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哦,死里逃生

作品:《师姐怎么还不采补我

    四人皆有所得,此时正如搬开了压在身上的巨石,瞬间浑身都轻快了。


    徐真桉抱着玉灵参,痴痴发笑。


    关山景手指摩挲着书页,眉眼舒展,温其如玉。


    就连素日阴郁的云起时嘴边都带了些浅淡的笑意,衬得唇边那颗红色的小痣格外艳丽。


    最后一关试炼也顺利完成,几人在洞府中一坐便是大半日,只待其他人也结束试炼、离开秘境。


    陈在野也心情很好,准确来说,是心情难得这么好。


    手中的洗髓石在月光下,冰清玉润,流光跃动,叫人移不开眼。


    有了这个,她就……


    她突然卡壳了一瞬。


    有了这个,她就怎么来着?


    等等等等,有了这个是很好,她可以抹除玄鉴心经的痕迹,从此一心一意只修阳武学,不用再担心受怕,可是,她的实力不会有什么实际的提升啊?


    这一点得以想通,剩下的所有就都如滚滚长江一泻千里了。


    对,她早就知道,这么多年无法突破并不全是曾经修习过玄鉴心经的原因,更重要的是,她在阳武学这一条道上就没有什么天赋啊。


    诚如关山景,和她一样的天崩开局,不得不从阴武学转到阳武学,但他一看就是天赋树点满了的人,做人做鬼不管做什么都精彩。所以他最担心的,只有心魔的事情败露。


    ——所以他最想要的才是抹去一切风险。


    但她不一样。


    她从小到大面临的风险数不胜数,“风险”于她而言是家常便饭,她已经免疫了。


    她一出生,就来了个莫名其妙的老道说她这辈子完了、废了,从此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好不容易在修炼一事上有了些起色,结果一朝变天,阴武学被喊打喊杀,她又迫不得已改修阳武学。


    改了也就改了,偏偏留下一堆把柄,今天这个出来炸她一下,明天那个出来炸她一下。


    而且最大的把柄还在杜蘅手中,落在他手中也就算了,偏偏还和他撕破了脸皮……


    就像人如果身上沾了一个泥点,洗一洗也就罢了,但若是一滩泥里长了个人……那还管什么?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怕咬。


    她骤然反应过来,她从始至终最想要的,难道不是变强吗?


    所以,消除风险,或者是说洗髓石,根本不是她最想要的啊!


    紧接着,另一个问题出现了。


    ——那么,她为什么会由衷感到快乐呢?


    “这个洞府不对劲。”她将刀拔出一截,左手手掌抹过刀刃,鲜血涌出,使她短暂地从高亢的情绪中剥离,“它在影响我们的心智。”


    “啊?”徐真桉愣在原地。


    “……”关山景沉默不语。


    “……嗯。”云起时失神摸上嘴角。


    “而且你们不觉得太巧了吗,”陈在野定定道,“这四样东西,就像是专门为我们准备的一样。”


    徐真桉呆呆地看向手中的玉灵参:“进白藏洞府前,我就在想,若是能赠我一株稀世灵药就好了,结果……”


    “在进到洞府的那一刻,我心里想的也是此物。”她握了握手中的洗髓石。


    经她二人这么一点,关山景也恍然大悟,审慎地看向手中的书册:“我也是……恐怕这四样,就是根据我们在进来时心中所想幻化出来的。”


    难怪书中的字符他一个都看不懂,原来是他根本想象不出书中的内容的缘故。


    只差云起时没有表态,三人齐齐看向他。


    “……”


    有一瞬间,他那些龌龊的、不为人知的想法,仿佛通通被暴露在了阳光下。


    他躲闪了一霎,无意义的辩解的话到了嘴边又被咽回肚子里,他只轻轻点了下头。


    “那这白藏洞府是什么意思?这也是试炼的一环?”徐真桉毫不留恋地将玉灵参丢在地上,翻了个白眼,“还是说,耍我们呢?”


    关山景想的很美好。


    “也许,是想让我们直面心底的执念吧。”他一脸“大师我悟了”的神情,“古人云,‘内视之谓明,自胜之谓强’,正是此理。”


    “哈,”云起时听了他那话,忽地嗤笑了一声,咬字清晰道,“那还真是‘好心’呢。”


    他话虽这样说,语气却刻薄得像是将白藏道人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


    听了他这阴阳怪气的一句,陈在野有些意外地投来一眼,冷不丁瞥见他眼底的情绪,看起来……怎么像是恼羞成怒?


    “?”


    白藏道人怎么着他了?


