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邹氏的过往,美人思英雄

作品:《三国:言出法随,截胡何太后

    张济艰难地睁开眼,看到是她,眼中才闪过一丝微弱的光芒,他张了张嘴,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邹氏将药一勺勺喂进嘴里。


    苦涩的药味在口中蔓延开来,他却仿佛毫无所觉,只是定定地看着邹氏。


    邹氏喂药的动作轻柔而专注,长长的睫毛垂着,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喂完最后一勺药,她将空碗放在旁边的矮几上,拿起手帕轻轻擦了擦张济的嘴角,动作亲昵自然。


    “将军好生歇着,妾身就在旁边守着。” 邹氏轻声说道,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张济虚弱地点了点头,再次闭上了眼睛,呼吸依旧微弱。


    邹氏坐在床边的凳子上,目光落在张济苍白的脸上,眼神复杂难明。


    帐外的风偶尔吹进来,掀起她的纱裙一角,露出一截雪白的小腿,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


    整个营帐里,只剩下张济微弱的呼吸声和油灯偶尔爆出的噼啪声,安静得有些诡异。


    邹氏坐在那里,指尖无意识地绞着纱裙的衣角,脑海里反复回响着白日里大夫的话。


    那老大夫把过脉后,对着她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叹了口气,说将军伤势过重,伤及内腑,能不能熬过这几日,全看天意。


    天意?邹氏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


    她的天意,似乎从被抢进这军营起,就早已被注定。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白色纱衣,料子是张济前些日子里抢来的,轻薄如蝉翼,贴在身上能清晰地勾勒出每一寸曲线。


    胸前的饱满被纱衣紧紧裹着,随着呼吸微微起伏,腰肢纤细得仿佛一折就断,裙摆下的双腿圆润而富有肉感,肌肤在灯光下白得晃眼。


    可这副皮囊又有什么用呢?不过是供男人赏玩的物件罢了。


    她抬手抚上自己的脸颊,指尖划过细腻的肌肤。


    眉如远山含黛,眼似秋水横波,鼻尖小巧挺翘,唇瓣饱满红润,明明是张精致得无可挑剔的脸,此刻却笼着一层化不开的哀怨。


    尤其是眼角那抹天然的媚态,在忧愁的映衬下,更显得楚楚动人,仿佛一枝带雨的梨花,让人见了便心生怜惜。


    风又从帐外钻了进来,这次掀得更猛,纱裙被吹得紧紧贴在身上,连腰间的系带都松开了些,露出一抹雪白的肌肤。


    邹氏连忙拢紧裙摆,心中却泛起一阵难以言喻的凄凉。


    她想起自己未出阁时的日子,那时她还是武威邹家的大小姐,父亲是当地有名的大儒,家里藏书千卷。


    她自幼跟着父亲读书写字,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本以为将来会嫁一个温润如玉的世家子弟,琴瑟和鸣,安稳度日。


    可这一切,都在西凉军路过武威那年碎了。


    张济带着一队骑兵冲进邹家,见了她便两眼放光,二话不说就把她抱上了马。


    她还记得父亲当时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张济骂他乱臣贼子,却被他麾下的士兵一脚踹倒在地。


    那是她最后一次见父亲,后来听说,父亲因为她被抢,急火攻心,没过多久就去了。


    这些年跟着张济,她过得如同行尸走肉


    。张济是个粗人,除了打仗和喝酒,根本不懂什么风花雪月,高兴了就把她搂在怀里胡啃一通,不高兴了就对她冷言冷语。


    他麾下的那些将领,看她的眼神也总是带着不怀好意的打量,若不是张济还算有点势力,她真不知道自己会落到什么地步。


    有时候她会想,若是当初没有被张济抢走,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或许早已嫁人生子,过着平淡却安稳的日子,可这世上,从来没有如果……


    想来后面邹氏遇到曹操,不过是随口一提同床共枕之事,她便点头应了,那时的她大概是真的寂寞到了极点,也恨透了这无望的生活。


    可惜那一次的顺从,掀起巨大的风波,害得曹操损兵折将,连自己的儿子和侄子都没能保住。


    从那以后,她在曹府的日子也越发艰难,虽还是妾室,却再也没得到过片刻温存,不过是被养在深院里的一个活死人罢了。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此刻的邹氏还不知道自己未来的命运会如此波折。


    她只是望着帐顶那盏摇曳的油灯,心里乱糟糟的。


    “刘度……” 她无意识地念出这个名字。


    今日营里到处都在传,说太师的位置是那个叫刘度的年轻人让出来的,还说他武艺高强,一人一戟就挑了咱们西凉军的六员大将,连张济都被他一戟拍得生死不知。


    “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邹氏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好奇。


    她见过的年轻将领不少,大多是些鲁莽冲动之辈,可能让整个西凉军都议论纷纷,想必不是寻常人。


    自古美人爱英雄,邹氏也不能免俗。


    她想象着刘度的模样,应该是个身姿挺拔、英气逼人的少年吧?


    或许他不像张济这般粗鄙,懂得尊重女子?或许他能看懂她眼底的哀愁,能明白她这些年的委屈?


    若是能亲眼见见这位刘度将军,哪怕只是远远看一眼,也算不枉此生了。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邹氏压了下去。


    她自嘲地摇了摇头,自己不过是个将死之人的妾室,又有什么资格去想这些?能平安熬过这几日,就算是万幸了。


    她重新将目光投向床榻上的张济,看着他微弱的呼吸,心中五味杂陈。说恨吗?自然是恨的,恨他毁了自己的一生。


    可是若是张济死了,邹氏能够想象,自己必然成为其他西凉将领争抢之物,毕竟他们往日里看自己,那眼神就很不安分。


    到时候邹氏的日子,恐怕会更加艰难,说不得还要同时侍奉多人。


    想到那些画面,邹氏不由得心如死灰、


    “罢了,不管他是生是死,自己的日子总得过下去。”


    邹氏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波澜,起身走到角落的柜子旁,拿出一床薄被,轻轻盖在张济身上。


    帐外的风渐渐停了,油灯也稳定下来,帐内只剩下药味和两人平稳的呼吸声。


    邹氏重新坐回床边的凳子上,闭上眼睛,可脑海里却总是浮现出那个叫刘度名字,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