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宿主大大，柳侍郎看您的眼神都快拉丝了哦！虽然他很努力在掩饰啦！业务能力也是真的强，啧啧，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呐~】 系统的声音带着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雀跃。


    姜晚晚在心中冷哼：“闭嘴，专心正事。”


    汇报完毕，柳言知并未立刻告退，而是从袖中取出一个卷轴，双手奉上：“太后，此为臣闲暇时绘制的《江南漕运水利改进全图》，其中有些设想，或可弥补现有漕运体系之不足，请太后御览。”


    姜晚晚示意秋葵接过展开。图纸精细异常，河流、闸口、城镇、预计漕运路线标注得一清二楚，甚至还在旁边用小楷密密麻麻写了注解，可见花费了无数心血。这已经远超他工部侍郎的职责范围了。


    “柳爱卿有心了。”姜晚晚语气平和，带着赞赏，却也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此图哀家会仔细观看。若果真有益，哀家定向皇帝为你请功。”


    柳言知低下头，掩去眼底的情绪：“臣不敢居功，只愿能为太后、为陛下分忧。若无其他吩咐，臣告退。”


    看着他离去时略显孤直的背影，姜晚晚轻轻叹了口气。


    “他是个能臣。”沈澈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平静无波，“可惜，心思用错了地方。”


    姜晚晚转头看他，挑眉：“吃味了？”


    沈澈走上前，很自然地帮她按了按太阳穴，动作熟稔亲昵：“不至于。只是不喜他看你的眼神。”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占有欲，却又不会令人反感。


    姜晚晚享受地闭上眼：“放心，哀家眼里心里，容不下别人。”


    她顿了顿，带着一丝戏谑，“毕竟，某个侍卫统领多年前就把位置占得死死的，赶都赶不走。”


    沈澈低笑，手下力道更温柔了几分。


    年关事务繁杂，除了朝政，后宫诸事也需要姜晚晚定夺。


    这日，众妃嫔来长春宫请安时，丽贵人突然提出：“太后，新年将至，臣妾想着，是否可在宫中办一场小型的梅花宴？邀请京中几位有名望的才女入宫，与诸位姐妹一同品梅作诗，也好彰显皇家雅致，为新年添些喜庆。”


    婉常在和欣答应立刻附和，说此举甚好。兰嫔卫明兰则安静地坐在下首，并未表态。


    姜晚晚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丽贵人看似恭顺的脸上。


    梅花宴？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如今兰嫔风头正劲，又因前番之事更得帝心，丽贵人这是想借机抬高新入宫才女们的身份，分散皇帝对兰嫔的注意力，甚至可能想在其中物色盟友。


    “梅花宴……”姜晚晚缓缓开口，“听着倒是有趣。只是年关事忙，皇帝前朝政务繁多，后宫还是以清净为主。再者，随意召外命妇、才女入宫，也恐惹人非议。”


    丽贵人脸色一白，忙道：“是臣妾考虑不周，太后恕罪。”


    “不过，”姜晚晚话锋一转，“宫中年节确实沉闷了些。哀家看，不如就在御花园暖阁设个家宴，只咱们自家人，皇子公主们也都来，一起热闹热闹。”


    丽贵人只能讪讪称是。


    家宴那日，御花园暖阁内暖意融融，笑语不断。赵琛带着兰嫔出席，帝妃二人虽无过多亲密举动，但眼神交流间自有默契。


    赵珩凑到沈澈身边，缠着他讲边疆趣事。沈澈虽话不多，但对这几个他看着长大的皇子公主极有耐心，挑了些不涉及军机的故事讲给他听，引得赵珩两眼放光。


    【哇哦~宿主大大，这才叫天伦之乐嘛！对比之下，那些争风吃醋的后宫戏码简直弱爆了！本系统都被这温馨氛围感动到了！】 系统适时地冒泡。


    “是啊，”姜晚晚在心中回应，看着正低声与赵琛说着什么的卫明兰，又看了看身旁的沈澈和孩子们，“权力固然重要，但若护不住身边人，要这权力何用？”


    然而，温馨总是短暂的。家宴散去后，姜晚晚回到长春宫，沈澈便带来了一个消息。


    “安国公近日与几位宗室老王爷走动频繁，尤其是……瑞王。”沈澈禀报道。


    瑞王，是先帝的堂弟，辈分高，平日里一副不理世事、只爱吟风弄月的做派，但在宗室中颇有影响力。


    “瑞王？”姜晚晚眼神微冷，“他倒是会找靠山。看来安国公是不甘心女儿只是个贵人，还想借着宗室的力量，再搏一把。”


    “需要敲打一下瑞王吗？”沈澈问。


    “不必打草惊蛇。”姜晚晚沉吟道，“瑞王表面无欲无求，实则最是滑头。安国公能许给他什么好处，让他不惜蹚这浑水？继续查，弄清楚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她走到窗边，看着窗外飘落的雪花，语气森然：


    “这后宫，这朝堂，就像这雪地，看着洁白无瑕，底下不知埋着多少污秽。既然有人不想过安生年，那就别怪哀家，让他们这个年，过得刻骨铭心。”


