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七章(一更)
作品:《在年代文错嫁给大佬后》 王大妈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是她年龄太大记错了?
还是耳聋眼花听错了……?
她目光转向旁边穿着军装的陈挺,陡然推翻她的怀疑。
不对不对不对!
她没有听错,一个是连长,一个是营长。
面前的陈挺和她介绍的根本是两个人。
弄错了。
王大妈盯着桌子上的大白兔奶糖,陈挺拿来的东西都不便宜,家境殷实,人更是不差。
到底要不要告诉林夏弄错了?
王大妈双手背后纠结着,连带眉毛都快拧成麻花状。
另一边,稀奇凑近看村长写介绍信的林夏,也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白底绿横的纸张上:
证明
兹有我大队社员林夏,女,出生于1952年7月18日,现年二十周岁,贫农成份,系河昌县红旗公社水稻生产队社员。
该同志与中国人民解放军137部队侦查营营长陈挺,自由恋爱,感情成熟,双方均符合《婚姻法》规定的结婚年龄及条件,经我大队审查同意其结婚。
请部队及婚姻登记机关接洽办理相关手续为盼。
特此证明
河昌县红旗公社水稻生产队
1972年7月21日
原身没上过学,不识字,她可不是。
1956年正式普及简体字,村长大部分写的都是简化后的汉字,偶尔有小习惯写上一两个繁体字,不过不影响林夏阅读。
书中男主的名字是陈艇,潜水艇的艇。
面前站的男人却说是陈挺,挺直的挺。
难道是她记错字了吗?
陈挺这两个字在脑海中也很熟悉,一时她还没想起来在哪儿看过。
还是说她看的小说打错字了?
那就更不对了,她在绿江看的正版,总不能作者发出来就打错了字。
就离谱!
林夏觉得自己越想越离谱。
碍于原身不识字,她和王大妈也没有具体沟通过对方姓名笔划,只能藏下心中疑惑。
无论如何,她都要尽快离开。
=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为什么?我可以自己拿着。”林夏折叠好介绍信,仰头看向新鲜出炉的结婚对象。
五百块钱的彩礼她半分钱都不愿给畜牲不如的两口子。
同样是亲生的孩子,是他们的亲骨肉,只是男女性别不同罢了,竟能如此偏心。
儿子是宝贝,如珍如玉呵护,女儿是草,要霸凌压榨至生命最后一刻。
临走还要再给出五百块巨款,林夏绝对不同意,有那钱她自己留着花不好吗。
“林夏同志。”陈挺站定在原地,视线落在小姑娘圆圆的眼睛和凹陷的脸颊,耐心地说:“首先,结婚是需要给彩礼的,这几年我也攒了一笔钱,给得起。其次,我知道这些年你过得辛苦,五百块,换他们写下断亲书,从此以后不再往来。”
“最后,林夏同志,你是我即将明媒正娶的妻子,我不允许有任何风言风语说你和我私奔。”
他要堵住所有可能的造谣。
要给林夏正大光明的未来。
要她逢年过节堂堂正正回乡看望心地善良的伯伯嬢嬢们。
“我……”林夏盯着陈挺的眼睛看了几十秒,久久无法言语。
陈挺叹了口气,摸了摸小姑娘乌黑的发顶:“听我的,你只需要安心等待,剩下的事情我来解决。”
身躯稚嫩的小姑娘,跌跌撞撞长大。
难能可贵的是,林夏在经年累月的折磨下,笑意仍然温暖真诚。
昨天见的第一面,她阳光热情的笑容就深深印刻在他心里,无法忘却。
“我借辆自行车,咱们去镇上吃饭。”陈挺做好安排,不再等呆愣愣的林夏回答什么。
整个下午,林夏像是踩在棉花,过得云里雾里。
吃过饭后,林夏正常上工,站好最后一班岗。
她再次见到陈挺的时候,对方手中拿着断亲书。
笔画流畅,转折圆润有力,收笔干净利落,与她上午收到的介绍信相同的字迹。
林夏手上满是打猪草沾染的青色草汁,伸出接断亲书的手又收回来。
陈挺打开薄薄的纸张,胳膊放低,内容袒露在他与林夏面前。
他逐字逐句念给林夏听。
林夏目不转睛地盯着断亲书,仿佛要将纸张穿透。
寥寥几行字和五百块钱,斩断她未来会承受的痛苦。
陈挺知道断亲书断不掉法律层面的关系,但在生产队所有人眼中,林夏与林家再无瓜葛了。
“陈挺同志,谢谢你。”林夏深深鞠了一躬。
她一定会有光明灿烂的坦途。
她将永远记得大家对她的帮助。
未来她也会尽全力帮助更多人。
*
陈挺手拿镰刀背上竹筐陪林夏回村路上,碰见上山寻人的王大妈。
王大妈眉头紧锁,神色凝重。
思来想去一下午,她还是决定要告诉林夏这件事情。
不能瞒着那孩子。
她不是让林夏再犹豫犹豫,当下陈挺就是最好的。
断亲书也写了,最后还单独给她包了红封,她敢说陈挺比没有见过面的那个更好,好上千万倍。
但还是要说,不能往后提起来俩人闹误会,再当成欺骗。
王大妈挽上林夏的胳膊,两人走的远了些。
她回头看了一眼陈挺,试探性问林夏:“夏夏,你觉得陈挺人怎么样?”
