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处的守卫见是太后仪仗，虽惊诧于其深夜疾驰而归的异常，却不敢有丝毫阻拦，慌忙大开宫门。


    辇车未停，直冲内廷。姜晚晚的心悬在嗓子眼，一路所见，宫廷表面似乎依旧平静，巡逻的侍卫队伍井然有序，但她却能感受到一种山雨欲来前的死寂。


    “直接去长春宫！”姜晚晚下令。小皇帝赵琛和九皇子赵珹都在长春宫偏殿，由最信任的暗卫守护，那里是核心。


    然而，就在队伍即将抵达长春宫时，前方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和兵器碰撞之声！


    “有刺客！保护陛下！”尖利的呼喝声划破夜空。


    姜晚晚心头巨震！果然来了！


    “沈澈！”她厉声喝道。


    “卑职在！”沈澈早已拔刀出鞘，眼中杀意沸腾，“护驾！”他一声令下，身后精锐侍卫如狼似虎般扑向前方战团。


    姜晚晚也顾不得危险，跳下凤辇，在剩余侍卫的护卫下向前冲去。


    只见长春宫外，数十名黑衣蒙面人正与宫中侍卫激烈厮杀！这些黑衣人武功路数诡异，悍不畏死，宫中侍卫虽拼死抵抗，却已现败象！


    而长春宫宫门紧闭，里面隐约传来孩子的哭声和宫人的惊叫。


    “珹儿！琛儿！”


    “娘娘小心！”沈澈挥刀格开一支射向姜晚晚的冷箭，将她牢牢护在身后，“卑职去开门！”


    他如同猛虎下山，刀光如匹练般斩向围攻宫门的黑衣人，所过之处，血肉横飞，硬生生杀开一条血路！


    冲到宫门前，他用力拍门：“开门！太后娘娘回宫！”


    宫门吱呀一声打开一条缝，里面是春桃苍白惊恐的脸：“娘娘！”


    沈澈率先闯入，确认门内暂无危险，才转身急呼：“娘娘快进！”


    姜晚晚在侍卫掩护下冲入长春宫，一眼便看到被奶娘和暗卫紧紧护在中间、吓得小脸煞白的皇帝赵琛和九皇子赵珹。


    她心中一酸，上前将两个儿子紧紧搂住：“母后回来了！别怕！”


    就在这时，异变再生！


    一名原本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小太监，眼中突然闪过一丝狠厉，猛地从袖中抽出一把淬毒的匕首，快如闪电般刺向背对着他、正在安抚儿子的姜晚晚！


    “娘娘小心！”一直警惕环视四周的沈澈瞳孔骤缩，想也不想，身体本能地猛扑过去！


    “噗嗤！”


    利刃入肉的声音沉闷而清晰。


    沈澈高大的身躯猛地一震，那柄匕首，深深扎入了他的后心！


    他闷哼一声，却依旧用尽全力，反手一刀将那名伪装成太监的刺客劈飞出去！


    “沈澈！”姜晚晚回头看到这一幕，心脏几乎停止跳动！她眼睁睁看着沈澈踉跄一步，鲜血瞬间染红了他背后的衣袍。


    “卑职……没事……”沈澈强撑着站稳，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却仍固执地挡在姜晚晚和孩子们身前，手中长刀拄地，目光如血般扫视着残余的敌人，如同濒死仍要守护领地的雄狮，“护好……娘娘和殿下……”


    宫门外的战斗因沈澈带来的生力军加入和首领被诛而迅速平息。残余黑衣人或被杀，或咬毒自尽，无一活口。


    危机暂时解除。


    “传太医！快传太医！”姜晚晚声音发颤，扶住摇摇欲坠的沈澈，触手一片温热的黏湿，她的心像是被撕裂般疼痛，“沈澈！你撑住！我不准你有事！”


    沈澈看着她眼中毫不掩饰的惊慌与痛惜，嘴角艰难地扯出一抹极淡的弧度，想说什么，却猛地咳出一口鲜血，意识逐渐模糊，最终沉重地倒了下去。


    “沈澈！！！”


    姜晚晚的惊呼声响彻长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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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医院所有当值太医被火速召来，全力救治沈澈。匕首淬有剧毒，且伤及心脉，情况万分危急。


    姜晚晚不顾劝阻，一直守在偏殿外间，听着里面太医们紧张的商讨和忙碌的声音，脸色苍白，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春桃送来披风，被她挥手推开。此刻，什么太后威仪，什么宫廷规矩，她都顾不上了。她只要他活着。


    【宿主……沈统领生命体征微弱……毒素正在蔓延……太医们的解毒方子效果太慢……】


    “有什么办法？系统，你一定有办法救他！”姜晚晚在心中急切地呼喊。


    【有……有一个‘万能解毒丹’，需要5000能量积分兑换……但是宿主，您目前的积分……刚好够兑换一颗，兑换之后，近期就无法使用其他高级功能了……】


    “换！立刻换！”姜晚晚毫不犹豫。积分没了可以再赚，人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叮！消耗5000能量积分，成功兑换‘万能解毒丹’一枚！已存入系统空间，宿主可随时提取！】


    姜晚晚立刻起身，不顾太医的阻拦冲进内室。只见沈澈躺在床上，面无血色，气若游丝。


    她取出那枚散发着莹莹清香的丹药，对首席太医道：“此丹或许有用，给他服下！”


    太医虽疑惑丹药来源，但见太后神色决绝，不敢多问，连忙协助将丹药给沈澈喂下。


    丹药入腹，不过片刻，沈澈脸上的青黑之气便开始消退，呼吸也渐渐平稳有力起来。


    太医们诊脉后，纷纷称奇：“娘娘！沈统领脉象平稳了！毒素……似乎在快速消散！真是神丹啊！”


    姜晚晚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一半，浑身脱力般跌坐在床边的凳子上，紧紧握住沈澈依旧冰凉的手。


    【宿主，毒素已解，但沈统领失血过多，身体虚弱，需要好好静养。】系统提醒道。


    “我知道。”姜晚晚看着沈澈沉睡中依旧紧蹙的眉头，轻轻替他掖好被角。


    这一刻，什么百年阴谋，什么宫廷暗涌，似乎都暂时远去了。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他没事，真好。


    她在床边守了整整一夜，直到天际泛白，沈澈的体温逐渐回升，她才稍稍安心。


    拂晓时分，姜晚晚走出偏殿，脸上已恢复了往日的冷静与威严，只是眼底深处，多了一丝血丝和无法抹去的疲惫与后怕。


    “春桃。”


    “奴婢在。”


    “彻查昨夜所有当值侍卫、太监、宫女！特别是靠近长春宫和接触过皇子公主的人！给哀家挖地三尺，也要把宫里所有的钉子拔干净！”


    “是！”


    “还有，”姜晚晚目光冰冷，“以哀家名义下旨，紫竹苑即日起查封，内务府相关人等全部下狱候审！着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三司会审，严查百年狄戎旧案与宫中逆党！凡有牵连者，无论身份，一律严惩不贷！”


    “奴婢遵旨！”


    一道道雷霆旨意从长春宫发出，整个宫廷乃至前朝都为之震动。太后娘娘动了真怒，一场前所未有的清洗风暴即将来临。


    姜晚晚站在晨曦中，望着逐渐亮起的天空。百年恩怨，宫廷暗鬼，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而内殿床上，沈澈在昏迷中，无意识地动了动手指，仿佛想要抓住什么。


    守在一旁的小太监惊喜地发现，沈统领的嘴唇微微翕动，似乎念着一个模糊的音节，仔细听去，像是……


    “晚……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