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算账

作品:《被阴湿暴君听见心声后

    *慈宁宫。


    “排好队一个个过来站成一排,身高五尺半的出列,其余人回去罢。”一位年长的嬷嬷掐着腰在院子里指挥着一批批宫女往里进。


    “皇上驾到!”


    福公公的声音一出,院内太监宫女哗啦啦跪了一地:“参见陛下。”


    谢兰舟扫了一眼跪在最前排的宫女,有几个看背影是有那么五六分相似,但是身段样貌却是远远比不上她。


    睿王搬了一把太师椅坐在殿门口,摇着折扇打量着面前的一种宫女。


    见他来了,这才从殿内走出来,扬声道:“参见皇兄。”


    谢兰舟审视般看了他一眼,视线停在他的右手上,眸子微眯,沉声道:“朕竟不知皇弟也在。”


    睿王尬笑两声:“母后身子不适,我放心不下,这才进宫来看看她,还没来得及去见皇兄,兄长莫要怪罪。”


    谢兰舟:“朕也来看看。”说着越过他径自往殿内走去。


    太后正躺在拔步床上,脸色有些发白,还真有几分病态。


    见到谢兰舟进来,勉强露出一个笑,主动开口道:“皇帝来了,快坐。”


    谢兰舟坐在主位上:“朕听闻太后病了?”


    太后:“哀家老了,昨夜受了些风寒罢了,劳烦皇帝挂心了。”


    谢兰舟:“朕还以为是太后思念胞弟,伤心过度呢。”


    看他这般云淡风轻地提起被他当场赐死的安国公,太后脸色更白了几分,手里的佛珠都险些被她拽断。


    也只能咬牙说道:“皇帝看也看过了,哀家无事,皇帝还是以国事为重。”


    这便是下了逐客令了。


    谢兰舟却慢条斯理地端起茶盏抿了一口,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朕还想问问,太后外面这么大阵仗是要做什么?”


    太后脸色愈发难看,睿王忙答道:“皇兄,是万佛寺的高僧说母后的病需要找特殊之人抄写佛经七七四十九日,方可百病全消,我也是为了尽孝,皇兄应当能够体谅吧。”


    谢兰舟拖长音调哦了一声。


    “当然,既然太后的病要七七四十九日才能好,那这段时间就在慈宁宫好好养着吧,免得出去又有何意外。”


    最后两个意外他说的格外戏谑,睿王虚伪的笑容僵在脸上,这是要的意思了。


    太后终于忍不住出声:“皇帝,哀家可是看着你长大的,你怎可……”


    谢兰舟一个眼神都没分给她,反而是转向睿王:“朕听闻皇弟对于燕国使臣很是感兴趣,不若,就让你去同他们谈?”


    睿王先是心虚,然后诧异地睁大眼睛,狐疑道:“皇兄应当是误会了,臣弟不认识什么燕国使臣。”


    说罢不等谢兰舟开口就接着道:“但是臣弟愿为皇兄分忧,明日早朝臣弟便上书此事。”


    谢兰舟似乎对他的话并不感兴趣,再次看着他的右手发呆,淡淡道:“朕替你斟茶。”


    睿王受宠若惊,忙拿起桌上的茶盏凑近。


    谢兰舟提起茶壶,毫不犹豫地将滚烫的茶水浇在了他拿着茶杯的右手上。


    “啊!好烫!”睿王端着的茶杯失手掉落,碎了一地,他捂着手喊痛:“陛下你做什么?!”


    谢兰舟垂眸看着碎落在脚边的瓷片,不悦皱眉,轻轻啧了一声。


    福公公立刻会意:“睿王殿前失仪,还不快跪下!”


    睿王不满地瞪了福公公一眼:“这里还没有你一个奴才说话的份,本王不是有意的,想来皇兄也是不小心才烫到本王。”


    说罢希冀地看了谢兰舟一眼,算是他妥协了。


    但是谢兰舟显然不是这般想的,他冷冷开口吐出两个字:“跪下。”


    睿王愤怒地看向他,却还是被他瞬间冰冷的气场所震慑,不情不愿地跪在了离他一步远的地方。


    谢兰舟垂眸看了眼他面前的碎瓷片,勾了勾手指:“往前。”


    睿王还未开口,床上的太后看不下去了:“皇帝,他好歹是你弟弟!”


    谢兰舟勾唇,真是好一个母慈子孝啊,可惜他这辈子是不会体会到了。


    他没有再重复,只有目光逐渐阴冷下来,殿内落针可闻。


    睿王认命般闭了闭眼,跪在地上一点一点膝行到他面前。


    膝盖碾过地上的碎瓷片,疼得他目眦欲裂,却不敢吭一声,只能垂着头掩盖眸中的愤怒和恨意。


    “臣殿前失仪,请陛下责罚。”


    “责罚也不必了,在此处跪上一个时辰,就当为太后祈福了。”


    谢兰舟说罢拂袖离开,走到殿外,看见跪了一地的宫女,摆了摆手。


    福公公会意:“都跪在这儿做什么?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离开慈宁宫,已到了用晚膳的时辰,福公公问:“陛下,回养心殿用膳吗?”


