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摇头摆尾
作品:《混乱乐子人穿成反派后》 下回啊。
这等来之不易的好机会,还有下回吗?
顾无忧想了想,随意摆摆手,最后还是放过了他:“唉,算了,既然想离开,那就去吧。”
伏惑闻言,装模作样地恭敬行礼,对她致以谢意,然后直接跟随妖卒走出殿宇。
毫无留恋,头也不回。
顾无忧:……
当然,顾无忧不会真的相信,伏惑如此老实,轻易便被妖卒“驱逐”出四相宫。
不然,他混进来的意义何在?
刚好,现下,让伏惑与为数不多、势单力薄的妖卒共处一阵,算是给他另外发挥的空间。
而剩余留于殿内的伶人,目前已经四散开来。他们自觉空出戏台,在旁等待着女官叫到自己的名字。
表演开始。
勉强成调的弦曲,歪歪扭扭突兀响起,接连在破音边缘反复横跳。
引得一众人震惊捂耳。
靳恒越都不由紧绷肩膀:?
顾无忧则微扬眉梢。
虽然此世有人多才,歌舞戏曲都乐意沾点儿,但是,也有相当一部分伶人,只专精一方领域。
由此,就导致了台下的人群时而骚动,混杂了极多憋而不敢发的闷笑。
好不容易忍到其他人出完丑,尚且沉浸在喜悦的回味里,下一息,竟又猝不及防喊到自己的名字。
那神情,哐得一下就能垮掉——
笑容不会消失,只会彼此转移。
一时间,殿内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适逢此时,靳恒越迈上阶梯,重新站回顾无忧身边。
他稍稍垂首:“神女大人,您为何要将那群半妖召回?”
顾无忧反问:“嗯?不能召回吗?”
靳恒越斟酌道:“其实在琦瑰国,半妖大多属于没有户籍的流民。万一有不轨之人借此混入,一来可能对您造成威胁,二来,四相宫可能探查不清对方的底细……”
顾无忧默默听着,最后忽道:“似乎,你们陛下对我造成的威胁才最大。”
靳恒越:……
靳恒越尴尬顿了片晌,故意装傻,避而不谈:“总之,方才那人,属下觉得,有些问题。”
顾无忧立即抬眼:“谁?”
她以为他说得是伏惑。
然而,靳恒越却指了指那位半妖少女,目光如炬。
“她,有问题。”
顾无忧:“怎么说?”
“她在群有宫外截住您时,因距离近,所以,属下看到,她的手指和掌心,均有常年习武才会留下的痕迹。”
靳恒越抬起自己的手心,给顾无忧瞧,“说是常年习武可能比较笼统。属下姑且凭那些痕迹的位置猜测,她使用的武器,应该和我大差不差,均隶属刀剑一类?”
“画玫……她常年习剑……?”顾无忧心不在焉。
她探出指尖,点在他厚实有力的手掌,摩挲那些硬质粗糙的皮肤,细细感受。
嗯,触感确实大不一样。
“唔……”靳恒越微不可查地一颤。
掌心发痒,他下意识想要蜷缩,理智却似缰绳拉扯,紧急遏止情不自禁的小动作。
他肯定顾无忧并无其他意思,但倘若靳恒越不多加克制,必定失礼。
靳恒越的异样,顾无忧浑然不觉。她悠悠收手:“画玫姑娘抽过签了吗?”
靳恒越压低嗓音:“未曾。”
“那就换。把她的签全换成同一个。”顾无忧点头,“剑、舞。”
“是。”
……
直至散场,群有宫内数十伶人陆续领赏退去,顾无忧才打着哈欠走下楼梯。
有趣的东西,看太多会乏味。
她预备打道回府,休息去了。
岂料,有人杵在楼梯那遥遥的尽头。
顾无忧走近些,见来者的视线紧紧追随自己移转,不由驻足:“画玫姑娘,为何还待在这里?”
