挂了电话就抛到脑后。


    毕竟,他正追踪国际杀手王亚东,这可是盯了三个月的线索,怎么能因为“玩笑”耽误?


    可现在,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真的要抓他去军事法庭,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


    对了,那个安涛也说话了,说他不配合,就派人来抓他。


    难道……何晨光他们是那个安涛派来的?


    何晨光并不知道温局的心思,他冷笑一声,眼神里的嘲讽更浓了。


    “厅级?在真相和正义面前,你的级别一文不值。你以为穿着这身警服就可以为所欲为?就可以把军人的感情当棋子?”


    说着,他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指节深深掐进温局的皮肉里。


    温局疼得“嘶”了一声,脸上的肌肉都扭曲了,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


    “棋子?我这是为了办案!”温局梗着脖子反驳,试图挣开束缚,“王亚东是‘蝎子’组织的重要成员,抓住他能端掉整个贩毒网络!牺牲点个人情感怎么了?军人不就该以大局为重吗?”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自以为是的理直气壮,仿佛自己做了多么伟大的事。


    “以大局为重?”何晨光怒极反笑,眼神冷得像冰,“所以你就眼睁睁看着晓晓掉进火坑?你知道王亚东手上有多少条人命吗?要是晓晓出了意外,你负得起这个责?”


    他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震得温局耳朵嗡嗡作响。


    就在这时,巷口突然传来引擎声。


    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入,车灯在暮色中划出两道光柱,照亮了人行道上的碎石子,石子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像撒了一地的碎玻璃。


    车门打开,一个穿深灰色西装的中年男人先下了车,手腕上的名表在光线下闪了闪,表带是崭新的鳄鱼皮材质,针脚细密规整。


    他绕到副驾驶座旁,很绅士地拉开了车门,动作里带着刻意的温柔,甚至还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口,指尖拂过西装上的纹路。


    看到这一幕,何晨光的脸色“唰”地沉了下来,像被泼了桶冰水,连指尖都泛着冷意。


    他看到晓晓从车里探出头,发梢被晚风拂起,发梢上还别着个小巧的珍珠发卡,珍珠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


    那是他去年送她的生日礼物。


    她脸上带着他许久未见的笑容,像朵刚开的花,花瓣上还沾着露水,眼里的光黏在中年男人身上,满是依赖,像只找到了港湾的小鸟。


    晓晓笑得很开心,嘴角弯成月牙,伸手挽住男人的胳膊,手指上涂着淡粉色的指甲油,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


    她以前总说不喜欢这些,说太麻烦。


    随后,两人并肩走向“军迷之家”,玻璃门被推开时,风铃发出一串清脆的响。


    那声音在何晨光听来,却像针一样刺得耳膜发疼,每一声都扎进心里最柔软的地方,把那些关于“等演习结束就领证”的约定,扎得粉碎。


    他保家卫国,在训练场上摸爬滚打,身上的伤疤不计其数,旧伤叠着新伤,有的地方甚至能摸到凹凸不平的骨头


    在演习中出生入死,好几次都与死神擦肩而过,子弹擦着头皮飞过的灼热感至今还能清晰记得。


    但是,他从没想过,自己会栽在这样的地方。


    国际杀手挖墙脚也就罢了,连穿警服的都联合起来坑他!


    想到这里,何晨光的脸瞬间涨得通红,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拳头攥得咯咯响,手背上的青筋像一条条蚯蚓在蠕动,皮肤被撑得发亮。


    “你要干什么……”


    温局被他眼里的狠劲吓住,声音都发颤,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缩,脚跟在地上蹭出轻微的声响。


    “那个……何晨光,你是军人!要守铁一般的纪律!不能胡来!”


    温局挣扎着往旁边挪,试图拉开距离,警服的下摆被扯得变了形,口袋里的钢笔都掉了出来,摔在地上发出“咔嗒”一声。


    “你别冲动,别打扰他们!这是我的计划!王亚东是国际杀手,为了抓他,牺牲点个人感情算什么?这是为了大局!为了国家利益!”


