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二十一章
作品:《在年代文错嫁给大佬后》 “嫂子,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还是自己看过为好。”林夏劝说着。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林夏家里。
她放下笔记,给王秀兰倒水让坐。
多余的话林夏不讲,点到为止。
对于能明白的人,她讲出上半句,下半句自然能够摸索出来。
至于那些不能讲明白的人呢,她说的再多也是无用功。
好在王秀兰不是不知好歹的人。
道听途说得来的,和自己亲眼见到的始终不一样。
王秀兰想,她既然决定要和林夏一起去扫盲班,不如暂时先放下偏见。
“小夏,明天我和你一起去扫盲班,也去看看识字是咋个方法。”王秀兰咬咬牙说,她喝口水又道:“小夏,你为啥非要去扫盲班,识字真的那么好吗?”
林夏在缝纫机前扯线的手一顿,没有正面回答王秀兰,反问着:“嫂子,你在家乡有没有在意的人?”
话问到王秀兰心坎里边了,她斩钉截铁:“当然有。”
还不止一个,很多很多。
都是她做姑娘时期的好友,结了婚以后也认识很多。
多到两只手根本数不过来,她在家里和在家属院是完全不同的景象。
在家多受人欢迎,在家属院就有多招人嫌,找个人说话都难。
提起来家她就怀念,可惜回去一趟路费太贵,不能时常回去看看。
“这就对了呀。”林夏望向满脸思念的王秀兰,嗓音平静:“嫂子,在家乡我也有很多思念的亲人,他们给我提供了很多帮助,没有他们就没有现在的我。”
“家乡远隔千万里,无法常常见面,唯一能做的就是写信啦。多多写信回去,告诉他们我在这边过得很好,请他们放心,告诉他们江州的风土人情,告诉他们家属院的样子,告诉他们我都学了什么做了什么。有好多好多的话,根本讲不完,也要写好多好多的信,来缓解思念。”
林夏只说了一部分原因,写信是其中一点,更多的是她未来要走的那条路。
短短两段话,王秀兰手紧紧握起来,呼吸都变得急促,整个人犹如醍醐灌顶,登时清醒过来。
对啊,她可以写信,学会了写信以后就能给老家寄信。
打电话要两毛钱,但是写信用不了,而且她可以写很长很长的信,一封信里边塞上好几页纸,比打电话便宜实惠。
写了信她就可以听到很多村子里的事情,还能问问王老四家的儿子是不是真的入赘到城里老丈人家了。
能够问好多事情,还能把自己在家属院听到的八卦传回去。
村子里那些大娘姊妹们,肯定没有见到过那么多城里八卦。
作为村子沟通家属院的唯一人脉,她有必要把所有八卦写在心中传递出去,相互交流。
还可以讲自己认识了很漂亮的一个女同志,告诉自己识字写信,给了自己灵感。
王秀兰此刻脑海中闪过千百条念头,恨不能让知识一下子塞进她脑袋中,这样她现在就能提笔写字。
这是多么好的想法。
“妹子,你说的太对了。”王秀兰看向林夏的双眼熠熠生辉,“上了一节课的人就是不一样,俺也要变得和你一样。”
“去扫盲班都要做哪些准备?”王秀兰指指桌子上的红色笔记本又问。
林夏交代她准备笔和本,就是按照孩子上学的装备给自己也安置一份就行。
王秀兰找到了新的目标,有了动力,和林夏道谢后径直往家赶,她也要赶快把明天上学装备整理出来。
离开的时候,王秀兰迈的都是踮脚的快乐步伐,林夏望着她欢快的背影想,以后的她应该会很不一样。
桌子上的笔记纸张随风翻动,孩童般的字迹似是在行列间跳跃流淌。
林夏继续引线踩动缝纫机做下一件衣服。
*
又是一记门声响动,许钟灵回过神,她抬手捶捶后背,时间太长,猫在门后的腰有些僵硬。
她绝对不承认自己是在偷听,只是想知道林夏到底会怎么同王秀兰讲,会说好的还是在背后讲坏话。
教了那么久的扫盲班,林夏是她遇到最不同的一个,在林夏身上她才找到做老师的感觉。
许钟灵想知道自己有没有看错人。
自从家里出事以后,她见到了太多人性的正反两面,不敢轻易交朋友。
父亲多年的至交好友、她喊了多年伯伯的人举报了他们,一封信将父母送去牛棚,她也被人退婚要去下乡。
万幸遇到了高卫东,万幸在漂浮中还有依靠。
许钟灵想和林夏成为朋友,在林夏身上,她看到了不一样的生命活力。
包括她自己都在浑浑噩噩度日,得过且过。
