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阎老西的算盘,李顾问的账本
作品:《四合院:嫂子别怕,看我干死他们》 棒梗那孩子眼里藏着的东西,李大成没看见,也不在乎。
一只还没长成的狼崽子,离亮出獠牙的日子,还远着呢。
他现在,更关心院里那几只被吓破了胆的老狐狸。
聋老太和一大妈被公安用侉子拉走的那一晚,整个四合院就像被一场大雪覆盖了,死寂死寂的。
连平日里孩子们的哭闹声,都好像被人掐住了脖子,半点都透不出来。
家家户户的门窗,都跟焊死了一样,天不黑透绝不点灯,天不亮绝不出门。
尤其是中院的刘海中和前院的阎埠贵。
刘海中被撸了副主任,发配到南山去当“破烂王”的消息,像一阵阴风,第二天就吹遍了全院。
这下,所有人都看明白了。李大成这哪儿是敲山震虎,这分明是当着所有猴儿的面,把那只跳得最欢的,活活给剥了皮。
这下,轮到阎埠贵睡不着觉了。
他,三大爷阎埠贵,一辈子活的就是个算计。
买根葱要算计,倒点酱油要算计,两个儿子娶媳妇,他连送出去的彩礼钱和收回来的红包,都能用算盘打出个盈亏来。
可这回,他那把跟了他半辈子的算盘,不好使了。
他把自己关在屋里,饭也吃不下,水也喝不进,就盯着桌上那把算盘珠子发呆。
他想算算,自己那天晚上,到底错在了哪儿。
他没像刘海中那么蠢,跳出来指着李大成的鼻子骂。
他就是说了几句场面话,什么“影响声誉”,什么“严肃处理”。
按理说,这是最稳妥的法子,进可攻退可守。
可他千算万算,没算到李大成手里攥着那么个大杀器——录音机!
那玩意儿一响,他阎埠贵说的每一句“公道话”,都成了给聋老太递刀子的帮凶。
这下完了。
他脑门上全是冷汗。
李大成收拾完了刘海中,下一个,可不就轮到他了吗?
“他爸,你倒是说句话啊!这都火烧眉毛了!”三大妈急得在屋里团团转,嘴皮子都起了泡。
阎埠贵烦躁地一摆手:“你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娘们儿,懂什么!这事儿,能是着急的事儿吗?这得算!”
“还算?还算?再算下去,人家公安的侉子就停到咱家门口了!”
三大妈一屁股坐在炕沿上,拍着大腿就想哭,
“我早就跟你说,别跟着刘海中那头蠢猪瞎起哄,你非不听!非要显摆你那点文化!现在好了,人家是破烂王,你呢?你是不是想去掏大粪啊?”
“你给我闭嘴!”阎埠贵让这话戳到了肺管子,脸涨得通红,
“我好歹也是个教书先生!人民教师!他李大成再厉害,还能不讲政策?不讲道理?”
话是这么说,可他自己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那天晚上,李大成那张平静的脸,那双冷得像冰碴子的眼睛,又在他脑子里过了一遍。
讲道理?跟阎王爷讲道理去吧!
“爸,妈,你们别吵了。”一直闷头不吭声的大儿子阎解成开了口,“我觉得,这事儿,躲是躲不过去的。”
阎解成在厂里上班,消息比他爹灵通。
他可是亲眼看见,新上任的许干事,是怎么跟在李顾问屁股后头,那点头哈腰的劲儿,活像个伺候皇上的太监。
“爸,现在院里谁都看明白了。那李顾问,就是个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主儿。
你看许大茂,以前院里谁瞧得上他?现在呢?人家是干部了!为啥?不就是因为他给李顾问当了狗,还立了功吗?”
“刘海中呢?他为什么倒霉?不就是因为他想跟李顾问别苗头,想抢那官瘾吗?”
阎解成的话,像把锥子,扎得阎埠贵一哆嗦。
“那……那你的意思是?”
“爸,您得主动点。”阎解成压低了声音,“您不能等人家找上门。您得自己送上门去!认错!服软!”
