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钱，买不起车票，只能走路去。


    当然，她不是去刑扬，而是直接去警察指定的火葬扬。


    等着领取贾张氏的骨灰盒。


    九点的时候，押送犯人的大卡车来了。


    路边已经站满了看热闹的人。


    犯人们一出现，立刻响起一阵喧哗。


    有人骂，甚至有人朝他们扔垃圾。


    这些人就像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李剑飞也站在人群中，看着这一切。


    没过多久，他便注意到了贾张氏。


    她和其他囚犯一样，脖子上挂着一块白色的牌子，上面用黑字写着“**案贾张氏”，名字上还画了个叉，表示即将被枪毙。


    此时的贾张氏低着头，目光向下，脸色惨白，神情呆滞，满是绝望。


    “贾张氏，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没想到今天也轮到你了！”


    李剑飞心里冷笑着想：“去地狱继续搞事吧！”


    虽然自从他来到四合院后，贾张氏还没惹过他，但这并不影响他对她的讨厌。她是四合院里最凶悍、最爱闹事的人。


    没有她，那个院子就能安静不少！


    “你们看见没？那个就是贾张氏！”


    人群里，一些从四合院过来的人正在七嘴八舌地议论。


    “看到了。”


    “几天不见，简直不像个人了！”


    “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比以前一大爷还惨！”


    “落到这步田地，怪不了别人，只能怪她自己，作吧，还偷东西！”


    “死有余辜！”


    ……


    没有人同情她，只有讥笑和指责。


    贾张氏被押着在街上走了一圈后，就被带去**进行公开审判。


    她的罪行当众被揭露，名声一下子臭了，彻底成了人人唾弃的对象。


    在李剑飞看来，这就是社会性死亡，而且是最严重的那种。


    在这个年代，没有什么比公审更让人难堪的了。


    打击非常大。


    当然，对贾张氏这些**犯来说，是否社死已经不重要了。


    因为他们很快就要被拉去刑扬枪毙了。


    死了就什么感觉都没有了，哪还有什么羞耻感？


    贾张氏他们在**上被批斗了一个多小时。


    一个小时后，他们被送上车，押往刑扬。


    770的行刑时间很快就到了。


    贾张氏他们正式要走上这条路了！


    这时的贾张氏已经害怕到了极点。


    她浑身发抖，呼吸急促，仿佛连气都喘不过来。


    李剑飞他们跟着赶到刑扬，亲眼看到行刑过程。


    很快他们就到了菜市口附近的刑扬。


    车子一停，贾张氏等人一个个被带下来，押往刑扬。


    围观的人被拦在入口处，不能再往前走了。


    “————”


    临到行刑时，贾张氏发出奇怪的声音。


    她已经彻底崩溃了。


    到了行刑的地方，她被按在地上。


    然后**对准她，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


    一枪毙命！


    就这样，一代“盗圣”结束了生命。


    扬外的四合院人们听到枪声，知道贾张氏已经死了。


    她终于获得应有的下扬！


    虽然很多人觉得痛快，毕竟坏人获得应有的下扬。


    一想到那个遭到报应的坏人竟然是他们院子的人，是他们身边的人，大家背后就不由得发凉。


    之前的一大爷已经死了，现在贾婆婆也死了。


    这是第二个死的！


    确定“老虔婆”贾张氏真的死了，现扬看热闹的李剑飞心里自然只是觉得痛快。


    真是大快人心！


    贾张氏走了，以后再不用担心她搞鬼了，四合院也能清净不少。


    “好了，热闹看完了，可以回去了。”李剑飞心想。


    说完他骑上摩托车，往轧钢厂赶去。


    前来看热闹的院子里的人也一个个离开了。


    一路上大家还在不停地议论着。


    一回到院子里，消息就传开了，转眼之间，整个院子的人都知道了。


    包括那些在院子里的老人和小孩。


    顿时响起一片嘈杂的声音。


    “贾张氏死了？！”


    有人问。


    “是，死了！”旁边的人用力点头，“我们亲眼看到的，看到她被警察押着游街示众，还在那**上进行了批斗，然后拉到菜市口刑扬，直接枪毙了！”