但是林夏,这个从农村走出来的女同志,给了她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她努力、好学、上进并且有耐心,她缝错了七八次,自己都要放弃的时候,林夏还是满面笑意,一次次拆掉她缝错的线,再重新教她。
许钟灵都在想自己究竟中了什么药,怎么短短几天的接触,她就对林夏产生诸多好感呢。
王秀兰她们两个相互看不顺眼。
有王秀兰在的地方,一定会有她的坏话。
所以,她在王秀兰出现后,没有回屋,而是悄悄猫腰蹲下,想听听林夏作为她的朋友会怎么讲。
是真心还是假意。
许钟灵锤着腰,唇角微微扬起来,眸中染上泪意,她迈步朝屋里走去。
要抓紧时间备课啦。
许钟灵决定,她备完新课后,要再编写一些更适合初学者的笔记,更好地帮助林夏认字学习。
*
千里之外的水稻大队。
今天是村子里收信的日子,村子里热热闹闹的,去公社取信的人还没回来,大队晒谷场前就排起了长队。
收件人多是知青,水稻大队只有知青是外来户,其他社员家里很少有人外出,都是在家里边,偶尔有几家出息孩子在外边上学,在城里务工。
水稻生产队偏远,土路又难走。
邮递员不会把信直接送到村里,都是送到公社,再统一由生产队派人取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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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近的、路又好走的村子,邮递员能够骑上自行车直接送到村大队,再由村里的喇叭广播通知:“谁谁家小子,有你的信,听到后立刻来大队取信。”
水稻大队是个例外,一周取一次信。
知青每天都要上工,去城里需要村长批假的,有些信多的知青,三天两头想往城里跑,以此躲避上工。
村长当然不允许这样的情况出现,所以他严格要求信件的寄与取,无事不得请假。
村长看见知青们请假也是头疼,真的请个病假他不会不允许的,嫌干活又脏又累的想请假他绝对不允许。
今天这个知青请假,明天那个又来了,最后生产队派发给知青们的任务谁来干,分粮食的时候别人精打细算能过个好年,知青们呢。
娃娃们没有在生产队的经验,村长得为他们做些打算,不然饿着的时候谁来负责。
知青家里再怎么宽裕又能给他们邮寄多长时间呢,一个月两个月,时间长了不寄了怎么办。
村长心中都有一杆秤,时刻计算着。
在知青没来水稻大队以前,一个月才取一次,或者说他去公社开会顺带取信,大家都不着急。
是村子里有了知青以后,村长才派人增加了取信的频率,从一个月变成一周一次。
每逢取信的中午,下了工的知青早早就在大队晒谷场前排队,期望看到自家寄来的信件。
其他社员会端着饭碗来晒谷场围观,看看这群城里的娃娃又收到什么新鲜的好东西了,过过眼瘾。
遇到一些大方的,还会用东西换取他们的劳动力,这些都是村民与知青间心照不宣的事情。
所以,这天的晒谷场人声鼎沸。
“爹,还有咱家的信。”林振兴家里的老大远远就喊。
每次进城的人选是不同的,不能固定。
有些知青家里条件好,每次寄包裹大包小包一堆,需要雇驴车运送回去。
雇佣的钱都是知青自己出,收到包裹的那刻是知青们最大方的时候,支付驴车的钱也多,多出来的钱算做取信人的辛苦费。
辛辛苦苦取包裹,又扛住那么多包裹雇驴车,这段路也不容易。
这样的好事儿轮到哪家算哪家,反正一周一轮换,社员们集体同意的。
这一次正好轮到村长家的老大去取信。
这次的包裹不多,林家老大自己扛着回来的,犯不上为了那么个小包雇驴车。
最令他意外的是居然收到了自家的信。
他可是念过小学的人,上边清清楚楚写着:河昌县红旗公社水稻生产队林振兴收。
以往可从来没有过。
他家没有外地亲戚,也没有人去往外地,不可能收到外地来信。
看到亲爹名字出现在信封上的时候,林家老大揉了好久眼睛,再三确认,真的是他家。
整个生产队,叫林振兴的就他爹一个。
他还找了邮电局的同志确认,这封信没有寄错,就是寄诶他爹的。
里边厚厚一沓子,不知道写的啥内容,他好奇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