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珠玑阁奇遇
作品:《铁蛋儿它今天不想当魔尊》 云疏月将信将疑,心下好奇压过了恼怒。她“唰”地一声抽出腰间佩剑,权当镜鉴,举到面前。
剑身映出的,赫然是一张少年面孔!
只见面纱之上,那双原本清亮潋滟的眸子此刻看来只是形容尚可,皮肤透着点风吹日晒的粗糙感,活脱脱一个扔进人堆里就找不着的普通少年。
先前她虽衣饰陈旧,好歹那张脸还能勉强撑住几分气度。可如今,这张过于普通的脸,再配上这身从洗得发白且明显不合身的粗布衣裙,顿时显得无比寒酸局促,简直如同哪个铺子里刚挨完掌柜骂、偷跑出来的小学徒。
云疏月对着剑身左看右看,将面纱摘下带上,反复试验,终于明白墨白的深意,此纱覆面,纵是倾城之色亦能化作寻常模样,更能模糊性别,省去许多针对女子的刁难。
“看够了?”铁蛋懒洋洋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下好了,这张脸,配上这身衣服,怕是连罗府的门都进不去了。”
“这不是挺有意思的嘛~”云疏月端详了片刻,一把收起长剑,“不过这身行头确实差些......走!”
她目光锁定在不远处一家气派非凡的三层楼阁——
“是如意居老板娘推荐的的珠玑阁!”
珠玑阁位于仙螺村中心,果然气派非凡,一座巨大的水上楼阁,飞檐斗拱,金碧辉煌,数条水道在其门前汇聚成一个小广场,停满了各式华美的画舫。巨大的金字招牌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门前人流如织,入口处两位身着统一靛蓝锦缎制服、面容姣好却神色冷淡的侍女正地拉着一条柔软的锦绳,锦绳外挡着的多是衣着华贵、排队等候的女眷。
队伍缓慢前行,排了半晌,终于轮到云疏月,清凉的香风便扑面而来,她深吸一口气,抬脚就要往里走。
一位侍女目光迅速掠过她洗得发白的粗布短衣、毫无饰物的发髻,以及她脚下那只灰扑扑、毛发打结的小黑狗,秀眉蹙起,伸出戴着薄丝手套的手,优雅地一拦。
“这位…客官,”侍女声音清脆却疏离,“抱歉,本店为保障贵宾体验,您这爱宠……恐不便带入。”
云疏月一怔,还未开口,就听珠帘响动,一只通体雪白、毛发蓬松如云、系着金铃铛的小狮子狗从店内跑出,直冲铁蛋而来,亲昵地嗅着,发出呜呜声。
“雪球儿!快回来!脏!”两个珠光宝气的年轻女子急忙追出。其中一位一把抱起小白狗,用香帕细心擦拭,瞥了云疏月一眼道:“雪球儿,咱们是千金之躯,怎可自降身价。”
云疏月火气噌地上涌,指着那姐妹怀里的狗质问拦她的侍女:“她们不也带着狗?为何她们能进,我的就不能?莫非这珠玑阁的规矩,还看人下菜碟?”
那侍女脸色一沉,尚未回话,旁边一位男伙计已快步上前,目光锐利地扫视云疏月,嘴角扯出一丝假笑,语气却极尽刻薄:
“客官,话可不能这么说。赵大小姐二位是本店常客,持有玉蝶贵宾帖。她们抱的是价值千金的京狮犬,血统高贵,性情温驯。您这……呵,”他轻嗤一声,目光在铁蛋身上一扫而过,“瞧着便是乡野土犬,万一惊扰了贵客,或是碰脏了店里价值连城的衣料缎匹,您担待得起吗?还请自重,莫要在此喧哗。再不走,休怪我们不客气,把这野狗抓起来送隔壁肉铺!”
