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 12 章
作品:《天下第一伞客》 “你一见就我笑什么?”
人来人往的街道,夜颂流压着声。
他想自己真是脑子坏了,怎么会要冉旭秋陪他出来办事。本是想折辱这人一二,但没料到这泼猴没脸没皮地一直盯着他瞧。
“那天你输得太快,”冉旭秋笑嘻嘻:“我竟没看出你姿色这样好,倒是我不怜香惜玉了。”
“…胡说八道!”
夜颂流耳根有些红,他快走了几步,想甩开冉旭秋,然后又听此女贼兮兮道:“你若是不要人陪,那我去逛街了,此番带薪休假,还要多谢少主。”
“回来。”
夜颂流冷冰冰道:“三日前你打伤我,我尚未寻你,你就敢自己送上门,是不是太瞧不起人了。”
“说,潜入白月宫,你的目的是什么。”
冉旭秋笑眯眯地一跃,和夜颂流勾肩搭背,“你是第二个问我这个问题的。我若说我只是想看看白月宫,你信我吗?”
夜颂流不习惯有人对他动手动脚,象征性地挣脱两下,反问冉旭秋:“我该信你吗?”
“你该信我的,毕竟你爹把我调到你院子里,为着的不就是展现你们白月宫的胸怀和包容么。”冉旭秋回道。她此前和南无竹打得一来一往,白月宫却没有把她驱逐出去,还调她到麒麟阁,若背后没什么猫腻,傻子都不肯信。
“…白月宫宽容,但我不包容,”夜颂流凉声道。
“生什么气么,”冉旭秋挠了挠头,又道:“这是要去哪里?”
“茶楼。”
虎林城有明面酒楼暗面黑市的雪月楼,自然也就有表面喝茶,实则贩卖情报的茶楼。
夜颂流走上包厢招手,茶楼店小二懂事地给他端上两个盘子,玉盘里放着两杯温热的大红袍,金碟里盛着一串红珊瑚,他敲了敲桌子,示意冉旭秋戴上,“这串鲜艳,衬你。”
珊瑚串是好珊瑚串,但是送礼的人却不太对劲。
冉旭秋没接。
她狐疑地看着夜颂流——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别多想,”夜颂流垂眸,他生得芝兰玉树,但垂眸的时候却别有一番冷意:“这家店比一般的茶楼不同,只要定了包厢,都会赠一串珊瑚链。”
他话音未落,说书先生终于姗姗来迟。
“俗语道,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
台上书上笑着一拍惊堂木,“可在咱这茶馆里,诸位老爷们是捧了人场,又给了钱儿,真是让小生感激涕零,唯有下辈子结草衔环、做牛做马以为报了!”
“去去去——”
台下客人都和这书生很是熟稔,当即摆手让他说正事。
“咳咳,”书生:“诸位莫急。话说近几日虎林城风起云涌,比武大赛在即,江湖风云变幻,地下赌局开盘至今,魁首的位置仍是众说纷纭。”
“那么小生不才,江湖人称翻案书生江有文,今天就来给诸位看官,好好分析分析,谁获胜的可能大!”
冉旭秋没听过翻案书生这四个字,但此时她终于明白了,乜了眼夜颂流道:“你今日就是为了这个出的门?”
“嗯,这书生说得都很准。”
夜颂流淡淡道:“三年前的比武大赛,所有人都押华山大师兄会胜,只有他说在最后瘸腿公良能赢,结果赌局十比一的赔率,真让他说准了。”
只听得一声惊堂木拍下,这书生叹道:
“…咱们在这虎林城,有一位是不能不提的,那就是夜颂流夜少主,有近七成的人都猜他会是未来魁首。然小生倒觉得,夜颂流其人,声名远扬,但不过是一个绣花枕头。”
台下有在赌局那压了夜颂流的不服叫嚷:“人都称他有剑祖遗风,怎会像你说的这样不堪!”
“几年前确有江湖人说他是小宋生,书生我慕名去看了下,却发现其只得其形,招法华丽,徒有其表,吓吓外行人尚可,真遇了内行,反而软绵绵的毫无后力。”
“虚头巴脑、不过尔尔。”
书生骂完夜颂流,又话音一转:
“不过虎林城么,到底是白月宫的主场。这次比武大赛,就算夜颂流处处低人一头,想要输恐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依小生看,他的玉扇多半能撑过邓平平、公良红梅之流,最后败于李轻云,江湖也好给白月宫一个交代…”
“扑哧。”
冉旭秋没忍住笑出了声,夜颂流闻声阴沉沉地看着她。
冉旭秋大发善心,安慰他:“别伤心么,依我看这书生说得也不一定准,最起码我也参加这场比武大赛,魁首该是我才对。”
“…”
说书人许是说累了,最后拍了拍手掌。
茶楼里霎时走出十几个貌美的歌女,她们穿着塞外胡女的服饰,轻纱薄衣,妃红袖滚金裙,双手托着满杯的瓷器,妆容艳浓,巧笑嫣然。
这家茶楼多是文人雅客,歌女们手上的瓷杯里放的也都是上好的碧螺春、龙井茶等,再加上这门匾上刺大大写的两个字就是茶楼,所以一般情况也不会有不识趣的吆喝——
“倒酒!”
