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谭晓琳指出陈凡拖延时间,却曝光自己思想问题

作品:《军旅:凭谁问,审判庭上何人?

    审判席上的唐浩法官指尖悬在文件上方片刻,最终不再犹豫,拿起钢笔重重签下名字,墨水透过宣纸般的公文纸,在背面洇出深色印记。


    他将强制传唤令递给身旁的书记员,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立刻联系驻东海市宪兵分队,让他们带上传唤令直奔市公安局。记住,无论温长青以什么理由推脱,哪怕他声称在执行反恐任务,也必须依法将他带回法庭。若有反抗,按军事法庭条例强制执行!”


    旁听席上的军官和士兵们瞬间沸腾起来,议论声像炸开的锅。


    有人激动地拍着桌子站起来,连座椅碰撞地面的声响都被淹没在声浪里。


    “好!早该这样了!跟温天坑没什么道理可讲,就得用强制手段!”


    “强制传唤!我倒要看看他来了之后,还能不能端着公安局长的架子嚣张!”


    “一定要查清楚!何卫东同志牺牲了十几年,小影也死得不明不白,不能让他们白死!”


    “还有王艳兵他爹的事!当年可是模范特警,突然叛变太蹊跷,说不定就是温长青搞的鬼!”


    “对!今天必须把温天坑揪来,不然这审判根本没意义!”


    在众人剧烈的议论声中,书记员双手接过文件,指尖快速翻过几页确认条款,起身时军靴在地面磕出清脆声响:“是!法官同志,我现在就去联系!”


    他刚走到审判庭门口,何晨光突然往前跨出一大步。


    何晨光抬手敬了个标准的军礼,手臂绷得笔直,眼神里满是压抑多年的执念:“报告法官!报告首长!我申请以红细胞特别行动组队员的名义,随宪兵分队一同前往!温局长是当年我父亲牺牲案的核心知情人,只有我去,才能确保他不会用‘公务繁忙’的借口再次逃脱!”


    王艳兵紧随其后,拳头攥得咯吱作响,他往前半步,与何晨光并肩而立,语气里满是咬牙切齿的坚定。


    “报告法官,我也申请加入!我父亲当年在温局长手下当特警,立过三次三等功,是局里的模范标兵,怎么会突然叛变?这里面肯定有隐情!其他人去,温局长只会用官威压人、用空话搪塞,只有我们这些被他‘坑’过的人去,才能让他知道,这事儿没那么容易翻篇,他欠我们的,必须还!”


    旁听席上的李二牛“腾”地站起来,憨厚的脸上满是狠劲,嗓门大得震耳朵:“俺也去!红细胞是一个队的,战友的事就是俺的事!俺力气大,要是温局长敢耍无赖不配合,俺能直接把他‘请’上车,保证他跑不了!”


    徐天龙也站起身,眼神里没有丝毫犹豫:“我也去。我熟悉侦查跟踪技巧,能帮宪兵分队盯着温局长的行踪,防止他中途换路线逃跑。”


    宋凯飞更是拍着胸脯附和:“算我一个!我开直升机跟着,他就算开车往山里跑,我也能把他的位置报给地面分队!”


    他们都是红细胞特别行动组的成员,一起扛过枪、一起在生死线上过过招,此刻自然不会让何晨光和王艳兵单独面对。


    众人的语气里都带着难以掩饰的怨气,像积压多年的火山终于找到了喷发口。


    何晨光的声音里藏着对父亲的愧疚,王艳兵的语气里满是对真相的渴望,连李二牛的话都带着一股“替战友撑腰”的狠劲。


    谁都听得出来,这不是一时冲动,是他们憋了十几年的心里话。


    安涛转头看向何志军,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军装领口的纽扣,语气带着几分征询:“何旅长,让红细胞的人跟着去,你觉得如何?他们执行任务经验丰富,对温长青的行事风格也多少有些了解,有他们在,能避免宪兵分队因‘不熟悉情况’被拖延,确保温长青顺利到案。”


    何志军却扯了扯嘴角,语气里满是自嘲:“你不用问我,安部长,您是总务部的领导,现在整个审判流程都在你的掌控下推进,范天雷被定性为‘被告’,我这个狼牙旅长被晾在一旁,说不定再过半小时,就得被安上‘知情不报’‘包庇下属’的罪名,哪有资格给你提意见?”