“你!”云疏月气得脸颊通红。
赵家姐妹中见状,一位柔柔一笑道:“李公子,少说两句。这位……小兄弟想必也是慕名而来,只是不懂规矩罢了。”她语气温和却带着居高临下的宽容。
另一位也附和道:“正是呢,姐姐,咱们快进去吧,雪球儿该喂点心了。”姐妹俩施施然转身入内,留下一阵香风。
“铁蛋!咱们走!”云疏月狠狠剜了那背影一眼,转身就走。
“有什么了不起!一群趋炎附势的东西!还不如只小白狗有眼光!”她高声对铁蛋抱怨,“这什么破地方,规矩比皇宫还大!”
铁蛋道:“这世道本就如此,先敬罗衣后敬人。你这面纱,将容貌一遮,穷酸气更甚了,可不嘛。”
说完,他嗖地窜进旁边无人的窄巷。不过片刻,巷口转出一位黑衣少年,快步向她走来。
依旧是那身玄衣,却不知何时变得挺括了些,衬得他身姿愈发挺拔。他走到云疏月面前,伸手,指尖轻轻掠过她的耳廓,替她摘下了那方面纱。
“还戴着这劳什子做什么?珠玉蒙尘,岂不可惜?走,咱们二进宫,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云疏月气道:“我不去!再看那群势利眼的嘴脸,我怕我忍不住拆了那店!”
铁蛋挑眉,“真不去?真不去?我看你盯着那件月白裙子,眼睛都快拔不出来了。现在走了,晚上回去抓心挠肝、翻来覆去睡不着,半夜又梦游拆房子,我可没力气再捆你一次。”
“你!”云疏月羞恼交加,瞪他一眼,最终,她咬咬牙,“去就去!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面子!”
然而,再次回到珠玑阁门前,那侍女见到二人,眼中闪过明显的惊艳,当即便放下了锦绳。
顺利地出乎云疏月的意料,她一脚踏上地面厚铺的织花地毯,脚步落在上面悄无声息。多层陈列架上,绫罗绸缎、珠宝首饰、胭脂水粉分门别类,流光溢彩。客人不多,皆由专门的侍女陪同,低声细语。
云疏月径直走向显眼处那件月白流光裙,“这件,可有我的尺寸?”
那侍女笑容不变,捧起旁边柜台上一个紫檀木嵌螺钿的盒子,盒内红丝绒上躺着一把做工颇为华丽的长柄拍子,不假思索道:“抱歉,姑娘,这款是京中流行的式样,已经售罄了,咱们这儿只有这一件样衣,不卖的。您瞧瞧这个,流光溢彩驱蝇宝拍,大师手工锻造,居家必备,寓意驱邪避凶,您喜欢嘛?”
云疏月:“.....不了,谢谢,我只想看裙子。”她礼貌拨开怼在脸前的苍蝇拍,再次望向其他裙子。
侍女笑容不变,如同未闻,又引她看向一旁博古架上的一柄木质雕花的精巧刷子,“姑娘一看就注重生活品质,那看看这个?百秽不侵净桶宝刷,选用雷击枣木,经高僧开光,能保家宅洁净,福气自生!”
雷击木马桶刷?云疏月嘴角抽搐,强忍吐槽的欲望,再次指向另一件藕荷色缎面绣裙,那我试试这件。”
侍女依旧不接茬,转而拿起一对鎏金铜雀衔环镇纸。“姑娘想必是风雅之人?对俗物无甚兴趣,这对镇纸寓意极好,雀鸣高升,秋游写生时平添文气。您摸摸这分量……”
云疏月掂了掂,这镇纸果真是十分压手,不过出门在外,轻装简行,谁还会背个镇纸!
她彻底被这一连串风马牛不相及的推荐弄得烦躁极了,她试图绕过侍女直接去取裙子,侍女却如影随形,捧起来的物件一个接一个:什么“犀角雕云龙玉如意”、“镶珠聚财纳福宝盂”、“金丝楠木步步高升凳”、“沉香木洪蝠齐天纹样顺心拔”,甚至还有一顶据说能防小人暗算的、缀满铜钱和符咒的铜墙铁壁护首安全冠?
她看着眼前的痒痒挠,痰盂、马扎、鞋拔子和头盔,匪夷所思又似曾相识,每隔几日她师门的角落里都会多出一两件类似的物件。师父说这是仙督大人来的“扶贫”物资......