“特别好。”林夏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陈挺为人端方正直,大方诚恳,事事为她考虑。
林夏无可挑剔。
“好。”王大妈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肩膀也随之放松,她拍拍林夏手背:“夏夏,别看时间短,可陈挺的为人咱们都看得见。”
王大妈仔细斟酌每个字,语速缓慢:“先前我讲的陈艇不是他,那人是副营长,面前的这个陈挺是正营长,是两个不同的人。”
“你们算是阴差阳错遇到正确的人了。”
说完,王大妈的目光始终没有移开,时刻关注林夏的表情。
林夏双眸清亮,奇异般抚平了王大妈心头不安的思绪。
“这大概就是缘分吧,谢谢您王大妈,这怎么不算是您介绍的呢?没有您我们怎么会见面。”林夏看得分明,澄净的杏眼弯弯。
怎么能不是缘分呢?
小说中短短的几行字,藏着无数人的努力。
许是上天真的开始爱她,冥冥之中安排她与陈挺相遇。
上天都在帮助她不再重蹈原书的路。
隔了十来米距离的陈挺,听明白了前因后果。
不是他要偷听,他都又主动往西走了走,怪他听力太好,还是全部听到了。
前因后果陈挺了然,心下一紧,呼吸跟着乱了节奏。
他就说怎么相亲说媒他爹娘不知,原来是相错了,错就错了,这可不能更改,陈挺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攥住,紧张兮兮。
绝对不能反悔,正如王大妈说的那样,他们阴差阳错遇到的是正确的人。
王大妈独自离开后,绿树掩映下,陈挺擦干手心慌张灼热的汗,走到林夏身边。
“林夏同志,重新认识一下,我叫陈挺,现年二十七岁,家住红旗公社陈村生产队,服役于中国人民解放军137部队。”
这一次,陈挺先伸出手。
宽大的手掌出现在视野内,林夏缓缓抬起头,对上男人紧张不安的目光。
彼时微风缕缕,树枝摇曳,阳光温暖。
*
水稻生产队,老林家。
一家三口都没上工在家里躺着。
林母抚摸一张张大团结,吊梢眼眯成缝隙,笑的像个偷腥的老鼠:“这可是五百块,咱们纯赚五百块,真有二傻子花五百块。林夏那丧气倒霉的东西,不是她,咱家也好几个孩子。如今可好,总算解决了。”
她等候多年,终于等到二傻子出现。
“早知道要六百块,当兵的不缺钱,断亲书都写了,当时怎么没想到多要一百块,真让这赔钱货嫁了个好人家。”林父有些懊恼,不过他仰头躺在靠椅上,双脚一晃一晃的,心情很是舒畅。
换做是他来娶个老婆五块钱都嫌给的多。
断亲书那东西,写就写了,赔钱货出嫁后,他还不愿意让她再回来,一整个晦气东西。
“我有法子赚够六百块。”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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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灵机闪现,双手捧住大团结凑到林父面前。
林父语气激动,身形一抖,差点儿从椅子上掉下来,说:“什么法子?”
