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秦淮茹的绝境,棒梗的恨
作品:《四合院:嫂子别怕,看我干死他们》 林婉柔被棒梗那充满仇恨的眼神,看得心里一惊。
她没想到,一个才六七岁的孩子,眼睛里竟然能有这么吓人的东西。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她皱起了眉头,“这是我姐夫和我姐,看你们可怜,才给你们送来的。”
“谁要你们可怜!”棒梗梗着脖子,像一只被激怒了的小狼崽,“你们把我奶奶抓走了!你们是坏人!我恨你们!”
“棒梗!不许胡说!”
门口,传来一个虚弱沙哑的声音。
秦淮茹回来了。
她像一具被抽走了魂魄的行尸走肉,扶着门框,脸色惨白地站在那里。
在拘留所待了一晚上,她整个人都垮了。
可当她看到林婉柔,看到桌上那碗热气腾腾的肉包子时,一股巨大的羞辱感,瞬间就冲垮了她最后一道心理防线。
“林姑娘,谢谢你和你姐夫的好意。”她走进来,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这包子,我们不能要。你……拿回去吧。”
“妈!”小当和槐花一听要把包子拿走,急得快哭了。
“闭嘴!”秦淮茹猛地回头,冲着两个女儿厉声喝道。
她那副样子,吓得两个小姑娘一哆嗦,再也不敢出声了。
林婉柔看着这诡异的一家子,心里也不是滋味。她叹了口气,把碗往桌子中间推了推。
“我姐说了,这是给孩子们的。大人之间的事,跟孩子没关系。”
说完,她也不再多留,转身就走了出去。
屋子里,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只有那碗肉包子,还在不知疲倦地,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那香味,像一只只小手,挠着三个孩子的五脏六腑。
“咕……”
不知道是谁的肚子,先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小当和槐花眼巴巴地看着秦淮茹,眼睛里全是渴望。
棒梗也死死地盯着那碗包子,喉结上下滚动,不停地咽着口水。
秦淮茹的心,像被刀子割一样疼。
她知道,自己刚才那点可怜的骨气,在孩子们的饥饿面前,是多么的不堪一击。
“吃……吃吧。”她闭上眼睛,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话音刚落,棒梗就像一匹饿狼,第一个扑了上去,抓起一个包子,就往嘴里塞。
他吃得太急,被烫得直哈气,眼泪都流出来了,可就是舍不得松口。
小当和槐花也围了上来,一人拿了一个,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秦淮茹看着自己的三个孩子,那副几百年没见过荤腥的吃相,眼泪,再也忍不住,无声地,淌了满脸。
她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李大成,用一碗肉包子,就轻而易举地,击碎了她最后的尊严。
他让她明白,从今往后,她们一家的生死,荣辱,甚至是尊严,都只在他的一念之间。
……
第二天,秦淮茹强撑着身体,去了轧钢厂。
她还抱着一丝幻想。
她觉得,自己毕竟是厂里的老职工,没犯什么大错,最多就是被批评一顿,工作,应该是能保住的。
只要工作还在,这个家,就还有撑下去的希望。
然而,现实,比她想象的,要残酷一百倍。
她刚到车间,车间主任就把她叫到了一边,板着一张脸,递给了她一张纸。
“秦淮茹,你看看吧。这是厂里的决定。”
秦淮茹接过那张纸,手都在抖。
那是一张辞退通知书。
上面的理由,写得清清楚楚:
该同志,长期以来,思想不端,作风不正,与院内已被开除党籍的反动分子易中海,关系不清,牵扯甚深。
近日,更因寻衅滋事,被公安机关拘留,给我厂的声誉,造成了极其恶劣的负面影响。
经厂委会研究决定,予以开除处理,即日生效。
开除!
这两个字,像两把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烙在了秦淮茹的眼球上。
她眼前一黑,差点当场晕过去。
“主任!”她一把抓住车间主任的胳膊,声音凄厉,
“不能啊!不能开除我啊!我……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我家里还有三个孩子要养,我要是没了这份工作,我们一家就得饿死啊!”
