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哦,我们殿后
作品:《师姐怎么还不采补我》 三个人眼里一致的焦灼,但陈在野还是顶着这样的眼神点了头。
“嗯。我先引开他们,随后再进瀛洲与你们汇合。”
话音落地,所有人都变颜变色了。
张有容嗫嚅着说不出话,云起时攥紧了木桌一角。
杜蘅脸色沉得像暴雨天。
“你疯了?”
“我很清醒,可我们已经暴露了,”她对他们的反对早有准备,“方才追踪阵这样的事绝不会是最后一件,这里还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暗中盯着我们——就连楼下的掌柜都是片玉堂的人,谁知道会不会还有止戈新盟的耳目!”
“等他们掌握了我们的行踪、一路追上来,我们一个都活不成!”
“你不要忘了你的身份,难道你落到新盟手里会有什么好下场吗?”杜蘅死死扣着她的胳膊,让她不得不正视他了。
“一个人落到止戈新盟手里,总好过一群人落到止戈新盟手里,”她勾了勾左边唇角,“而且,谁说我就一定会被抓住?和一群人比,还是一个人更好逃吧?”
“太险了,”云起时很少见地没有顺着她话说,“不说其他,单说引开新盟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
“我可以做到。”她定定地盯着他,那样坚定的眼神立刻使他说不出话来了。
张有容连连点头:“大家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
“其他人呢?”
陈在野倏地移过眼来,眼中的锐利令张有容不禁扣了扣手指。
“……什么其他人?”
“你问过其他人的意见吗?其他人也像你这样想吗?”
“那些刚入门还没有学会什么阴武学就被打入邪修之列的弟子也这么想吗?”
“那些和你我一样年轻父母亲人健在的同门也这么想吗?”
“那些为岳峙门贡献了半辈子的长老也这么想吗?”
“那些甚至都不是阴武学,只是奉了掌门之令护送你我的人,也这么想吗?”
“有容,你才十五岁,如果逃过这一次,至少还能活一百年两百年,你难道就真的愿意去死吗?”
屋中瞬间静了下来,仿佛连空气都凝滞了。
“我明明有一个能救下他们所有人、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办法,却因我一己私欲,却因我贪生怕死而不去选择,亲手断了他们的后路,甚至是亲手葬送了他们性命!他们若是知道,难道心里会毫无怨念吗!?就算我能因此侥幸活下来,又还有什么意义!?”
“为什么要让他们知道。”云起时歪着头,像一个谦虚发问的好学生。
“什么?”她一刹那从木凳上弹了起来,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
他顺着仰头看向她,于是掩在眼前的碎发如纱幔被撩开,暴露出眼底的冰冷,像一条从冬眠中缓缓醒来的毒蛇。
“我们为什么要让……”
“啪——”
她情绪失控又无比冷静地扇了他一巴掌。
这一巴掌没有留情,直直将他的脸扇偏了过去,甚至勾下了一缕头发,挂在他嘴边的小痣上,眼中的情绪也一击即溃,再也聚不起来,失了焦点。
“你是少门主,没有人愿意让你冒生命危险,更没有人会怪你,”杜蘅皱着眉拉过她,“而且你知道的,如果不是因为你,掌门或许会选择将阴武学的一切交出去,无论人或物,他们反而应该感谢你……”
她又恶狠狠朝他脸上擂了一拳,声音之中除了愤怒还有些艰涩。
“少门主不能死,他们难道就应该死?竟然还要反过来感恩戴德,这是哪门子的少门主?去你的吧!”
“呃!”杜蘅趔趄着闷哼一声,鼻中鲜血直流,他捂着鼻子,眼尾有些泛红,“你要人引开止戈新盟,我去。”
“少犯蠢了,你做不到。”她伸出手又缩了回去,烦躁地扭过头。
他跨一大步,偏要和她对视:“你能做到,我为什么就做不到?”