靠看台的桌子,五大三粗的江湖客大喊道。
“本店没有酒,只有茶。”
举杯的歌女为难,但仍噙着笑媚声道:“客官莫要和奴家打趣了,茶楼里哪里能得来酒呢?”
“老子要酒,你这里有也得有,没有也得给我上,”喊要酒的江湖客自然不是什么良善的人,他生得七尺有,体粗块大,左脸斜斜一道疤,眼神里充斥着让人不舒服的邪念,手也不规矩的拍了一下歌女的后臀。
几个认出他身份的交头接耳:“这是不是老阴贼么,他竟也敢进城了,虎林城守卫是做什么的!”
“是他,一看那道疤就是他了,年初的时候才灭了几个道观和尼姑庵,手里过了几十条人命…凶人得很!”
见没人敢说话,老阴贼更得意,手上不干不净的在歌女身上摩挲,嘴臭熏熏的:“实在不行小娘们给哥哥我亲一个,哥哥我也就当喝了酒尽兴。”
茶楼里的歌女素日接待的都是体面人,何曾见过这样下九流的做派,当即怒了,抬手就赏了这阴贼一巴掌。
打完后歌女却兀自后悔,这等人向来不懂怜香惜玉,只会恼羞成怒,浑劲犯上来谁知道会不会对她动手…
眼见的老阴贼不设防被扇偏了脸,半张脸浮上红彤彤的巴掌印,他啐了口浓痰,回神就钳住歌女的脖颈,恶狠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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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小娘皮敬酒不吃吃罚酒,大爷非要在这里办了你不可!”
说时迟那时快,台上说书人眼眸一暗,手握惊堂木,正待出手之际,包厢内先飞出一把玉扇。
玉扇盘旋,从木栏处开始噼里啪啦的回旋,接着似柳叶飘零般转到众人眼前,老阴贼一惊,下一刻玉扇回束,远观近似一把利剑直直朝着歹人而去。
“啊——”
惨痛的男声猛然爆出。
歌女被甩在地上,脸上还沁着一丝歹人溅出的血迹,一抽一抽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可怜。夜颂流瞥了一眼,运指起功,白玉扇哗啦地一下从老阴贼的前臂而出,接着扇面一震,污血尽退,白扇忽起一阵柔和的风,原本倒伏的歌女被这柔风托起。
歌女面如红玉,忙急呼:“多谢公子,请问公子尊姓大名?”
夜颂流只道:“姑娘没事就好。”
接着坐回包厢,举杯饮茶。
满堂客席一时都这反转震住了,半晌后,才爆发出阵阵哄然的掌声,有人趁机起哄,要问夜颂流来历,是哪方的英雄好汉;亦有人秋波暗送,芳心错许。
白衣公子举扇救人,风度翩翩、温文尔雅乃当世罕见,他随手扔出的玉扇,内力浑厚霸道,也可称得上一句青年才俊。
而英雄救美,更是虎林城中经久不息的谈资。
不过这些半步武林的门外汉,除了从夜颂流出场就沉默不语的说书先生,竟无一人能猜出夜颂流就是被说“虚头巴脑、不过尔尔”——白月宫少主。
包厢内。
“夜颂流,”冉旭秋摸着手上碧红的珊瑚串扯闲道:“你好像很擅长和女孩子打交道。”
“嗯。”
夜颂流瞥了她一眼,不知为何竟觉得这句话听着怪怪的,于是解释道:“我不止擅长和女子打交道,我还擅长和男子打交道,待人接物,本就是我从小到大要学的课。”
白月宫是近十年兴起的,说到底是借十年之前天下大乱的东风,底蕴比起江湖上的其余门派,少得可怜。偏偏树大招风,年年都要有几个突发状况。
夜颂流作为白月宫的少主,他身上的压力,其实比一般人要多的。
对什么样的人,说什么样的话,摆什么样的脸色,都是他一早就想好的…唯独对冉旭秋,这个一出场就强压人一头,不讲理近乎匪的人,夜颂流却是平生未见。
既是平生未见,只能如实以待了。
他敲着桌子,不知为何忽然有点烦闷。
或许是那说书人说得太不客气,让他在冉旭秋面前落了面子,又或许是他心里多少还有点未平的心气,不甘承认自己就一定是屈居人下的那个。
因而品了一口茶后,扭头又云淡风轻道:
“其实比武之道,得胜关键不在武学,而在相克之术,那说书人讲的,太武断了。”
他转着茶杯。
“习武这一行极吃天赋,你我皆是武者,你应比那说书人懂,天赋不只是内力上的,还有对于功法的领悟力。前者我或许不如李轻云一流,但是后者他多不及我。”
最后装作无意道:
“比武大会在即,我学左手剑,本就是为了胜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