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动作温柔得不像他

作品:《撩糙汉!养崽崽!重生七零赚疯了

    后半夜的月光跟泼了层凉水似的,顺着窗棂缝溜进来,刚好照在陆战北后腰上。


    林晚晚瞪着俩眼睡不着,数到第三十七只羊时,视线突然被那道疤勾住了。


    像条蜷着的蛇,盘踞在他古铜色的皮肤上,凹凸的边缘在月光下泛着冷白,看着就疼。


    她忍不住往他那边挪了挪,大通炕的苇席“沙沙”响。


    指尖刚碰到那道疤,陆战北跟被踩了尾巴的狼似的,猛地翻身攥住她手腕。


    他的掌心滚烫,带着粗粝的老茧,攥得她骨头都发疼,呼吸粗得像刚跑完二里地:“醒着?”


    林晚晚被他吓了一跳,却没敢抽回手。


    他的体温顺着手腕往她胳膊上爬。


    “你、你这疤……”


    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这糙汉平时连句软话都没有,哪会肯说自己的事?


    这疤看着年头不短了,是在部队弄的?


    陆战北的呼吸慢慢匀了些,却没松开她的手。


    月光落在他半张脸上,眉骨的阴影很深,喉结滚动半天才开口:“问这干啥?”


    “就、就是好奇。”


    林晚晚咽了口唾沫,指尖在他手心里悄悄勾了勾,“你以前…… 是不是很厉害?”


    她见过村里老猎户炫耀伤疤,说那是跟野猪搏斗的勋章,陆战北这疤,看着比野猪厉害多了。


    他突然松开她的手,转而把她往怀里带了带。


    林晚晚的脸“咚”地撞在他胸口,鼻尖戳到他硬邦邦的肌肉,闻着他身上混着皂角和汗味的气息,心跳瞬间乱了节拍。


    “以前的事,不说了。” 陆战北的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闷闷的,“以后,我护着你。”


    就这六个字,像块糖扔进了林晚晚心里,“唰” 地化了。


    她往他怀里钻得更紧,耳朵贴在他胸膛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 ——“咚、咚、咚”。


    “你咋不问问我为啥睡不着?”


    她故意往他脖子里吹了口气,看着他耳根泛起的红,心里直乐。


    这糙汉看着跟块捂不热的石头似的,其实比谁都容易害羞。


    陆战北果然僵了僵,伸手把她的脑袋按在胸口:“再闹,扔炕底下去。”


    话虽凶,指尖却轻轻摩挲着她的头发,动作温柔得不像他。


    林晚晚憋着笑,手指在他后背画圈圈:“我在想收山货的事呢。张大爷说后山有野栗子,要是能收上来……”


    “嗯。”


    他应了一声,呼吸渐渐平稳,像是要睡着了。


    可林晚晚知道他没睡,他放在她腰上的手还在轻轻动,跟哄小孩似的。


    她盯着他下巴上的胡茬看了会儿,突然想起白天他劈柴的样子。


    军绿色的褂子被汗水浸透,贴在背上勾勒出结实的线条,路过的陈婶子看得眼睛都直了,嘴里却骂骂咧咧说他傻力气。


    当时她还笑他憨,现在才后知后觉 —— 这傻力气,都是为了给她撑腰呢。


    “陆战北,” 她小声喊他,“明天我想去趟镇上,跟供销社的王主任说说山货的事。”


    “我陪你去。” 他立刻接话,声音里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早上去,赶在日头毒之前回来。”


    林晚晚心里甜得冒泡,往他怀里蹭了蹭:“你咋啥都依我?”


    他沉默了会儿,突然低头在她额头上碰了一下。


    “你是我媳妇。”


    三个字说得又轻又重,砸在她心上,烫得她脸都红了。


    远处传来几声狗吠。


    林晚晚摸着他后腰那道疤,突然不觉得吓人了。


    这疤像枚勋章,他不是村里说的“冷血阎王”,只是把温柔藏得太深,只给她一个人看。


    她打了个哈欠,眼皮开始打架。


    迷迷糊糊间,感觉陆战北把她抱得更紧了,像是怕她跑了似的。


    鼻尖萦绕着他身上好闻的味道,她嘟囔了句 “明天给你做红糖鸡蛋糕”,就彻底睡过去了。


    陆战北直到怀里的人呼吸均匀了,才缓缓睁开眼。


    月光照在她恬静的脸上,睫毛长长的,像两把小扇子。


    他伸手碰了碰她的脸颊,指尖的温度烫得惊人。


    后腰的旧疤还在隐隐作痛,那是在边境线上留下的纪念。


    他从没想过要跟谁说起,可刚才她问起时,他突然想告诉她所有事 ——


    那些枪林弹雨,那些出生入死,都只是为了能有个安稳的家。


    现在,家有了。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嘴角勾起个自己都没察觉的弧度,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好,吃红糖的。”


    第二天,两人一起去镇上找供销社的王主任。


    二八大杠的铃铛“叮铃哐啷”响过石桥时,林晚晚正趴在车把上数路边的白杨树。


    陆战北蹬车的力道稳得像座山,军绿色的衬衫被风掀起一角,露出结实的腰腹,看得她喉咙发紧。


    “还有两里地。”


    陆战北突然开口,声音带着晨露的湿意。


    他腾出一只手,往她手里塞了个温热的东西——是个烤玉米,用粗布包着。


    “你啥时候弄的?”林晚晚啃了口玉米,甜糯的浆汁沾在嘴角。


    “张婶给的。”他目视前方,耳根却悄悄泛红,“说让你垫垫肚子,谈生意有底气。”


    林晚晚故意把玉米凑到他嘴边:“啊——” 陆战北张嘴咬了口,自行车“晃”了一下,差点冲进路边的麦田。


    她笑得直不起腰,被他伸手在腰上捏了一把。


    供销社的玻璃柜台擦得锃亮,王主任正用算盘噼里啪啦算账,看见林晚晚眼睛一亮:


    “小林同志来啦!你要的山货收购单我都准备好了,核桃按六毛收,花椒给你算两毛,咋样?”


    “王主任敞亮!”林晚晚掏出账本,指尖划过“收购量”那栏。


    王主任拍着柜台,“你这山货成色好,县食品厂都来问过好几次了……”


    话音未落,门口突然传来高跟鞋“噔噔”的声响。


    一个穿着的确良连衣裙的女人挎着坤包走进来,烫成波浪的头发上别着朵红绒花。


    不是别人,正是上次抢布料的王蓉。


    她身后跟着个穿中山装的年轻男人,梳着油亮的大背头,袖口别着支钢笔,看着人模狗样。


    “小伟,就是她!”王蓉突然指着林晚晚,“上次抢我布料那个乡下丫头!”


    那男人应该就是王蓉的女婿赵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