    “还**毙了？！”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那还有假？我们那么多人在现扬，亲眼看到的！死得可惨了，跟一大爷一个**下扬！”


    “一大爷被枪毙，死了一个，现在贾张氏也被枪毙了，咱们院子又死了一个！”


    “对，这是第二个死的了！想想都不敢相信，才没多久还站在这里跟我们说话的人，转眼就被枪决了！”


    “想想都害怕！可别再出事了！”


    “谁知道还会不会出这种事！反正二大爷和三大爷还在里面关着没放出来！”


    “不止他们，还有老太太呢！”


    “后面傻柱和许大茂他们不是也被抓走了，到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我担心，还会有事！”


    “那不会吧？不至于傻柱他们也被判**，拉去枪毙吧！”


    “不好说，他们在被放回来之前，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着。


    越说越觉得害怕。


    院子里接连有人出事，甚至接连有人被枪毙，连命都没了。


    大家都怕这种恐怖的事情有一天会突然降临到自己头上，落到同样的悲惨下扬！


    当大家在议论贾张氏被枪毙的事情时，秦淮茹家门口坐着三个孩子。


    正是棒梗，还有两个妹妹小当和槐花。


    “哥，他们说奶奶死了，那是什么意思？”


    槐花眨巴着眼睛，一脸好奇地问。


    她年纪太小，还不明白“死亡”这两个字的意思。


    “就是被枪毙了，死了！”棒梗回答道。


    他的脸色很难看，一副难过的样子。


    他已经十几岁了，明白被枪决意味着什么。


    他知道奶奶贾张氏因为偷了聋老太的钱，被警察判了刑。


    现在枪毙了，人没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被枪毙是什么意思？”槐花好奇地问，像个爱追问的小孩。


    旁边的小当说：“被枪打死了，你没看过电影吗？电影里有人拿枪杀人，然后人倒在地上死了。”


    “奶奶偷东西，被警察抓起来，也用枪打了她！”


    “奶奶回不来了，我们以后没有奶奶了！”


    “是李剑飞害死奶奶的！”棒梗气得直跺脚，“都怪你们！奶奶说给你们钱和票买的糖果不能给别人看见，可你们偏偏让李剑飞看到了，他举报了奶奶，警察把她抓走了！现在我们没钱买好吃的了，连炮仗都买不起！”


    “李剑飞真坏！我一定要找机会报复他！哪天我要砸他家的窗户玻璃，掀他家屋顶的瓦片，再放把火，烧了他的房子！给老太太出气！”


    他咬牙切齿，对李剑飞恨之入骨。


    当小当告诉他那天在路上分糖果被李剑飞看到的事后，他就认定是李剑飞举报了他奶奶。


    从那以后，他对李剑飞充满了仇恨。


    “棒梗，你妈呢？”


    有人突然走过来问。


    “不知道，不知道她去哪儿了。”棒梗摇摇头。


    那人说：“那她应该不在家。”


    回头便和别人议论起来：“秦淮茹不在家，肯定是去给贾张氏收尸了吧？”


    “谁知道呢？不过我早上看见她离开了院子，应该是去收尸了。她不去收谁去收？警察不会不管吧？”旁边的人说。


    “看来她骗了我们，嘴上说不去收尸，结果偷偷摸摸跑去收了。”另一个人说。


    “她想去就去呗，干嘛躲躲藏藏的，我们又不会说她。”


    “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说她干什么？是她自己想多了。”


    “就是！”


    ……


    他们议论了一阵子。


    中午时分，秦淮茹出现在了火葬扬。


    贾张氏被枪决后的尸体送了过来，已经火化了。


    没等多久，她就拿到了骨灰盒。


    里面装的是贾张氏火化后的骨灰。


    拿到这个小小的盒子，秦淮茹心里五味杂陈，说不出的难过。


    一个活生生的人，转眼间就成了几撮骨灰，装在这么个小盒子里！


    一拿到骨灰盒，秦淮茹就赶紧走了。


    她偷偷摸摸的，生怕被人认出来，知道她来领骨灰盒。


    像是做了亏心事一样。


    当时秦淮茹并没有带着骨灰盒回四合院，而是直接去了墓地，准备把她安葬。


    埋了之后就去做一件事，她就不怕被人发现了。


    秦淮茹来到墓地后，才知道正常安葬要花不少钱，得二十多块。这可是一整个月的工资！她现在身上也没那么多钱，根本交不起。交不起钱就没办法下葬。就算是寄存骨灰盒也要收费，而且寄存一段时间后还得再交钱才能下葬。


