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一次的减刑审核，每次都能争取到一些刑期的减免。


    加起来，一年一年地累积，七八年的刑期就能缩短成四五年，甚至更少。


    一想到这里，他就忍不住激动得浑身发热，兴奋不已。


    如果真能减那么多刑，他和秦淮茹结婚的可能就大了。


    以前他几乎已经放弃了，对这件事不再抱有任何希望。


    但现在有了当厨师的机会，他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得想个办法，给领导们做顿好吃的，让他们知道我的厨艺，这样就有机会接近他们，给他们做饭。”何雨柱心里想着。


    他越想越兴奋，满心期待。


    现在他只等一个机会！


    何雨柱在厨房里轻松地做着饭菜，得意洋洋的时候，他的父亲何大清还在医务室躺着。


    这次他真的被何雨柱气得不行，差点没挺过去。


    “那畜生不是人！何家的不孝子！”


    他在心里不断念叨着，有时候还自言自语。


    一遍又一遍地说着傻柱是不孝子，是畜生。


    经过一天一夜的治疗，他才慢慢恢复过来。


    等身体好了之后，第二天他又去工地干活。


    还是干那些苦力活。


    “我跟你说件事，何雨柱不是我儿子，他根本就不是我何大清的儿子！”


    下午的时候，正在干活。


    何大清突然对旁边一个一起干活的犯人说道。


    “你说什么？”那个犯人一脸惊讶，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何大清自己嘟囔着：“我说何雨柱不是我儿子，他不是我亲生的，我没有这样的儿子，我们何家也没有这种不孝子！”


    “你告诉谁？”那个犯人哭笑不得。


    他觉得何大清脑子有问题，说些疯话。


    何大清低声说：“这是个秘密，一个大秘密，我藏了很多年，从来没跟别人说过！”


    “何雨柱真不是我儿子，你要是觉得他是我亲生的，他会做出那种事吗？会连亲爹都不认吗？根本就不是！他太不孝了！”


    他装神弄鬼的样子，好像得了失心疯一样。


    “何大清，你们在说什么？”


    监管人员走了过来，大声斥责道。


    “报告警察同志，我没说话，是他跟我说话，跟我没关系！”那个犯人立刻解释道。


    “何大清，你又干什么？是不是想偷懒？”监管人员朝何大清吼道，“快点干活！这两天你没来干活，耽误了不少事，这些活你都得补上，不能拖欠！”


    “警察同志，我真的干不动了。”何大清满脸苦相，“能不能让我换个活干？让我去后厨吧，我一辈子都是厨师，几十年经验，厨艺很好，一定能让领导满意！”


    别再废话了，赶紧干活，好好工作，我告诉你，别想着偷懒，你根本偷不了懒！


    “能不能把何雨柱换下来，让我去当厨师？”何大清不依不饶地说，“他何雨柱不是什么好东西，是个坏人，大大的坏人！你们别被他给骗了！”


    “他……他也不是我亲生的，不是我儿子！”


    他大声喊了出来。


    周围的人都听到了，纷纷小声议论起来。


    “何大清，闭嘴！快点干活，不然把你抓回去关禁闭！”管教人员怒吼道。


    他们拿起警棍，准备强行带他走。


    这时，何大清才安静下来，老实了一些。


    他只能低头继续干活。


    但心里越想越气，越想越难受，甚至都有了杀何雨柱的念头。


    “警察同志，我想写封信，给一个人写，能给我纸和笔吗？我想给她写封信。”


    这天傍晚，他在厨房干完活，被送回监房时突然说道。


    他提出要写信。


    当然是给秦淮茹写的。


    自从进监狱那天起，他就一直在想这件事，就是给秦淮茹写信。


    想要得到她的原谅，想让她出狱后等他，和他结婚，那首先就得让她原谅自己。


    之前因为举证棒的事情，她对他恨之入骨。


    两人之间有了很深的误会。


    必须解开这个误会，让她不再恨他，才有机会！


    可是，关于写信这件事，他之前跟狱警提过很多次，都没得到允许，也没给他纸和笔。


    现在他到了后厨，觉得自己升职了，应该可以写这封期待已久的信了。


    “写什么信？”狱警问道，“你想见谁？可以让对方申请来探视你，但现在不行，你刚进来没多久，不到一个月，一个月之后家属和朋友才能申请探视，到时候再说吧。”


