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是因为好奇,还是因为他?

作品:《雄竞万人迷,团宠嫡女她杀疯了

    群宾随圣驾移步至殿外。


    议安殿百长浮云梯下就是宫中禁军操练的沙场。


    冬阳下,黄沙随风而动。


    战鼓旁绣着晋云图腾的旌旗在风中摇曳。


    沙场极大,数十匹骏马栓了绳,整齐列队在一角。


    沈锦站在石梯下,眺望着沙地尽头高竖的巨大战旗。


    像是阳光下跳动的一团火,格外醒目。


    “那就是开宴彩的彩头?这次赛的是马术?”


    沈临渊不着痕迹凑近,人就在沈锦后边,听见她的话正要接,却被顾凌峰抢先一步。


    “以往开宴彩多为文试,今日倒是改了惯例。”顾凌峰说着,忽地想到这次特意受邀前来的盛家女。


    偏头对沈锦道:“盛家曾是武将世家。”


    沈锦眼皮一跳,下意识朝女眷人群看了眼。


    已换上一身干练骑装的盛枳正探头向云梯上张望。


    那里是被贵妃叫到身边低声交谈的季行舟。


    皇室子弟一会儿都会在云梯上观彩。


    宾客们被安排在下方。


    沈锦挑眉:“你的意思是这场马术是宫中专程为她安排的?”


    “应该是了。”沈临渊见缝插针,“若能拿下头魁,便可成为盛家翻案的契机。”


    顾凌峰闻言回首看他,眼神带着被打扰的不悦。


    “沈公子该在男宾处。”


    “沈某既是兄长,理应和妹妹待在一处。”沈临渊平静回道,话说的更是理直气壮。


    两个男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好似有噼里啪啦的声音。


    沈锦没在意。


    只要不当她的面打起来,别的她懒得管。


    眼看女眷中已有不少将门出门的贵女和盛枳一样,主动请缨出赛。


    她趁着机会问:“盛家当年是怎么回事?”


    这话一出,两个男人不约而同变了脸。


    “你想知道是出于好奇,还是因为他?”最后半句顾凌峰压着声,一双眼直直盯着沈锦的眸子。


    冷沉锋锐,像是要看穿她的心。


    沈临渊也一错不错看着她,拢在袖中的双手紧张地捏成团。


    沈锦也不躲,迎着两人的视线,轻笑:“确定想知道?不会生气?”


    答案显而易见。


    顾凌峰一时不知该为她还顾忌着自己的心情感到开心,还是该为她果真是为了那个男人气恼。


    薄唇紧抿着,缓缓垂下眸子,整个人都透着一股黯然和压抑。


    “我还没回答呢,这就气上了?”沈锦有些想笑。


    他真的变了。


    过去动怒都会直白又强势的宣泄,可现在却一个人生着闷气。


    他在为她改变,为她学会了隐忍。


    这个发现让她心情大好。


    见她只盯着顾凌峰笑,沈临渊心口一阵发紧。


    好在这时,季行舟已和贵妃匆匆说完话,大咧咧唤着沈锦的名字,健步朝这方走来。


    沈锦笑笑,隔空看着他,嘴上却对顾凌峰说着:“就算是普通朋友,经历了刚才殿中那些事,难免也会好奇。”


    可你对他只是普通朋友么?


    话到嘴边又被顾凌峰咽了回去。


    在战场上无往不利的常胜将军,这一刻竟有些害怕听见她的答案。


    他轻抬起眼,跟着她一起看向大步而来的少年。


    红衣张扬,笑容肆意,浑身都透着少年人的意气风发。


    “……先帝暴毙是因当年宸贵妃之死埋下的祸端。当年宸贵妃冠绝后宫,其势直逼盛皇后。宸贵妃突然离世,先帝暴怒严查后,所有的证据皆指向盛皇后。盛皇后以死自证清白,也让这桩案子成为了一桩悬案。”


    顾凌峰低声道。


    “所以先帝迁怒了盛家?”沈锦顺势猜测。


    顾凌峰眼露赞许:“你对帝王心倒是看得透彻。”