    这让她不由自主想起,云起时十几岁的时候,就是这样一逗就恼羞成怒的性子。


    ……这就让她有点儿怀念。


    ……唉,不像现在,都不好玩了。


    难道那个好玩的云起时被掉包了?


    这样不客气地想着,她有点儿想笑,也真心实意笑了出声。


    可笑着笑着,她就笑不出来了。


    她倏地生出一个想法来。


    白藏洞府会不会被掉包了呢?


    陈在野笑意僵在脸上。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里根本不是白藏洞府呢?”


    听到她这么喃喃,关山景眼睛睁大了些:“你是说?”


    “外面石壁上不是刻着白……”徐真桉说着说着,乍地明白了她的意思,“这里是假的?”


    “到现在我们都没有见到其他人。”云起时提醒说。


    是了!


    这句看似没头没尾的话叫陈在野的思绪朝另一个方向狂奔而去。


    突然,一个画面突兀地出现在她的脑海中!


    ——从幻阵出来后,令牌上的“伍”字。


    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天灵盖。


    她飞快地说:“谁说我们已经从幻阵中出来了呢?”


    此话一出,三人皆是头皮发麻!


    前几次令牌上的数字更迭,都是在破阵后渐渐显露而出,而幻阵破时,“伍”字便已经出现了。


    而且,他们进入幻阵时,第二日才过了半天时间,出来时却已经到了第四日,怎么会在幻阵中耽搁那么久?


    不熟悉阵法时,几人尚能半日破一阵,到了幻阵,怎么就用了整整一日半?即便神志受其所惑,也不该过去了那么久吧?


    “我们还在阵中。”她下了结论。


    方才种种在脑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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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瞬息闪过,让她想起儿时读《清静经》中的一段,怎么也看不明白,这一刻再看,却如醍醐灌顶。


    “内观其心,心无其心;外观其形,形无其形;远观其物,物无其物;三者既悟,唯见於空。”仿佛受某种力量牵引,她喃喃出声。


    下一息,白藏洞府如海市蜃楼般一点一点蒸发。


    而四周景致化作模糊的残影,正以极快的速度向后掠去——


    四人重新回到了第二日踏入幻阵的地方。


    身后不远处是寸草不生、干裂枯涸的土地。


    身前却变了模样。


    他们正深深陷在一片沼泽中。


    黏稠腐烂的软泥已经爬上了众人的鼻尖,甚至还有继续向上吞噬的趋势!


    或许不出半个时辰,他们就要被彻底扼杀在这片寂静的死地之中。


    四人不寒而栗,急急运转灵力,却顿感经脉滞涩,几人顾不得其他,强行运气,终于破泥而出!


    几人用灵力包裹住足底,才稳住身形,没有再次陷入沼泽。


    秘境之外,众人瞧见这一幕,终于长舒一口气。


    “好险好险,现在的孩子真是骇死人了……”


    “这竟然是阵中阵!”


    “咦?蘅贤侄,要不要将外袍脱去?我看你热得后背都湿了。”


    “……”杜蘅一摸,才发现自己竟是出了一身冷汗。


    另一边,陈素叹了一口气,摇头兀自道:“这何止是阵中阵啊。”


    秘境内,四人死里逃生,仍心有余悸。


    若是再晚一些……他们不敢想会有怎样的后果。


    “不是幻阵这么简单……”关山景擦了擦额间的汗。


    “言牢阵。”云起时淡淡接道,“破阵的唯一方法,就是答出阵言,也就是设阵之人指定的词句。”


    阵是在陈在野说出“内观其心,心无其心;外观其形,形无其形;远观其物,物无其物;三者既悟,唯见於空”后破的。


    “对,幻阵外又套了一个言牢阵……”


    关山景一顿,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不、幻阵在明,言牢阵在暗——幻阵是为了掩盖言牢阵的存在!”


    话音方落,众人无不遍体生寒、毛骨悚然。


    言牢阵是众人在破阵后才后知后觉推理得出的,方才在阵中,若非陈在野误打误撞答出了阵言,恐怕众人还停留在幻阵这一表象上。


    这回真是半只脚踏进鬼门关了!


    “多谢陈师姐救命之恩。”关山景朝她一揖。


    这倒叫她无所适从了。


    “我这也是歪打正着……”


    “大恩不言谢!”徐真桉握着她的手摇了摇,“以后有病常来,我给你友情价,保证药到病除!”


    “……”怎么听着怪怪的?


    光线一暗,她偏头一瞥,云起时也贴了过来。


    “师姐……”


    她顿感牙疼。


    正当她暗暗抓狂时,腰间令牌一亮!


    也叫她眼睛一亮!


    “哎,哎!”她连忙打住,指着他腰间令牌道,“这回是真到第四日了!”


    ……这回总不能还是假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