    年节的气氛越来越浓，各宫都领了份例，开始装点宫室。


    永和宫得了皇帝和太后的双重赏赐，风头一时无两。


    兰嫔卫明兰却愈发谨慎，深居简出，除了每日定省，几乎不在外走动，对皇帝的恩宠也是谢恩得体，既不恃宠而骄，也不过分推拒，分寸拿捏得极好。


    这日深夜，一场大雪纷纷扬扬落下，将紫禁城覆盖得一片洁白。


    长春宫内地龙烧得暖和，姜晚晚卸了钗环，只着一件素绒寝衣，靠在软枕上翻阅着一本杂记。


    沈澈坐在脚踏边，就着宫灯的光，仔细地擦拭着他的佩剑，动作轻柔而专注，仿佛在对待一件珍宝。


    殿内只闻书页翻动和细布摩擦剑身的沙沙声，静谧而温馨。


    “瑞王那边，查得如何了？”姜晚晚放下书，揉了揉眉心问道。


    沈澈手中动作不停，声音低沉平稳：“安国公许了瑞王一个承诺，若丽贵人能诞下皇子，并……有机会更进一步，将来必保瑞王那一支世袭罔替，并划江南三州为其封地。”


    姜晚晚嗤笑一声：“世袭罔替？江南三州？好大的口气！安国公是把自己当皇帝了，还是觉得哀家和皇帝是死人？”她眼神锐利，“瑞王就信了这画饼？”


    “瑞王未必全信，但他近年来暗中经营亏空巨大，急需银钱和势力填补。安国公承诺先送十万两白银，助他渡过眼前难关。而且，他们似乎……想在年节宫宴上做文章。”


    “宫宴？”姜晚晚坐直了身体，“他们想干什么？”


    “具体计划还未探明，只隐约听到似乎与‘惊驾’、‘救驾’有关，目标可能是制造混乱，让丽贵人有机会……接近陛下，或者，嫁祸兰嫔。”


    沈澈抬起头，目光沉静地看着姜晚晚，“需要提前布置吗？”


    姜晚晚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冷光：


    “不必打草惊蛇。既然他们想演这出戏，哀家就陪他们演下去。哀家倒要看看，这‘惊驾’的戏码，他们能演出什么花样！你只需安排好我们的人，确保万无一失，关键时刻，拿下证据。”


    “明白。”沈澈颔首，将擦得锃亮的长剑归入鞘中，发出清脆的卡嗒声。


    他起身，走到床边，很自然地伸手探了探姜晚晚的手温，“手有些凉，早些歇息吧。”


    姜晚晚反手握住他温热干燥的大掌，汲取着那份令人安心的暖意：“有你在，哀家便不觉得冷。”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极其轻微，几乎被风雪声掩盖的异响。


    沈澈眼神一凛，瞬间将姜晚晚护在身后，另一只手已按在了剑柄上，周身气息骤然变得危险而凌厉。


    “什么人！”他沉声喝道，声音不大，却带着内力，清晰地传了出去。


    殿外值守的侍卫立刻警觉，一阵脚步声和兵器碰撞声响起。紧接着，是短暂的打斗声和一声闷哼。


    “统领！”殿外传来侍卫紧张的声音，“抓到一个试图潜入的黑衣人，服毒自尽了！”


    姜晚晚在沈澈身后，面色沉静，并无太多惊惧，只有被冒犯的冷怒：“搜身，查清来历。加强长春宫和永和宫守卫，尤其是永和宫！”


    沈澈出去查看片刻，很快返回，脸色凝重：“是死士，身上没有任何标识。但所用的匕首，锻造工艺特殊，像是……军中之物，而且并非制式。”


    “军中？”姜晚晚眯起眼，“安国公的手，伸得够长的。还是说，瑞王手里，还藏着些我们不知道的力量？”她冷笑，“这年节，果然是牛鬼蛇神都按捺不住了。”


    【警报！警报！宿主大大，有刁民想害您！需要启动紧急防护模式吗？只需要200积分！】 系统的声音带着一丝夸张的紧张。


    “不必。”姜晚晚在心中冷静回应，“小喽啰而已，沈澈应付得了。哀家倒要看看，他们下一步棋怎么走。”


    她看向沈澈：“尸体处理干净，对外宣称是抓到一个偷盗的小太监，按宫规处置了。不要惊动太多人。”


    “是。”沈澈应下，看着她镇定自若的模样，心中既是钦佩又是心疼。他上前一步，将她轻轻拥入怀中，“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到你。”


    姜晚晚靠在他坚实的胸膛上，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那份因被窥视而升起的戾气渐渐平复。她伸手环住他的腰，低声道：“我知道。有你在，我从不担心。”


    第二日，姜晚晚如同无事发生一般，照常处理宫务，接受妃嫔请安。只是在众人散去时，单独留下了兰嫔卫明兰。


    “昨夜风雪大，永和宫一切可好？”姜晚晚状似无意地问道。


    卫明兰心中一凛，太后绝不会无故问起，她恭敬回道：“回太后，一切安好。只是听闻昨夜宫中有小太监行窃，已被侍卫拿下，不知……”


    “不过是些不安分的东西，已经处置了。”姜晚晚打断她，目光深邃地看着她。


    “年节宫宴在即，人多眼杂，你如今身份不同，更要谨言慎行，无事便待在永和宫，少在外走动。皇帝若去你那里，也要劝他以龙体为重，莫要耽于玩乐。”


    这话既是提醒，也是保护。


    卫明兰立刻明白了其中的深意，太后这是在告诉她，有人可能要对她不利，甚至可能利用她来影响皇帝。


    她心中感激，更是警醒：“臣妾谨记太后教诲。”


    “嗯，去吧。”姜晚晚挥挥手，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对身旁的沈澈低语，“是个明白孩子。”


    沈澈道：“已加派了人手暗中保护永和宫。宫宴的布置也已安排妥当，我们的人会混在乐师、舞姬和侍从之中。”


    姜晚晚点头，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眼神锐利如刀：“那就好。哀家就等着看，这场年节大戏，他们准备如何开场，又如何……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