    何雨柱苦着脸说：“可我的朋友不在外面，她在监狱里，现在在女子监狱劳改。她不能来看我，所以我得给她写信，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她讲。”


    狱警摇头说：“那也不行，写信也得一个月之后。”


    “能不能通融一下？”何雨柱低声哀求，“警察同志，我真的急着写这封信，你给我笔和纸吧。”


    “以后我给你做好吃的，我什么好吃的都能做，绝对不会亏待你！”


    他恳切地请求着。


    狱警说：“你到底明不明白？我说过一个月之后才能写信，这是规定。就算你现在写了，信也寄不出去，到不了收信人手里，有什么用？你得耐着性子等，一个月后再谈写信的事。到时候如果允许，自然会给你机会写，也会帮你寄出去，送到对方手上。现在你这个情况不符合规定，没法通过！”


    “求您了，拜托您了！”何雨柱不停地哀求。


    可不管他怎么求，狱警就是不答应，不让写信。毕竟这事不是他能做主的，一切都要按规矩来。


    没有规矩就不成方圆，尤其是在这纪律严明的监狱里。


    见自己怎么说都没用，何雨柱只好放弃了。


    他又失望又着急，生怕写信晚了，秦淮茹不会原谅他。他恨不得马上写出这封道歉信！


    但监狱这边不同意，他也无可奈何，只能忍着等，等到可以写信的那一天。


    与此同时，女子劳改所那边。


    秦淮茹正在照顾那位聋老太太。


    照顾她本来就是她的工作。


    这段时间她一直都在照顾着老太太。


    “哎，不知道傻柱现在怎么样了。”老太太突然叹了口气。


    何雨柱是她放不下的牵挂。


    尽管对方拒绝照顾她，不肯给她养老，那么绝情。


    但她并没有完全放下他，她经常幻想着他能来看她，将来出狱后接她走，给她养老送终。


    死在四合院是她最后的愿望，要是就这样老死在监狱里，她死不瞑目！


    “他惨了！”秦淮茹低声说道。


    “他惨了？”老太太惊讶地问，“秦淮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怎么这么说？”她很不明白，不知道为什么秦淮茹会这样说。


    秦淮茹说：“你就别指望他会来看你，把你接出去了，这是不可能的！”


    最近这段时间，老太太一直在她耳边念叨何雨柱的事情，她都听烦了。


    她本来对何雨柱就有怨气，根本不想听到他的名字。


    “有什么不可能的？”老太太不以为然地说，“我相信傻柱不是那种狠心的人，他对我是有感情的，把我当亲奶奶，我也是他亲奶奶，他不会真的不管我的。”


    秦淮茹说：“如果他真会管你，之前就不会那样对你了，连见你一面都不愿意，你还幻想他会照顾你，这不是做梦吗？”


    老太太说：“他以前不接你出去是有原因的，那时候我才刚出事不久，外面议论纷纷，他想照顾我也办不到。不过这件事会慢慢过去的，大家会忘记的，等那时候傻柱就不怕别人说闲话了，可以把你接回去了。”


    秦淮茹说：“那也得他能出得了监狱才行。”


    老太太说：“他被判了三年多，三年后就能出来，我相信我还能撑三年，活到他出狱的时候，我只想死在四合院，落叶归根，而不是死在这儿。”


    “你要是这么想，那就赶紧死了这条心吧。”秦淮茹说，“三年后他出不来。”


    “为什么？”老太太疑惑地问，“秦淮茹，你到底在说什么？傻柱判了三年半，如果在里面好好改造，还能提前出来，刑期到了怎么可能出不去？”


    秦淮茹说：“因为他加刑了，加了四年，现在判了七年半。你等得了三年，等得了七年吗？我劝你别做梦了，那是不现实的。”


    “什么？！”


    老太太一听，当扬愣住了。


    “傻柱加刑了？！”她颤抖着问，“他怎么会加刑？你胡说八道！”


    “谁胡说八道了？”秦淮茹说，“我没骗你，我说的都是真的。前天警察告诉我的，傻柱那个偷窃案又被重新审理了，结果就是加刑四年！现在他要坐七年半！你觉得你能等到七年后吗？”


