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在幻境里当个嚣张反派

作品:《钝根少女和她的落难神君

    虽然都是平平无奇的经历,芸芸众生中的一个,但这种贫苦出身、以打猎为生的经历,让谢循的面目渐渐亲切起来。


    可到底,在这个幻境里,唯一真实的只有饥饿和疲惫。


    有一日,她问起山下可有镇子,他下意识地朝着屋子的东边瞥了一眼,随机改口:“我没见过什么小镇。”


    “那你的衣服鞋袜,从哪来的?”


    他这才松口:“翻过几座山有几户人家,我每年去两次置换物品。你可是想要买些什么?”


    “有些需要,但不急。”她答,凝重的神色忽然舒展了,并非因听到了还有人家所以高兴,而是她第一次如此肯定他在撒谎。


    他身上的衣服料子虽然普通,但那走线和做工,绝不可能出自农户之手。


    而且他鞋履的磨损程度,看起来不似能支撑他每日翻山越岭。


    只要他在撒谎,那么这个幻境便不完全受她或狐妖的潜意识掌控。。


    幻境之中,一定有出路!


    翌日,他前脚刚出门,后脚她就朝他昨日看向的地方寻过去。


    果然,翻了两个一模一样的小山头后,就见得山路蜿蜒向下,是被人结结实实踏出一条路的路。


    她立刻提起裙裾,顺着山势向下奔驰。


    在半山腰时,当真从密林中看到了翘檐飞角,愈往下,愈是听得人声嘈杂。


    原来,这不仅是座镇子,这是一个大城,更是城墙高耸的雄城,将百姓牢牢护在城内。


    在差些一头撞进高大的城门之时,有人叫住了她。


    险些撞上城门时,一声“站住”喝止了她。发声者中气十足,身无的她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


    正想要退出去,从长计议之时,人群中忽地冲出来四个士兵,手中兵器哐当一挡,一下子就将她围住了。


    “哪儿来的?可有文谍?”前头膀大腰圆的士兵喝令道。


    她寻思着这城的守卫怎的如此严谨,抬头将面前的两个士兵从胸到脚打量了一眼:垂着首好声求饶:“几位官爷,民女身上未有什么文谍。我是邻村人,因家中变故,不得已背井离乡,想进城寻个亲人。”


    旁边又有一个官兵展开一张画卷比对了一下,要她将头抬起来,她照做了。


    于是乎,对方又问:“哪个坊的?叫什么名?”


    她只好推说:“记不清了,幼时来过。”


    “名字也不记得了?”对方拔高了一个音调。


    一时情急,她脱口而出:“记得,像是姓祝……”


    “祝?还是朱?”


    “朱。”她豁出去,随便认了一个。


    前头两个士兵对望了一眼,往两旁各挪一步,收回了手上的重矛。


    她怕多看他们两眼又惹出祸端,嘴上连连称谢,脚下跑得飞快。


    进了城,彻底没人管了。


    说实话,这城比碧梧川脚下的姑江镇大了不止一点半点,处处透着繁华,街上的路人虽不是穿金戴银,但也是衣衫整洁、绫罗着身。


    那一刻,她有些疑心自己似乎错怪了谢循。


    若是人人都这般,想必幻境中的缝纫技术相当精湛,谢循才这么容易能换得衣物来。


    不过这个念头也就闪现了一瞬,很快就被抛诸脑后了。


    还没走多久,就有一伙骑着高头大马的卫兵拦住了她,吓得周围的人纷纷避进巷子中。


    为首的那人戴着铁甲头盔,遮住了大半张脸,但声音异常洪亮。


    “阿狸姑娘,同我们走一趟吧?”那人道。


    她指了指自己,“我?”


    “对。姑娘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他压低了尾音,威胁道。


    她心道这是又解开了一道关卡啊,哪有不一探究竟的道理?立刻欣然应下:“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对方似乎是没想到她这么配合,一下子语塞,身后的侍从又驱马凑上来低语了一句什么。


    为首的男子道:“无妨,她玩不出什么花样。”


    她也附和:“我倒是想看你们玩什么花样。”


    对方冷哼一声,手一挥,掉转马头就走。


    后头几个卫兵从马队后冲出来,将她半胁迫地推向前去。


    七拐八转地走了一会儿,在一个朱门高墙外停了下来,一看就是大富大贵人家,但匾额上的两个字落在眼里全都像水一样化开了,饶是她认了半天,也没辨出来是什么字。


    回过神来时,已经有家仆出门来迎了。


    一伙人行事默契,一言不发地把她押着带到了偏堂,像是已经定了罪。


    不多时,门外就听到几串急促的脚步声,打门边撞进来时,她正回身去望,同来人打了个照面。


    是个从头到脚都精致雍容的贵妇人。


    看上去二十有五,面上薄施脂粉,梳着时兴的堕马髻,髻上簪着两支镶红宝的金步摇。


    最惹眼的是她腕间一对翡翠镯子,通体碧绿如水,随着她的动作在袖间若隐若现。


    而那双眼睛本该妩媚多情,此刻却含着三分讥诮七分冷厉。


    那精心描画的远山眉微微上挑,唇上胭脂涂得饱满,却抿成一条紧绷的线。


    贵妇人见了她,忽地停下,用力地翘起了一边嘴角。


    “阿狸姑娘,别来无恙啊。”对方问候道,声调在半空中拐了一个弯,久久不落地。


    她客气一笑,张嘴胡答:“托夫人的福,就是没死成。”