    “闭嘴!”王艳兵原本攥着瓶没开封的豆奶,瓶身上的水珠顺着他的手指往下淌。


    听到“牺牲”两个字,他火气“噌”地就上来了,眼睛瞪得像铜铃,里面布满了红血丝。


    他往前一步,抬手一扬,玻璃瓶带着风声砸在温局的头顶。


    “嘭”的一声闷响,豆奶混着碎玻璃渣溅了满地,白色的液体顺着温局的额角往下淌,在脸上冲出几道狼狈的痕,还夹杂着丝丝血迹,看着触目惊心。


    “你……你敢袭警!”


    温局疼着直哆嗦,捂着额头,血从指缝里渗出来,滴在衣服上面。


    他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眼里满是惊愕和愤怒,大概从没被人这么当众“伺候”过。


    温局的身体晃了晃,差点摔倒,幸好被旁边的宋凯飞一把按住,才勉强站稳。


    王艳兵喘着粗气,指着温局的鼻子,声音因为愤怒而有些沙哑,“袭警?你也配叫警察?警察是保护人民的,不是把人民当棋子的!你知道乳酸菌为了这身军装付出了多少吗?他为了练枪法,胳膊都快断了;为了练格斗,身上的伤就没好利索过!你知道他有多在乎林晓晓吗?”


    “上次晓晓生病,他连夜请假赶回去,守了她整整一夜!你凭什么让他牺牲?就因为你那狗屁计划?我告诉你,今天这一下,是替所有被你当成棋子的人打的!”


    “我那是为了工作!是为了打击犯罪!”温局还在嘴硬,捂着额头的手微微颤抖,声音却没了之前的底气,像被戳破的气球,“你们这是妨碍公务!是要负法律责任的!我要起诉你们!”


    “妨碍公务?”宋凯飞嗤笑一声,双手抱胸,歪着头看着温局,嘴角撇出一抹不屑,“我说温大局长,你搞清楚状况好不好?是你先把人家女朋友推进火坑的,我们这是为民除害!再说了,你这所谓的‘公务’,根本就是草菅人命!要是晓晓真出了事,你那‘打击犯罪’的功劳,能换她一条命吗?”


    李二牛也上前一步,瓮声瓮气地说:“就是,俺们军人保家卫国,不是让你这么糟践的。你这局长当得也太不地道了。俺们村以前丢了头牛,警察都帮着找了三天;现在你明知道晓晓有危险,还眼睁睁看着,你这警察当得,还不如俺们村的治保主任!要是都像你这样,谁还敢相信警察啊?”


    徐天龙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出巷口路灯的光,眼神里带着冷意:“温局长,你涉嫌滥用职权、漠视公民权益,根据《炎国刑事诉讼法》相关规定,我们现在依法将你带回法庭接受调查。你最好配合一点,免得自讨苦吃。根据《人民警察法》第二十二条,你这种‘玩忽职守,不履行法定义务’的行为,已经违反了警察职业道德,更触犯了法律,等待你的将是法律的制裁。”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剖开了温局最后的侥幸心理。


    温局还想挣扎,可被何晨光和王艳兵死死按住,胳膊被反剪在背后,动弹不得。


    他看着眼前这几个年轻的军人。


    何晨光眼里的怒火,王艳兵脸上的愤怒,宋凯飞的不屑,李二牛的耿直,徐天龙的冷静。


    他们的眼神里充满了正义和愤怒,像一束束强光,照亮了他内心的阴暗。


    温局心里第一次感到了恐慌,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席卷了他。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错了,错得离谱。


    温局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像被堵住了一样,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发出“嗬嗬”的气音,像离了水的鱼。