    6……


    老太太呆住了。


    七八年的时间，她怎么等得起？


    她自己知道活不了那么久，最多也就两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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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雨柱三年后还出不来，那他就彻底没希望了。


    “傻柱判了这么久，人生全毁了，整个人都废了！”她心里忍不住叹气。


    从这一刻起，她彻底绝望了，放下了对何雨柱的念想。


    因为她知道，没有希望了。


    否则就像秦淮茹说的那样，不过是痴人说梦罢了！


    太不现实了！


    “不但傻柱的案子重审了，他被加刑了，他父亲何大清也出事了，出了大事，已经登报了。”秦淮茹接着说。


    “何大清也出事了？他能出什么事？”老太太惊讶地问。


    秦淮茹回答：“他的事情很严重，现在已经被判无期徒刑了，应该和傻柱关在一个监狱里。”


    “？何大清被判了无期徒刑？！”老太太再次震惊，“他犯了什么罪那么严重？！”


    秦淮茹说：“我是从报纸上看到的，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她随即把最近在报纸上看到的新闻详细地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老太太才明白过来：


    “原来是那件事！”


    “难道你知道他以前给霓虹人做过饭？”秦淮茹问。


    老太太摇头：“不知道，不过以前我察觉他跟小鬼子有来往，只是没想到他竟然给他们做饭，替他们效力！这是大逆不道的行为，被判无期徒刑一点也不冤！”


    秦淮茹没说话，心里却在想：“你还笑话我，你自己不也给敌人传递消息，投敌叛变吗？！”


    “秦淮茹，你会帮我吗？”


    老太太突然问，语气很激动。


    秦淮茹疑惑地问：“帮你什么？”


    老太太说：“这段时间多亏你照顾，你照顾得挺好，我很满意。我发现，你比傻柱他们强多了，只是发现得太晚了，要是能回到以前，我一定会对你们一家好！”


    “你还是别对我们好了，你是特务，是坏人，被你宠过的人早晚要出事的！”秦淮茹心里想。


    “我就是想，一年后你就出来了，你出来之后能不能帮帮我？”老太太停顿了一下说。


    “我怎么帮你？”秦淮茹问，她不知道对方想说什么。


    自己能帮她什么？


    老太太说：“你出来之后能不能把我接出去，我想回四合院，你把我接回去继续照顾。”


    “……”听到这话，秦淮茹直接愣住了。


    老太太竟然还会有这种想法。


    竟然想着等自己出来后把她也接回去照顾。


    给她养老送终！


    这简直比做梦还离谱。


    “秦淮茹，你怎么不说话了？你能答应我吗？”老太太问。


    “老太太，”秦淮茹哭笑不得地说，“你觉得我能做到吗？”


    “你能的，为什么不能呢？”老太太说，“我是个老太太，吃不了多少，随便给我点吃的就行，不管怎样，不会比在监狱里差吧？我真的不想待在这里了。有时候我很害怕，怕的是，等到一年后你出来，没人照顾我，我会死的！”


    秦淮茹说：“等我出来后，上面会安排别人来照顾你。”


    老太太摇头说：“不会的，就算他们安排别人来照顾我，我也不会接受，我只要你照顾，因为只有你才能照顾好我！”


    “我没那个能力。”秦淮茹用力摇头，“我要照顾槐花和小当两个孩子，要照顾一个家，我顾不过来你。老太太，你别这么想了，那是不可能的。”


    老太太说：“只要你肯照顾我，给我养老送终，我一定不会亏待你，一定会报答你！”


    “报答我，不亏待我？”秦淮茹心里忍不住冷笑，“你都这样了，家都没有了，你拿什么报答我？就你这条老命？那连个铜板都不值！”


    给她养老送终，这种事情就是让她死也不会做。


    她知道老太太现在在四合院是什么样子，她的名声早就臭遍整个院子，人人都恨不得把她赶出去。


    就算她愿意接对方回去，院子里的人也不会同意。


    她可不想被赶出院子。


    “秦淮茹……”


    “老太太，别说了！你现在说这些一点用都没有，我绝对不会答应你的！”


    老太太正要继续说什么，秦淮茹却打断了她，然后转身就走，再也不理她了。


    “唉——”


    看到她不理会自己，老太太又长长地叹了口气，脸上满是失望。


    何雨柱指望不上了，她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秦淮茹身上，指望她给自己养老送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