    他说完,别过头看向窗外,阳光透过玻璃照在他脸上,却没驱散半分阴沉,反而让他眼底的疲惫更明显。


    何志军太清楚温局的手段,这人要是真被抓来,当年掩盖真相的事会彻底曝光,他这个“默许者”也难逃责任。


    安涛没再跟他争辩,只是对着何晨光几人点头:“可以。但记住,必须依法行事,不能用私刑,更不能冲动。要是温长青敢反抗,立刻联系我,我会协调公安系统配合。”


    “是!”


    何晨光、王艳兵几人齐声应下,然后转身快步走出审判庭。


    刚出审判庭大门,徐天龙就快步追上何晨光,伸手拉了拉他的胳膊,声音压得很低:“何晨光 咱们这么主动请缨去抓温局长,会不会有点太冲动了?温局长毕竟是公安系统的厅级干部,跟地方政府关系密切,咱们这么硬来,万一闹僵了,不仅影响军地合作,还可能给旅里惹麻烦。”


    何晨光脚步没停,脸色严肃得吓人,连眉头都拧成了疙瘩:“惹麻烦又怎么样?我父亲牺牲了十几年,真相被藏了十几年,我每天晚上闭上眼睛,都能想到他躺在边境的雪地里,连句遗言都没留下的样子。不查清楚这件事,我这辈子都过不了心里这关。这跟服不服从命令无关,是我作为儿子必须做的事。你们不用跟着来,这是我的私事,就算是违反纪律,就算是被关禁闭,我也要把他绑到法庭上,让他说出真相!”


    宋凯飞挑了挑眉,凑过来拍了拍何晨光的肩膀,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却藏着支持:“哟,这是要动真格的啊?你这话的意思,是想避开宪兵,自己找个地方‘审’温局长?比如……找个没人的仓库,好好‘聊聊’?”


    “不是动私刑,是观察。”何晨光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宋凯飞,“温局长说他在跟踪国际杀手王亚东,可王亚东是‘蝎子’的人,行踪诡秘,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被他撞见?我倒要去看看,他到底是真在执行反恐任务,还是在找借口躲着我们。不过在这之前,我得回家一趟。”


    王艳兵也停下脚步,声音低沉得几乎要被风吹散:“我也得回去一趟。我奶奶去年走了,走之前还拉着我的手说‘你爹不是叛徒,你一定要查清楚’。我得去她的墓前看看,告诉她我快要找到真相了,要是能查清我父亲的事,也算是给她老人家一个交代。”


    李二牛上前一步,重重拍了拍两人的肩膀,手掌拍得他们的作训服都发颤:“啥私事不私事的!咱们是一起扛过枪、一起挨过打的战友,要去就一起去!不管是回家,还是去墓前拜祭,俺都陪着你们!就算温局长再厉害,咱们五个人一起上,还怕治不了他?”


    徐天龙也点头,语气认真:“对,我还是那句话,我们一起去。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而且温长青老奸巨猾,说不定会耍手段,咱们一起去,能互相照应,避免你俩单独面对危险。”


    宋凯飞笑着附和:“就是!我开直升机跟着,他的车就算往高速上跑,我也能把他的位置实时报给宪兵分队,保证他插翅难飞!”


    几人相视一眼,没再多说,只是重重点头。


    阳光照在他们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五个人的身影紧紧靠在一起,像一堵坚不可摧的墙,很快消失在走廊尽头。


    审判庭内,随着何晨光等人离开,喧闹的气氛稍缓,却又很快被谭晓琳尖锐的声音打破。


    她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椅子腿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吱呀”声,惊得周围的人都下意识抬头。


    谭晓琳伸手指着陈凡,指甲因为用力而泛白,语气里满是不满和质疑:法官大人!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审判要一拖再拖?明明是在审判陈凡故意殴打战友,却非要把范参谋、温局长,甚至王艳兵父亲的陈年旧账都扯进来,这不是在拖延时间是什么?在我们国内,军事法庭的审判就是这么儿戏吗?想拖到什么时候就拖到什么时候?难道就因为陈凡能说会道,就能随意转移焦点,逃避惩罚吗?”


