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许干事,我想给李哥送点文化
作品:《四合院:嫂子别怕,看我干死他们》 阎埠贵那张老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他最怕见的,就是许大茂。
这小子以前就是个放电影的,见了他,哪次不是客客气气地喊一声“三大爷”。
可现在,人家是许干事了。
那眼神,那口气,活脱脱就是主子跟前的一条狗,见谁都想上去嗅两下,看看你身上有没有让主子不喜欢的味儿。
“我……我找李顾问。”阎埠贵强撑着,没让自己那点教书先生的架子散掉。
“找我们李哥?”许大茂把“我们”两个字咬得特别重,他上下打量着阎埠贵,那眼神,就像在审一个贼,
“李哥忙着呢,看国家机密文件,没空。”
说完,他“哐”的一声,就要把门关上。
“哎,哎!大茂!许干事!”阎埠贵急了,也顾不上脸面了,赶紧伸手把门给扒住了。
他从兜里掏出一包皱巴巴的大前门,抽出一根,双手递了过去:“许干事,抽根烟,抽根烟。”
许大茂眼皮都没撩一下,摆了摆手:“戒了。”
他现在抽的,都是李顾问给的红塔山,哪儿还看得上这种呛嗓子的玩意儿。
阎埠贵的手尴尬地悬在半空,收回来不是,不收回来也不是。
“许干事,您行行好,给通融通融。”阎埠贵把声音压得更低了,几乎是在哀求,“我找李顾问,真是有要紧事。是好事!”
“好事?”许大茂嗤笑一声,“你能有什么好事?”
那天晚上,这老东西不也跟着刘海中起哄来着?现在看风向不对,跑来抱佛脚了?晚了!
李哥的账本上,早给你画上圈了!
许大茂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但他不说。他就喜欢看阎埠贵这副着急上火又拿他没辙的样子。
“真……真是好事!”阎埠贵急得额头上的汗都下来了,
“我是看李顾问家孩子,正是启蒙的时候。我寻思着,我是个教书的,懂这个。
我想着,能不能……能不能给孩子,免费辅导辅导功课,教他认认字,背背诗什么的。这叫……这叫送文化上门!”
他把“送文化上门”这几个字,说得掷地有声,好像自己是什么文化使者。
许大茂听完,差点没乐出声来。
给李顾问的孩子当家教?这老东西还真敢想!
李顾问什么身份?人家媳妇林婉清,那可是正儿八经的大家闺秀,文化水平比他这个小学教员高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人家爹,还是协和医院的副院长!这种家庭,需要你一个浑身算盘味的穷教书匠,来送文化?
你那点文化,够给李顾问家扫厕所吗?
许大茂心里把阎埠贵从头到脚鄙视了一百遍,脸上却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哦——原来是这事儿啊!”他故意拉长了调子,“三大爷,您这可真是……有心了!”
“是是是,我就是一片好心,一片好心。”阎埠贵看他态度松动,赶紧点头哈腰。
“嗯……”许大茂摸着下巴,装模作样地沉吟起来,“这事儿吧,是好事。不过……我们李哥这人,您也知道,他不喜欢欠人情。”
“不欠不欠!”阎埠贵连忙摆手,“我这是义务劳动!分文不取!纯粹是街里街坊的,互相帮助!”
“那也不行。”许大茂摇了摇头,“李哥说了,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您是老师,您的知识,就是您吃饭的本事。怎么能让您白干呢?”
阎埠贵愣住了,他那颗算盘脑子有点跟不上了。
这许大茂,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许干事,您的意思是?”
许大茂凑了过去,声音压得极低,像蚊子哼哼。
“三大爷,我给您透个底。您想办成这事儿,光靠嘴说,不成。”他伸出两根手指,捻了捻,“您得,拿出点诚意来。”
“诚意?”阎埠贵更糊涂了,“我这都免费上门了,还不够诚意?”