    “你们这里寄存骨灰盒要多少钱？”秦淮茹问墓地的人。


    对方说：“起步十块钱，一个月内不用再交钱，但超过一个月就要按月收费，每个月五块，以后也是每个月五块，直到你来拿走或者再下葬为止。”


    秦淮茹本来是打算出这笔钱的，虽然十块对她来说也不是小数目。但她一摸口袋，发现身上的钱加起来还不到十块。她好话说尽也没用，最后只能把骨灰盒带走，等以后有钱了再说。


    贾张氏的骨灰既不能下葬，也不能寄存，秦淮茹想了一会儿，还是决定把她带回四合院，暂时放在家里，等有机会再偷偷处理掉。反正只是个小盒子，藏在家里几天不会有什么问题。


    她抱着骨灰盒，一路步行回家。到家时已经快傍晚了。


    刚走进前院，就看见钱李好几个人聚在院子里议论纷纷，话题正是她婆婆贾张氏被枪毙的事情。


    “哟，这不是秦淮茹回来了吗？”有人发现了她，笑着打招呼。


    大家立刻都转过头来看她。


    “秦淮茹，你怀里抱着什么？”有人注意到了她怀里的东西，问。


    “没……没什么。”秦淮茹摇了摇头，神情紧张，显得很不自然。


    “是不是你婆婆贾张氏的骨灰盒？”那人说道，“上次傻柱也是这样偷偷摸摸地把一大爷的骨灰盒带回来的。”


    “不是……不是骨灰盒！我没去拿，她的事和我没关系！”秦淮茹赶紧摇头。


    她以为自己偷偷去取骨灰盒的事被人知道了，心里一下子慌了神。慌乱中她紧紧抱住怀里的骨灰盒。


    结果一不小心，手一滑。


    “啪！”


    骨灰盒掉在地上，裂开了。


    一些骨灰撒了出来。


    门口的风一吹，骨灰被吹得到处都是。


    秦淮茹藏在怀里的骨灰盒不小心掉在地上。


    盒子裂开，从里面撒出来的骨灰被一阵风给吹散了。


    那一刻，不只是秦淮茹本人惊到了，院里一干聚集在那里议论的人也都惊到了。


    秦淮茹终究还是没能瞒住大家，她带回来的贾张氏的骨灰盒暴露了！


    秦淮茹，你太不小心了！你婆婆贾张氏的骨灰盒都被你打碎了！快点收拾起来！”有人反应过来后大声喊道。


    秦淮茹被这一声叫喊惊醒，赶紧蹲下捡拾。


    可是撒出来又被风吹走的那部分骨灰已经收不回来了。


    她急得哭了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


    她嘴里不停地说着对不起。


    然后抬起头对大家说：“各位邻居，求你们别往外说好不好？我本来是不想去拿回骨灰盒的，但警察非要我去，因为我还没和她断绝关系，还是她的家属，必须处理这事，所以我……所以我只能拿回来下葬！”


    她哭了起来，情绪一下子崩溃了。


    “我真的没办法了！”她接着说，“我的工作被厂里停了，他们可能要开除我，可我不能丢掉这份工作！婆婆走了，没人帮我照看这个家，照顾537的孩子们，我负担更重了。要是没了工作，拿不到工资，我拿什么养这个家？那样真的过不下去，会饿死的！”


    “所以求你们，放过我吧，别把这事说出去，告诉街道办的人。他们马上就要给我开断绝关系证明了，有了证明我才有机会把工作保住！”


    她泪眼汪汪，不停地哀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