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 究竟如何
作品:《王爷想从良,王妃偏不让》 “什么?!”
这是来北境之后,萧承砚第一次在属下面前略有失态,即便眼前那个人是他最信任和最熟悉的长风。
他的眼眸看向南方,似叹了一口气,语气又恢复了惯常的冷硬:“什么时候会到?”
长风回:“根据掌握的日程推算,该在这两日了。”
萧承砚离开的时候将幻影留给了顾惊鸿,再加上她自己的能力,他到不担心顾惊鸿会在北上的途中遇险。
可她如此决绝,比之前大婚那日有过之而无不及,说明她已然知道了她自己的身世,若是她此番真是为身世而来,他也想不好他应该如何对她。
……
翌日,风雪依旧。
顾惊鸿一路疾驰,北境大营的辕门终于在望。
她勒住马,肩头的箭伤因这急促的动作一阵抽痛。
尚未缓过劲来,便见两个守卫长枪交错,拦在门前:“来者何人!军营重地,不得擅闯!”
她看了两人一眼,下意识捂着受伤的肩头,声音沙哑:“我找萧承砚。”
守卫眸色聚焦在她风尘仆仆的样子和染血的肩头上,神色更是警惕:“王爷名讳也是你能直呼的?速速离去!”
顾惊鸿没时间废话。
她眸光一凛,翻身下马,身形如鬼魅般切入守卫之间,素手翻飞,瞬间便卸了两人兵器。
但营门守卫岂止两人?
更多兵士闻声涌来,顾惊鸿只觉得被一群乌合之众包围,尤其是人多势众,又加上她从前一股袭扰的势力中逃脱,有些受伤,最终还是被反剪押住。
她的眸色甚为凌厉,眉尾的红痣似是这冰天雪地中的一团不熄的烈火,看得守卫队长心中惶惑。
“放开!我有要事见你们主帅!”
守卫队长见这女子身手了得,来历不明,略一沉吟道:“押她去见王爷!”
顾惊鸿被一路带着,押送至中军大帐。
帐帘掀开的刹那,她一眼就看到了端坐于主位之上的萧承砚。
他正与几位将领议事,玄甲冷冽,周身的气韵更是严峻,沉郁的??目光不染半丝情绪,只是坐在上头便让人感到害怕。
几乎在同一时间,萧承砚的目光也扫了过来。
他眸光一闪,瞳孔微缩,好似一瞬间便抓住了她反剪的双臂和肩头的血迹,以及她白皙脸颊上沾染的尘土时。
“是谁搞的?!松开!”
这话说的其实并不合时宜,昨日众人才心照不宣地将矛头对准顾惊鸿,今日主帅便堂而皇之想要放了这个导致溃败的“罪魁祸首”?
但事实上,当萧承砚并不响亮的声音穿透整个营帐的时候,两名士兵便下意识松开了手。
顾惊鸿活动了一下被攥得发疼的手腕,尚未开口,便听见萧承砚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军营里什么时候允许欺负女子了?你们两人,各去领二十军棍!”
那两名兵士面露惶恐,却不敢争辩,低头应了声“是”,匆匆退下。
帐内其他将领面面相觑,大气不敢出,不敢抬头,心中亦是惊疑不定——听王爷这口气,这女人似乎来头不一般啊?
萧承砚几步走到顾惊鸿面前,距离近得能看清她睫毛上未化的霜雪,和她眼底强撑的倔强。
她便是……那般等不得么?他特意给她传的信,让她不要北上,她便是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这般冷的天气,她竟是孤身一人也要闯北境?!
看看她现如今更加瘦削的样子!看看她肩头已然冻干的血迹!她这一路北上究竟是怎么过的!
锥心的疼惜和强烈的怒火再次交缠着涌上,几乎要让他失控。
他强行压下,“你来做什么?”
你。
众人瞬间明了,原来王爷同这位姑娘熟识,且到了可以省略称呼的地步。
顾惊鸿没有理会众人一样的眸光,而是挑了挑眉:“我来做什么?我若是再不来,怕是王爷已经要派人去取我性命了吧!”
她并非空穴来风,只是一路上已经听见北境那些不明真相的士兵们骂骂咧咧,是以转道来了北境军营。
他蹙眉,起身,负在身后的手用力捏了捏,怒火已有些压制不住:“取你性命?”
真是……怎么能如此不讲理!
顾惊鸿继续道:“惊鸿坞产的一千架破甲弩……并非我批准运到北境的。”
他神色未动,似早已料到一般,只是淡淡接了一句:“哦?那是谁运来的?”
“公孙烈。”
众人哗然——镇国公公孙烈?怎么可能?他之前可是北境军的总指挥使啊,那么多将领士兵都是跟着他作战的,他怎可能对自己人下手。
“空口无凭!”萧承砚厉声打断,步步紧逼却又似循循善诱,“镇国公位高权重,你指控他,有何证据?”
