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哦,他不会的

作品:《师姐怎么还不采补我

    不祥的预感在陈在野心中冉冉升起。


    她当即刀尖一挑,将他身上束缚解开,朝他脸左右开弓。


    “关山景!快醒醒!”


    身后一个幽幽的声音响起。


    是另一个“关山景”。


    “师姐……”他在唇边竖起一根手指,无声一“嘘”。


    “我们才是一伙的,不是吗?”


    他笑得邪气,目光一点点移向书案。


    陈在野顺着瞧去,目光尽头,是《玄鉴心经》,她呼吸一凛。


    云起时匆匆赶来,脸色阴沉,朝她摇了摇头。


    “你究竟是谁?”她攥紧了手中的长刀。


    “我当然是关山景了,”他捧心道,“师姐这话真是令人难过。”


    “那他是谁?”


    她指了指地上的人。


    “他是我的心魔。”他低低笑了几声,再次重复道,“师姐,我们才是一样的人。”


    “心魔?”陈在野怔愣了一息,“你怎么会生出心魔?”


    “关山景”拊掌大笑。


    “别演了师姐,当日演武台比试时,我便知晓师姐也修习过玄鉴心经,你我都曾是阴武学派,师姐何必再假装不知呢?”


    她心下一紧。


    猜到他知道了是一码事,听他直白点破就是另一码事了。


    “阴武学转修阳武学,有一半概率会走火入魔,师姐难道不知吗?”只听他又慢悠悠说道,“某种程度上来说,师姐比我幸运的多呢。”


    “……”


    “对了,他还不知道师姐的秘密吧?”他指了指云起时,又抬手在脖间比划了一下,“师姐若觉着难办,不如交给我。”


    “可惜了,我知道。”云起时冷嗤。


    “关山景”一愣,语气略显急迫:“你就不怕他捅出去?这种事情你怎么能告诉他?!”


    “哦,他不会的。”


    听到她这样轻飘飘又笃定地说,云起时不可置信地抬起头,像心脏里注满了水。


    “不过,倒是有一个人叫我有些难办。”她思忖片刻,笑道。


    “谁?”“关山景”挑起一边眉毛,“我可以帮师姐……”


    他没能将话说完,因为就在这一霎间,银白的刀尖刺入胸腔,又从后背而出。


    陈在野抽刀,将刀刃架在臂弯擦了擦,盯着“关山景”缓缓仰面倒下,淡淡吐出一个字。


    “你。”


    他才是心魔。


    四下景致大变。


    幻阵破了。


    真正的关山景缓缓苏醒,看向他二人的眼神十分复杂。


    走火入魔者,与邪修无异,当流放邪瘴之地。


    “我不会说出去的。”陈在野知道他在想什么。


    瞧见他又将目光移到云起时身上,她拍拍云起时的背,“他也不会的——你不会的,对吧?”


    “……嗯。”


    听起来不是很情愿。


    “谢谢陈师姐了。”他牵起嘴角,笑得牵强,“也谢谢云师兄。”


    “……谁是你师兄。”


    陈在野摆了摆手,“嗐”了一声:“谢什么,那日演武台上,你不也没有说出去吗?”


    “没有说出去什么?”旁边,徐真桉不知何时也清醒了过来,听到他们聊天云里雾里的,“你们在说什么?”


    “……没什么。”


    “好吧。唉、你们都不知道,我就回忆了一下上次被我师傅罚跪,没想到就进了幻阵,我在幻阵里跪了三天三夜!”她没有追问,只是一个劲地揉着膝盖,“足足三天三夜!”


    陈在野正准备打趣一句什么,余光却瞟见徐真桉腰间令牌有些异样。她抓起令牌一瞧,上面果不其然多了一行字——


    “白藏洞府已出现,可寻”。


    几人见她脸色一变,也朝自己的令牌看去。


    “已经是第四日了?!”徐真桉惊呼出声。


    四人无不惊愕。


    这幻阵也耽误太久了。


    “白藏洞府开放时间有限,我们得抓紧了,”关山景想了想又补充道,“总不能白来一趟。”


    四人没有多余时间修整,再次启程。


    陈在野放缓速度,落后众人几步,与关山景并肩。


    “白藏秘境里究竟有什么?”她低声问。


    他肯为了秘境试炼自降三层境界,说明秘境中一定有什么东西与他的心魔有关。


    也与玄鉴心经有关。


    “一个预言,和……一本心法。”


    “不会是……”


    不会是玄鉴心经吧?


    关山景知道她的未尽之意,摇了摇头,又点头道:“不是,但和它有关,或许能破解我眼下的‘死局’。”


    “你……你从何而知?”她眼皮一跳,舌挢不下。


    “偶然得来的一本古籍,其中有一句是,‘涤除玄鉴,自在白藏’。”


    陈在野在心下将这两句念了又念。


    涤除玄鉴,本意是排除杂念、洗涤心境——这样想,正是意指驱除“心魔”。


    再加上有“玄鉴”二字,也难怪他会这样想。


    “陈师姐,”他有些犹豫地开口,“你现在所修心法是“无疵心经”吗?”