    对方身边的丫鬟立刻训斥道:“没眼力见的贱婢,见了王妃还不下跪?”


    她点点头,因为掌握了对方的身份信息,却并未动弹,只默默在口中嚼了这两个字:“王妃。”


    丫鬟立刻剜了她一眼,对王妃道:“主子,这妖女怕是皮痒了。”


    王妃抬了抬眼眉,唤了声:“巧寿。”


    这叫做巧寿的丫鬟立刻从袖中取出一个净瓶,朝渠离泼了小半瓶。


    渠离抹了抹沾在面上的水,不用看不用闻,都知道她们这招是在降妖,用手背抹了抹,她毫不在乎地说:“这样治不了痒。”


    巧寿脸上闪过一丝害怕,还不等王妃张嘴,就先自己辩解道:“主子,这净瓶里的水没动过……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王妃倒是掩盖住了窘态,谁也不看,先缓缓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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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上首坐下。


    下人端上茶来,王妃呷了一小口,才道:“上次本宫同你说过,你离开王城,本宫放你一马,为何言而无信?”


    渠离顺着话道:“这不是迷路,又转回来了嘛。”


    王妃将茶杯“哐”地朝桌面一放,一旁的丫鬟立刻替主人出头:“贱婢就是贱婢!满口胡言乱语!王妃娘娘,要不再请慈圆真人来看下吧?”


    “慈圆?”她听到这个名字脱口而出,“是灵光派的慈圆吗?”


    巧寿立刻嚷嚷起来:“怕了吧?知道怕就老实点。”


    她忽地有些期待,便道:“不老实的话,就能见到慈圆真人吗?”


    这胸有成竹的反应忽地让对面的人疑惧起来。


    巧寿神色一抖,慌张地望向了王妃。


    王妃笑起来,双眼却瞪得要喷火,“一年不见,阿狸姑娘手腕倒是见长许多,当初在慈圆真人面前涕泪横流、生不如死的样子本宫可没忘。如今看你这模样,想必这一年里,还是缠着王爷不放吧?”


    她立刻晓得了原委,当下得意洋洋地炫耀道:“不止这一年,他生生世世都是我的人。我要他往东,他就不敢往西,哪怕我要他一根骨头,他都毫不犹豫地剜了给我。”


    王妃“啪”地拍了一下扶手,怒火再也控制不住。


    巧寿更是火上加火,叉着腰就指着她鼻子骂道:“小贱人,看不撕烂你那张嘴!”


    她微微一笑,压根不在乎:“就凭你?”


    接着双手朝后一背,既是束手就擒,亦是坦然不惧:“不打你们,是我心怀慈悲。”


    话音一落,头上就传来一身闷棍。


    有人偷袭!


    剧痛之下,她有一瞬间失去了意识,忽地看见自己又回到了婴哭岭,正悬在半空,俯视着地面上做法的妖怪们。


    很快,她又回到了幻境,还转身看了一眼举着长棍正要补上几棍的家仆。


    第二下,她本能地举起了手掌,抵住了那根棍子。


    那家仆见抽不开长棍,大喊一声:“上!”


    门外涌进来五六个家丁,其中两个张开大网,将她团团围住,拖了出去。


    三下五除二就解决了她。


    混乱中她瞧见了晋王妃的神色,从怒不可遏到提心吊胆,又从疑惑万分变成了惊喜连连。


    这个狐妖比之前还不经打,这一点不用观察对手的反应就能知道。


    驱邪的法术对她没用,真刀真枪确实会要她的命。


    最后,她被关了起来,在一间只有一张椅子的空屋里。


    有人来送过简陋的饭食,但她也不过是看一眼,反正吃了跟没吃一样,何必张嘴?


    绝食了三天,忽然来了一个人,自称张卫尉,还说“久仰姑娘大名”。


    此人方脸浓眉,下颌留着精心修剪的短髯,一双鹰目看人时带着审视的锐利。


    看她没有要与他寒暄的意思,他又打趣她一粒米未进,竟然还能如此神采奕奕。


    她不接茬,目光从他身畔穿过,落在门外那一方小小的天空中。


    幻境里的天也是天,又高又远,又清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