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涉及历史问题,必须一查到底,温天坑上线

作品:《军旅:凭谁问,审判庭上何人?

    陈凡的声音在审判庭里掷地有声,目光直直锁着范天雷,每一个字都像裹了冰碴子,砸在众人耳朵里发沉。


    “温长青身为东海市公安局长,当年边境情况没摸透、对手底细没查清,连‘蝎子’是国际杀手还是小股武装都搞不清楚,就敢拍着胸脯让狼牙特战旅出兵找卫星?你们听信他的情报贸然行动,你范天雷左腿被打穿、何卫东同志当场牺牲,这不就是被他坑了吗?你当年躺在医院里养伤,看着腿上的伤疤,就没好好想过‘为什么情报会错得这么离谱’这个问题?”


    范天雷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


    他往前踏了半步想反驳,却被陈凡的眼神逼得又缩了回去。


    陈凡没给他开口的机会,话锋猛地转向旁听席,视线像探照灯般扫过脸色发白的谭晓琳,语气更冷。


    “这话放在夏岚身上也一样,她做了这么久的情报参谋,连连马云飞是国际通缉犯、手里有多少武装都没摸清,就敢在现场对着战友吼‘优待战俘’,硬是让小影去给马云飞治伤。最后小影牺牲了,她倒好,转头就拿了军功,还被叫做女英雄,这跟温长青当年瞎指挥坑死战友,有半分区别吗?”


    “你胡说!”谭晓琳再也忍不住,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


    她指着陈凡的手都在抖,眼眶涨得通红,“温局长当年面对的是边境三不管地带,情报核实本来就难!夏岚也是为了避免更多人受伤才不让大家贸然行动!你什么都没查、什么都不知道,就乱扣‘天坑’的帽子,你才是最不负责任的人!你就是想搅乱局面,你才是最大的天坑!”


    周围的士兵瞬间炸开了锅,议论声像潮水般涌来。


    “谭晓琳同志这话有点道理吧?关于马云飞的情报确实不好搞啊!”


    “什么道理?不好搞就能把战友的命当儿戏?小影死的时候还那么年轻!”


    “我觉得陈凡说得对,夏岚那次就是指挥失误,凭什么能当英雄?”


    “温局长那边更可疑,十几年前的事现在提起来,他连面都不敢露!”


    “就是,都是天坑,确实应该肃清一下了,否则,还会有更多人被坑死……”


    陈凡抬手压了压,议论声渐渐平息。


    他神色淡定,丝毫没被谭晓琳的怒气影响,反而往前踏了一步。


    “我是不是天坑,等查清楚了自然有定论。但谭晓琳同志,你刚来饭堂的时候,就瞎逼逼说夏岚是大英雄,你连小影牺牲的具体过程都不了解,就对着我骂‘故意找茬’;现在提到温局长,你又没证据就说他‘情报难核实’,你这种‘不问真相先护短’的态度,跟当年掩盖何卫东牺牲真相的人,有什么区别?”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全场,语气更坚定:“既然你觉得我在胡说,那把温局长叫到这儿来对质,不就能戳破我的‘谎言’?一来能查清何晨光父亲牺牲的真相,给烈士一个交代;二来说不定还能挖出更多被掩盖的‘天坑事件’,免得以后再有人像何卫东同志、像小影一样,死得不明不白。这不是一举两得的事吗?”


    这话让审判庭瞬间安静了几秒,随即有人用力点头。


    “对!叫温局长来对质!躲着不露面算什么本事?”


    “就是!当年的事他最清楚,他不来谁来作证?”


    “就是!不管是温局长还是夏岚,都是拿战友的命换自己的名声,这种‘天坑’不肃清,以后还会有更多人被坑死……”


    就在这时,陈凡突然转头看向旁听席第二排的王艳兵,眼神里多了几分探究,声音也放缓了些:“对了,王艳兵同志,我记得,你父亲当年是在东海市公安局当特警,而且就是温局长手下的得力干将,对吧?”


