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作品:《第一个多情女人的出现》 风潇吹了声口哨。
反正这次旁边又没有别人。
徐天凌惊愕抬头,便见这位年纪轻轻的新长老已立在他面前,面色严肃,微微蹙眉:“何事?”
他疑心刚刚是自己听错了。
于是不动声色,规规矩矩道:“风长老,约莫四五日后掌门与林长老回宗,长老们都会去迎接。您若无要事,最好也到场,纪长老要把您引见给掌门。”
风潇明白了,来传话的。
“怎么是你来传话?”她疑惑。这理应是程臻一类外门弟子的活计,怎么劳驾起宗门二师兄了?
“我也来与您认个脸。”徐天凌听她知道自己身份,于是不再垂首,抬起眼里直视着她。
风潇正打算点头,夸一声后辈懂礼数,却听见他紧跟着的下一句。
“来看看是谁身无武艺,从天而降,顶着个纪长老故人的身份就当上了长老。”
风潇终于明白自己为何会疑心那声轻哼不来自于他,因为徐天凌此人,有神态自若、正气凛然地冒犯别人的天赋。
“你知道我是长老就好。”风潇无意自证,也懒得和他解释。
“纪长老对外的理由可没拿来瞒着我,”他却步步紧逼,“您能当这个长老,不过是带来了一个毛头小子的缘故,与什么卦象星历没有半分干系。”
关你什么事?风潇有点烦了。
“是,流云宗是挺需要我带来的那小子的,”她倚在门框上轻笑,“毕竟宗门里原先的弟子不足以应对青英论武嘛。”
“比方说你。”
徐天凌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缝,不知是不是眼花,风潇总感觉他的脸色白了一白。
白,白点好啊,她喜欢白幼瘦。
“他成不了什么气候,”徐天凌很努力地抑制,声调还是忍不住拔高了些许,“有点天赋又能怎么样?他毫无自己的志气,连自己要做什么、要去哪里都决定不了,年纪轻轻就已陷在女人的温柔乡里,万事只知听你的话!”
“不过是你的一条狗!”
风潇挑眉。
“这么生气干什么?”她眯着眼看他,扯起一点玩味的笑,“怎么,你也想当?”
白嫩的徐天凌变红了。
非脸红,非眼红,红温也。
想要否认,然而即使真回一句“我不想”,也有种对方说草你爹而他回了一句我爹没有龙阳之癖的笨拙感。
他几乎是狠狠地瞪着风潇,只好用喘粗气表达自己在愤怒而非调情。
脸仍是白净的,红晕全爬在耳朵上。洁白雪地里落一点红梅,更显赏心悦目。
怒,怒点好啊,她喜欢美人嗔怒。
徐天凌自觉多说更气,转身就走,却听到背后一声“且慢”。
于是气鼓鼓地扭头,并不抬眼看她,只垂着眼帘、用很不耐烦的语气问:“风长老还有什么事?”
风潇:“很可爱。”
她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尖。
徐天凌傻站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于是慌忙去摸自己的耳朵,果然发觉有些烫。
“是气的!”他捂着耳朵,像恼羞成怒的无能丈夫。风潇便宠溺地看着他笑,像看被绝育后怒而拿爪子挠人的小猫。
徐天凌只得气势汹汹地走了,一如他气势汹汹地来。不留下一滴有效伤害,不带走一片云彩。辛辛苦苦亲自跑一趟,就为了窝窝囊囊地落荒而逃。
风潇想,二师兄身上有种二师兄一般的憨态可掬。
笨,笨点好啊,她喜欢笨蛋美人。
她心情更好地回去粘在床上,身体不愿动弹,脑子却没停下琢磨。
青英论武时,各宗门都是掌门带着最得意的几个弟子去的,唯有流云宗,去的是长老纪啸。
路上她听程臻说掌门和左长老一同在外历练,便以为是青英论武时只有纪长老还在。不曾想,如今两人就要回来了,难道是很快又出去了?
想不明白,她又转而盘算起宗门弟子习武切磋之事。
……
次日一早,演武场边缘最热闹的一处角落,便已支起了一张简陋的木桌。
桌上放着笔墨纸砚,并一堆零碎银钱。桌边一根竹竿,挑着一面迎风招展的布幡,上头龙飞凤舞写着一行大字:
“押赢赌输,立马开盘!”
桌前挂着张纸,又写了几行小字:
“任意一场切磋,报上双方姓名即可下注,开始前一刻钟截止。筹码放下,凭条开出,买定离手,概不反悔。本摊抽水一成。”
旁边立着个面生的女子,穿的却是长老的服制,笑眯眯地看着望过来的人,神情和蔼中透着引诱。
“新来的风长老,说是能耐大着呢,会算命!”
“我怎么听说是纪长老的故人之女?是走纪长老的门路进来的吧……”
“可不是!你说那背景得有多硬,不仅自己说当长老就当长老,还带了个小白脸一道,进来就是内门弟子!”