然而这些物件皆透着股子实用又无用的别扭劲儿.....仙督的品味沦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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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弟的笑柄,大家都不喜欢用,最后下场自然是大扫除过后,在仓库的角落里积灰。
眼前的侍女还在锲而不舍地推荐着一个比一个离谱的雅玩,云疏月忽然福至心灵:莫非这珠玑阁的物件审美太过离谱,鲜有人问津,因此这侍女背上了沉重的业绩压力?
她心下微软,想着要不就买一件最便宜的帮她一把。她随手拿起那个看起来最实用的痒痒挠,问道:“这个多少钱?”
侍女眼睛微亮,笑容真切了几分:“姑娘好眼力,犀角雕云龙玉如意,承惠十五两。”
“多少?!”云疏月手一抖,差点把这天价痒痒挠摔了。十五两?!够普通人家活上半年的了!
她不信邪,又指了那个造型奇特的刷子:“这个呢?”
“百秽不侵净桶宝刷二十两。”
“那……这个宝...宝拍?”
“是的,流光溢彩驱蝇宝拍,二十五两。”
云疏月彻底无语了。她之前还好奇仙督从哪里搜罗来的这些华美精巧却实在无甚大用的物什......现在看来终于找到了源头.....
此时,赵家姐妹转了过来,不咸不淡嘲讽道:“瞧有些人,真是不懂规矩。问也是白问。”
云疏月不予理会,自顾自挑选着衣服,可不知怎得,在她问价后那侍女脸色直接掉在地上,坦言她看上的每一件衣裙皆是售罄......
云疏月被泼了一盆又一盆冷水,终于忍不住吐槽:“你们这都没货,开什么店?趁早关门算了!”
不及侍女回答,那两姐妹不知何时又招摇的黏了上来:“柴火妞,不自量力,这个系列,可是和京中别鹤山庄的仙眷款式相似,攒够了福缘,才有资格询价呢。起码得满十铤金。”
妹妹则目光黏在了不远处的铁蛋身上,闻言柔声接话:“姐姐何必动气,村野之人,没见过世面,不懂这些也是常情。”
云疏月被这一对狗皮膏药烦得要命,只想抬脚离开这什么都售罄的破店,却见铁蛋自行逛了一圈后,竟已改头换面。他墨发玉冠,一身玄青色暗云纹锦缎新袍,身上环佩叮当,脚下踏着的黑靴镶着云纹金边,从头到脚贵气逼人,风姿卓绝,瞬间吸引了店内所有目光,包括那赵家姐妹瞬间亮起来的眼神。
“你……你哪来的钱?”云疏月看着他这一身行头,目瞪口呆,“这一身,怕不是把江三娘那儿挣来的家底都穿身上了?”
”谈什么金银,俗气~“铁蛋勾唇一笑,挥挥手。
赵家姐妹见铁蛋靠近,立刻收敛了嘲讽,换上温婉笑容,大姐上前一步,对他盈盈一礼:“公子这身真是相得益彰,俊朗非凡。”二姐也附和:“公子好眼光!这墨海锦极挑人的!”
铁蛋瞥了她们一眼,礼节性点点头,便转向云疏月:“挑好了?”
云疏月刚才看着她们表演,嘴都快扁了。她憋着气,精打细算半天,终于妥协,转到了那个“罗府喜添千金,酬谢贵客”的角落,拎起一件素雅的鹅黄色绣缠枝梅的衣裙,虽然料子普通些,但剪裁尚可,颜色也衬她。“就这件吧,这件总不会也售罄了吧?”
只见伙计这下麻利的摘下裙子,利落打包。
这下终于不是售罄了!云疏月长呼一口气,从腰间解下满当当的钱袋,“麻烦将里头剩下的碎银找成铜板。”
经过一阵敲打算盘,伙计最终将一枚铜钱推到云疏月面前。
“??!怎么回事?我这钱袋里银票碎银起码五百多两啊!”
她捏起那个干瘪的钱袋皮,愕然呆立。
“这裙子……不是……才一百钱?!难不成我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