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我永远是你和宝宝的靠山

作品:《挺孕肚随军后,娇气宝把糙汉大佬拿捏了

    这话像根针,精准扎在凌安安最在意的地方。


    她想起正月初那阵,孕吐得厉害,吃什么吐什么。


    陆宴心疼她,不让她碰凉水、不允许她干重活。


    家属院就有闲言碎语飘进耳朵:“资本家小姐就是金贵,怀个孕跟要了命似的,哪像咱们农村媳妇,怀着娃还能下地割麦。”


    那时她躲在被子里偷偷哭,明明自己都以为靠着实力改变了大家的看法,没想到只要一有点啥事以前的努力又白费了。


    陆宴那时就抱着她说:“别理她们,你是我媳妇,我宠着你天经地义。”


    之前她们还是背地里说,李嫂告诉自己的。


    可现在顾兰兰明晃晃地把“娇气”两个字摆出来,还暗讽她拖累陆宴,凌安安气的眼圈瞬间就红了。


    她攥着衣角的手指用力到泛白,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她明明已经很努力了,改烤箱让战士们吃上热乎饭,修手风琴帮宣传队排节目。


    她以为自己早就不是那个只会哭鼻子的上海娇小姐了。


    可在顾兰兰眼里,甚至是大部分军嫂眼里,她永远是那个需要陆宴庇护的“累赘”。


    “顾护士这话就错了。”凌安安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喉咙里的哽咽。


    扶着肚子慢慢走到桌前,目光落在那两罐麦乳精上。


    “过完年后,我孕吐一直没好利索,闻不得甜腻的东西。这麦乳精看着金贵,我却一口也吃不下,要是浪费了,反倒辜负了卫生所的心意。”


    她抬眼看向顾兰兰,眼神里没了之前的躲闪,多了几分坚定:“顾护士在卫生所忙前忙后,既要给战士们看病,又要照顾托儿所的孩子,比我辛苦多了。这麦乳精,你还是留着自己补身子吧,你要是累垮了,营里的同志可都要担心。”


    顾兰兰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她本想拿麦乳精当敲门砖。


    既显了自己的大方,又能暗讽这个娇小姐靠男人才能吃上细粮。


    没想到反被凌安安一句“吃不下”堵得哑口无言。


    凌安安这是明着说她“用不上的东西才拿来做人情”,顺带还捧了她一句辛苦,让她连反驳的话都找不到。


    “凌嫂子倒是越来越会说话了。”顾兰兰的语气冷了下来,眼神像刀子似的刮过她的肚子。


    “难怪陆营长把你当成心尖上的宝,连句重话都舍不得说。只是这肚子里的孩子,可别随了娘,要是也这么娇气,以后在军营里可不好养活。”


    “我家孩子好不好养活,就不劳顾大夫费心了。”凌安安挺直脊背,手轻轻护在孕肚上。


    “我男人说了,这是他的心头肉,就算娇气点,他也乐意宠着。倒是顾护士,卫生所还有那么多伤员等着换药,要是因为在我这儿耽误了功夫,影响了治疗,反倒不好。”


    顾兰兰被噎得胸口发闷,看着凌安安那张带着浅浅笑意却寸步不让的脸,一股无名火“噌”地窜上来。


    她猛地抓起桌上的麦乳精,转身就往门外走。


    走到门槛时,脚步突然一顿,手“一抖”,两罐麦乳精“哐当”一声摔在院心的冰面上。


    铁皮罐撞在冻硬的地上,罐身瞬间裂了道大口子,乳白的粉末像雪似的撒出来,甜腻的香气混着寒气,一下子飘满了整个院子。


    顾兰兰回头,脸上挂着假惺惺的歉意:“哎呀,真是对不住,手没拿稳,把凌嫂子的东西摔坏了。不过这麦乳精也不是什么金贵玩意儿,凌嫂子家大业大,肯定不稀罕,对吧?”


    凌安安站在门口,看着地上裂开的铁皮罐和撒了一地的粉末,心里清清楚楚。


    顾兰兰这哪里是手滑,分明是在宣战。


    她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顾兰兰的背影消失在巷口。


    直到那抹军绿色彻底看不见了,才慢慢蹲下身,伸手去捡地上的罐子。


    指尖刚碰到冰凉的铁皮,眼泪就吧嗒掉在雪地上。


    她不是心疼那两罐麦乳精,而是气自己。


    为什么每次面对顾兰兰的挑衅,她还是会忍不住难过?


    肚子里的宝宝轻轻动了一下,像是在安慰她,凌安安突然就硬气起来:她现在不是一个人,她得保护好自己,保护好这个小生命,不能再让别人欺负了去。


    正收拾着,巷口传来熟悉的脚步声,陆宴回来了。


    他刚走到院门口,就看见凌安安蹲在地上无声的掉眼泪,面前还撒着一地麦乳精,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他大步走过去,一把将她抱起来,语气又急又疼:“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凌安安靠在他怀里,眼泪蹭在他的军装上,哽咽着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


    陆宴的脸越听越黑,抱着她往屋里走。


    把她放在炕上,又拿热毛巾给她擦脸:“别哭了,不值得。她要是再敢来招惹你,我直接去找卫生所的领导,让她给你道歉!”


    “不用。”凌安安拉住他的手,摇了摇头。


    “我自己能应付。顾兰兰要是再来,我不会再让她欺负我了。”


    陆宴看着她眼里的坚定,心里又疼又暖。


    他低头在她额头上印了个吻,又轻轻摸了摸她的孕肚:“好,我媳妇最厉害。不过要是实在应付不来,一定要告诉我,我永远是你和宝宝的靠山。”


    凌安安点了点头,靠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柴火气,心里渐渐踏实下来。


    那两罐摔裂的麦乳精还躺在雪地里,像是顾兰兰扔下的战书。


    而凌安安知道,这场仗,她必须赢。


    正月十二的上午,太阳没了,雪又开始落下。


    卫生所门口的石阶铺着层薄雪,踩上去簌簌响。


    凌安安揣着托儿所的药方来拿感冒药。


    自从认识了李嫂的女儿后,她就时不时的散步去托儿所看孩子们。


    想着以后自己的娃上学的模样,渐渐成了托儿所的常客。


    这两天气温骤降,三个军娃咳得夜里直哭,托儿所的王阿姨要照看二十多个孩子,实在抽不开身,只能托她跑一趟。


    凌安安裹着陆宴的军大衣,扶着四个月微鼓的孕肚,走得格外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