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赖在他怀里不想起来

作品:《撩糙汉!养崽崽!重生七零赚疯了

    六月,天气热了起来。


    林晚晚蹲在院墙边翻晒竹篾模具,竹片被晒得发烫,烫得她指尖发麻。


    院外的泥土路被晒出裂纹,张婶家的芦花鸡伸长脖子躲在树荫下,“咯咯”的叫声都透着股蔫蔫的热气。


    村头的大喇叭突然“滋啦”响了两声。


    林晚晚正用抹布擦着手上的面粉,耳朵“唰”地竖了起来。


    这破喇叭平时除了播《东方红》就是通知开会,这时候响准没寻常事。


    “社员同志们注意了!”


    广播员带着浓重口音的声音炸响,混着电流的滋滋声,“根据上级指示,即日起部分商品供应放开,鼓励发展家庭副业,允许个体经营……”


    “卧槽!” 林晚晚手里的抹布“啪嗒”掉在地上。


    上辈子刷到的改革开放纪录片突然在脑子里炸开 。


    这是个体户浪潮要来了的信号啊!


    卖鸡蛋糕算什么?后山的野核桃、河里的鱼、老乡家的土鸡蛋……


    收上来往镇上供销社送,这不就是现成的生意吗?


    她顾不上捡抹布,光着脚就往院里冲,布鞋跑掉了一只也没察觉。


    晒得滚烫的地面烙得脚心发疼,可她心里的火比日头还旺,跑到院门口时,差点撞在刚挑水回来的陆战北身上。


    “急啥?” 陆战北伸手扶了她一把,粗粝的掌心攥得她胳膊生疼。


    他挑着的水桶晃了晃,清水泼在地上,瞬间被滚烫的泥土吸得一干二净。


    军绿色的短袖被汗水浸透,贴在结实的后背上,勾勒出贲张的肌肉线条,看得林晚晚喉咙发紧。


    “广播!你听广播了没?”


    她拽着他的胳膊就晃,指尖戳到他胳膊上的肌肉,“能扩大生意了!我想收山货往镇上送,肯定比卖鸡蛋糕赚得多!”


    陆战北把水桶放在井边,弯腰拿起掉在地上的布鞋,动作自然地给她套在脚上。


    “嗯。” 他应了一声,喉结滚动着,视线落在她因为兴奋而泛红的脸颊上,眼神比平时软了三分。


    林晚晚:就这?没了?这糙汉平时三棍子打不出个屁,关键时刻也太淡定了吧!等等……


    他这眼神,是在认真听我说话?喉结还滚了滚,该不会是觉得我异想天开吧?


    “你想啊,” 她掰着手指头给他数,


    “张大爷家的核桃,往年烂在山里都没人要,咱们收五毛钱一斤,送到供销社能卖六毛吧!还有李奶奶家的花椒,王二哥打的野兔……”


    陆战北突然抬手,用手背擦掉她嘴角的面粉,动作快得像错觉。


    “想做就做。”


    “你就不怕我折腾砸了?” 她故意逗他,手指挠了挠他胳膊上的汗毛,“到时候连玉米糊糊都吃不起。”


    陆战北突然抓住她作乱的手,掌心的老茧蹭得她痒痒的。


    “砸了,我有退伍费。”


    他声音闷闷的,却带着股不容置疑的笃定,“养得起你。”


    林晚晚的心跳“咚”地撞在嗓子眼。


    这糙汉说情话跟劈柴似的,硬邦邦却带着股子狠劲,把她的小心脏劈得七零八落。


    她正想再说点什么,陆战北已经起身往柴房走,军绿色的背影挺得笔直。


    林晚晚突然笑出声。这糙汉看着闷,心里门儿清着呢。


    她追上去扒着柴房门框,看着他抡起斧头劈柴,肌肉在汗湿的衬衫下起伏,突然觉得这日子就像这劈柴声,“咚咚” 的,踏实得很。


    傍晚时分,张婶挎着篮子来串门,篮子里装着两个刚出锅的玉米饼。


    “晚晚啊,听见广播没?” 她往院里瞅了瞅,压低声音,“我家那口子说,这是要让老百姓自己找活路了,你和战北脑子活,你们可得抓住机会……”