“放屁!”阎埠贵一拍桌子,教书先生那点可怜的自尊心又冒了头,
“我没错!我认什么错?我那是维护大院的集体荣誉!再说了,我这么上赶着去,不成自己往枪口上撞了吗?
他要本来没想收拾我,我这一去,不是提醒他了?”
“爸!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死要面子!”阎解成急了,
“您以为您不去,他就忘了?我可听说了,他书房里,有个小本本,上面记着咱们院里所有人的名字!
谁跟他不对付,他就拿红笔在谁名字上画个圈!刘海中名字上,早就是个红圈了!”
这纯粹是阎解成道听途说瞎编的,可阎埠贵听进去了。
小本本?红笔圈?
他眼前一黑,差点没从椅子上出溜下去。
他仿佛看见,李大成正坐在灯下,慢悠悠地翻开那个本子,找到“阎埠贵”那三个字,然后拿起一支鲜红的笔……
不能再等了!
“对!解成说得对!”三大妈也反应过来了,
“他爸,这脸皮,咱不要了!保命要紧!你赶紧去!提点东西,去给李顾问赔个不是!就说你老糊涂了,让他大人不记小人过!”
阎埠贵嘴唇哆嗦了半天,终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空着手去,不成。得……得想个由头。”
他那颗算计了一辈子的脑子,又飞快地转了起来。
直接去道歉,太低级,也太明显。万一李大成不要他送的礼,还把他骂出来,那他这张老脸,可就真没地方搁了。
得找个由头。
一个既能表达善意,又不显得那么刻意的由头。
他想到了李大成的孩子。
那孩子,才一岁多吧?
有了!
“我是老师!”阎埠贵猛地一拍大腿,眼睛亮了,“对!我是文化人!我能教孩子啊!”
“他李顾问地位再高,那也是工人出身,能有多少文化?他老婆看着像个知识分子,但带孩子,哪儿有我这个专业教书的懂?”
他越想越觉得这是个妙计。
“我去,不是去道歉。我是去关心下一代的成长!是去给他家送文化!送知识!”
他站起身,在屋里踱着步,又找回了点教书先生的自信,
“我这是从孩子的角度切入,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他李大成还能把我一个关心他孩子未来的老教师,给赶出来?”
三大妈和阎解成面面相觑,都觉得他爹这是吓得有点魔怔了。
可眼下,好像也没别的更好的法子了。
“那……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去?”
“就现在!”阎埠贵一咬牙,“这事儿,宜早不宜迟!”
他换了身自己最体面、打了好几个补丁的蓝布褂子,把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又对着镜子演练了好几遍脸上的表情,要显得谦卑,又不能太谄媚,要带着文化人的矜持,还得透出对晚辈的关爱。
准备妥当,他深吸一口气,像是要上刑场。
他走出家门,穿过死寂的前院和中院,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
终于,他站在了后院那扇朱漆大门前。
这扇门,他以前路过无数次,从没觉得有什么。
可今天,他觉得这门后头,蹲着一只随时会扑出来吃人的猛兽。
他哆哆嗦嗦地抬起手,指关节在半空中停了半天。
最后,他心一横,眼一闭,轻轻地叩响了门。
“叩,叩,叩。”
声音不大,却仿佛敲在了他自己的心尖上。
门里,静悄悄的。
没人应。
阎埠贵的心沉了下去。不在家?还是……不想搭理他?
他正想再敲,门,却“吱呀”一声,从里面开了。
开门的,不是李大成,也不是他媳妇林婉清。
而是一个他最不想看见的人。
许大茂。
许大茂穿着一身崭新的干部服,手里拎着个暖水瓶,看样子是刚给李顾问家送完开水。
他斜着眼,从门缝里瞥了一眼阎埠贵,皮笑肉不笑地开了口。
“哟,这不是三大爷吗?”
那声“三大爷”,拖得长长的,充满了说不出的嘲讽。
“大晚上的,您这是……有何贵干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