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有个人先开口说：“秦淮茹，你在说什么？你去把贾张氏的骨灰盒拿回来，没人会说你什么，干嘛偷偷摸摸的？贾张氏犯了错，但她已经得到惩罚了，这事已经过去了。”


    “是，何必搞得这么紧张呢？”


    “你去把她骨灰盒拿回来才是对的，不然太没良心了！她毕竟是你们家的人，是你丈夫的母亲，孩子的亲奶奶！”


    “放心吧，没人会说的！你本来就挺不容易的，现在婆婆走了，工作也没了，更难了！”


    “快把骨灰扫起来，找个日子安葬了吧！”


    “对，得扫起来，不然她在地下也睡不踏实！”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很快有人递来扫帚和撮箕，帮秦淮茹清扫散落的骨灰。


    能捡多少就捡多少！


    秦淮茹没想到大家会是这种态度，心里的担忧渐渐放下了。


    她开始认真地扫起骨灰来。


    这时，很多人听说后从院子里跑过来围观。


    李剑飞也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


    他看到眼前的扬景，很惊讶。


    站在一旁的三大妈说：“秦淮茹偷偷摸摸把贾张氏的骨灰盒拿回来了，她以为我们发现了会说她，结果一慌张，盒子掉地上了，骨灰撒了一地。”


    “我去！”李剑飞心里想着，贾张氏真是倒霉透顶，死了还不得安宁，连骨灰都被撒了。


    别人是尸骨无存，她这是骨灰也无存。


    肯定死不瞑目，怨魂也散不了！


    这种情况跟之前易中海的骨灰盒被聋老太砸碎一模一样，简直一模一样。


    相比之下，贾张氏更惨，那么多骨灰都被吹跑了，根本没法捡回来。


    秦淮茹在打扫，最后只能扫起一堆灰尘，贾张氏的骨灰混在里面。


    秦淮茹匆匆收拾完，赶紧离开了前院，回到中院的家里。


    回家后，她把骨灰盒藏了起来。


    虽然刚才院子里的人都说不会说出去，但她还是怕暴露，怕被街道办的人知道。


    她和贾张氏断绝关系的证明这两天应该就能下来，她可不想功亏一篑！


    “妈，奶奶呢？”


    藏好骨灰盒后，秦淮茹坐在那里发呆，槐花突然走过来问：“哥和姐姐说奶奶被警察抓走了，是真的吗？”


    秦淮茹摇头：“不是，你小孩子别问这个。”


    “那奶奶去哪儿了？怎么还不回来？”槐花说，“我想吃大百兔糖，奶奶有钱，她会给我们买糖的，还会给哥哥买炮仗玩，炮仗可好玩了！”


    “我们家哪还有钱！你别光想着吃好的，以后没得吃了！”秦淮茹生气地说，“你也不要再问奶奶的事了，她去了很远的地方，暂时回不来，等你长大了才能见到她！”


    她一想到百兔糖和炮仗就火大。


    就是因为孩子们最近总想吃点好的，婆婆贾张氏才去偷钱。


    其实这一切都是因为何雨柱被抓之后，他们从后厨拿不到好吃的了，吃不到好东西就馋，就开始打坏主意。


    孩子们偷鸡、偷酱油，大人就在院子里偷钱。


    结果把自己搭进去了，连命都丢了！


    槐花被她吓哭了。


    秦淮茹心里烦，拿起旁边的鸡毛掸子就是一顿打。


    站在门口的棒梗和小当愣住了，一句话都不敢说。


    “警察同志，你们抓到人了吗？”


    拘留所里，老太太问警察。


    她已经把埋在心底的最后秘密说了出来。


    现在她只希望林狮长他们能抓到人，还她和何雨柱自由。


    她只想出去，离开这里！


    “你别问这个，有需要你配合的时候我们会找你。”警察回答。


    “不过有个事我可以告诉你。”警察接着说。


    “什么事？”老太太立刻打起精神问。


    警察说：“偷你钱的贾张氏今天上午已经被执行了，枪毙了！”