    林晚晚塞给她一块刚烤好的鸡蛋糕:“婶子放心,我心里有数。”


    正说着,陆战北端着搪瓷盆从厨房出来,盆里是刚凉好的绿豆汤,冰镇在井水里,透着沁人的凉意。


    “张婶喝碗汤。”


    他把碗递给张婶,动作还是那副硬邦邦的样子,也给林晚晚递过去一碗,顺手擦掉了碗外面的冰水。


    张婶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瞅瞅战北多疼你,我家那死鬼要是有他一半……”


    送走张婶。


    林晚晚趴在炕桌上算账,指尖划过用铅笔写的数字:


    收山货启动资金至少六十块,往返镇上的车费两毛,给供销社王主任的好处费……


    接了纺织厂的鸡蛋糕订单后,赚了不少钱,但是算着算着,她叹了口气 —— 本钱钱不够。


    陆战北洗完澡进来,身上带着皂角的清爽气息。


    他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水珠顺着下颌线滴进敞开的领口,看得林晚晚心跳又开始不规律。


    “愁啥?” 他在她身边坐下,炕沿都跟着颤了颤。


    “钱不够。”


    她把账本推给他看,声音蔫蔫的,“收一百斤核桃就得五十块,还不算别的……”


    话没说完,陆战北突然起身,从炕头拖出个锈迹斑斑的铁盒。


    “咔哒” 一声,黄铜锁扣弹开,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一沓钱,最大的面额是五块,还有几张皱巴巴的毛票,最底下压着几张全国粮票,旁边躺着个红皮小本子。


    “都拿去。” 他把铁盒往她面前一推,指节敲了敲盒底,“不够再说。”


    林晚晚的呼吸突然顿住。她捏起那张五块钱的纸币,边缘都磨得起了毛,显然是攒了很久。


    “这里有多少?” 她声音有点发颤,指尖触到盒底的红皮本 —— 是本退伍证,封面上的烫金大字已经掉了色。


    “六十五块六。” 陆战北说得轻描淡写“还有五斤全国粮票,能换点细粮。”


    她捏起那张五块钱的纸币,边缘都磨得起了毛,显然是攒了很久。


    “你就不怕我赔了?” 她吸了吸鼻子,突然觉得眼眶有点发潮,“这可是你的退伍费……”


    她声音有点发颤,指尖触到盒底的红皮本 —— 是本退伍证,封面上的烫金大字已经掉了色。


    陆战北突然伸手,粗糙的手掌揉了揉她的头发,动作带着他特有的笨拙。


    “赔了,我养你。” 他俯下身时,呼吸喷在她额头上,带着绿豆汤的清甜,“我陆战北的媳妇,还能让你受委屈?”


    这是他第一次靠这么近。


    林晚晚能看见他下巴上没刮干净的胡茬,还有脖颈上因为低头而暴起的青筋。


    她猛地扑过去抱住他的腰,脸埋在他带着皂角香的衬衫上:“陆战北,你怎么这么好……”


    陆战北的身体僵了一瞬,反手轻轻拍着她的背。


    林晚晚赖在他怀里不想起来,手指却鬼使神差地摸到了那个红皮本。


    抽出来翻开,一张泛黄的照片掉了出来。


    照片上的陆战北穿着军装,肩膀上扛着星星,眉眼比现在锋利得多,眼神像鹰隼似的盯着镜头,浑身透着股桀骜不驯的劲儿。


    这和现在沉默寡言的糙汉简直判若两人。


    林晚晚捏着照片,心里突然冒出个念头 —— 这个男人在部队里,到底经历过什么?


    窗外的虫鸣突然停了,陆战北还在轻轻拍着她的背,掌心的温度透过衬衫传过来,烫得她心尖发颤。


    她看着铁盒里的钱和那张年轻的照片,突然觉得,这不仅仅是启动资金,是这个男人把他的全部都交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