    谢兰舟抬手捏了下眉心,却难以缓解头疾一抽一抽的钝痛,他又想起那个能缓解自己头疾的小宫女。


    “去摘星阁。”


    福公公应了一声,派人去安排了。


    等他们到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摘星阁一片灯火通明,刚走进二层便听见了内室传来女子银铃般的笑声。


    苏盼月依旧躺在床上,不知在同卢婷玉跟寿喜手舞足蹈地说着些什么,三人笑得一个比一个开心。


    谢兰舟进来没让人通报,是以殿内的三人都没能第一时间发现他,还是福公公轻咳了一声算作提醒。


    苏盼月没想到他今日还会来,有些惊讶地睁大眼睛道:“奴婢参见陛下。”


    卢婷玉跟寿喜也吓了一跳,连忙起身行礼。


    谢兰舟摆摆手让他们都出去准备晚膳,自己缓步走近拔步床。


    见他靠近,苏盼月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抓住锦被小声问:“陛下,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不会是来睡我的吧?!人家还没准备好呢。】


    【不得先去洗澡吗?我今天没出门可是很干净,这臭男人得好好洗洗吧!】


    听见她的心声,谢兰舟都要被她给气笑了,他自幼便喜净,还是第一次有人说他臭。


    他闭了闭眼,走到床边坐下,嗅到她身上浅淡的香味,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苏盼月往里挪了挪,戳了戳他的胳膊。


    谢兰舟偏头:“不欢迎朕?”


    苏盼月连连摇头:“没有没有,我只是,还未沐浴。”


    谢兰舟轻笑出声,她真的满脑子都是那些事情,偏偏他此时很想逗逗这大黄丫头。


    于是伸手抓住了苏盼月戳自己的那只手,拽住往身边拉了一把,两人之间的距离倏然缩短。


    苏盼月躺在床上,对上他深不见底的眼眸,在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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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嘀咕道:


    【真好看啊,他不会要亲我吧?我该怎么做啊?完了怎么不记得了!】


    【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明日我得好好温故知新一下了。】


    听见她在心里说个不停,既期待又紧张,谢兰舟鬼使神差地慢慢俯身。


    本就一坐一躺,这么一来,苏盼月整个人都被他的阴影笼罩。


    看着男人逐渐靠近的脸,苏盼月下意识闭上了眼睛,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心跳也逐渐开始加快。


    “陛下,可以用膳了。”福公公的声音打破了殿内的旖旎氛围。


    苏盼月睁开眼,看见谢兰舟已经坐直了身体,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顿时有些恼羞成怒,气鼓鼓地偏过了头,却是敢怒不敢言。


    其实知道他救了自己,两人还那个了以后,苏盼月就没有那么怕他了,甚至有时候还觉得他有些幼稚,所以才敢如此明显地表达被戏耍的不满。


    谢兰舟勾唇笑笑,开口道:“用膳吧。”


    苏盼月闷闷地说:“不知陛下要来,我已经吃过了。”


    “你是不是忘记了,作为朕的贴身宫女,你还要侍膳?”他说的贴身宫女四个字一字一顿,似乎是在强调,又像是威胁。


    苏盼月听得心里发毛,也顾不上为方才的事情窘迫,疑惑歪头问:“陛下,我这样怎么侍膳?”


    说着指了指自己被包的严严实实不能动的脚踝。


    谢兰舟摇了摇床边的铃铛唤来福公公,“将膳食拿到床边。”


    很快就搬来一个桌子放在床边,谢兰舟坐在桌边,塞给苏盼月一双碗筷。


    既来之则吃之,苏盼月欣然接受,拿起筷子想要夹自己最爱的糯米藕,但是胳膊不够长,着实有些费力。


    就见男人长臂一挥,夹了一块晶莹剔透的糯米藕放在她的碗里。


    苏盼月惊讶抬眸,怀疑自己方才是看错了,皇帝替自己夹菜??


    似乎是验证她心中所想,谢兰舟又夹了一块酥香炸虾到她碗中。


    【不是,这算是谁给谁侍膳啊?!不会是断头饭吧?】


    谢兰舟无语地看了她一眼,动作不停。


    【不管了,他夹的都是我爱吃的哎。】


    苏盼月拿起筷子吃了两口,美美点头,眉眼弯弯道:“多谢陛下。”


    她一向最甜,夸起人来从不吝啬:“陛下对身边伺候的宫人都这么好,天下百姓能有这样的明君更有福气了。”


    说完接着嚼嚼嚼。


    谢兰舟自嘲一笑,民间对他的评价不是暴君昏君,就是肆虐弑杀,还从未有人说过他是明君。


    苏盼月:“陛下快用膳吧。”


    谢兰舟就着床边的小桌,慢条斯理地开始用膳。


    苏盼月偷偷抬眼看他,不禁感慨:


    【长得好看的人吃饭都这么赏心悦目。】


    谢兰舟不重口腹之欲,一向少食,吃得差不多想要放下筷子的时候,她的心声再次响起:


    【就吃这么少?一会儿不会没劲吧?】


    谢兰舟动作一顿,又夹了几块菜吃了起来,最后比平日多吃了不少才停筷。


    福公公一脸欣慰,命人将桌子撤下去,还赞赏地看了一眼苏盼月。


    苏盼月已经无心关注旁人了,满脑子都是:


    【吃完饭了,是不是要吃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