    “不错,当时先帝已龙体抱恙,临终之际只留下一句遗言。要害死宸贵妃的人,为其陪葬。后多王夺位,天子初登大宝,残王党羽曾借此事攻坚。盛皇后虽死,但死前查出的所有证据都指向她,指向盛家。以当时混乱的局势,他必须做出抉择。”


    所以才有了之后盛家满门获罪,杀的杀,流放的流放。


    “季行舟当年在宫中长跪不起,虽然没能求得盛家无罪,但也保下了盛枳的性命。”


    说到这,他顿了一下。


    “他也是当时唯一一个胆敢跳出来,为盛家求情之人。”


    “没了?”沈锦有些意外,“这种时候大将军不是该提醒我一下,盛枳和季行舟过去的关系有多好?有多亲密?”


    顾凌峰呼吸一滞,掌下猛握紧轮椅扶手。


    “本将是讨厌他,讨厌他纠缠你,讨厌他仗着过去和你有点情分赖着你。但本将还没卑劣到在背后挑弄是非。本将会赢,光明正大,堂堂正正让你做本将的女人。”


    虚伪又愚蠢!


    沈临渊讽刺一笑。


    他和顾凌峰不同,他从不在意手段,只在意结果!


    只要能让她彻底厌恶身边这些莺莺燕燕,让自己能独占她。


    卑劣也好,小人也好,他都不在乎!


    季行舟一来就听见顾凌峰最后这句宣告。


    舌尖一抵腮帮,大步挤到中间,跟堵墙似的把顾凌峰隔开,手肘暗中一撞,直接顶开了沈临渊。


    冲着顾凌峰嚣张回击:“谁是你的女人,也不看看自己今年多大,长她好几岁,还想老牛吃嫩草?”


    顾凌峰脸黑透了。


    他刚才就不该固守原则!就该把这人当年为盛枳做的所有,告诉沈锦!


    沈锦被他气闷的样子逗笑了。


    “你挺开心啊。”一道满是嘲讽的声音忽地砸落。


    沈锦转头就对上肖戎礼略显阴沉的俊脸,嘴角的笑淡了淡。


    “你的位置在上面。”明晃晃的不欢迎写在她脸上。


    肖戎礼暗自咬牙。


    对着别的男人笑得跟不要钱一样,对自己就眼睛不是眼睛,嘴巴不是嘴巴的!


    他不怒反笑:“晋云的贵女可都参赛了,你怎么不去?”


    滚去赛马!别跟个花蝴蝶似的,和这两个野男人眉来眼去!


    随宫人去往偏殿,更换上临时更改过尺寸的骑装的沈惜珠,一来就听见肖戎礼的话,急声道:“姐姐不会马术。”


    沈锦越过肖戎礼看她一眼,然后懒懒地摊手:“看,已经有人告诉你答案了。”


    沈惜珠原以为她会辩解或是逞强,哪想到沈锦竟说的这样坦然。


    身为贵女连最基本的骑术都不会,她就不觉得丢人吗!


    哼!一定是装的!


    沈惜珠轻咬下唇:“这事城里人都知道,还请肖皇子莫要为难姐姐。”


    肖戎礼本没打算理她,但这一声声称呼却勾起了他最难堪的回忆。


    他记得,那天夜里沈锦捉弄他后第一次离开时,曾说过,因为他的毒让她在妹妹手里吃尽了苦头。


    所以她迁怒他,用那样过火又难堪的方式折辱他!


    “就是她?”他盯着沈锦,没头没脑地问了句。


    语气狠厉,像是一头要择人而噬的凶兽。


    沈锦顿时笑弯了眉眼。


    她上次埋下的种子果然扎根了呢。


    那话可不是随口说的。


    肖戎礼是一头极难驯化的凶兽,但只要选对了方法,用好它,照样能让它帮自己‘杀人’。


    就像现在。


    她不置可否地扬眉。


    “果然是她。”肖戎礼缓缓转过头,充斥着血腥的凶目锁定在沈惜珠身上。


    杀意裹着暴虐宛若要化作实质,压得沈惜珠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