画玫忐忑回复:“我在……等你。”
“等我?有什么事吗?”
画玫感激:“谢谢你愿意留下我们。”
顾无忧撇开目光:“不必言谢。”
靳恒越把画玫的木签换掉了。
然而画玫在台上伴乐提剑,自信满满起得那一舞,挥得可谓七零八落、毫无章法。
有那么两次,木剑差点脱手,扎中她的脚背……完全瞧不出熟稔剑法的模样。
靳恒越看了也沉默。
不知道画玫是为融入这场混乱的选拔,刻意为之,还是本身就对此一窍不通。
最后,顾无忧干脆依照直觉,在伶人之间随便选了一些。
只是其中恰巧包括画玫而已。
“不,即使对你来说,仅是举手之劳,我也很开心。”画玫眉眼弯弯,“来这四相宫表演,能拿到的赏银涨了三倍!这比我们四处流浪卖艺挣得钱多太多了!”
“而且我很喜欢……方才轻松的氛围。没人再对我们的半妖身份指指点点,多亏有你。”
她的欣喜溢于言表——眸底闪闪发光,双手交叠胸前紧握,柔顺的羽翼随她字句的起伏一抖一抖。
因而顾无忧的注意力,真的很难不被对方的翅羽吸引。
画玫叽哩咕噜讲一堆,她左耳进、右耳出,什么都没听进去。
画玫显然发现了顾无忧的走神,她尝试走近两步,在眼前晃晃。
这次,靳恒越没有阻拦。
顾无忧的手却比脑袋转得快,在画玫刚靠近时,忽然忍不住,先发制人——
摸上了她的羽毛。
“咦?!”画玫惊愕不已,一层薄红从她的脖颈一路窜上,覆盖满面。
她瞬间退后,与顾无忧拉开两丈,竖起五指挡在身前,结结巴巴地问,“你、你你干嘛?!”
如此激动,亦把顾无忧吓了一跳。
她视线定在画玫的掌心,歉疚地微笑:“对不起?我只是有点儿好奇它的触感。”
“原来是这样。那没、没事!”
画玫猛摇头,表示自己不在意,然后又羞涩地向顾无忧挥别,“正式登台的时候你也会在吧,到时候再由我为你好好唱一曲,再见!”
说罢,对方逃也似地跑远。
眨眼失了踪影。
这反应,感觉不像摸了她的羽毛,倒像直接砍了她的翅膀。
靳恒越在旁轻咳一声:“以后妖或半妖的羽翼、鳞片、皮毛之类……大人还是不要轻易抚摸的好。”
顾无忧不解:“为什么?”
“因为这相当于亲近之人间的一种……亲密的行为?尤其对于妖兽来说。”
亲近?亲密?
靳恒越讲得简洁隐晦、模棱两可,似乎想尽可能轻描淡写、一笔带过,因而顾无忧产生了几分误解。
人与人的亲昵羁绊,如果不多加描述,她最多考虑到挚友。
顾无忧沉默:“……那灵兽呢?”
靳恒越怔住,思忖道:“灵兽吗?我想大抵……亦是同理?”
“难怪。”顾无忧喃喃,醍醐灌顶。
破案了。
难怪之前她跟伏惑提议化龙带飞,他的表情会那么奇怪。
谁让她和伏惑,着实算不上什么要好的朋友呢。
见顾无忧一脸恍然大悟,靳恒越当然不难猜测她发问的原因:“莫非,您对您那位来自龙渊的同伴也……唔,您直接摸过他的鳞片?”
他的咬字带了一丝颤抖的不确定。
仿佛她和伏惑之间有多不纯粹。
顾无忧没太细想,轻笑道:“哈哈……软磨硬泡他才答应的,不过可惜,中途出了小意外,差点儿才能成功。”
靳恒越愈发肃然起敬:“原来、原来连这种事都还是由您主动的吗?虽然一向听闻龙族高傲,没想到,他对待大人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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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这副态度……”
“……?”
