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哦,只是更衣

作品:《师姐怎么还不采补我

    据此人说,她叫颜如,是一名医修,前些年医了一位患者,本来已经痊愈,谁料没过几日却突然暴毙身亡了。


    那人家大业大,还与止戈新盟关系密切,由于这件事的缘故,她与他家结了仇,这些年一直倍受追杀,所以这些年来,她不得不东躲西藏,改头换面——她现在这副圆脸少女模样的确不是她的真面目。


    这也是她见了杜蘅如此应激的原因。


    陈在野也好一番解释,才叫颜如半信半疑他们不是一伙。


    但这个“情比金坚粉”实在下得歹毒,此时此刻,他们三人相互通感,陈在野听到的,杜蘅和云起时也能听到;云起时摸到的,陈在野和杜蘅也能感受到;杜蘅看见的,陈在野和云起时也能看见。


    他们三人之间已经没有任何秘密可言,不是一伙也胜似一伙了。


    而且没有解药,半个月后才自然而解。


    颜如自然不可能将杜蘅和云起时就这么放走,这无异于放虎归山,而她这一趟已经是冒着巨大的风险,拖延一日就多一分风险,所以只能暂时也将这二人带在身边。


    所幸他们二人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于是四个人在这样的机缘巧合之下,预备着明日一起行动了。


    颜如不放心陈在野,要求跟她住一间厢房,杜蘅和云起时二人在隔壁分别开了两间,也在无名客栈住下。


    ……但要陈在野说,这分房睡跟住一块,没有任何区别。


    她的脑海就像被劈成了两半,一半是她这边的情形,一半是杜蘅那边的情形,即使她闭眼,也无法阻止杜蘅那边的景象传入脑中。


    杜蘅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为了不叫另外二人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他早早就上床合眼,和衣而睡。


    然而,就在陈在野和杜蘅以为能这样安然无事地度过这一夜时,手上开始传来奇怪的触感。


    云起时在脱衣服。


    ……不知道他平日是怎么脱的,但陈在野总感觉,他今夜脱得格外慢条斯理。


    ……明明没穿几件。


    他的手指先是落在腹前停了两息,于是陈在野的指尖立马传来了坚实、轮廓分明而富有弹性的触感,甚至还在随着呼吸起起伏伏。


    嗯,睡前脱衣服是很正常的。


    陈在野在心里默念了两遍。


    杜蘅一震,随即反应过来他在做什么,呕意一瞬间涌上喉咙。


    这厮……这厮……


    然后云起时的手掌全然压在了腹部上,向腰后一寸寸滑去,解开了腰带。


    手下衣料一薄,肌肤的热度立即传到了手心中。


    陈在野的意识开始发散、发散。


    杜蘅死死捏着拳,指节咔咔作响,一旁桌上,长剑开始嗡嗡铮鸣。


    ……他恨不得砍了这双手。


    云起时开始脱外袍了。


    手指捋过衣领,一不小心勾到了喉结,又一不小心划过了锁骨,然后落在滚热的胸肌上。


    手下,强有力的心跳传来,跳得很快。


    他揉了揉,似乎是想缓解一下如此剧烈的心跳。


    ……一件外袍而已,有这么难脱吗?


    ……急得她都想直接帮帮他了啊!


    ……不不不,他现在这样,跟她亲手帮他脱好像也没有区别?


    陈在野开始默念清静经。


    杜蘅也开始默念,慈悲为怀,不得故杀,不得故杀……


    直到云起时终于脱去了外袍,而手却没有停,进一步落在了里衣上——


    杜蘅再也忍不了了,他倏地睁开眼,从床上一跃而下,抓过剑就杀气腾腾就往外冲!


    这一幕瞬间落在了陈在野眼中!


    陈在野腾地从床上坐起,也急急往外出。


    完了完了完了,要出人命了!


    杜蘅砰的一脚踹开云起时的房门,不少住客闻声探出头,朝这边看来。


    他一把抽出长剑,银白一闪,比他眼中的寒光更甚!


    然而,当屋内的情状与气味扑面而来时,他顿时震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云起时半靠在床榻上,面色潮红,整个人像被蒸出了水汽,嘴里还含混地念着什么。


    这一幕也通过杜蘅的眼睛,传入陈在野的脑中!


    啊!她的眼睛!


    眼睛好痛!要长针眼了!


    “师姐……帮帮我……”


    他说。


    杜蘅听清了,他再也无法镇定了,他跌跌撞撞地后退,明明辟谷多年,胃里酸水却一阵阵上涌……


    “呕……”


    他要吐了,他真要吐了!


    “你……”


    他从牙关中努力挤出字来,大脑却无法产出任何一个适合的措辞。


    “你这……”


    发.情的贱狗。


    ……


    陈在野赶到时,屋内一片狼藉,两个人在地上扭打作一团。


    窗户大敞着,寒风一阵阵冲刷着房间。


    “哇哦。”颜如抱着双臂靠在门上。


    “……”


    这两个人就这么同归于尽行不行。


    陈在野在寒风中凌乱了一会儿,还是硬着头皮上前拉开了两人。


    “别打了……”


    这样打是打不死人的。


    “你别碰他!”杜蘅一把扯开她抵住云起时的手,“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他刚刚……”


    他恶心地说不出口。


    “师姐……”云起时心底泛起一阵恐慌,他急急拉住陈在野的袖子,“我只是在更衣……”


    “呕!”


