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袁文翔欲言又止，可对上袁栎那清明的眼神他就知道自己什么都不用多说了，人家心里有数。


    几人大概商量了下袁白榆上课的时间和课时费后便分开了，当然了，这个课时费跟王世成那边完全是不能比的。


    不过按袁文翔的说法，钱良元不缺钱，只是喜欢带着孩子一起玩儿罢了！


    事情商量好后袁栎又带着小家伙去买了一副球拍和羽毛球，又给他买了几身换洗的运动服，袁文翔要去网咖，她半路把人放下后带着袁白榆回家了。


    到家第一件事先是喂珍珠，等把小祖宗伺候完，她去猫碗那边转了一圈，霸王把他的饭都吃得差不多了，不过神出鬼没的，从回来之后他们就没见过霸王，不知道又去哪里野了。


    “行了，下午你先自己玩儿去吧，明天上午去王老师那里，下午去钱老师那里，隔五天休息两天，直到你上学咱们再换上学方式”。


    袁白榆捧着小脸叹气，“好的吧，我只能去啦！”


    袁栎戳了戳他的小脸蛋，“我给你换个卧室？就睡旁边那个卧室？”


    从他父母去世后他就一直跟袁栎一起睡的，回来之后也是，但是他这个岁数是可以自己睡一间屋子的。


    这个消息对袁白榆来说简直雪上加霜，他哀叹一声，扑到床上打了几个滚，可到底也没耍赖说不愿意去。


    袁栎笑了笑，“窗帘是之前的窗帘，你看看床单、窗帘这些有没有什么偏好，我去给你换了？”


    袁白榆赶忙说出自己的要求，袁栎见他乖便也不拒绝，记下他的要求后先给孩子换了卧室。


    等袁白榆回他自己屋之后，袁栎躺在床上打了几个滚。虽然她也很喜欢袁白榆，但是能有一个独立空间只会让人更高兴的！


    第二天一早，袁栎翻出袁白榆的小书包，给他装了两个小面包又塞了一个保温杯跟一瓶果汁，拎着他就去了王世成那里。


    袁白榆很喜欢王世成，见到他就往那边扑，王世成笑着揽住他，“小袁，那我带星星去上课了，你是在家里等着还是？”


    “不用不用，我中午来接他就成”，袁栎把孩子送走后只觉得无娃一身轻，学校还有辅导班可真是个好地方啊！


    袁白榆其实不算是熊孩子，也没有特别皮，但是只要他在家，袁栎就必须啥事儿都得考虑他，对于一个虽然谈过恋爱但没生过孩子的年轻姑娘来说其实压力也比较大，能有个孩子不在家的时间真的太有必要了！


    袁栎哼着曲儿回家，刚坐下没多久就听见孔立新的声音，她出了门，“哥你咋来了？”


    孔立新没坐沙发上，拉了把椅子过来坐下。


    “我不是听我妈说你之后想拍什么视频嘛，还想上山，我就说带你去集市看看，一般上山采到东西后，除非提前有老板定下来，否则基本都在那个集市上出售，你要去看看不？”