“我是少门主,难道你也是?”她受不了,揪着他前襟,“止戈新盟看见我,才会相信他们在我这里,才会追上来。”
“……”他颤抖着嘴唇,半晌才道,“那我要和你一起。”
“我们一起去引开止戈新盟。”云起时的声音和他叠在一起。
“我说了,此事和你们无关。”
“师姐和千事晓只有两个人,更引人生疑。”云起时顶着脸上红红的巴掌印,镇定说道。
此话陈在野无法反驳,她没有说可以,也没有说不可以,二人便知她默认了。
“我也……”张有容支支吾吾地开口。
“别胡闹,你跟好他们,”她疲惫地捏着山根,“至于别的,不许泄露半分。”
“止戈新盟追来的事先不要告诉他们,”她对杜蘅和云起时道,“今夜,等我喊‘捉贼’,将动静闹大了,你们就趁机先走。”
*
是夜。
“咚咚。”
陈泯然拉开门,见敲门的是张虎,心下了然,立马拉了他进来。
“小蘅他们怎么来了?难道门里……”
“嘘。”陈泯然关好门,拉他到里间坐下。
他叹了口气,如实说:“张不扬带着人一遍遍地搜,还抓了好些弟子严加拷打……门内情况不容乐观。”
“止戈新盟怎么这样!”张虎一拳砸在桌上。
陈泯然无奈地摇摇头:“都是因为我等。”
“这样,”张虎眼睛一亮,“我回去。”
“你回去这是自投罗网!”他大惊。
“止戈新盟赖着不走不就是因为我们跑了、抓不到我们吗,我回去,他们抓到了人,不就能停手了?”
“你……”陈泯然一时不知道说他什么好,“我不同意,你不许去!”
“嗨呀,我一个阳武学的,又行得正坐得端,止戈新盟能把我怎么样?顶多也就是把我关起来。”
“话虽这么说,可……”
“只要你们进了瀛洲,让他们抓不到把柄,没有证据,我就一点儿事都不会有。”
张虎接着说:“现在最重要的是,不能再让张不扬这么下去,否则门里那些弟子,万一残了死了,我们怎么跟人家父母交代?”
陈泯然自知是他说的这么个道理,“但……”
“哎呀,泯然兄你真啰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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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泯然还想再说,就听外面又是两声敲门声。
“咚咚。”
“我去开门。”张虎立即起身去开门,堵了他的嘴。
这回敲门的是陈在野。
“虎叔?你和我爹商量什么呢?”
他心知门中的事不能告诉她,便随口诌道:“没什么,一点行程上的事——我走了,那就这么定了!”
“等等!”陈泯然急忙站起身。
回应他的是门被一把关上的“砰”声和走进来的陈在野。
“虎叔怎么了?”她感觉有些奇怪。
“没怎么,”陈泯然神色复杂地踱来踱去,看起来很烦闷,“你怎么来了?”
“哦,我也有一点行程上的事,”她说,“今天有人在有容身上下了追踪阵,还有人想偷我们的芥子袋作投名状。”
“什么!”陈泯然的注意力一下被拉了回来。
“别激动别激动,暂时已经解决了。”
“百般小心,竟然还是暴露了……”他长叹一声,“是谁干的?”
“不知道,反正不止一拨人,”她说,“所以我们今夜就得走,而且得加快脚程。”
“我们已经被盯上了,今夜走恐怕也不能摆脱这些人。”
“我有个主意。”陈在野挑了挑眉。
“你说。”
“你先通知大家收拾好东西,等会儿,我就喊‘捉贼啦’,你们就假装去抓贼,趁暗地里那些人没有反应过来溜走……”
“等等,‘你们’?”
“哦,我和杜蘅、云起时殿后,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她嘴角一翘,姿态看起来放松极了,“要是大家一窝蜂全跑了,傻瓜都能猜出来我们的意图了。”
“也行,”他思索片刻点了头,“我们白天探路,觉着自北向南数第三条路最合适,所以打算走那条路,你们稍后就跟上……”
“不行不行。”
陈泯然疑惑地看向她。
“我们怎么能跟你们走一条道?若是那些不怀好意之人反应过来,悄悄跟着我们,那不就白费心思了?”
他恍然大悟,暗道,真是被这头那头的事搅得脑子都不清醒了。
“那不行。”他立刻反悔了,“这太胡闹了,瀛洲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到的,你们三人又从来没有去过,万一迷路……”
“放心放心,我们找了个向导,”她急忙说道,“我们瀛洲汇合。”
“向导?什么向导?”
“靠谱向导!”
陈泯然眉头紧锁:“你说清楚……”
他话还没有说完,七八个弟子就突然闯了进来。
“泯然长老,我们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什么?”陈泯然一头雾水。
“我已经让杜蘅他们去通知大家了。”她在他耳侧悄悄说。
“你!”他怒目相视。
“我走了,那就这么定了!”她赶在陈泯然发火前,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你回来!”
陈泯然冲去抓她,陈在野却先一步高声喊了起来——
“有贼!抓贼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