总觉得他俩说的不是同一件事。
但窥见神色意味不明的靳恒越,顾无忧起了玩笑的心思,“那……若换做你呢,你愿意吗,靳将军?”
“什么?”靳恒越尚未及时反应过来,待发愣间隙,又后知后觉理解了顾无忧的意思——
顷刻,高大壮硕的灰狼被定身般,不再动弹:“我……属下……”
似思绪千回百转过后,靳恒越终于艰难回复:“您不嫌弃属下的话,我也……是愿意的。”
“……是、是吗?”他说得这般正直,顾无忧差点儿不太好意思继续得寸进尺,“我能摸摸吗?”
他不可置信:“就在这里?!”
顾无忧无辜点头:“……对?”
话音一落,她清晰瞧见,灰狼眸底自始至终覆盖的公事公办与淡然,风吹烛火般剧烈震颤、忽闪。
其渐至隐没,化作荡然无存的残烟。
他深吸气,一副英勇就义的严正态度:“好的,属下明白!”
顾无忧:……
所以说到底不就是顺个毛?不至于吧?他看着好像即将上战场打仗欸?
接着,未等顾无忧再次开口,靳恒越面对她,单膝跪地。
时机和动作都很突然。
顾无忧刹那不敢动弹。
靳恒越垂首,将平日隐藏的狼耳显现,与此同时,后腰处一条绒绒的尾巴亦随之展露形貌。
甚至为了让顾无忧不大费周章,他刻意调整了高度与角度,是她抬手就能轻而易举触及的位置。
靳恒越微微紧绷。
某一时刻,两人皆静默。
靳恒越在等候顾无忧的抚摸,顾无忧却怔愣原地,不知在等什么。
她倏尔发笑。
原本并不想笑的,现在她是真的快憋不住了。
好吧好吧。
一桩普通的打趣逗闷发展成如此地步,简直始料未及。
不过,对方满腔热忱,她怎能辜负?
指尖捏住狼耳的尖端,顾无忧尝试轻轻揉捻。
出乎意料的绵软。
皮毛的主人大抵有在好好打理,所以其外表一丝杂毛皆无,包括那条蓬松大尾巴,也笼罩着漂亮的光泽。
她小心翼翼,但见狼耳只是轻颤、体温略有升高,顾无忧索性加重力道,从耳朵一路抚到发顶。
一遍又一遍。
顾无忧抬眼,注意到,靳恒越身后的尾巴悄无声息摆动起来,重复不止地荡出轻快弧度。
顾无忧问:“被摸摸你也很高兴吗?”
“我……”靳恒越庆幸自己正低着头,不然,这会儿若让顾无忧瞧见他难以言喻的表情,他是真的会难堪到当场请罪自尽。
他后悔了。
本来,拒绝顾无忧兴许也没什么。
毕竟,神女仅是行事作风令人惊奇,但其实并非蛮横无理之人。
结果,他不晓得搭错了哪根筋,就这么稀里糊涂答应了顾无忧的要求。
……是因为接受了陛下那道“尽力看护神女”的命令,从而不得不为吗?
靳恒越手握成拳,努力咽回着呼之欲出的心跳。
这边顾无忧摸完耳朵,还意犹未尽。她又盯上了靳恒越不太听话的尾巴,不怀好意:“你的尾巴,也能摸摸?”
尽管被抚弄的舒适感觉确实令人留恋,靳恒越却心知,不能再继续:“等等,神女大人,我们……”
才说到一半,一道冷飕飕的声音径自盖过他的话语:“你们背着我,做什么呢?”
顾无忧一惊,朝靳恒越的身后望去——
长发如瀑,水绿眼眸润泽。来者相貌明艳,唇角含笑,说话间,竟又有意无意亮出闪烁寒光的尖锐獠牙。
“神女大人喜新厌旧的速度是否过快了些?嗯?”
哦……是樊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