    他把贾张氏已经被枪决的事情告诉了她。


    这话一说完，不只是老太太脸色变了。


    在地上缩成一团的何雨柱也惊得跳了起来。


    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他一下子站了起来。


    “贾张氏执行了枪决？！”


    老太太惊讶地喊道。


    她一直恨透了贾张氏，因为那人抢走了她那么多养老院，罪孽深重。


    可没想到她竟然被判处枪决，而且已经执行了。


    人已经死了！


    和一大爷一样，死路一条！


    “是的，已经被枪毙了。”警察认真地点点头。


    “那我的钱呢？我被她偷走的钱都找回来了吗？”老太太急切地问。


    贾张氏是死是活，对她来说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被偷走的那笔养老钱。


    那才是她真正关心的东西。


    警察回答：“前面不是说过了吗？大部分赃款都被她用了，买了不少止痛药！”


    “聋老太，你别问这个了，现在问也没用，你还在里面关着呢，你的问题还没解决！”


    老太太一脸丧气地说：“可我把知道的所有事都告诉你们了，等抓到人后你们应该放我和傻柱出去吧？回院里还得过日子，还得花钱！”


    “你别想太多了。”警察严肃地说，“就算钱全追回来也不属于你，你现在家产都被没收了！”


    “那只是现在，我相信林狮长会放我们的，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了你们，戴罪立功，将功补过。”老太太说。


    警察不再理她了。


    “贾张氏被枪毙了？她死了？！”


    另一边，何雨柱正激动不已。


    这是他被抓这么多天以来听到最让他振奋的消息。


    贾张氏死了，他没有悲伤，只有兴奋和高兴。


    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丝笑容！


    以前他和秦淮茹总是偷偷摸摸，不敢说出心里的想法，就是因为有贾张氏在。


    贾张氏管得太严，几乎限制了秦淮茹的自由。


    她就像一座大山挡在他们中间，难以跨越。


    而现在她死了，那座大山倒下了，他们之间再没有阻碍，可以自由来往了！


    “太好了！太好了！”他在心里叫好。


    没了贾张氏的阻拦，他就能和秦淮茹结婚，组建一个家了。


    “等出去后我就去找秦姐，告诉她我要娶她，我们结婚，让她带孩子来我家住！”


    何雨柱想着想着就兴奋起来，恨不得马上飞到秦淮茹身边，向她表白。


    “可是我什么时候能出去？我还能出去吗？！”


    但很快他又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


    一下子像被冷水泼了一身，从美好的幻想中拉回了现实。


    “傻柱，陈玉莲他们现在肯定也被抓到了。”


    老太太突然走过来说道。


    “老太太，你是怎么知道的？”何雨柱问。


    他其实希望是这个结果。


    只有抓住陈玉莲他们，把那些特务一网打尽，他才有机会洗清冤屈，离开这里。


    老太太说：“要是没抓到人，没有成果，林狮长他们早就来找我麻烦了。他们没来，说明我提供的情报有用，他们已经抓到人了。我想现在他们正忙着审犯人，根本没空来打扰我们。”


    何雨柱点点头：“可能是吧，但愿如此。”


    老太太说：“外面肯定有很多人议论我们，等出去以后，你别听那些闲话。我只希望还能像以前一样照顾我，我年纪大了，走不动了，很多事情都需要你帮忙。”


    她已经开始想象出狱的日子了。


    何雨柱一句话也没说。


    一方面是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走出监狱，回到四合院；另一方面，他也想知道自己是不是还要像以前那样照顾她，如果她也能出来，回到四合院的话。


    “傻柱，你怎么又不说话了？”老太太问，“到时候你可不能不管我，一大爷走了，上面也不再管我了，身边就剩你这么一个能依靠的人了。”


    她害怕她不管自己，不再给自己养老送终。


    ……


    何雨柱说：“老太太，现在说这些干什么？等能出去再说吧。”