    王艳兵愣了一下,下意识点头:“是……可这跟今天的审判有什么关系?我父亲的事早就过去了。”


    他攥着作训服下摆的手不自觉收紧,指尖泛了白。


    父亲叛变的事是他心里的刺,平时连战友都不敢提,陈凡怎么会突然说起这个?


    “没什么关系,就是有点疑问。”


    陈凡的声音平缓却带着沉甸甸的重量,像一块石头砸在王艳兵心上,“一个在公安系统干了十几年、立过三次三等功的老特警,平时对家人对同事都没话说,怎么会突然毫无征兆地叛变?不仅卷走了局里的机密文件,还连老婆孩子都不管了,你觉得这事儿正常吗?会不会……跟他的顶头上司温局长有关?”


    “轰——”


    这话像颗炸雷,在审判庭里炸开。


    王艳兵瞬间僵在原地,脸色煞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猛地抬头看向陈凡,眼睛里满是震惊和不敢置信,声音都在发颤:“你……你怎么知道我父亲叛变的事?你调查过他?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内情?比如……比如我父亲不是自愿叛变的?”


    这些年他一直憋着这个疑问。


    之前父亲是出了名的正直,当年还教他“做人要对得起良心,当警察要对得起这身衣服”,怎么会突然变成叛徒?


    他无数次想过“是不是有隐情”,可每次刚冒头就被自己压下去。


    组织早就定了性,他不敢质疑。


    可现在陈凡把这个疑问摆到了台面上,还直接指向温局长,积压多年的情绪瞬间像决堤的洪水,再也拦不住了。


    “我没有调查,也不会凭空猜测。”陈凡摇了摇头,语气诚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我只是基于‘天坑产业链’的逻辑提个疑问,温局长能把何卫东同志的牺牲掩盖成‘意外’,能把自己的情报失误说成‘不可抗力’,能让自己从副局长升到局长;范参谋能把指挥失误说成‘战场特殊情况’,踩着战友的牺牲升到参谋长;夏岚能把指挥失误说成‘坚守原则’,拿军功当英雄。那他会不会也用了什么手段,逼你父亲叛变?毕竟,他连烈士的牺牲都能不当回事,还有什么做不出来?”


    这话一出,周围的士兵也跟着议论起来。


    “对啊!王艳兵他爹当年可是模范特警,怎么会突然叛变?”


    “温局长要是连何卫东同志的事都能掩盖,逼一个特警叛变也不是不可能啊!”


    “太吓人了!这要是真的,温局长也太黑了吧?”


    “必须查!不光查何卫东同志的事,王艳兵他爹的事也得查!”


    王艳兵的胸口剧烈起伏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死死忍着没掉下来。


    他猛地转向审判席,抬手敬了个标准的军礼,声音带着哭腔却格外坚定:“报告首长!报告法官!我父亲的叛变一直是我的心结,这些年我没一天不想知道真相!既然陈凡同志提出了疑问,我申请立刻传温局长到法庭对质,查清所有真相!哪怕最后证明我父亲真的是叛徒,我也认!但要是温天坑搞了鬼,我绝对不饶他!”


    “放肆!”


    范天雷突然拍案而起,他指着王艳兵怒斥,唾沫星子都溅了出来,“温局长是公安系统的老领导,是享受厅级待遇的干部!‘温天坑’是你一个刚入伍没多久的小兵能叫的?没大没小!还敢质疑上级领导,你想翻天吗?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关禁闭!”


    他本来就因为陈凡的话憋了一肚子火,王艳兵又跟着“添乱”,还敢直呼温长青“温天坑”,正好戳中了他的痛处。


    当年掩盖卫星任务真相的事,温局长是关键人物,要是温局长真被叫来对质,他当年“指挥失误”“修改报告”的烂事也会被彻底掀出来。


    他之前说“蝎子是温局长引来的”,不过是想祸水东引,转移大家的注意力,蒙混过关,根本不是想让温局长来法庭!


    “你给我闭嘴!”