“不够!”许大茂斩钉截铁,“您得让李哥看到,您不是光想占便宜,您是真想办事!”
他看阎埠贵还是一副不开窍的样子,心里骂了句“老抠”,干脆把话挑明了。
“李哥家,最近正缺个东西。”
“缺什么?”阎埠贵眼睛一亮,只要是能用钱解决的事,那就好办。
“缺个……打扫院子的。”许大茂一本正经地说道。
“打扫院子的?”阎埠贵傻了。
“对。”许大茂点了点头,
“您想啊,李哥家这院子多大啊。他跟嫂子,那都是干大事的人,哪有功夫天天拿着扫帚簸箕在这儿忙活?
您要是能主动把这活儿给揽下来。每天早晚,把这后院,给打扫得干干净净,一片树叶都瞧不见。
您说,李哥看在眼里,他能不感动吗?”
“到时候,您再说给孩子启蒙的事,那不就水到渠成了?”
阎埠贵听完,整个人都傻了。
让他,堂堂一个人民教师,去给李大成家当扫院子的?
这……这不成下人了吗?
他那张老脸,一阵红一阵白,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许大茂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乐开了花。
他就是故意要这么说。
李哥根本没说过缺什么打扫院子的,这都是他许大茂自己编的。
他就是要恶心恶心这个阎老西。你不是爱算计吗?你不是自诩文化人吗?
我就让你去扫地!我看你这文化人的脸,往哪儿搁!
“怎么?三大爷,不愿意啊?”许大茂故意激他,
“那就算了。也是,您是文化人,干不来这粗活。得,您当我没说。”
他转身,又要关门。
“哎!别!别关!”阎埠贵一把死死拽住门。
他脑子里,天人交战。
一边,是自己那点可怜的,当了一辈子教书先生的尊严。
另一边,是李大成那个小本本上,可能已经画上的,鲜红的圈。
尊严能当饭吃吗?
尊严能让他不去南山当掏粪工吗?
不能!
阎埠贵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那点属于文化人的光,彻底熄灭了。
他脸上,堆起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愿意!我愿意!”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许干事,您说得对!是我觉悟低了!能为李顾问服务,那是我的荣幸!别说扫院子,就是让我去刷厕所,我也愿意!”
“这就对了嘛!”许大茂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那感觉,就像在拍一条听话的老狗,“三大爷,觉悟很高嘛!”
他侧开身子,让出一条路。
“我们李哥,这会儿正在书房看文件。您啊,也别进去了,影响他老人家为国家做贡献。”
“您现在,就可以开始了。”
许大茂用下巴指了指墙角立着的一把大扫帚。
“工具,都给您备好了。”
阎埠贵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那把扫帚,又旧又破,上面还沾着不知道什么污渍。
他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那扫帚上的刺,狠狠扎了一下。
他这辈子,拿的是粉笔,是教鞭。
今天,却要拿起这把扫帚。
他颤抖着手,走了过去。
握住扫帚的那一刻,他感觉自己这辈子积攒起来的那点东西,全都碎了。
“沙……沙……沙……”
寂静的后院里,响起了扫地声。
许大茂靠在门框上,点上一根烟,惬意地看着。
他看着那个佝偻着背,在月光下,一下一下,笨拙地扫着地的身影。
心里,说不出的舒坦。
让你个老东西算计!让你个老东西装文化人!
在李哥面前,你算个屁!
书房里。
李大成放下手里的文件,走到了窗边。
他静静地看着窗外那个扫地的身影,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林婉清走了过来,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也愣住了。
“大成,那不是……三大爷吗?他这是……干什么呢?”
“赎罪。”
李大成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然后,他拉上了窗帘,将窗外那副滑稽又可悲的景象,彻底隔绝。
他没兴趣看一个跳梁小丑的忏悔表演。
他要的,从来都不是这些。
阎埠贵,仅仅用扫地来赎罪,可不够。
他那点微不足道的价值,还没被榨干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