    袁栎眼睛一亮，自然是愿意啦！


    跑山人不管是获得山珍还是药材后一般是不会拿到店里去卖，更不会自己弄个店铺售卖，更多的还是在一个小集市里面出售。


    山里好东西多，但是一来山路难行，还有不少危险，迷路也是常见的事情，并不是说只要上山就能有收获的。


    另外，就算有收获，可能也就是十来二十块钱一公斤的蘑菇或者野菜，这得多少才能赚大钱？


    袁栎懂一些中药材，曾经也跟着上山去采过药，可哪怕如此，她也不敢说自己一定能在山上收获到价值不菲的药材，大多数还是一些常见的药材罢了。


    这种药材因为是野生的所以市场价格一般会比种植药材贵，但是也不至于贵太多。


    至于像是珍珠妈妈送来的那种七八十年的野山参那更是别想了，哪来的那么多好事？


    所以跑山其实并不是一个能有稳定收入或者是高收入的工作，这种情况下无论是自己开店去售卖山上的东西还是把收货卖给药材店或者干货店都是不划算的。


    开店就不用说了，那成本可太高了！


    房租水电，反正睁开眼睛就在花钱。除此之外，开店得有稳定的货源吧？如果想专门出售山上的野物，刚才也说了，跑山没那么容易的，跑山人没收获，店咋开？


    而且开店肯定是有库存和资金被积压的，不在乎成本的人也不会来干这个啊！


    另外，开店的话那是要等客上门的，是需要足够的人流量的。而需要特定山货的人毕竟是少数，店铺可能一天也等不到几个目标客户，那怎么盈利？喝西北风去？


    卖给店铺就更不用说了，本来就是赚点辛苦钱，还得被压价，利润还得被分薄，还能赚几个钱？


    而且人家收货可能对数量、品质都有要求，但山上的东西谁能保证都是差不多品质的？


    还有好多商家还不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可能一个月甚至一个季度才结一次账。


    反正不管是自己开店还是卖给开店的人都不合适，还是搞集市好。


    这边的集市又不存在摊位费，只要能卖出去那就是净赚！


    别说什么时间成本，穷人的时间是最不值钱的。


    再加上愿意来这个集市的人，除了看热闹的，基本上都算是目标客户，那成交率自然就上去了。


    所以说定期集市算是交易成本最低、效率最高的一种方式了。


    不过喜欢山货或者说愿意花比一般干货店或者中药店更高的价格去买的人也不算多，所以也就造成了知道这个集市的人未必愿意来，想来的人未必认识路的情况。


    孔立新有事没事就爱往山上跑，他未必能捡到什么值钱玩意儿，但是每次也不算白跑就行。


    “带你去见见世面”，孔立新笑，“我也认识不少老人了，他们都有经验，你去取取经，认个脸熟，等将来万一在山里碰上，有什么麻烦也能互相帮衬着。”


    袁栎笑着点了点头，但她可真没打算跟着旁人一起进山，或者在山里跟人一起活动。


    他们背后的这座山不小，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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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绵起伏一眼望不到边境，外围还好，但是内里有些地方虽然不属于保护区，但也没几个人敢擅自进入，那里面有多少好宝贝谁也不知道。


    袁栎不打算发癫进去，也不觉得自己真能捡到什么无价之宝，但有时候很多事情不得不防。


    她一个独身女性，山里又没什么监控，哪怕自己没有带任何值钱的东西都保不齐被人觊觎，万一真捡到像珍珠妈妈给的人参一样的大家伙呢？


    杀人夺宝可从来不是传说。


    她不觉得自己在杞人忧天，防人之心不可无，所以汲取经验可以，一起进山还是算了，她从不喜欢考验人性。


    “远吗？”


    “不远，也就六七公里吧”，孔立新道，“你要是想买东西可以去多转转，不想买的话去认个路就回来也行”，主要是他真不觉得这位看起来就是城里姑娘的小表妹能吃得了上山的苦。


    “月亮，你要不要考虑考虑，你要想拍拍短视频或者当网红也有别的方式，也可以慢慢来，上山太苦了，你吃不消的！”孔立新叹气，上山是真的苦！


    首先最直接会面对的一层考验是身体层面的，长时间爬升会导致腿部肌肉极度疲劳，而下坡时膝盖也会承受巨大压力，另外快速海拔变化也可能导致头痛、呼吸困难等高原反应症状。


    这边的山倒不至于说是高度有多吓人，但问题是这边本身海拔就不低，又不是那种低矮的小山峰，叠加起来在海拔上那是真挺高的。


    如果是当天下山还好说一点，如果是要在山上过夜，那还要面对简陋的住宿条件问题和睡眠不足问题。


    这边早晚温差大，在山里过夜除非说是像袁栎她们专门去野营那样带了一车的装备，否则这就是去吃苦的。


    身体上的苦是一方面，心理上的苦也是一个问题。


    独自在山中行进可能产生强烈孤独感和对未知的恐惧，孔立新知道有人喜欢孤独感，但是在山下自己一个人待在屋里孤独，跟你在山上肉眼看不到任何一个活物，但实际上也许有不少活物在偷窥着你的这种孤独完全是两码事。


    若是再遇到方向不明、体力不支等问题，心里压力只会骤然增大，让人痛苦万分的。


    另外还有可能遇到复杂的天气和地形等问题，反正只要上山，你就会面临层出不穷的各种需要你解决的问题。


    很麻烦，真的很麻烦。


    袁栎笑了，她并没有想当网红，她也不觉得站在人前的工作好像就一定光鲜亮丽或者比别的行业高贵什么。


    如果说非要找一个让她尝试拍短视频的理由可能是，她真的不想出去上班啊！


    末世那么多年，她是不受管束的，她是自由的，虽然她也是日常饿的要发疯的。


    但无论如何，她是受不了受人管束从人手里拿钱的感觉。如果能相对自由一些地去赚钱，她肯定是愿意去尝试的。


    行不行尝试了再说。


    反正短期内她还是有些本钱可以维持生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