    安涛的声音陡然响起,带着雷霆怒火。


    他快步走到范天雷面前,指着他的鼻子,眼神里满是愤怒:“范天雷,你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你现在是军事法庭的被告,是因为指挥失误、掩盖真相被调查的人!自己的烂事还没说清楚,就敢在这儿动用旧日的权力压制士兵?还敢提‘关禁闭’?轮得到你在这儿指手画脚吗?”


    范天雷被骂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嘴唇动了动,想反驳却找不到理由。


    安涛是总务处的领导,级别比他高,而且此刻句句占理。


    他要是再嘴硬,只会更难堪。


    最后他只能咬着牙,狠狠瞪了王艳兵一眼,不甘心地退到一旁。


    安涛没再理会范天雷,转头看向何志军,语气缓和了些却依旧坚定:“何旅长,当年何卫东同志的牺牲、现在王艳兵父亲的叛变,两条线索都清清楚楚指向温局长。这已经不是简单的个人失误,而是涉及历史责任、甚至可能涉及违法违纪的大问题,必须一查到底!我建议,你现在就联系温局长,让他马上到法庭来,把当年的事说清楚!”


    何志军皱着眉,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军装袖口的纽扣。


    他跟温长青打了二十多年交道,太清楚这人的脾气了。


    傲慢、护短,还特别爱面子,肯定不会轻易配合。


    可事到如今,已经没有退路了。


    审判庭里这么多人看着,何晨光和王艳兵的情绪又这么激动,要是不查,不仅没法给烈士和士兵们交代,还会寒了所有人的心。


    何志军很无奈,掏出手机,走到审判庭角落,拨通了温长青的电话,特意按下免提键,让全场都能听见。


    电话响了三声就被接通,温长青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不耐烦,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老何?什么事?我正带着人在郊区跟踪国际杀手王亚东,这小子手里有枪,随时可能动手,我忙着呢,没空跟你扯犊子。”


    “温局长,我现在在军事法庭。”


    何志军的声音沉了下来,每个字都咬得很重,“关于当年卫星回收任务的情报问题,还有王艳兵父亲叛变的事,你必须立刻过来一趟,接受调查。士兵们都在这儿等着,你不来,这事没法了。”


    “调查?”温长青的声音陡然拔高,满是嘲讽,还带着一丝火气,“老何,你是不是老糊涂了?当年的事早就定了性,是‘不可抗力导致的情报偏差’,何卫东同志是‘英勇牺牲’,现在翻旧账有意思吗?还有,王艳兵他父亲是叛徒,他卷走机密文件投靠境外势力,跟我有什么关系?少往我身上泼脏水!我没空陪你们玩这种‘翻旧账’的无聊游戏,挂了!”


    “等等!”


    安涛突然上前一步,对着电话沉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温局长,我是总务部的安涛。现在正式通知你,军事法庭怀疑你涉及当年何卫东同志牺牲的情报失误案,且可能与王艳兵父亲叛变有关联。限你半小时内到军事法庭报到,配合调查。否则,我们将依法出具军事法庭的强制传唤令,派宪兵去东海市公安局,把你‘请’过来!”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能听见隐约的汽车引擎声和对讲机的杂音,随即传来温长青冰冷又嚣张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挑衅。


    “安涛?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命令我?我告诉你,我现在执行的是反恐任务,是关系到东海市几百万老百姓安全的大事,比你们这破审判重要一百倍!想让我去?没门!有本事你们就派宪兵来,我倒要看看,你们敢不敢动公安系统的人!我倒要看看,军地合作的脸,你们要不要!”


    “嘟…嘟…嘟…”


    下一秒,电话被直接挂断,忙音在审判庭里回荡,格外刺耳。


    安涛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眼神里满是寒霜。


    他转头对审判席上的唐浩严肃道:“法官同志,请立刻出具军事法庭的强制传唤令,派宪兵分队去东海市公安局,不管温长青在忙什么,不管他找什么借口,都必须把他带过来!这件事,不是跟他讲道理的时候,必须强硬到底!要是今天放他跑了,以后谁还会把军事法庭放在眼里?谁还会相信‘烈士的牺牲会被重视’?谁还愿意为了任务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