    她深吸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着,语气里多了几分刻意的炫耀,像是在强调自己的“国际视野。


    “我之前在国外的学校学习过,你们知道那里的效率有多高吗?当时有个男同学在宿舍走廊里偷窥我,我当场就抓住了他的手腕,还拍下了他躲在拐角的照片。他当天就哭着给我写了道歉书,还当着全班同学的面给我鞠躬。学校第二天就召开了审判会,不到两小时就做出决定,把他开除学籍,还通报了整个军事院校联盟!这才叫真正的效率!”


    她话锋一转,再次指向陈凡,语气里满是控诉。


    “可现在呢?陈凡明明殴打了我,还把夏岚打得生死不明,医院的诊断报告、现场的证人证言都有,证据确凿!可他偏偏不认罪,还非要牵扯出温局长、王艳兵父亲这些八竿子打不着的问题,我看他根本不是想查清什么真相,就是想借这个机会推卸责任,转移大家的注意力,最后好全身而退!法官大人,您不能再让他这么拖延下去了!”


    旁听席上的人瞬间炸开了锅,议论声像潮水般涌来。


    有人支持谭晓琳,有人反驳她,连审判席上的唐浩法官都皱起了眉,手指敲击着桌面,却没立刻制止。


    “谭晓琳同志这话好像有点道理啊,本来是审陈凡打人的事,现在却要去抓温局长,确实有点偏了。”


    “什么偏了?温局长本来就有问题!当年何卫东同志牺牲,他的情报失误是直接原因,不查他查谁?难道就看着烈士蒙冤?”


    “我看谭晓琳就是急着帮夏岚脱罪!之前陈凡戳穿夏岚指挥失误害死小影,她现在就想赶紧结束审判,让陈凡被定罪,好堵住所有人的嘴!”


    “国外的学校很厉害吗?就算在国外留学,也不能这么贬低咱们自己的军事法庭吧?咱们的审判讲究‘查清所有真相’,不是‘快判快结’!”


    “就是!她那个‘被偷窥’的事,怎么听着有点不对劲?真要是当场抓住偷窥犯,直接报警不就完了?还用得着学校审判?说不定是她自己小题大做,甚至捏造事实!”


    “我看像!她刚才说‘拍下照片’‘同学鞠躬’,说得太详细了,反而像编的!”


    “没错……”


    陈凡却没被她的怒气影响,反而挑了挑眉,眼神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意,慢悠悠开口:“你说的那个国外偷窥事件,时间是三年前的三月份,地点是学校三号宿舍楼的二楼走廊,对吧?你就是那个所谓的‘受害者’?”


    谭晓琳没想到陈凡连时间地点都知道,心里咯噔一下,却还是强装镇定,下巴一扬,语气带着几分得意:“是又怎么样?我不仅当场揭穿了他的龌龊行为,还因为这件事被学校评为‘勇敢维护自身权益的女性形象代表’,学校还给我加了学分,还专门为我颁发了水晶证书,校长亲自给我颁的奖!”


    她说着,还故意挺了挺胸,像是在展示自己的“荣誉”。


    “形象代表?加分?”


    陈凡突然冷笑一声,笑声里满是嘲讽,语气瞬间变冷,“我倒是也看过关于这件事的报道,不过不是你们学校的通报,是《解放报》的社会新闻版。报道里说,那个学生当天只是因为荨麻疹发作,在走廊里挠痒时不小心转过身,正好撞到你,他挠痒不小心挠到你身上了,你却一口咬定他在性侵。他怕事情闹大影响家人的声誉,就按你的要求写了道歉书,还给了你‘精神赔偿’。”


    他顿了顿,往前踏了一步,声音陡然提高,让全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可你根本不满足,拿着那封道歉书,联合几个跟你关系好的同学,在学校里散布他‘多次性骚扰女同学’的谣言,还把他的照片贴在校园公告栏上,写着‘变态偷窥狂’。最后那个学生忍无可忍,把你和学校告上了法庭。”


    “后面,民事法院经过调查,认定你‘捏造事实、侵犯他人名誉权’,判你向那个学生赔偿了一笔钱,还要求学校撤销对你的‘形象代表’称号。你因为付不起赔偿金,又怕事情影响你在军队的前途,才提前半年结束学业,偷偷回国避风头的,对吧?”


    “你……你怎么知道这些?”


    谭晓琳瞬间僵在原地,脸色煞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能脱口而出这一句反问。


    她没想到这句话,一下子曝光了自己的问题,也没想到,陈凡居然关注了国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