众人窃窃私语,很快围作一团。
好赌是人的天性。
或大或小的银子被摆在桌子上,凭条开了一张又一张。到下一场切磋还有一刻钟就开始时,已有二三十人、十几两银子下注。
因都还在观望,下注金额很小,大部分人只押几钱或一两银子试试水。
师兄张三入门很早,名气稍盛,押在他身上的有十八人、十一两六钱银之多;师妹沈自越虽进步迅速,终究太过青涩,因此只得了七人掏出的三两五钱。
风潇舍去零头,只抽了一两五钱的利。
刚一站上演武场的擂台,果见那张三剑势沉稳,大开大阖,将沈自越逼得连连后退。台下押注他的弟子一片叫好,只觉比起往日单纯看比武,更多出几分惊险刺激来。
然而沈自越虽左支右绌,却始终步伐轻灵,两人的气力消耗远不在同一水平。就在张三一招用老、挺剑直刺的刹那,她身形如鬼魅般倏然一扭,险之又险地避过剑锋,同时手中木剑借力一搭一引。
张三只觉一股巧劲扯得他重心骤失,前冲之势再也收不住。一片惊呼声中,他整个人踉跄扑出擂台边界,重重摔在地上。
场下一片寂静,随即哗然。
“好!”
当先开始欢呼的,便是押了沈自越的那寥寥数人,七个人几乎喊出了半个场的气势。
看比赛的功夫就把钱赚了,搁谁不欢呼?
赢了钱的自然越战越勇,自觉赌神降世,即将大赚一场;输了的却更不甘心,坚信下一把就能赢回来。
这一来,下一场切磋开始前,围在风潇小摊前的人便更密了许多。人群头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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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臂高举着银子和铜钱,嚷嚷着“轮到我了”、“前面的快点”、“是兄弟就跟我一起投李师兄”一类。
风潇没懂,是兄弟为什么要押在一处,赢了各自赚得更少,输了拉兄弟下水。
塑料兄弟。
然而她不介意,反正她有稳定的一成利可赚。
风潇在脑子里飞速地算,每天能有个十来两银子的收入,一个月下来就是三百两,加上她二百两的供奉,五百两就攒下来了。
五百两是什么概念?
风潇赶路的这些日子,已对这个世界的货币购买力有些了解。
一个五口之家一年的嚼用也不过二三十两,五百两是二十多户人家一整年的开销,是京城一座不小的宅院,是上百亩的良田。
其实长老月例银子只是五十两,然而风潇不需练武所用的天灵地宝、丹药兵器,这些东西又是有价无市的珍贵之物,折算下来,她一个月能领整整二百两。
她恍觉真掉进了钱堆里。
“风长老!”
飘飘然沉浸在荣华富贵中已不知天地为何物的风潇,骤然听到一声熟悉的呼唤。
“纪长老请您过去。”
徐天凌不怀好意地看着她笑,做了个“请”的手势。
消息这样快。风潇惋惜地摇了摇头。
纪啸在议事厅等,风潇一进来,他便开门见山道:“风长老,此举恐怕有欠妥当。”
“我辈宗门,清修之地,当以砥砺武学、修身养性为本。你如今设此盘口,引得弟子们心浮气躁,全然背离了宗门立派之初心。长此以往,恐败坏门风,还是停了吧。”
“不要多生事端。”他话很客气,直到最后一句才带了点警告的意味。
“纪长老果然心系弟子们修炼,”风潇不以为意,拿出早准备好的一套说辞,“然而弟子们平日观他人切磋,胜负往往与自身无关,观摩只流于形式。”
“如今他们拿钱财下注,反而心系每一场比武,仔细研判双方招式、气力与胜机,这眼力与判断力的提升,于实战而言,不更是一种修行?”
自觉这个理由已立得住脚了,风潇又身子向前倾了些,带出一个有点谄媚的笑。
“况且纪长老整日操劳宗门上下那么多事,也忒辛苦,”她话锋一转,“不也理应多享受点供奉吗?”
风潇“噌”地起身,正气凛然道:“我愿操持下注一事,所得一成之利,与纪长老五五分成。唯愿能稍稍报答纪长老这些为我流云宗含辛茹苦的付出,这是我代表弟子们孝敬您的!”
说罢拿起手边的茶盏,向纪啸亮了亮里头盛满的水,仰头一饮而尽。
“我干了,您随意!”
纪啸愕然。
一时不知该先谦虚两句,还是义正严辞地叫她不可行贿赂之事,或是提醒她杯子里的是茶水不是酒水……
或许礼数要紧,他也该满斟一杯龙井?
迟疑片刻,纪啸终于选择先维持住高风亮节之姿:“风长老不必如此,老夫并非那等贪图碎银几两之人……”
风潇却已趁此机会,起身走到了他面前,从兜里摸出刚得的一两多银子,试图往他衣袖里塞。
“使不得!”纪啸吓得连连后退,把她的手臂往外推。
“给孩子的。”她满脸堆笑,热情地推搡。