能再赚一百块,可不是让人兴奋吗。钱这玩意儿当然是越多越好,多多益善。
将来他家富贵娶妻开枝散叶,大胖孙子环绕在膝下,花钱的地方多着呢。
林母鬼鬼祟祟凑到林父身边,低声说:“倒霉催的死丫头又不是立刻出嫁,结婚肯定是慢慢商定。咱家这边不说了,陈家不得办酒席,这些都需要时间。再者他当兵的又不是一直在家,过两天就走了,等他一走,咱们……”
林母视线警惕地在院子里巡视一圈,凑近林父的耳朵,悄悄说:“等他一走,咱们再把瘸子找来,生米煮成熟饭,让瘸子把结婚证办了。等到陈挺回来,咱们就当没有这回事儿,结婚证都有了,说不定他再回来赔钱货肚子都揣娃了,咱家不认,那边孩子结婚证都有,陈挺能怎么办。”
“你的意思是……”林父眼神炯炯,他看向身侧聪明的妻子,“五百块彩礼咱们收,和瘸子家里换亲咱也要,再要瘸子多给一百块,一来一回,儿媳妇有了,还平白得六百块钱。”
林母点头,是这个道理,不愧是她男人,一点就透。
“那……”林父和林母对视一眼。
双双起身藏钱,锁好柜门,一同出门去。
*
介绍信与断亲书拿到手后,陈挺和林夏两人马不停蹄去了陈家。
两人商定不在村里办酒席,但该有的礼仍然要有。
陈挺送林夏到门口才离开,他骑车回到家中之时,堂屋敞开门,油灯摇曳,爹娘晃着蒲扇等他回来。
“儿子,夏夏是个好的,温柔爱笑,从小面对那样的不公也没有自怨自艾,好像什么都无法打败她。”陈母抬起扇子点点前方的矮凳,示意儿子坐下。
这点陈挺同意,他顺势坐下附和道:“对,她不抱怨,嘴上心里念着的都是大家的好。”
陈母抬眼看着侧对面的儿子,五官棱角分明,模样端正。看得见他人的优点,尊重女性。离家九年,部队把他教育的很好。
陈母收回目光,缓缓道:“夏夏特别好,儿子,以后你们在部队,会遇到诸如邻居摘你家菜,自己手下的兵妻子拥有高学历,与自己同期的军人娶了高门妻,老丈人提供助力等等,小到鸡毛蒜皮,大到婚丧嫁娶各类事情。不是喜欢能解决的,你要想清楚。”
“儿子,娘最后再问你一遍,这辈子是不是认准夏夏了。”
陈挺点头,一遍又一遍回答。
“好。”陈母骄傲竖起大拇指,“我儿子就是了不起。”
陈母语重心长:“儿子,你要永远记得今天的话,永远不要变。她一个女孩子跟着你随军到驻地,举目无亲,你千万要记住今天说过的话。如果有一天,娘要知道你对不起夏夏,你就别回来了。”
“不会的。”陈挺保证。
“请首长放心。”陈挺起身敬军礼。
第二天大清早,陈挺收拾好包袱接林夏。
林振兴送他们走出村,视线触及林夏身上的的确良衬衫,感慨说:“孩子,这些年你过得不容易,今后的路伯伯嬢嬢们没法护着你了,你要照顾好自己。”
“陈挺,你要照顾好她。”他又看向陈挺。
“您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的。”陈挺敬军礼保证。
赵桂香和王大妈提着新鲜出炉的热乎包子姗姗来迟。
“孩子,拿着路上吃。”赵桂香递上包子,王大妈递上大早上熟好的辣椒酱,满满一罐头瓶子。
林夏推辞不过,眼含热泪,她弯腰鞠躬:“谢谢,千言万语都不抵您几位对我的关心与照顾。”
“别哭了,快走快走,不能误了火车。”林振兴仰头摆手。
村长、赵桂香、王大妈站在村头目送两人离开。
直至人影消失不见,王大妈擦擦眼泪:“这一去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赵桂香吸吸鼻子:“当然是好,特别好顶顶好,怎么都不会比现在差。”
林振兴憋了许久的眼泪还是没憋回去,他找补说:“早上风真大,吹的人眼酸。”
孩子,你终于自由了,一定要好好的,我将永远祝福你。
林振兴心里默默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