顾惊鸿迎着他的目光,在那看似冰冷的审视深处,捕捉到了近乎焦灼的引导。
她忽然就明白了——他不是在审问她,他是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为她铺设一条洗脱嫌疑的路。
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撞了一下,酸涩难言。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声音恢复了清晰与笃定:“自然有证据。”
她取出怀中一张折叠的单据和那枚失而复得的令牌。
“惊鸿坞司库已被公孙烈收买,这便是他伪造的调令存根。至于令牌……”她举起那玄铁令牌,又拿出随身携带的一块黝黑磁石,“我的令牌皆以药师谷特制药粉浸泡过,无色无味,但若以此石映照……”
她将磁石靠近令牌,在周围副将们惊疑的目光中,令牌表面果然显现出几个清晰的指纹痕迹。
“药粉有毒,我自己使用时会拎着令牌上头的绳子,可不会蠢到伸手去触碰这块令牌。一旦碰过,双手会逐渐发黑,藏都藏不住……”
几位北境将领,眼神瞬间变了,交头接耳间,对公孙烈的愤慨已然取代了对顾惊鸿的怀疑。
他们掏心掏肺对公孙烈,开始的时候还为了他跟萧承砚作对。
可他呢?
他竟然用破甲弩对准自己旧日的手下?
萧承砚看着顾惊鸿,然后抬手示意。
各位将领见状便领会了意图,一言不发鱼贯而出。
长风在队尾,最后又看了这两人一眼,旋即跟着队伍出去。
营帐内的气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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骤然降到了冰点。
两个人互相对视着,谁也不开口。
良久,萧承砚再度开口:“你来做什么?”
顾惊鸿的眸中逐渐燃起了火焰,但还是堪堪压制:“关于这个问题,我方才答过一遍了。”
萧承砚双眸盯着她,又靠近几步,不知要将她眸中的愤怒勾出来还是压下去。
“你来做什么?”
顾惊鸿白了他一眼,不再回答。
萧承砚靠近她,单手捏住她下颌,将她掰正,让她看着他。
“我不是给你书信了么,你为什么如此冲动,要离开国公府?!”
“……”又是沉默。
“快回去,此事我替你周旋,你不能离开国公府。”
说着,他伸手去触碰顾惊鸿的手臂。
顾惊鸿忽然将他的手狠狠甩开,又恨恨地看着萧承砚:“你以为自己多聪明是么?公孙烈是什么东西你不是不知道!我在国公府能有好日子过?!你明明知道我的惊鸿坞是干什么的,还把我推去他那里,是不是嫌我命长?还是……”
他认真地看着她:“还是什么?”
她的声音低了下去:“……还是你也觊觎我南风的机关术!”
他的眸色一下子暗淡无光——他料想得没错,她都已经知道了。
原本他为自己塑造的坚硬得外壳忽然自行脱落。
“阿鸿,对不起,我实在是……找不到更好的办法了。公孙烈或许不是东西,但垂涎你惊鸿坞的实力,再加上溺爱公孙彻远,至少你……不会丢了性命。此番同公孙烈的搏斗,我亦不知能不能获得最终胜利,我是想着……”
“想着什么?”
他生平第一次有些无措地看着她,“想着若是我失败了,胜者定是老五。这样一来,公孙一家都是安全的。公孙烈或许会拿你开刀,但公孙彻远心性纯净,又对你……他定会以性命护着你,而公孙烈不会舍得唯一的独子出任何一丝意外。”
顾惊鸿越听眉头蹙得越紧:“萧承砚,你以为你自己是神吗?”
“嗯?!”
“……在你的世界里,我的事情都是你一个人可以决定的了?你都不用来问一下我的意见?曾经、曾经你就这样,完全不问我的意见把我推给公孙彻远。现在你又不问我的意见自己跑来北境。还要把你的军营给我?”
“……那么多人,你怎么不问问我要不要?你怎么不问问我,我是更喜欢去死,还是更喜欢被当做一个没有用的物件被你摆来摆去?!”
没等萧承砚有反应,顾惊鸿又继续。
“还有,谁需要你自作多情了?我们南风那三百个遗民需要你去救吗?需要你冒着生命危险把他们送到我的机关作坊吗?你明明知道我们两个之间隔着血海深仇,为什么还要做这样的事情?你让我恨你也不是,爱你也不是,你究竟想让我怎么样?!”
顾惊鸿只觉得莫名其妙的画面充斥在自己脑海中,无数看不清脸的人要她报仇,而萧承砚的脸也变得扭曲而又苍白,他说,动手吧阿鸿。
她的头又疼又晕。
“噌——”
胡乱中,她一把抽出了萧承砚身上的佩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