    何晨光看都没再看温局一眼,目光投向“军迷之家”的方向,那里的灯光依旧亮着,橘黄色的光透过玻璃门洒在人行道上,映出王亚东林晓晓的影子。


    两个影子挨得很近,像一幅刺眼的画。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情绪,胸口的起伏慢慢平稳下来,对身边的队员说:“兄弟们,把他带回去,交给法庭处理。另外,密切监视‘军迷之家’的动静,用微型摄像头盯着,不能让王亚东跑了,也不能让晓晓受到伤害。有任何情况,随时汇报。”


    “是!”王艳兵等人齐声点头。


    ……


    在法庭内,白炽灯亮得刺眼,把每个人的影子都钉在地板上,地板被擦得锃亮,能映出人的倒影,连空气中的尘埃都看得一清二楚。


    旁听席上的人都坐得笔直,大气都不敢喘。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紧张的气息,仿佛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见。


    “呵。”


    陈凡突然低笑出声,声音不大,却在安静的庭内格外清晰。


    他靠在栏杆上,身体微微晃动着,眼神里带着一丝漫不经心,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又像是在嘲讽着什么。


    谭晓琳正攥着衣角平复呼吸,衣角被她捏得皱巴巴的。


    听到这笑声,她猛地抬起头,眼睛瞪得圆圆的,里面充满了怒火,像要喷出火来:“你笑什么?!”


    谭晓琳的头发还有些凌乱,几缕碎发贴在额头上,沾着细小的汗珠,眼角带着未散的红血丝。


    “我再次申明,我刚才说的都是私事!跟这次法庭控诉你的事根本无关!你们没证据!无法给我定罪!”。


    陈凡缓缓摇头,站直身体,目光扫过谭晓琳,那眼神里带着点说不清的嘲讽,像在看个跳梁小丑,又像是在看一个自欺欺人的傻瓜。


    “我笑,是因为想到了些可笑的事。你以为这些事真的无关?从你为了袒护夏岚,故意在食堂找茬,说我目无上级,还想扣我帽子;到你编造国外的‘受害经历’,把自己说成是受害者,试图混淆视听,博取同情;再到你现在想把‘打人’和‘诬告’拆成两码事。”


    “这一切,早就拧成了一根绳,环环相扣,密不可分。”


    陈凡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一种穿透力,像一把锋利的剑,刺穿了谭晓琳的伪装,让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你胡说!”谭晓琳尖叫着反驳,脸色苍白,嘴唇颤抖着,“我没有编造!那都是真的!你就是故意针对我!”


    说着,她的情绪越来越激动,身体都开始微微颤抖。


    陈凡没有理会她的反驳,继续说道:“你以为你的那些小伎俩能瞒得过所有人吗?你在食堂故意刁难我,是因为你觉得自己高人一等,看不起炊事兵;你编造国外的经历,是为了给自己树立一个受害者的形象,好让大家同情你;你现在想把事情拆分开来,是因为你知道,一旦这些事串联起来,你就会身败名裂,受到应有的惩罚。”


    陈凡的语气很平淡,却字字诛心,让谭晓琳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审判席,然后又落回谭晓琳脸上,语气里的冷意更甚。


    “你以为打你的那一下是结束?不,那只是开始。等着吧,这些事,迟早会一环扣一环地串起来。你埋下的每颗雷,最后都会炸到自己脚边。你以为你能跑得掉?”


    谭晓琳被他说得语塞,嘴唇动了动,半天没挤出完整的话。


    她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像个调色盘,眼里充满了恐惧和无助。


    她下意识瞥了眼审判台上的唐浩法官,然后深吸一口气,大着胆子挺直了腰板,对着审判席喊道:“法官大人,安部长,各位首长!你们都看到了!这个人执迷不悟,分明是想借私事报复我!他凭一己之私就动手打人,还在这里胡言乱语,混淆是非!这样的心性,怎么配留在部队?能不能先审判他打人的事?其他那些陈年旧事,爱怎么查怎么查,先论他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