    他现在听到这两个字就想吐!


    “你让开,我今天一定要斩了这厮!”杜蘅又大力拽了她一把。


    “……”


    陈在野太阳穴直突突跳,她感觉自己就像一只风筝,左摇右晃摇摇欲坠。


    “师姐,你看他……师姐,你说句话呀……”


    “闭嘴!龌龊腌臜的东西,又摆出这副下作模样!”


    “你我无冤无仇,为何总要这般恶语相向?”


    “你是个什么东西,还值得我好言相待?”


    “杜蘅,你少在这假清高了,”云起时脸一僵,“你留在此地,不就是想赖在师姐身边吗?”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恨不得长她身上!?”


    “说得好听,那你倒是滚啊?”


    “我凭什么滚,要滚也是你滚!”


    “……”


    有的人看似还在,其实已经走了一会儿了。


    “哇哦。”


    颜如发出了今晚第二声感叹。


    “陈在野,你睁开眼睛看看!这就是你的好师弟!”


    “师姐,你瞧瞧他,他当年就是这么针对我的!”


    “你还好意思提当年?当年你明知我们在一起的事,还要处处横插一脚,你怀的是什么心思?”


    “真正的感情不会因为三言两语而破裂!你不被爱还要怪我?”


    “我不被爱?那是谁天天忮忌得发狂、连这种事都做得出来!”


    “那也总比你当年干出那种事强!”


    “是吗,那我敢说出口,你敢吗?”


    “……”


    陈在野瞳孔扩散了。


    她到底是为什么想不开要出现在这儿?


    眼瞧着这二人愈演愈烈又要动手,陈在野夹在中间,急忙一手抵住一个。


    “好了!”


    “你们俩,现在就给我滚!”


    颜如:“???”


    *


    终于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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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个人在桌前坐下,气氛融洽。


    陈在野连干了两杯茶,揉了揉太阳穴:“这不是能好好相处?”


    “他们俩……”颜如刚想开口,强调一句不能放走这俩人,就被陈在野从桌下踢了一脚。


    “唉,你们俩这样叫我们很难办啊,”陈在野像是陷入了沉思,俄顷,她无奈道,“这样吧,走一个,留一个,你们俩来决定谁留谁走。”


    “她肯放我们走?”杜蘅眉头一皱。这个“她”指的是颜如。


    “我……”


    陈在野的声音盖过了颜如的声音,她像是对颜如说,又像是在回答杜蘅:“你和止戈新盟不过私人恩怨,我相信这种事情,杜蘅不会多嘴、暴露你的行踪的。”


    云起时很缓地眨了眨眼,唇边漾出一抹笑来。


    师姐真是……这种时候了还有心思套话。


    他决定再添一把火。


    “那依我看,杜师兄就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了。”


    “嗯……”


    陈在野似乎真的认真考虑起这个方案了。


    “那你又有什么非留在这儿不可的理由?”杜蘅递给云起时一记眼刀。


    他彻底落入了自证陷阱。


    颜如恍然大悟了。


    “你不是知道么?”云起时像是惊讶极了,指尖暗示性地落在唇边艳丽的小痣上。


    “……”杜蘅忍下嫌恶,深吸一口气说,“我不能走。”


    “你不是还有任务在身?”陈在野劝道,“你还是赶紧去追缉关山景吧。”


    “我……”


    云起时嗤笑一声,在旁添油加醋:“还说不是想赖在师姐身边。”


    他咬牙切齿:“我留在这儿,自是有正事!”


    “我们又不知道关山景在哪。”


    “你不知道,不代表她不知道,”杜蘅矛头一转,对准颜如,“关山景与她相约,在此地相见。”


    还真让她诈出来了。


    陈在野挑了挑眉,这么多年过去,他还真是一点心眼都没长。


    “我?”颜如指指自己,讶异极了,“你说话是要讲证据的。”


    “你腰侧这支短笛,不是关山景给你的信物?”杜蘅言之凿凿。


    “……”颜如被他说中,哑口无言,干脆破罐子破摔,“好吧,确实有一个人也约我在此见面,但我并不知他就是你们口中的关山景。”


    “他人呢?”


    杜蘅站起,拔出了半截剑。


    “我来晚了,根本没见着他人啊!”颜如下意识后仰,险些摔倒在地,“你们也知道,我子时才来,之后一直与你们在一起,哪有机会见他?再说了,你们动静闹得这么大,说不定他早跑了!”


    杜蘅闻言,心中乱了几分,他扫了眼陈在野。


    “我出去一趟,你看好她,别让她离开你的视线,否则……”


    陈在野巴不得他出去。


    “我们三个,以关山景同党论处是吧?”


    他微一点头,抬脚朝外匆匆离去。


    “好久不见。”杜蘅彻底离去后,陈在野突然道。


    颜如本以为,她这话是对云起时说的,一抬头,却对上她似笑非笑的眼神,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她是在跟自己说话。


    “没想到还能在这儿见到你……”


    也没想到,你竟然还活着。


    她听觉与杜蘅互通,他们三人之间的对话势必会落在杜蘅耳中,她只能这般语焉不详地说。


    云起时望向桌面之上,半干的水渍列成四个字——


    “颜如渥丹”。


    对上颜如复杂的眼神,他心下一惊。


    ……难怪要将杜蘅支走。


    她竟是百年前“诛邪”清剿中,满门被灭的毒宗少宗主,渥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