    “能出去的！一定能出去的！”老太太用力点头，显得很有信心。


    接下来两天，他们一直等着林狮长带来好消息，放他们出去。


    但对方一直没有找他们，一点消息都没有。


    到了第三天上午，警察突然打开了牢房的门。


    “警察同志，是不是有好消息了？人都抓到了吗？”老太太一看有人来，脸上露出惊喜，赶紧问。


    “我不是来给你们带好消息的，是来带你们走的。”警察说。


    “带我去哪？”老太太疑惑地问。


    她心里想着，难道是直接把她送回四合院？


    好事来得这么快吗？


    她忍不住有点激动。


    但警察却说：“去看守所！你涉嫌特务，还有投机倒把，证据确凿，现在把你送去那里，等着判刑！”


    “什么？！把我送去监狱？！”老太太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彻底愣住了！


    她原本以为自己全都交代了，立了功，应该能放了她。


    没想到不但没放，反而要把她送去监狱。


    看守所是什么地方？那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


    是人间地狱！


    去了那里，她这副病歪歪的身体，根本撑不了几天，很快就会死在里面！


    “对，去监狱，等着判刑！”警察语气坚定地说。


    老太太一下子愣住了。


    身体突然晃动起来，手中的拐杖没拿稳，掉到了地上。


    “扑通”一声，她也坐到了地上。


    差点就晕过去了！


    这个突如其来的打击对她来说太沉重了，她根本承受不了。


    她听说自己要被送去监狱，等着判刑，顿时情绪崩溃了。


    整个人都瘫软了。


    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自己已经交代了所有知道的事情，什么都没藏着，全都说了出来。


    可没想到并没有换来宽大处理，还是要坐牢。


    一旦被定为间谍分子，那可是毁了名声，甚至可能被枪毙。


    后果非常严重。


    她不想在快死的时候落得这么个下扬，晚节不保，最后凄凄惨惨地死去。


    “警察同志，你们为什么这么对我？你们怎么能这样对我？”


    老太太坐在地上，大声喊叫着。


    她不服气，真的不服气。


    自己立了那么多功劳，怎么还要这样对待自己？


    去了监狱就是一条死路，说不定还没等到判决就死了。


    她知道自己吃不了那个苦，比现在这里要难受多了。


    “我提供情报，帮你们抓到了陈玉莲母子，把那群特务一网打尽，立了这么大的功劳，为什么还不放过我？”她在哭诉，为自己喊冤。


    “聋老太太，”警察严肃地说，“你以为你交代了点事就能洗清罪责吗？如果你这么想，那就错了！照你这么说，那些在外面纵火的人被抓后只要老实交代就可以没事了吗？不可能的！那样还谈什么法律？”


    “而且，你的罪行比那些放火的人更重，你通敌叛国，制造破坏，以前发生了那么多破坏活动，害了多少人，国家损失了多少东西，简直罪大恶极！那些特务就算枪毙一百次也不为过！”


    “可我不是特务！”老太太说，“我没加入他们的组织，只是被陈玉莲骗了，替他们传话，做了一些事，但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们不要这么判我，不然我的名声就完了！”


    “现在你还想着保全名声？”警察严厉地说，“你觉得这有可能吗？”


    “你说你没加入他们的组织，不是特务，但你的行为就是特务的行为，就是特务！他们每次行动都有你的帮忙，那就是你的罪！”


    “别狡辩了！跟我们去监狱吧，案子快结了，你得接受法律的审判！”


    “不，我不去，我要留在这里，陪着傻柱，我不离开傻柱，不离开我的孙子！”老太太用力摇头。


    她说完，转头看向何雨柱。


    何雨柱蹲在地上，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之前他也想过，警察抓到陈玉莲他们之后，可能会把他也和老太太放了。


    可结果还是老太太被带走，送去看守所接受审判。


    他知道审判意味着什么。


    老太太手里有太多把柄落在警察和军队手里，一旦上了法庭，肯定会被定为敌特。


    敌特是要登报的，所有人都会知道。


    名声会传遍全国。


    会被各种人批斗。


    最后很可能被枪毙。


    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遗臭万年！


    就算不死，也肯定会残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