她哭喊着,哀求着。
车间主任却厌恶地甩开她的手,后退了一步,跟躲瘟神似的。
“现在知道求饶了?晚了!”主任冷冷地说道,
“秦淮茹,我劝你,还是别在这儿闹了。你自己得罪了什么人,自己心里清楚。我们这小小的轧钢厂,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赶紧收拾东西走人,别等我们叫保卫科来‘请’你。”
说完,主任头也不回地走了。
周围的工友们,一个个都对着她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那些眼神,有同情,有鄙夷,但更多的,是幸灾乐祸。
秦淮茹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车间中央,感觉自己被全世界抛弃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轧钢厂的大门的。
她失魂落魄地走在回家的路上,脑子里一片空白。
完了。
一切都完了。
没了工作,没了收入,婆婆被抓去劳改,那个她一直当成备胎的傻柱,也被李大成彻底踩在了脚下……
她,已经走到了绝境。
回到四合院,她一眼就看到了墙上那张还没被撕掉的,傻柱的认罪书。
那上面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嘲笑她的愚蠢和无能。
她踉踉跄跄地走回中院,刚到家门口,就听见屋里传来许大茂那尖酸刻薄的笑声。
“哟,傻柱,看什么呢?是不是又在回味你这光荣事迹啊?
我跟你说,你这认罪书写得是真好,文采飞扬,感人肺腑!
我们厂里都传开了,说你这是‘负荆请罪’,有古人之风啊!哈哈哈哈!”
秦淮茹推开门,看见傻柱正一个人坐在小板凳上,背对着门口,一动不动,像一尊石像。
而许大茂,就站在他面前,手里拿着个小本本,摇头晃脑地,念着那份被他抄下来的认罪书。
傻柱回来了。
他是今天早上被放回来的。
在拘留所待了两天,他整个人都瘦了一圈,眼神也变得空洞,没了往日的神采。
他一回来,就看到了墙上那张,由他亲妹妹亲手贴上去的,要了他半条命的大字报。
他当时就想冲上去,把那张纸撕个粉碎。
可他的腿,却像灌了铅一样,一步也挪不动。
拘留所里那冰冷的墙壁,和管教干部那严厉的训斥,像梦魇一样,缠绕着他。
他怕了。
他是真的,被李大成给整怕了。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许大茂,这个他一辈子的死对头,拿着他最耻辱的东西,在他面前,耀武扬威。
他想动手,可他不敢。
他知道,他只要一动手,那个姓李的,就能让他再进去。
这一次,可能就不是两天那么简单了。
秦淮茹看着眼前这屈辱的一幕,心如刀绞。
她知道,傻柱,也完了。
这个她经营了十几年的“长期饭票”,彻底废了。
就在这时,傻柱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他缓缓地,转过了头。
当他看到门口站着的,同样是失魂落魄的秦淮茹时。
他那双空洞的眼睛里,第一次,浮现出了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
有同情,有怜悯,但更多的,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怨恨。
如果不是为了她,自己怎么会去冲撞李大成?
如果不是为了她,自己怎么会沦落到今天这个,任由许大茂这种小人骑在脖子上拉屎的地步?
他站起身,没有理会秦淮茹,也没有理会许大茂。
他只是默默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间,“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将所有的一切,都隔绝在了外面。
许大茂见傻柱当了缩头乌龟,自觉没趣,又看了一眼面如死灰的秦淮茹,阴阳怪气地“哼”了一声,也背着手,溜达着走了。
院子里,只剩下了秦淮茹一个人。
她看着傻柱那扇紧闭的房门,心里最后一点希望的火苗,也彻底熄灭了。
她知道,她和傻柱之间,也完了。
夜里,贾家的屋子,冷得像冰窖。
秦淮茹把家里所有能盖的东西,都盖在了三个孩子身上。
她自己,则抱着膝盖,坐在床边,睁着眼睛,一直到天亮。
她想了一夜。
想来想去,只有一条路。
一条,她之前想都不敢想,充满了屈辱和未知的,唯一的,活路。
天亮后,她给孩子们做了最后一点棒子面糊糊。
然后,她走出了家门,再一次,走向了后院。
这一次,她没有跪下。
她只是站在那扇朱漆大门前,抬起手敲响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