    “对,”她感到有些奇怪,“你难道不是?”


    阳武学不可修阴心法,同理,阴武学也不可修阳心法。因此若要从阴武学专修阳武学,心法也要随之改变。


    而无疵心经与玄鉴心经虽然一阳一阴,但同根同源,所以,由玄鉴心经转习无疵心经,经脉受到的损害最小,是最好的选择。


    当然,还有一层原因。当年止戈盟将阴武学打入邪修之列,严查修习阴心法者,一旦发现,便要按邪修论处,流放邪瘴之地。


    所幸“无疵”与“玄鉴”这两部心法的上卷极其相似,那年为了避祸,岳峙门知道内情者咬死声称陈在野修习的是阳心法“无疵心经”,才叫她逃过一劫。


    “我是,”关山景面上带了些忧色,“所以有一言相告。”


    “……你说。”


    “陈师姐回去后切忌急于破境。尽管你我转修‘无疵心经’多年,但玄……它对修炼的影响远比你我想的持久,境界越往上升,走火入魔的概率越大。


    “所以,陈师姐你一直没能结成金丹,其实反而是件好事,而且……”


    他话音戛然而止,似乎陷入了思考。


    “而且什么?”


    “陈师姐可知洗髓石?”


    “这是何物。”


    “传说上古有洗髓石,可洗经脉,转换武学流派,”关山景顿了顿,“陈师姐可以去寻一寻,此物能洗去……它的影响,如此一来便能彻底高枕无忧了,否则只要它的痕迹在一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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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日叫人不得安生,如悬顶之剑一般。”


    陈在野闻言,生出几分兴趣来:“可以,我们一起寻。”


    “此物对我已是无用,不过,我可以帮陈师姐找,”他浅浅一笑,“我这死局,恐怕只有白藏秘境能破了。”


    她一愣,随后反应过来,洗髓石虽能转换武学流派,祛除阴心法的影响,但说到底,实质还是以防转换武学时走火入魔罢了。


    而他已生心魔,洗髓石于他而言自然无益。


    “你们快看,前面那个是不是白藏洞府?”不知不觉间,徐真桉已走在最前,她回头说道,却见陈在野面色凝重,“你……你怎么了?”


    “没事。”陈在野朝她宽慰一笑,又顺着她手指之处望去,数十丈外山壁上,有一洞穴。


    几人加快脚步,走近一瞧,山洞旁果不其然刻着两个字,“白藏”。


    “看起来似乎还没有人来过。”陈在野环顾了一圈。


    “可能我们是第一批到的吧。”徐真桉猜。


    四人一边小心观察着,一边步入其中。


    洞穴最深处,整整齐齐摆着四样物件。


    “卧草!玉灵参!”徐真桉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抱起一根形似萝卜的东西,仰天大笑,“这是世间唯二的玉灵参!竟然落到我手里了,哈哈哈哈哈哈苍天有眼!”


    关山景拿起一本没有名字的书,打开后满篇都是他看不懂的符文,好一本天书。但不知道为什么,他觉着这就是他想要的那本能破死局的心法。


    旁边,陈在野迟疑地捡起一块其貌不扬的石头,表面乌黑,但细看,似乎内里有如雷击般的花纹。


    她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这不会是……”


    传说中的洗髓石吧?


    关山景看到她手中之物愣了许久,双唇不自禁张开了一条缝,手中的书差点儿脱落掉地,半晌,他木木地朝她一点头。


    陈在野的嘴唇也渐渐张开了一条缝。


    地上只剩下最后一物,是一卷帛书,洁白的丝帛之上还拿金线绣了繁复古典的花纹。


    一看就不是俗物!


    云起时想,这应该是他的造化了。


    于是他忐忑地拾起,忐忑地解开上面捆绑的丝带,忐忑地展开……


    当他看清上面的字和图时,他脑袋“嗡”的一声,一片空白了。


    ——只见开头明晃晃标着“采补炉鼎三十六式”几个大字。


    纵览全册,图文并茂!生动详实!这,是一本真正的好书。


    这什么啊?


    这都什么啊?!


    心脏极速跳动、格外有力,血液在血管中忽上忽下、忽高忽低、横冲直撞,叫他浑身都红了个遍,仿佛蒸熟了一般。


    这对吗?


    这不对吧!?


    就算要学,也该是……


    陈在野感觉有一道灼热的目光落在了她身上。


    她偏头,对上云起时欲说还休的眼神和两颊上可疑的红色——吓她一跳!


    “你你你怎么了?”


    他猛地一激灵,“砰”地将手中帛书揉作一团,急急塞入袖中。


    这一声也引得另外两人侧目。


    “怎、怎么了?”关山景也结巴了。


    “可能肝火太旺了吧,”徐真桉摸摸下巴,“回去喝点丝瓜汤补补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